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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怡眉头一跳,直觉他提起这茬不是想给周月莲说媒,而是有别的事,“是。”
“老二家的,孟先生这三个弟子,看着可都不是普通人,家里条件都不差吧?”周老爷子看着蓝怡,直接问到。
蓝怡垂首,依旧轻声道,“嗯,在梅县他们都算是有名的富户。”
周老爷点头,心道果然如此。这三人看起来都是有能耐的,他们既然都拜入孟先生门下,那么孟先生该是有真本事的才对。
“他们三个,都是中了秀才的?”
蓝怡摇头,“孙媳妇拜师晚,与他们不熟,不知道。”
她直白的话噎得周老爷子一翻白眼,却也不好说责怪她,毕竟蓝怡是周家的媳妇,怎么也不能责怪她与别的男人不熟吧。
“卫极家的,你私下探探孟先生的意思,看能不能把你七弟也收在他门下。”周老爷子颇为自豪地道,“你七弟脑子不慢,读书也肯下功夫,若是再得孟先生的指点,明年考秀才肯定能中,再加上飞云,咱们周家明年就是一门双秀才,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你们也都能跟着沾光。”
蓝怡心中不以为然,周老爷子的长孙周飞云能不能中秀才她不肯定,但是以周卫江的人品才学,想入无名先生门下,简直是痴人说梦,“爷爷,七弟已经在县城内拜了恩师的,若再拜其他人为师,须得争得他的授业恩师同意方可。我听四婶说现在七弟的恩师乃是县城有名的秀才,学识人品都是一等一的呢。”
周老爷子皱皱眉,张氏说话一向水分大,有三份她就敢说十分。他也不知孙儿现在拜的是哪个私塾的先生为师,但他并未听说县里哪个私塾先生名气甚高。不过改师门的确是大事,弄不好对卫江的前途影响颇大,“你明日带着你七弟过去,请孟先生看看他写的文章,就算不拜入孟先生门下,能得他指点卫江读书也是一样的。”
蓝怡深吸一口气,含笑道,“恩师到村中教书已半载有余,待人一向和气,有人登门请教学问他老人家都是悉心教导的,所以登门向他和我义兄等人请教学问的读书人很多。里正叔家的良才也在县城读书,每次回村时会登门拜访请恩师指点学问。我与卫极成亲后,曾跟他提起过此事,卫极到四叔家时跟七弟说过不可一味闭门苦读,多与人交流学问方有进益,若是有读书不通或疑惑之处,可到义学请教诸位夫子,特别是孟先生和雷夫子。他们乃是我的恩师和义兄,不是外人。”
这并非虚语,不过时间乃是在成亲之前。成亲之后领教了周卫江的品性,蓝怡也就没干过这种自讨没趣的事。周老爷子听了蓝怡的话,很是满意,点点头。
“不过,七弟却从未去向他们请教学问,他说咱们村义学教书的夫子能有多大本事,不及他在县里的先生教得好,孙媳妇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蓝怡接着道。闲谈之时,她曾向小七打听过,周卫江拜的乃是一位四十多岁姓黄的私塾秀才,黄秀才虽学问才学中等,但是破懂经营之道,私塾开得很是有声有色,门下像周卫江这样的学生就有二十几个。
周老爷子沉下脸,村里人都十分敬重村里的几位夫子,周卫江说出这样的话让他觉得自己教孙无方,“卫江年纪小不懂事,这话也就是随口说说,你不可在外人面前多嘴。”
蓝怡称是记下。
周老爷子看她低眉顺目的模样,再看看旁边安静等着的文轩,心头又升起几分不悦。若说蓝怡最让他不满的地方,就是带着两个孩子进门这件事。两个孩子都好,在村里也是出挑的,但是他们一个姓王一个姓李,都不是老周家的种!所以,蓝怡和周卫极待他们越好,他们越出色,老爷越觉得不舒坦,偏生还不能多说什么。
与外人说了,别人会觉得他这当族长的容不下人。与周卫极说?呵呵,以前只隐晦提过一次,就被他黑着脸当面顶回来,说什么“宇儿和文轩就是我的亲儿子!”
周老爷子长叹一声,磕磕烟斗站起身,向门外走去。蓝怡进门的时候那厚厚的嫁妆单子他可看的清清楚楚的,再说她带着两个孩子进门也是自己点头同意的,现在觉得再不舒坦又能咋样!
算了,反正养着他们,用的也不是老周家的银子。(未完待续。)
第四九五章 觥筹交错
十一月初九,无名先生生辰之宴。众人齐聚一堂,其乐融融。
常先生饮了几杯酒,脸色越发红润,笑起来更如弥勒佛一般。他又饮了一口,感叹道,“这般好的葡萄美酒,难得,难得,天泽真是有心了。”
今日的葡萄酒是雷天泽命人从京中送来给无名先生贺寿的,言说乃是西域进贡的上好葡萄酒。无名先生虽不算嗜酒,但兴致起时也好饮上几杯,他与雷天泽在义学相邻而居时曾谈起西域的葡萄酒,无名先生赞赏‘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的男儿豪气,又提起年轻时游历西域的种种见闻,对葡萄酿制的美酒也怀念不已。
雷天泽回京归府,便进宫向皇帝讨了一坛给无名先生送来。西域进贡给大周皇帝的自然是葡萄酒中的佳品,味道自然不差。
蓝怡也端起酒杯饮了一口,葡萄酒的味道确实不差,但比起后世她喝过的好酒口感上仍差了不少。只可惜她不懂酿酒之道,否则肯定能大赚一笔。
她轻叹一声,微微晃动手中的酒杯,放在鼻子下轻闻,随即又释然而笑。旁边的小七闪着亮晶晶地双眸低声道,“周二嫂,又想到赚钱的好点子了?”
