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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才会在每次出门时向右转,只是习惯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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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四五章 运道极好
踌躇满志的王田止和张平升,辞别无名和静晓两位先生,上马车离开北沟村,踏上前去东平的应考之路。蓝怡站在二位先生身边,看着他们的马车后带起的一路飞尘,慢慢掩盖住车身,消失与山间,“希望两位师兄此去,能得偿所愿,金榜题名。”
静晓先生不雅地打了个哈欠,“傻丫头,有老朽和你恩师的指点,除非是遇到科场舞弊,考个举人,还是不难的。”
蓝怡看着恩师,无名先生也点头。
师兄们得两位先生的亲自指点和认可,蓝怡对两位师兄抱得期望,也高出许多,“那顺当当地考中举人后,两位师兄就能进京参加明年春天的会试和殿试了,若是再中,便是进士!搞不好,会給恩师和先生考了状元和榜眼回来呢!”
无名先生看着满脸憧憬的蓝怡,无奈笑道,“名列三元,谈何容易,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静晓先生却哈哈大笑,“无名,这丫头的运道着实好的出奇,此话由她说出来,天时上便增了几分;东平已有二十年未出过状元了吧,地利也算占住了;至于人和么,等他们二人中举后,你我书信几封让他们带去京中走动走动,也便有了。虽说同列三元难一些,但保住一个却并非难事。”
蓝怡摸摸鼻子,静晓先生这么光明正大地提出要帮两个师兄走后门,真的好么?怎么越接触,越觉得他与满腹经纶的大儒士相去甚远呢,“先生,您为何说蓝怡的运道出奇的好呢,可有依据?”
静晓先生眯眼笑了,仰望苍冥,神秘兮兮道,“天机,不可泄露也。”
蓝怡撅起嘴,又是这样子!
无名先生身后的于伯见了,接话道,“姑娘,若要知晓天机,只需去地里挖出几块番薯便是。”
静晓先生闻言,哈哈大笑,“知我者,于正也!”
蓝怡看着他们二人一眼,无奈摇头,又转头望着村中源源不断出水的竹管,总觉得管中冒出的水流,比上个月弱了许多,不由地担忧问道,“恩师,先生,若天再旱下去,水管断流,该当如何是好?”
无名先生笑道,“不会。神龙峰高耸入云,其上积雪甚厚,不会断流的。若是水流再弱,进山中再把入水口扩大些便是。”
他们是在半山腰水流丰沛处接了管子聚水而来,扩大入水口,并非难事。蓝怡听了这才放下心来,又陪两位先生到客栈中鉴赏了几首诗词墙上留下的新作,才心满意足地下山,向家中慢慢走去。
今日初九,明日便是北沟村的集日了。路远的商贩已经提前赶了来,在客栈中歇脚,赵良秀也带着雇佣的灾民在清整街道,为明日的集日做准备。蓝怡看着忙忙碌碌的众人脸上踏实满足地微笑,再远望着晒麦场上整齐晾晒的各色衣物,心情颇好地对于燕道,“咱们从东边回家,看看那些灾民的情况如何。”
除了散居在村中无人老宅的灾民,剩余的灾民在村中的晒麦场和村东平整出来的空地上。蓝怡沿着村路,慢慢向东而去,经过周四发家门口时,见到周四婶张氏呆呆地靠在门上,她抬眼看到蓝怡,眉头皱了皱眉,转身进院,“哐当”一声大力地关了院门。
于燕眼睛瞪大,看着紧闭的大门,很有一脚踹开的,进去教训她一顿冲动。不过,蓝怡只是冷笑一声,她借钱给周卫海的时候,便知道会如此,所以并不觉得有什么。依旧慢慢向前走去,心中则想着,周卫海入山“寻宝”,也有八日了,今年天旱,山中也枯死了大片的树木荒草,动物纷纷逃离,他这时进山,倒比往年安全几分,只是这山中的宝贝们,哪是轻易能寻到的,周卫海以此道赚钱还债,在蓝怡看来是莽撞的下下策。不过,他能有不得宝物不出山的豪言,也算有几分魄力吧。
“夫人,您来啦,快进来坐一坐吧。”安置在村东的灾民见到蓝怡,纷纷客气热情的打招呼,住在这里的,多是被王二叔和蓝怡雇佣的灾民,他们见了这位宽容又慈善的东家,从里往外的透着感激,话语间充满着真挚的感谢。
蓝怡一一谢过,与她们说了几句闲话,同样是帮人,自己帮了这些人,他们感恩戴德;帮了周四发家,他们却视自己若仇敌,真是让人不由得不心生感慨。
看着在茅屋见的空地上抓着石子玩耍的八九岁的孩子们,蓝怡皱皱眉,向村部走去,这些孩子这样闲散待着也不成,还是跟赵里正和义学的杨夫子谈一谈,让他们也入义学读书方为正经。
左右,现在义学的房子是足够用的。客栈里还有好几位毛遂自荐想到义学中免费教书的秀才,也正好给他们个机会,让他们有机会显示显示一身的才学。
不想刚到村部,便听里边传来妇人的痛苦之声,蓝怡向屋内望去,只见高胖的柳氏抱着一个瘦高的男子,哭得十分伤心。蓝怡听了两句,颇为惊讶地打量被柳氏抱在怀里的男子,没想到,这竟是柳氏的独子,周吉庆!
