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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都同时一笑,华山老人那呵呵之声,更是震得山谷摇动。
白衣神君几间茅舍,以淮南子和华山老人为第一个客人,这也是他隐居于此数十年来,正式有朋友来访,松子酒、鹿脯、薰鸡、薰雁,皆用以招待嘉宾,白衣神君时常望著若梅而笑。
因为他的武功,将在这朵奇葩的身上发扬光大,虽然他本身那段创痛恨史,也将在爱徒身上得到补偿,因为他已快近百岁,终将与草木同朽,但他的武功,却将藉若梅放出异彩来。
白衣神君不仅应允来参加这次盛举,关于他自己的一件公案,也要藉此结束。
淮南子与华山老人,这才匆匆赶回,因为这段时间,又听得许多变化,两人才分头打听,但已是十余日未曾见面,更不知是否遇险。
华山老人一急,也就不顾一切,单独寻来。
铁头书生一听,惊喜参半,自己儿时游伴不仅安然无恙,而武功更有非常成就,但闻知恩师淮南子下落不明,才急急地问道:“师叔,你老人家与我师傅何时分开的,有无其他约定?”
第二十三章 人在江湖枷在身
铁头书生,听完华山老人谈话之后,正欲寻问儿时游伴若梅的近况,他的话还未问出,却被华山老人末后几句话怔住了。
因为淮南子已经十余日毫无消息,焉能不急。
但华山老人却故意不理他的询问,先是呵呵地一声笑道:“娃娃!我们另有约定,我还找到这里来干吗?”问得铁头书生楞楞地瞪著眼,无言对答。
华山老人好似尚未为足,又是呵呵一阵之后,“娃娃!听说你的武功有新奇变化,会不会对我们这些老不死的,也毫不在乎。”
铁头书生对师执辈一向执礼甚恭,见华山老人忽然间正颜厉色,正不知所措,因为华山老人为淮南子至交,号称武林三杰之一,当下恭身肃立,“师叔有何指教,小侄焉敢不遵::”
若兰见信哥哥,忽然受责,心中好生不忍,当下也一敛笑容,“老伯伯!信哥哥并未有什么有过失嘛!”
小凤在这段时间中,情愫早生,她虽然尚不大清楚华山老人个性,但她在天池老人面前娇纵惯了,对铁头书生,则在感恩中生出爱意,这时见他一脸惶急之色,躬身肃立在那里,也是好生难受。
当下冷冷地笑道:“一个做长辈的人,只有以德来服人,一味倚老卖老有什么用,我爷爷,人家都说他冷酷无情,但我也未见他用这种态度,来对待晚辈。”
小凤一向以刁钻闻名,心中又无城府,更不管什么师伦大道,该说的要说,不该说的也要说。
铁头书生忙用眼色制止,但小凤却故作不见。
这些话,也正是若兰想说的,但她碍著情面,却未曾说出,小凤这连骂带说,好不痛快。
但她是极端颖慧之人,惟恐事情弄僵,忙一跃而前,脸上娇笑如花,“老伯伯,你说话就是恁般吞吞吐吐,可知道凤妹妹厉害。”
其实华山老人对待铁头书生,也是爱护备至,只是因为若梅的缘故,才故意给他点颜色。
因为爱徒若梅一见面,就偷偷打听信哥哥的情形,而自己说到天山种种,他竟连若梅也不曾问起。老头子一生气,就故意想给一个钉子碰碰,不料竟杀出小凤这个蛮娃儿,本来还想扳起的面孔,也只好一阵呵呵之笑。
铁头书生本性敦厚,对华山老人这一意外行动,心知必定另有重要原因,故一直躬身侍立著。
若兰见华山老人,仍未说出缘由,也未要铁头书生就座,心中老大不高兴,也就冷笑一声道:“老伯伯!信哥哥究竟有什么过失,老实说……”
铁头书生怕她说出令老人难堪之话来,忙道:“兰妹妹!说不定师叔……”
他的话,竟被华山老人“呵呵”之笑声打断。
也是华山老人见机,因为他深知这女娃儿厉害,尤其刚才那说话神气,面露寒霜令人不寒而栗。
但见华山老人朝著若兰,扮了个怪相,“小姑奶奶,你就少发雌威,我还有话未曾说完,老实告诉你,你现在凶,将来看我来凶。哼!那时,你们求我老人家,就会知道我的厉害……”
他故意将尾音拖得特别长,原来夹杂著两声呵呵之笑,若兰不明他系何所指,张著那梦一般眼睛,望著这位武林怪杰。
华山老人一乐,呵呵之声不绝于耳,三人都是聪明绝顶,见他一味笑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尤其若兰,早已羞得粉颊通红,娇躯一晃,扑近华山老人身侧,拉住那长长白须恨恨地说道:“你如不将事情说明,看我不拔掉你的胡须。”说时,果真向下拔去。
华山老人万未想到这娃儿身法竟是恁般快捷,想要闪避,那里还来得及,只得又是一声呵呵之笑。
但若兰这次,却是存心找他开心,玉手上卷住的胡须,亦是微微用力向下拔著,直将华山老人的身体也拔下半尺,虽然那呵呵之笑仍是绕梁不绝,其实已痛得他那红光满面的脸上,颜色大变。
小凤此际,也是笑得花枝招展,拍著小手,一扫脸上那愁眉惨淡之色。
铁头书生惟恐若兰太过任性,忙出声劝阻,“兰妹妹!不能对师长无礼。”
若兰粉脸一扬,“谁教他寻我们开心,不给他一点苦头吃,也是不知厉害。”说时又向小凤一扬小手。
“凤妹妹!你来拉住他的胡须,待我来画一个花脸,他老寻人家开心,我们也来开他一次。”
华山老人一听,早又是一声呵呵之笑。
只要他用力挣扎,若兰也就微微用力,他知道无可奈何,乃改用怀柔政策,道:“姑娘!你就饶了这遭吧!”