蓝怡有些无语,“你哪只眼睛看到还是哪个耳朵听到了?我除了银子,就不能想点别的?”
小七微眯桃花瞳,举杯与对面的夏重潇对饮罢,假装提鼻子轻嗅,方笑嘻嘻道,“无需耳目,只提鼻子一闻就晓得了,看到葡萄酒,一身的铜臭味儿呢。”
蓝怡呵呵一笑,坦言道,“嗯,就是觉得咱们若是能酿出此酒,应比把葡萄做成青山鲜果更赚钱。”
小七瞪大眼睛,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蓝家兄弟,侧身在蓝怡耳边低语道,“周二嫂晓得葡萄酒的酿制方法?”
蓝怡眼睛一斜,“要是晓得还叹气么?!”
小七一愣,哈哈笑了起来,引来旁边几人的注意。蓝俊正长眸含着几分探究,“师妹,你与程兄在笑什么?”
蓝怡微微摇头,“没什么,只是在好奇葡萄酒的酿制方法。”
蓝俊正闻言,抬袖向常先生拱手道,“此事若想确知,须向常先生请教才对。”
两桌人把视线都集中到常先生身上,他捻须微微摇头,“葡萄酿酒之技中,最为奇特的便是此酒不用酒曲酿制,不过老朽游历西域时也未亲见。孝直,你久居夏州,可晓得此酒的酿法?”
大周疆域之内的夏州与西域相邻,拓跋孝直乃是夏州人,所以常先生才有此一问。拓跋孝直坦言道,“说来惭愧,某虽居夏州,也饮过不少葡萄酒,但也不知此事。”
众人点头,拓跋孝直乃是夏州大将,忙于军务不晓此事也属正常。无名先生道,“想来此酒的酿制应与梅子酒相仿吧,梅子酒就是不加酒曲蒸酿而成的。”
之后,他将农家酿制梅子酒的方法简单介绍一番。
常先生持酒笑道,“无名,洁琨可还是江州?明年咱们结伴去饮梅子酒,如何?你那孙儿,也有几年不见了吧?”
蓝怡听张平育说过,无名先生共有两子,孟洁琨乃为其长子,此时在江州任职。
无名先生心情颇佳,“彼时看心情如何,若是明年想去,咱们再约,提前约了若到时不想去,反而麻烦。”
常先生一愣,旋即哈哈大笑,“闻你此言,怎得有几分你那小徒儿的口气?!”
无名先生点头,这等随性而为确实是从蓝怡那里学来的,“常兄,我这小徒弟在行事作风上,比你我更得魏晋风骨啊。”
张平育深知恩师对蓝怡的看重和赏识,连珍藏多年的名琴绿绮都随意赠与她,口头的赞誉他更是听过多次,所以此时听闻恩师此言并不觉得奇怪。但是,蓝家兄弟就不同了。无名先生一项对弟子要求严苛,甚少称赞,更别说是当着这么多人,所以他们两个齐刷刷地将目光集中在蓝怡身上,惊奇,疑惑,就连一直充当背景的蓝五此时也抬眸深深看了蓝怡一眼。
其他人的目光倒也罢了,蓝怡看着蓝俊正和拓跋孝直眼中的敌意,感觉心中别扭,不想再这个随性的问题上纠缠,“呵呵,恩师谬赞了,我哪里有什么魏晋风骨,我只是懒,怕答应了事情又忘记了徒增麻烦……常先生,恩师,若说酿造葡萄酒不用酒曲,我记起前几日读到唐朝苏敬的《新修本草》中云‘凡作酒醴须曲,而蒲桃,蜜等酒独不用曲’。虽说书中记载的蒲桃与此葡萄酒的葡萄只同音而不同字,想来应是想去不远的。”
二老点头,拓跋孝直言皮笑肉不笑的道,“周夫人竟连《新修本草》都能熟记于心,孝直真是敬佩万分。”
蓝怡看着他眼中若明的含义,坦然笑道,“小妇人的姨母略通医术,所以家中有几本医书。小妇人也是闲暇时翻来看了几眼,恰巧看到这条有趣方留神多看了几眼,有些印象罢了。嗯,闻着飘进来的香味儿,想必于伯的秘制烤羊能吃了,我去给大家端进来。”
说罢,她起身向着恩师与常先生点头致意,方挑帘出门而去。
拓跋孝直心中更是不悦,忍不住轻哼一声,与他相邻而坐的苏永琛察觉到拓跋孝直对蓝怡的敌意,心中起了探查之意,便与拓跋孝直攀谈起来。
蓝怡到院中的火堆边,在周卫极身边坐下,看他认真给烤羊涂抹调料。周卫极轻声道,“烤好了我端进去就好,你先进去吧。”
冬夜,虽有火堆,但风还是冷的,蓝怡此时未着披风。
蓝怡摇头,在他身边坐下,“不冷,等你烤好了咱们一起进去。”
刀无锋从厨房里端着两盘菜走出来,笑道,“二哥,二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