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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头书生这才坐进车中,但听得蹄声达达之响,果然这一路都无变故,他们在申牌时候,就到达夏镇。
老车夫是这条路上的常客,连两匹雄骡也不经吩咐,就直向此间最大一家长兴客栈走去。
夏镇是冀、鲁、豫交界的一个大市集,应有尽有,要从这里打听些什么,也是毫无困难的。
师兄妹二人包下一个独院,还是前后进的房间,又加倍付了车资。
他们不仅想在这里多逗留些日子,同时也欲藉此探听一下几件骇人听闻的腥风血雨事件。
从这里到南阳羽士的家乡,还有七八日路程,海岛圣尼所指示的“光山寺”,却不知尚在何方。
故两人住下之后,铁头书生先行察看了一遍住室前后,较之上次若兰养息之处,坚固甚多。
若兰见他这般仔细,心中好生过意不去,虽觉得甜甜地,但却绽著花般笑意,说道:“信哥哥!我已经全好了,再不会……”
忽然想到被那胖老头的宝剑放在脖子,顿时粉颊绯红。
铁头书生见她欲语还停地,复见她忽然霞生两颊,才悟出她所以说了半句的原因,也就微微一笑而罢。
夏镇每逢三、六、九日特别热闹,这时有各地各乡的人,都如潮水一般,汇集于此,他们凭著需要交换些日用物品。
尤其那些临时搭建而成的酒肆,更是生意兴隆。
两人偶而外出,但因为他们的装束特殊,不易插足在这些龙蛇杂处的地方。
他们来到这里,已是十日,好在以若兰养病为名,也还不曾被人发觉。
天色又渐渐地黑了,十日来,他们毫无所获,甚至连通天行者死去的消息,也未被人流传著。
这时,雪已溶化,但天气却特别冷,尤其北风呼号著,眼看又将有一场大雪。
若兰对下雪十分有兴趣,她曾告诉铁头书生,等下次再下雪之时,两人去合力堆一个雪人。
铁头书生被她这天真的话语,惹得大笑。
夥计忽然送来一盆炭火,又提来一壶酒,另一个夥计端了一大盘菜肴。
若兰还以为铁头书生吩咐,铁头书生也楞楞地看著若兰。
两人都露出迷惑之色来。
夥计放下那盆炭火之后,顿使这房中温暖如春,复谄媚地笑道:“公子爷和小姐照顾小店,我们一直未曾好好侍候,我们掌柜今天吩咐,略备几样酒菜还有一锅腊八粥,聊表一片敬意。”
两人偶听腊八粥这个名词,才知道这时已到年尾。
当然这时正是准备过年的时候,他们虽然已习惯了这种生活,但佳节思亲,尤其他们的双亲则是生死莫卜。
本来他们还谈笑甚欢,经夥计这番好意,顿使两人有游子思归之感,尤其若兰星目中,更闪出莹莹泪光。
两个夥计一见情形不对,便哈腰退出。
铁头书生为欲冲淡这沉闷气氛,故意向若兰慎重其事地说著:“我们来了许多日子从未见过此间掌柜,今天忽然客气起来,我们还得谨防其中有诈。”
他的话,实是出于无心,不过是打算欲分散若兰的注意,并逗得这天使般的人儿喜乐而已。
不料若兰闻言,先拿起那壶酒闻了一下,又监别了许久,始终皱著眉头,铁头书生见她这反常的表情,也动了几分怀疑。
两人都陷在另一种气氛中。
因为酒色既清澈,而且有一种奇异的深红色彩。
这足以证明酒色已经过若干年代,但这酒更有一种醉人的芳香,闻之,则令人有清新之感。
若兰在泰山时,曾目睹诸般故事,这一套鬼把戏那里瞒得过她,不过一时之间,无法指出这是何种毒物。
但就常理推测,不外“乱性”与“昏迷”两种。
她不好直接向铁头书生说明,其实铁头书生早在她神色之间已猜出大半,只是他有著其他的想法,故也未曾说明。
蓦地,若兰斟出两杯酒来,并将壶中余酒,全部倾倒在窗外,复在铁头书生耳边娇笑道:“信哥哥!我们就装醉一回,看他们有什么花样。”
铁头书生也微微一笑坐在桌边,他人本俊秀,这些日来,功力又在不知不觉地增长中,此时坐在灯下,满面红光,一双星目,有如春水般,清澈如镜。
若兰则是娇容绝代,这一月来,她一直在静养中,内功又得铁头书生之助,增长甚速,在精神上,始终有信哥哥在身旁照料,故一直过著无忧无虑的日子。
虽然小病数日,但对她来说,却是百利而无一害,脸上不仅如怒放的百合,那笑容则从未消失过。
这时两人都欲一试这掌柜的鬼把戏,两人全似醉容可掬般,装得十分像,尤其若兰的脸上,露著胭脂一般的颜色,而微笑又停留在嘴角间。
夜渐渐深,行人声亦渐渐杳然,更鼓频传,已是三更时候,两人早已不耐。
他们在这段时间,曾运气行功,故精神大振,若兰亦早已将般若禅功和绝世神功,交相运用,两人之间冉冉发出一层白气。
旁人见之,尚以为他们酒性发作,铁头书生对若兰功力之成就,也大为欣慰,不过一时间不好说出。