小凤姑娘听若兰要替他来画个花脸,正欲上前。
一见华山老人已经在讨饶,本来这个刁钻顽皮的姑娘心中微有所感,只楞楞地站在那里。
若兰见她那失神落魄之状,偶一回头,手上不自然放松,华山老人早一晃身,退后三大步,一声呵呵之笑。
当若兰回过身来,华山老人一手捻须,一手指著若兰,“娃娃!这遭我也饶了你,下次你再顽皮,看我打你三百屁股。”
他说话素来就没有遮拦,他对几个后辈,都视同三五岁的孩子,连打三百屁股也说了出来。直羞得若兰粉颊绯红,恨恨地直顿脚。
铁头书生这时才缓缓上前,问道:“师叔!你与恩师何时分手,他曾预定去那些地方?”
华山老人也才一敛笑容,道:“本来我们听见红魔老怪兴风作浪,短短数月时间,就弄得冀鲁豫地面,鸡犬不宁。
尤其听说红魔老怪,大捕童男童女,采其纯阳纯阴,以补其炼就怪异武功,这不仅为武林大害,亦为社会之大害,实难容于天地鬼神之间。”
停了半晌,才继续说道:“我们自打天山归来,一面想打听你们几个娃儿下落,一面想先将红魔等人扫灭,以免生灵涂炭,也可减少翌日群魔复聚之浩劫。……”
说时,竟举首遥望著云天,似是无限感叹。
铁头书生忽而触动灵机,缓缓的向华山老人问道:“师叔!你和恩师分别之日,曾经讨论问题的中心是什么?”
他因为关心恩师淮南子的安危,尽从细微末节上去想。
华山老人略一沉吟之后,两目神光暴射。
似是欣慰这武林奇葩的心思极密,也好似嗔怪他太过追根究底,难道我七八十岁老头子,连这些也想不到。
终于又呵呵地一笑,“我们谈话,从南到北,从武林兴衰到群魔乱舞,从古今中外,谈到人事沧桑。”
说时,竟不由长长地一叹,“我们谈到俞太婆,俞氏双侠,何如过眼云烟,这一段恩怨::”
铁头书生听到俞太婆,眼睛顿时一亮,不待华山老人话尽,就截住问道:“师叔!你们去过渔梦山庄否?”
这没头没脑地一问,也问得华山老人楞楞地不知所答,两位姑娘也都张著梦一般的眼波望著铁头书生。
铁头书生也顿时觉出其忘形之态,脸上微热,缓缓地站起来,“师叔!走!我们去渔梦山庄,说不定那里正在火并上了,那两个孩子,我们不能不管。”
华山老人呆呆地望著这个武林奇葩,本来他还可倚老卖老一番,而今被他这几句话,连自己真如跌入五里雾中。
却还不知道渔梦山庄究在何处?这与淮南子又有什么关系?他所指的两个孩子,又是何许人物?这些,成为一连串的谜。
铁头书生好似未曾注意到华山老人这反常之态,也不体会若兰和小凤的眼波,只是自己沉醉在另一种想像中。
他此时想做就做,对其他一切都置之不顾。
华山老人倒还能沉得住气,若兰姑娘早已由那梦一般的眼波中,泛上淡淡哀愁,随著是两颗晶莹的泪珠。
小凤姑娘也在这段时间之中,产生了深厚的情愫,对于铁头书生的行动,也无不关心备至。
这时铁头书生迈步之间,人已在十数丈之外,若兰还是停身未动,小凤此时也更不避嫌疑,“姐姐!他既然要走,我们也必须同往。”
华山老人也望著两个姑娘的俊脸,呵呵一笑,“好吧!我老人家就再辛苦一趟罢了。”
说时,徐徐的立起,随手将那壶提起的酒,嘴对著嘴,咕咚地一阵响,立刻喝了个壶底朝天。又在袋中取出一块银子,塞在店小二手中,眯著眼笑道:“夥计!包涵点,我们有点事,不能久留。”
他说完,一声“走”字刚落,人也就大踏步走去,这矮胖的身体,刹那间就在十来丈之外。
若兰和小凤也顾不得惊世骇俗,有如两只乳燕随后而起。
直将一个店小二楞在当地,他只在传说中,或在旧小说里见过听过那些飞檐走壁,越山壑如履平地一般,大有仙凡一流人物,今天自己倒亲眼看见,而且手中还托著一块沉甸甸的白银,怕不有个十两。
本来当时物价平静,办一桌上好酒筵,也只要二三钱银子,今天这几个青年男女,加上后到的一个矮胖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