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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风声呼呼,水波荡漾,虽然黑沉沉地,但铁头书生顿忆起,那高人传音,“那孩子已昏迷。”
但这时叫他何处去寻找,究竟是谁已昏迷?
当下也就不顾一切,仍向自己先前停身之处走去,因为前面积水较浅,地势较高。
但行不数丈,展眼一望,心下骤然一动,原以为自己眼睛看花,再仔细看去,见那浅水处,飘著一堆白物。
这时脚下猛一用劲,人如流星赶月,急弩离弦一般,向那白物处扑去,待离尚有十来丈,又不禁惊呼出来。
原来那里正躺著一个人,且是那有梦一般的眼波,自己念念不忘的若兰姑娘。
这时若兰已昏迷过去,原来她以蜻蜓振翅法,将自身疾落之势化缓,差不多花去一顿饭时间,才降落穴底。
蓦闻风呼呼响,水湍湍而流,自己半截身子,浸在水中,虽感凉气袭人,但神情却为之一清。
若兰举首上望,仅见到一团白气,心说:“就是自己武功再高,也不易出得此穴,信哥哥并未跌下。”
想到信哥哥,就不禁悲从中来,他那英俊之姿,玉树临风之态,温柔而敦厚,对自己更柔情款款,百依百顺。
自己跳下岩穴来寻找,不意他并未跌下,又想到他也可能正在山上满处寻找,想到信哥哥见不到她,真是心胆俱裂,痛哭失声。
两腿站在水中,凉凉地,脚已有点发麻。
她本被红衣上人劈伤内腑,虽得海岛圣尼玉莲子医治,又得华山老人以“有相神功”代授功力。
但新伤初愈,那里再经得起这般刺激,更因腹中饥饿,故登时觉得两眼一花,人就扑倒在地。
正在此时,铁头书生纵身赶到,一声惊呼之后,就将若兰抱了起来,口中不停地叫著“兰妹!兰妹!”
若兰耳边顿时响起这亲切的呼唤,身体又被两只有力的臂膀抱著,虽然自己的衣衫尽湿,但贴在那有力的胸脯上,那股热,直通到自己每个细胞。
登时耳边又响起“兰妹”的叫声,还以为自己在作梦,只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地,冉冉上升著,好似要飞上天似的。
又好像是做梦,被信哥哥抱著,想到被信哥哥抱著,真羞死人。
这时他耳边又听到那亲切而甜蜜的声音:“兰妹,兰妹!你醒来了吗?”
她本来不经意地哼了一声,微睁星目,正好遇著那热烘烘,灼灼逼人的目光。
她还不大相信,尚以为是幻梦,再听到铁头书生的呼唤,才睁开星目,望著铁头书生,秀目中先滚出两行泪珠,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铁头书生两臂紧紧地抱著她的娇躯,正向前移动。
若兰不期然两臂一攀,抱住铁头书生的脖子,两人都抱得紧紧地,两个身体已经快要溶化。
蓦地,铁头书生耳边,顿又响起那清晰的声音:“孩子!快抱她过来。”
铁头书生脸上一热,心中也狂跳,若兰顿觉得他这般紧张,还以为有警,身体转动了一下。
铁头书生疾步而行,瞬间又到达那破壁之处。
这时他正左右为难,自己这么抱著一个大姑娘,落在那前辈高人眼中,成何体统,想将她放下,又十分不忍。
看她伤心欲绝的样子,还不是为寻找自己,跳入岩穴中来,想她跳入这万丈深穴,其实谁也不知究竟有多深。
连自己生死也不顾,心中不禁愧感交集,两臂不自觉地微微一紧,是爱的表示,也是生命享受最高极致。
若兰自那一哭之后,又伏在怀中一动也不动。
铁头书生也就顾不得难为情,好在地穴中漆黑,要是在外面,两人脸上,怕不如胭脂深透一般。
这时,铁头书生步履如飞,待他扑到那铜烛之处,不竟愕愕地,不知所措。
原来玉桌边放著两只玉椅,又摆著一张绣榻,榻上坐著一个老人,穿一身雪白衣服,头发有二尺长,将脸都盖上,那双发亮的神目,虽在长发遮盖之下,仍有慑人心魄,灼灼逼人的光辉。
铁头书生尚未开口,耳边就听得吩咐道:“孩子!先将她放置绣榻之上,桌上清泉一杯,可使饮下。……”
语毕,人就不见,铁头书生正惊疑不置,愕愕地,不敢移动一步,心说:“这要是敌人,就是十个自己,也早毙在这地穴之中了。”
当下心中一阵喜悦,跨步上前,将若兰平放在绣榻之上。
桌上那杯清泉,还冒著热气,那股清香,不要说是喝去,就是闻著也是神清气爽,百脉舒畅,即扶起若兰娇躯,喂她喝下。
但见她深深地吐出一口长气,面颊上又展露玫瑰色来,见是信哥哥立身旁边,自己卧在绣榻之上。
本来疲惫不堪的身体,这时满身是力,那一颗飘飘荡荡,伤心欲绝的心,也得著归宿,脸上顿觉一热,猛地起身,又扑在铁头书生怀中。
