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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逼得铁头书生,步履踉跄,连连退后。
第二章 荒山艳影撩人心
正当红衣上人杖法骤变,真逼得铁头书生步伐散乱。
飞剑竟在凌厉无俦杖影中,摇晃不定,银虹也顿失那耀眼光华,甚且全罩在玉禅杖之下,碧玉之光,冷森森地,刺人眼目。
这本是金兰十义的镇山之宝,红衣上人复使出这武林绝学,降魔杖法,端地招式诡异,不但穷天下之变化,且藏无尽之神奇。
但见绿光闪闪,杖影幢幢,挟风雷之声,若奔雷,若迅电。
铁头书生顿觉杖风砭肤生寒,飞剑运用迟滞,心下大惊。
心说:“这秃魔端地厉害,我若就这般败走,岂不辱没师名,以后那还有面目去江湖闯荡。”
当下左臂一穿,暴声虎喝,劲吐声出,猛地一掌推出,右臂也同时一收一引,飞剑倏地收回。
那一掌虽是仓促间飞出,竟然用上了十成功劲,早听得红衣老魔一声怪啸,被震退了数步。
铁头书生忙抱元守一,渊□岳峙,易攻为守,故玉禅杖起处,虽虎虎生风,竟也奈何他不得。
余众见头儿亲自出手,纷纷后退,场中顿成一个圆圈,将两人围在中间,复从人丛中走出个黄衫怪人,有如黄影一晃,扑到华山老人面前,口中朗朗地笑道:“老儿,还认识我罢。”他可掌发在前,吐声在后。
华山老人陡觉一股软绵绵,轻飘飘的掌风扑到,初尚未曾留意,待看清来人怪相,不觉也是一惊。
但那阴柔掌风已然击到,若要硬接,怕不立即毁了,但这一掌看似平淡无奇,却暗藏阴柔罡力,是黄衫怪人数十年功力总汇。
从他先发掌,再露面一点看来,显然其狠毒无伦。
好个华山老人,不愧为武林尊者,虽因事变仓促,却不慌不乱,硬以有相神功护住全身要害,人却斜刺里暴退,突出黄衫怪人掌风之外。
虽然险极,但能互易地位,发掌相还。
黄衫怪人见一击不中,那老脸上陡现紫光,口中不停地怪叫,霍地两臂一张,腾身一跃,竟有二丈来高,他这轻身功夫,端地惊人。
黄衫怪人已在空中霍地一蹬双腿,拧腰斜掠,有似鹞滚鹰翻一般,刷地一声,斜刺里当头扑到。
华山老人见他凌空下击,轻功更神奇诡异,知他必有毒著,忙斜身撤步,将自己成名风雷掌法,连连劈出。
陡闻风雷之声,地动山摇,不仅硬接了一掌,且风雷掌相交拍出,凌厉无俦,直震得三丈方圆,尘沙乱舞,碎石横飞。
黄衫怪人倏然目光如电,一声怪啸,巨灵之掌由缓发而骤至,变生俄顷,有若迅雷惊霆,狂飙乱卷,威力已因怒极而倍增。
两人这一以真功相见,倒也旗鼓相当。
只是华山老人为忠厚长者,宅心仁厚,更不嗜杀,虽然在真力相拚,不见真章不散,但并无妄杀之念,且对黄衫怪人,虽无好感,但其并非罪大恶极,故不过欲以武功胜得一招半式,就告终结。
但黄衫怪人自与红衣老魔联成一气,结庐泰山后,不仅欲问鼎武林,掀起这场浩劫外,对华山老人更有过一天二地恨,三江四海仇。故一出手,就是致命绝招,那管什么江湖体统,完全是下三滥作风。
两人虽有邪正之分,却都是武林翘楚。
掌发处,呼呼之声,狂飙陡卷,宛若排山倒海,不仅尘沙飞扬,碎石如乱箭四射,群魔弟子,已有数人被石矢所击伤。
他们这种斗法,表面看来,虽是缓慢慢地,毫不著力,其实两人都拚出了内家功劲,而且一个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华山老人的有相神功,在移位换形的身法下,端地快速无俦,威猛绝伦,移位时身形不动,对方亦无法捉摸。
黄衫怪人实非无能之辈,论轻功已登峰造极,且身怀武林绝学,故不论华山老人移位换形多快,他总会横里相截,而且变幻不常,以逸而待劳。
真个是影随身转,宛若风卷残云。
华山老人慑于黄衫怪人武功神奇,是以但求无过,不求有功,一直守多于攻,虽然斗得难解难分,总以趋避迎击相向。故黄衫怪人却奈何他不得。
差不多有顿饭功夫,始渐渐看出黄衫怪人,除掌力雄厚,轻功稍胜外,论功力却不及自己。
是以渐将风雷掌法和有相神功,发挥无上威力,竟然立将黄衫怪人飘浮不定的身形阻滞,神奇而雄厚的掌力,也不再似先前灵活。
华山老人面上红光又现,双掌直劈,直震得山林震动,树叶飘落。
黄衫怪人乾瘪瘪的脸上,竟现青光,形如僵尸骷髅,好不骇人,但见他怒啸连天,瘦如骷髅的怪爪,倏地一收。
华山老人顿觉十数道寒针猛袭而至,且力道奇猛,嗡嗡之声不绝于耳,那种袭人寒气几令人窒息。
心说:“这老怪人练的什么武功。”忙暴身猛退,但老怪物却如影随身,全身被罩在刺人的寒爪之中。
