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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不错!蓝怡所言甚是,甚是。“无名先生愣住,没想到小徒弟已经领悟到了如此高深的境界,不下于他,有友如此,他之幸事也,“轩辕帝师岐伯曾说,‘合于阴阳,法于术数’正是此理,自古以来,各行各业,术不可不深,艺不可不精,御神之道,便在此中。托之以酒,伤身损神,不可取之。陶潜、太白性嗜酒,看似洒脱却伤神伤身以致伤子,二人之后皆是呆弱之辈,无一有成,陶潜深明其理,言道‘盖因杯中物也’。你等须劳记一点,寻艺不可伤心神,否则便是得不偿失,不若匹夫痴愚一世。”
众人起立揖首,“多谢先生教诲。”
郑氏此是走过来,“先生,咱们的饭菜已热了两遍,再不用,可又该热了。”
众人相视而笑。
夏重潇扶着母亲转向餐桌,“先是听闻你们三人的乐音,绕梁三日,不绝于耳;而后听闻先生教诲,更觉三月不知肉味,此时竟不觉得饿了。”
梁进将琴套好,小心翼翼地放在琴桌上,忽然抬头问蓝怡,“蓝怡,可否告知于我,你的‘艺’是什么?”
听了他对蓝怡的称呼,周卫极皱皱眉,女子的闺字,只有家人和闺中好友才可称之,梁进这样,很是失礼。
但是,他也知道,梁进这样称呼蓝怡,是没有把她当寻常女子,而是以友之理待之。这更让他郁闷难言。
听惯了别人称呼她为“蓝怡”,蓝怡并没有发现不妥,“我还没有想好,以我的天性,似乎我的道应是诗,有该是田园之乐。二哥,你的呢?”
周卫极微微摇头,“我也没有想好,等想好后再跟你讲,咱们一起向先生请教。”
蓝怡笑着冲他点头,周卫极起身,挡在梁进和蓝怡之间,“你也饿了,用饭吧。”
无名先生见他这样。笑着摇头,“蓝怡,虽说精于道便可,但是以你之才,琴棋书画却无一精通也是不可的。经过这段时日,你的书虽勉强能入眼,其他三艺却连门槛都离得甚远。还须精进才是。为师那里还有一把旧琴。让于伯给你送过来,成亲之后守德他们再去练琴,你也跟着去。学得一二分也好。”
无名先生是蓝怡的恩师,按说直接呼她“桃儿”便可,但是自给她取字后,先生便以字称之。这是如梁进一般,给了蓝怡极大的尊敬。
蓝怡一个自现代穿越而来的、被现代教育折磨的只止百分为佳的好学生。哪里有机会精研琴棋书画?
先生,其实咱是来种田的,不是来当才女的……蓝怡内心吐槽,却不敢言说。也深知在这大周,无名先生所言甚是有理,便惭愧点头称是。
见她这样子。郑氏和王承德无奈笑笑,周卫极则轻轻靠近她。想安慰她两句,却无法在众人面前明说。
于伯张张嘴,望了无名先生一眼,满是惊诧。主子口中的“旧琴”该不会真是他认为的那一把吧?
众人酒足意饱而去时,天色已渐渐发暗。
贾氏和郑氏收拾完碗碟,天便黑透了。大伙今日都很累,早早歇下,蓝怡却兴奋地睡不着。
她偷偷来到院墙边,轻轻敲了一下,虽然没有约过,但她知道周卫极等在那边。
果然,周卫极听她来了,转身面对着墙,用手比着她的身高,轻轻敲了一下。
蓝怡今年真的长高了些,她自己量了后换算一下,已有一米五八,虽然离着她心中的一米六五还差一截,但也是目标在望了。
“咚!咚!”蓝怡笑了,知道他的意思,又敲了两下,表示谢谢。
“咚!咚!咚!”周卫极含笑,让她回屋休息。虽说有很多话想与她讲,现在却不是时候。
蓝怡面对着墙,月色将她拢在阴影里,她低着头,把脑袋抵在墙壁上,“咚!咚!”两声,却没有离开,只静静的立着,感受这份安宁甜蜜。
周卫极站在墙的另一侧,也用头抵着墙壁,高大的身影映在范白的墙壁上,一动不动。
他想她,越接近成亲的日子越是不安,怕这一切都是假的,怕忽然之间蓝怡便消失掉,以至于这几日他都休息不好。白日里,他忙着整理院子垒灶台,订下饭菜,只有忙碌着,才觉得踏实。
“咚!咚!咚!”约有一炷香后,周卫极又轻轻扣了三下。
“咚!咚!”蓝怡点头,这次她想说的并不是“好的”,而是“等我”。
等我,再过五日,我便是你的妻子,你便是我的丈夫。
等我,我心里攒了好多话想同你分享。
等我,去读懂你。
文外之言:感谢书友云中罗雨和爱困者送来的宝贵月票,感谢大家的正版支持。这一章,是本人早晨写成的,借无名先生之口,说出我的道,我认为的中华民族最根本的艺道,不成熟之处,还请大家指教。就在此刻,cctv将要直播七十周年大阅兵,“如果我们不去打仗,敌人用刺刀杀死我们,指着我们的骨头说:看,这是奴隶!”田间的这首诗,让我泪流满面,激动、惭愧不已,爱国热情油然而起。
不提前事,若再有敌来犯我国境,我定尽我之力,报效祖国!在这没有战争的和平年代,我将努力生活,照顾我好自己,不拖累家人,不拖累国家,不买日货!