铁头书生想到那前辈高人就在左右,当下将若兰扶住,道:“兰妹!你一定也饿了,这里有一位前辈高人,快吃饱了,好去拜见。”他本是想用这话提醒若兰,恐怕激怒这地穴中高人。
不料铁头书生声落,若兰惊异地打量著四周,两人耳边同时响起那柔细的声音:“孩子,吃过后,快快休息,待会儿我再来见你们。……”声音越去越远。
若兰不禁“咦”了一声,又惊问道:“信哥哥,这位高人是谁啊!听他这千里密传音功夫,较之我们师父更为高绝。”
铁头书生本怀疑他在左近,听若兰这般一问,才将自己如何跌下岩穴,如何无意间击破石壁,休息中如何运气行功,如何听那三百年未了心愿,及自己得食物,回去救她等等,叙说清楚。
听得若兰惊疑咋舌,一言不发,但听得他吃热馍和山鸡,自己肚中早也是饥肠辘辘,一阵乱响。
这才说道:“信哥哥,你吃的还有没有,我……”铁头书生未等她说完,就回身将那半盆热馍和山鸡端来。
若兰也不再说,低头就吃,连吃了两个热馍和一只鸡腿,登时精神倍振。
蓦地,那只铜烛,竟已熄灭,登时就变得漆黑,虽然两人不必藉火光来看视,但忽然铜烛灭去,岂是无因。
两人武功,本已高深莫测,且机警异常,双双蓄势,以防敌人暗中暴袭。
蓦地,又传来一声轻笑,柔和而悦耳,两人再度听到那千里密传音:“孩子!好好睡上一觉,明天我要教你们武林绝学……”这声音又较前数次更细,却更清晰可闻。
两人心中不由都是一喜,但不知这武林人,要了却三百年心愿,究竟是什么“绝世武学”。
这时两人都是十分困乏,虽然只有一张绣榻,铁头书生招呼若兰在绣榻上睡下,自己就卧在那玉桌之上。
恁地作怪,这闪闪发光的玉桌,不仅柔和,且温暖之极。
两人这一躺下,竟立即呼呼沉睡,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同被惊醒,铜烛又吐出寸来长火舌。
铁头书生十分尴尬地向若兰一笑,直笑得若兰霞飞两颊,而且心跳不已。
两人正襟危坐,等待著这高人到来,在这等待时间中,两人因枯坐无聊,竟运气行功起来。
铁头书生因将僧道两家绝学合而为一,故气聚丹田,头上登时就冒出一股热气,宛如白雾一般,绕著在周围转动。
若兰因一时不能定心,微睁星目,一见铁头书生趺坐在一团白雾中,当时大惊失色,不知所措。
但仔细一望,见他意态安闲,凝气如画,这俏冤家功力,竟有如是之高,怪不得自己当初被他骗过。
原来她在海外,也曾见过海岛圣尼运气行功,不过头上泛起一缕淡淡的轻烟。那里像俏冤家这般如在雾中。
铁头书生这时也一如长江瀚海,滚滚浪涛,汹涌不绝,一泻千里。
若兰本是个好胜姑娘,见“信哥哥”武功恁般高绝,芳心窃喜,但女儿家,那有服人的,当下也以禅功养气。骤然间,头上也泛起一缕轻烟。
两人等待,静坐,行功,也不知过了多久,惟觉腹中饥饿。
这时两人都虔敬十分,认为这世外高人,必将武林奥秘,得以窥测,也深以两人奇遇惊喜。
因久不见高人,剩下的食物都早已一扫而光,四盘山果,也一颗未剩。
若兰天真得紧,憋这么久不说话,忽然间窃窃笑起来:“信哥哥!那位老前辈不来,连这些山果都已食尽,看他饿肚子去。”
说得铁头书生心中,一阵狂跳。
蓦地,远处竟又传来那悦耳之声:“孩子!再休息一会。”
若兰闻言,登时羞得粉颊通红。
两人这时更不暇细顾,遵言又运气行功。
但忽然一阵风掠过,玉桌上并放著三卷小书,上书“绝世神功”四字,三卷书上字迹一般大小,都是蝇头小楷。
两人同时扑到桌前,蓦闻那千里密传音,入耳时,竟不是以先那般柔细悦耳,但觉严肃中,有一种不可忽视的定力。
“你们两人既为千古难得之奇葩,这五百年失传之‘绝世神功’,你们凭各人造化,研钻熟读,但时日无多……。”
声音倏然而止,两人那敢怠慢,若兰伸手拾取右边一卷,见封上绘著一个玉女像,挥掌作翩翩之舞。
铁头书生拾取左边一卷,是一个力士抡拳图。
两人迅速翻阅,但见都是拳式、掌风,并无文字说明,若兰早就不耐,呶著小嘴,正欲出声。
那千里密传音又已入耳:“迅速阅读,仔细钻研……”
若兰那敢再出声,忙定下心来一页一页地看去。
两人武功本有基础,禀赋又好,尤其铁头书生早已融会僧道两家武学,悟性更是超人一等。
铁头书生迅速翻阅,每招每式,按图索冀,在最后一页中,赫然八个大字:“东挥西击,上撼下擎。”
半天愕住了,这没头没脑的八个字,但深信其全部奥秘,尽在八个字之中,蓦地心念电光如闪,即按图式比划。
口中默默念著“东挥西击,上撼下擎。”果然身上发出一种无比潜力,拳式起而地穴动,拳风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