两人对望一下,又交换一个微笑,都甜甜地,但未说话,虽然若兰几番想坐起来,却被铁头书生,眼色制止。
忽然,瓦上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两人迅速合上眼睛。
谁知,好久,好久,这声音却又寂然,不仅若兰想出去看个究竟,就是铁头书生也已不耐。
这时,远处倏地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在这静夜中更听得清晰,而且不止一匹,好似几匹怒马狂奔一般。
铁头书生和若兰正静气凝神,窗门忽被震落,跟著两个人先后纵入。
铁头书生仰卧椅上,微装醉态,故对来人行动,看得十分真切。
但见,这进来的一老一少,老的约有五十余岁,少年不到三十岁,两人身手,似是十分矫健。
少年先开口问道:“师叔!这两人如何处置,你今天晚间已经放倒五六人,这里两个::”
不待少年言尽,就听那低沉而略带沙哑之声喝道:“华儿!你知道什么?是谁找我们来的,你能指得出来吗?你没听见红衣上人说过吗?我们现在就需要这些。”
他们虽是短短几句,却听得两人毛发悚然。
因为少年说,他们已经杀了五六人,显然两人今晚被这壶药酒所迷惑,未曾外出阻止贼人这场杀戮。
又听得被称师叔的说出红衣上人来,两人虽无惧于红魔,但终究若兰是被他抚养成人,有著十载深恩。
而铁头书生则因红魔有意要掀起一场武林大劫,虽然在泰山使其铩羽而逃,但知其必将重聚党翼,再整旗鼓。
果然在此就听见他们的消息,而且更为猖獗。
虽为时不过半年,但这段时间,彼此都有著甚多变化,以红魔武功之高,安知不在这短短时间内再做出些事来,或练就其他武术。
忽然,听那少年惊呼道:“师叔!这年轻小夥子好生面善,我们先将他救醒,问明后,再作处置如何?”
不待那低沉而沙哑之声响,他早已一跃而前,正欲扶起铁头书生,却听得轻微之哼声,那人呆呆地,愕立著。
原来是铁头书生察知来意,早已暗中蓄势,乘少年一扑之势,即以遥空点穴手法,轻轻在他巨阙穴上拂去。
铁头书生的弹指神功,在数丈之内,皆可致人于死,何况此猛扑之势甚近,虽然铁头书生无意伤他,却也闭过穴去。
那猛扑之势,几乎栽倒,而铁头书生也故作翻身之状,才未使他扑倒。
老头见少年半天不语,也正欲趋身上前。
蓦听得一声响,一条左臂已被人拴住。
登时半身一麻,跌在地上。
铁头书生更是出手如电,在他两处涌泉穴上点去,故不仅两腿全废,人也昏沉沉地,有如关节脱落一般。
铁头书生所以点他两处要穴,是欲从他口中查出红魔下落,尤其他何以既然送酒,又复下毒的原因。
老头跌坐在地,头上登时冒出豆大珠汗,而铁头书生的点穴手法,更是精妙绝伦,虽然出手极有分寸,确也无人可解。
若兰早也闻声而起,一掀秀眉,向铁头书生笑道:“信哥哥!这两个家伙准不是好东西,我们得给点苦头让他们尝尝,否则,他们不知还要做出多少伤天害理之事。”
铁头书生尚未答覆,不料那老头突然右手一翻,“喀嚓”之声连响,竟然打出一蓬针雨。
两人本相距甚近,更未料到老怪经过点穴之后,尚能打出暗器。
若兰顿时花容失色,她已发觉这是什么暗器,一声娇喝之后,将铁头书生蜂腰揽起,右掌则凌厉无俦地挥起。
原来这老头正是泰山十义门中主要人物,少十义座下首座弟子红衣冠主,她虽未曾见过此人,但听过少十义中有一种歹毒的暗器,名称“狂蜂针雨”,这种针都经过毒物浸练,奇毒无比,若被打中,见血可以封喉。
铁头书生在骤不及防下,即迅速将先天罡气发出,但听见若兰娇喝之声,也不觉一惊,正欲以弹指神功来破这种暗器。
若兰早已发掌在先,那些“狂蜂针雨”纷纷暴退。
但倒霉的还是红衣冠主本人,他的双腿已被铁头书生点中涌泉穴,连动弹一下也已无力。
虽然他欲以暗器毁去两人,不料若兰掌力太过凌厉,硬将这些毒针击退,那一蓬毒针,竟向他头上、胸口击到。
眼看即将丧生在自己暗器之下,这虽然是恶人应有的报应,但红衣冠主这斯,别人看他杀人不眨眼,但临到自己时,也顿觉得这世界还有许多留恋,更好似不明不白地死去看他那挥臂挣扎的情景,就可想见人类求生的本能。
虽然他挥臂伸拳,但因下半截身体等于废去,所用力道无法施展,复因若兰以玉掌定乾坤凌厉无俦般发掌。
本来她最近功力,已将般若禅功及绝世神功融会贯通,威力自是奇大。不要说红衣冠主业经受伤,就是在平时,也无法避过这凌厉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