当下心中暗忖道:“传闻金兰十义中,有人曾练得寒爪冰功。此种功夫就是百炼金刚,鲜有转游斗过百十招者。”
这是黄衫怪人自一个西域番僧学得,且有个十载苦练,故发出时有嗡嗡之声,不过此种功夫,不轻易使用。
因为对方在他这种“寒爪冰功”之下,慢慢血液凝固,骨节硬化,时间一久,纵有仙丹妙药,亦无法救得性命。
华山老人已经纵横江湖数十年,一向是眼高于顶,初上来,那将这个黄衫怪人放在眼中。
待他一使出“寒爪冰功”,顿觉冷气逼人,针风刺骨,才陡然警觉,忙气纳丹田抵御寒气,并以有相神功贯注两臂之上,发掌相还。
说时迟,黄衫怪人猛地怪爪陡涨,挫腕一吐,掌力软绵绵地,陡觉一股寒风扑来,方圆丈许,全在掌风中。
饶是华山老人移位换形快捷,猛地向左飘身避过正面,亦为掌力带得心头微颤,正当华山老人自以为避过这险招,蓦闻焦雷声动。
黄衫怪人左掌猛撤,飘身疾进,同时箕爪伸而复收,相交拍出,怪声怒叫道:“老鬼,向那里走。”
蓦地,“寒爪冰功”遥向华山老人击到。
华山老人深知这种掌力厉害,且奇寒难耐。虽为时甚短,亦感四肢酸软,当下也觉心惊。
侧目回望铁头书生,正与红衣上人游斗著,虽然红衣上人功力深厚,竟也一时奈何他不得。
复因铁头书生知他玉禅杖威力奇大,不敢轻敌,挫腰凤点头,剑卷转地凉飕,一招平沙落雁,直向双胫剁去。
铁头书生因见驭气飞剑不能见功,且几遭毒手,故才猛地收剑,更欺红衣上人身躯高大,自信身法奇快,但见他一剑出手,盘旋直入,一招紧似一招,绵绵不绝,真个是寒光泻地,剑如游龙。
红衣上人倚仗自己精深的内功,迎战铁头书生的飞剑,虽然他舍长就短,但其一剑在握,端地非凡,真有似掠云之燕,较之驭气飞剑,毫无逊色,直惊得红衣上人面上红光更炽,目中凶光暴露。
心说:“这个娃娃竟会驭剑,若再假以时日,怕不称霸武林,那时,我们岂能幸存,不若趁其功力尚浅时除去,以除此后患。”
当下红衣老魔心念陡转,凶意又生,玉禅杖虎虎生风,刚才虽被铁头书生斗得手忙脚乱,但时间一久──岂是红衣上人敌手。
趁他宝剑出手,即借势腾身,玉禅杖微扬,映月生寒光,宛若狂风骤雨般,向铁头书生当头压到。两丈之内,全罩在他杖头光影之中。
铁头书生猛吃一惊,老怪这一招败中取胜,端地险极,赶紧向后便倒,疾射而出,堪堪脱出这凌厉杖招。
那知这时正是黄衫怪人猛施“寒爪冰功”,华山老人暴退的瞬间,铁头书生不偏不倚,正好退在那黄衫怪人附近。
不待红衣老魔赶到,但听得阴恻恻,凄厉厉的一声狂笑,黄衫怪人两手箕张,收而复伸,两掌同时拍出。
眼看铁头书生再也脱不出手去,因为这“寒爪冰功”,不仅力道奇大,且有寒毒,铁头书生又在这骤不及防下,自是惊险绝伦,万难幸免。
华山老人见铁头书生暴退,黄衫怪人猛施杀手,不禁失色大惊,虎吼一声,风雷掌暴雨而发。
肥胖身躯有如猛狮般飘然而出,虽卸去“寒爪冰功”一半力道,但嗡嗡之声,寒针刺骨,却未稍减。
红衣老怪也乘华山老人掌发人出,玉禅杖倏地举起,有如影随身至,向华山老人背后劈到。
但觉得杖影幢幢,虎虎风响,直将华山老人逼得进退维谷。
华山老人才猛地旋身,强忍著寒风刺骨,撤掌还迎,向著红衣上人一掌劈去,虽是仓促间发掌,却用了十成真力,故将红衣上人杖势一缓,斜身向右飘去。
那面铁头书生当脱出红衣上人杖风后,原欲再以飞剑盘旋,不料剑未出手,则变生俄顷,黄衫怪人“寒爪冰功”已然抓到。数十道寒针,罩住前后左右,冷嗖嗖地,寒风砭肤刺骨。
铁头书生不由得大惊失色,虽觉窒息,但他以一代衣钵传人,虽事变仓促,岂能如此不济。当下一声冷哼,银虹暴射,飞剑脱手飞出,跟著白影晃动,人亦冲天而起,平地拔高数丈。
他虽在空中,驭气飞剑盘旋,似银蛇,若匹练,划长空乍隐,如夜鹰飞归,凌厉无俦,威猛之极。
黄衫老怪瞪著两只怪眼,铁青著面孔,形同骷髅的怪爪,伸而复张,相交拍出,虽然力道奇猛,寒气袭人,但在飞剑之下却无法施为且连遇险招。
双方这么互易位置,形势突变,铁头书生刚才几乎伤在老怪“寒爪冰功”之下,如何不怒。
故不仅飞剑有如风狂激浪而舞,那一向以左掌护住胸前之先天罡气,也顿然撤手,频频拍出。
其势虽缓缓地,但力道却大得出奇。
黄衫老怪也是怒啸连天,“寒爪冰功”亦由怒极而倍增。
铁头书生顿觉飞剑迟滞,掌力沉重,两腿也缓慢起来,不禁心头大骇,虽忙用先天罡气来护住全身。
但那种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