那个因偷胖子家温室内的蔬菜被抓去衙门罚役数月的周吉庆,周吉庆回来了。蓝怡记得他走时还是个高高胖胖的,看来役刑,果真不轻松。
想着此事赵里正定没工夫听自己说话,蓝怡便带了于燕转身离开村部,未曾留意到周吉庆盯着她的目光,阴寒恶毒。
看到周吉庆,蓝怡不由得又想到被押在梅县大牢中的王明礼。周人行事,顺应天时,春生夏长秋收冬藏,秋为金,主杀,主刑,所以因罪被判斩刑的犯人,除非罪大恶极就地格杀的,都是在秋后也就是霜降之后冬至之前处斩。此时已是初秋,离着王明礼被砍头之日,只剩两月余,也不知他此时在狱中,可曾因自己的犯下的罪行而后悔,可曾会想起自己寄养在王田止家中的一双儿女?
第七四六章 踢出门去
初十,是北沟村的集日,村中各处都热热闹闹的,蓝怡的院子虽不在集市正街上,但也能听到喧哗叫卖声,贾氏一早出了门,到集市上摆摊子卖丸药。于燕领着宇儿和文轩去帮忙,身边也逛逛集市,蓝怡则在家中和如花核对客栈上个月的账目。
“……咱们上个月有三百一十二贯的纯利,没想到竟有这么多!”如花惊讶地拨打算盘珠子,虽她多在客栈内帮忙,可记账这样繁琐的事情,都是由李应来做的,所以她对客栈的进项并不清楚,“夫人,这客栈,真赶得上摇钱树了!”
蓝怡看着面前的傻妞,呵呵笑了,“就三百多两,在你眼里就是摇钱树了?那世上的摇钱树,也太多了些。”
如花的惊讶是真实的,年幼时在将军府不算,跟在桃之末身边逃难那些年,她们走南闯北,做得都是没本的买卖,后来好容易安生下来,赚银子也是通过保镖或杀人这样的买卖,虽每次来的钱多,但承担的风险也极大。哪像蓝怡,开了个客栈,雇了几个人,自己在家坐着,平平常常便有三百多两银子入账,牡丹花季时更是要翻三倍。更何况,她手中还有那样大一个商记,进账的银子……
“夫人,如花能问一问,青山商记,去年的流水是多少么?”
蓝怡看着账册,头也不抬地道,“商记这么多家分店,一年的流水自然是极大的,具体数目哪里记得,你若想知道,去问林喜便是。”
蓝怡是打算把如花教导成生意上的帮手,所以生意上的事情也不瞒着她。
想起那个夹着算盘,整日来去匆匆、一脸严肃的商记大账房,如花摇摇头,人家忙成那样子,自己为这点小事去打扰,好似有些说不过去,“夫人,那如花不问流水,只问去年商记的纯利,你该记得吧?”
“嗯,三万余贯。”蓝怡随口答道,又提笔记下账册上几处比五月份还要大的支出,又核算了一番,放下笔道,“这几笔支出不合理,等明日叫李应过来,咱们商议一下。”
还在被“三万余贯”这几个字炸得外焦里嫩的如花,张大嘴巴傻愣愣地看着蓝怡,“夫人,你,好有钱啊!一个将军府,一年也没有一万贯的进项啊!”
蓝怡摇摇头,“在将军府时,你才多大,能晓得多少事情,怎么会知道将军府的进项!再说,商记是大家的,分到我手里,也不过十之一二罢了。”
“那也好有钱啊!”如花虽不贪财,但是钱多了,也很开心,两人正聊着,便听大门被人用大力踹开,栓在中院和东院的两只狗都汪汪大叫,充分表达着对闯门而入之人的愤怒。
如花飞快地蹿了出去,与闯门而入的程自牧在影壁墙边照了面。两人皆是怒目而视,如花抬脚,一脚把程自牧踹出大门,双手叉腰,一语不发地瞪着狼狈趴在地上的程自牧。
程自牧觉得腹内翻江倒海地疼着,他勉强站起身,弯腰扶住马鞍子,抬眼审视如花,这人他认得,不是青山客栈的女掌柜么,怎么也在蓝怡家里,伸手竟比那个干瘦小丫头还好!他后悔不已,方才在集市上见到于燕带着两个孩子闲逛,这才把一腔怒火发泄在蓝怡家大门上,哪个晓得,她身边的高手,竟不止一个!
在人前,程自牧从未如此狼狈过,他左右看看,路上只有行人两三只,暗中庆幸蓝怡家不在正街上,否则一集市的人瞧着,他苦心维护的形象瞬间就会崩塌!
如花见他没了还手的能力,连跟他说话的兴趣都没有,转身就要关门。程自牧被她揍,又被无视到这种程度,脸色扭曲狰狞,强忍疼痛,暗咬槽牙道,“你家夫人呢?”
“我家夫人,没兴趣见你这不懂礼数的混账。”如花看着火红大门上被他踢的大脚印,冷声道。
程自牧双目怒睁,大声就要吼回去。如花又说了一句,“要见我家夫人,好啊!用你的袖子,把门上的狗印擦干净,再进来。”便关了大门。
程自牧再也忍不住,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