虽然,这话可能有些偏激,但是起码请各位书友这三天假期,不要去日本旅行,不要去买日货。我泱泱华夏,山河瑰丽,何须去那弹丸小国受人耻笑!
一不小心,啰嗦了,这就是上了岁数的人的通病吧,希望各位书友勿怪。(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八九章 满月洗儿
六月二十一,便是王林远家的三妞妞满月的日子,贾氏和蓝怡带了文轩一起去参加她的满月礼。
满月宴客,是村里人很看重的日子,但这大多只针对生男而言,比如六月初四那日赵立正为他家二孙子赵小壮办的满月酒,不只请了吴氏娘家的亲戚们,北沟村内关系好的都叫了过去,足足热闹了一日。
王家添了个女儿,且还不是长女,按说一家人该是不开心的,但是王家人出入都是小模样,王林远也主动提出要为小女儿热闹热闹,言说是大女儿当时就草草办了一桌酒,现在家里条件好了,自然不能再委屈了小女儿。这点事情王二叔和李氏自然不会反对。
是以,三妞妞满月这日,王家不只请来了刘氏的娘家一大帮子人,村里关系要好的也邀请了不少,蓝怡作为王家长媳,自然要早早过来帮忙准备的。
王林远一家今天都打扮整齐,换上了崭新的衣衫。蓝怡和郑氏拿过来的布料被刘氏给两个女儿做成凉快又漂亮的夏衫,二妞妞头上的小包子梳起簪上鲜花,刘氏自己也穿着同色系的衣衫,母女三人完整统一的亲子装。
待宾客到齐后,洗儿就要开始了。
今日洗儿用的盆依照是大个的彩绕围盆即用数丈长的彩线绕盆而成的洗儿盆。陈氏向盆内倒入温水后,又放之以菓子、彩钱、葱蒜等物,谓之煎香汤。放好后,李氏用银簪搅盆,前来庆贺的亲朋们把金银之物撒入水中添盆,虽说村里人并不富裕。但为了表示对孩子的美好祝愿,或多或少地撒入了银饰或小的银裸子,如银戒子、银耳环、小银镯等。蓝怡本打算放入一对小金镯子的,但见刘氏的娘家来的二弟媳只扔入了十文铜钱,她也不好再取金镯,只把手上套的银镯摘下来放了进去。
虽说是银镯,但蓝怡这只圆弧面斜刻哑光银镯。不只份量足。且精刻桃枝,一看就是好东西。看着蓝怡放进去,刘氏的二弟妹心疼地咂咂嘴。复又贪婪地盯着蓝怡,“她大嫂,还是您日子过得好,出手就是阔绰。这个镯子,怎么也得有四钱了吧?”
她猜的还真准。蓝怡淡笑不语,刘氏这二弟妹从表情上,倒是和刘氏的娘亲更像是一对亲生母女。
见蓝怡不搭话,刘氏的二弟妹也不恼。和刘氏娘家的几个女眷凑到蓝怡身边,打量蓝怡的穿戴。蓝怡今日穿的是半旧的葱白上衣,墨绿长裙。头上只插一根银簪,淡雅协调。但她的衣衫质地一看就是好的,刘家女眷上手摸摸蓝怡的衣衫,惊叹着从未见过这么好的布料。
看到她们这样失礼的举动,陈氏赶紧上前,将手上的银质长命锁放入水盆,“大嫂拿的是银镯子,我这当二伯娘的就不好再拿啦,还好我给咱们三妞妞去庙里求了一把长命锁。”
众人被那抛光锃亮的长命锁夺去注意力,又凑到盆边评说起来。牛嫂和周卫鹏的妻子杨氏两人趁机上前,隔开蓝怡和刘家女眷,八婆二嫂吆喝道:“好啦,大伙该放的也都放了。林喜家的,该入枣了。”
陈氏撒入了枣儿之后,刘氏的娘亲赵氏一脸不高兴地抱着三妞妞从里屋出来,粗手粗脚地托着三妞妞地头就要将她放进水里。李氏看了皱眉,赶紧上前帮着小心翼翼地托住小孙女,放入温水中。
本在沉睡的三妞妞入水后被惊醒,放声大哭。大伙便纷纷夸这孩子中气足,有福气之类,李氏念念有词,快速将三妞妞洗好后让赵氏抱她进去吃奶。
依这里的民俗,洗儿盆内的立枣儿有“早立儿”的生男之征,是个好兆头。李氏离着水最近,她挑了两个立枣儿握在手里,进屋给自己的小儿媳妇吃下,她已生了两个女儿,下一胎,怎么也该生儿子了。李氏一离开,参加洗儿的年轻媳妇们立刻围拢上去,捡着盆里剩下的立枣儿吃下,这其中尤以刘家几个女眷为最,蓝怡看着那混着杂物的香汤,实在不知她们要怎么咽下。
这群人中,最显眼的莫过于八婆二嫂了,她借着肥胖的身子挤开几个年轻的小媳妇,飞快地捡起几个立枣儿放在嘴里嚼着。
“呦,二嫂子,您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想着生儿子的事儿呢啊?”村里的妇人们哄笑起来。
八婆二嫂吐出几枚枣核,一脸理所当然,“谁说咱岁数大了?咱今年也就二十八岁而已,贾婶子说了,好好调理,也能生出儿子,看你们到时谁还敢说咱家是绝户头,看不上咱家的俩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