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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夫人嘴唇微动,又说了句什么,便开始静下心来念经,直到心如止水才一步步从佛堂内出来。
蓝怡和郑氏扶着她回到堂屋,周婆子早已熬好药温着,伺候周老夫人喝下。周老夫人喝下药后便开始昏昏欲睡,周婆子便伺候着她躺下歇息。
这时已日色偏西,王承德带着文轩散席归来。才得知老夫人中经络之事。
“都怪我老婆子不好,没把承德你叮嘱的事情放在心上,惹得老夫人中经络。”周婆子又开始自责。
王承德详细询问了周老夫人的情况,凝重说到:“这件事不可让其他人知晓,姬郎中那里我再去叮嘱一番,周妈妈也把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召集起来训教一顿,一旦有不听话的。便直接发卖去做贱民!你再派人跟二房三房的人传话。只说老夫人偶感风寒,不宜见客,这几日便不必过来问安了。”
寒食节后紧接着就是清明节。按说周老夫人该带着文轩到祖坟上去祭拜祖父和父亲的,但是现在周老夫人这个样子,还是不要出面的好。
若是让二房的王明礼夫妻或王家其他族人晓得周老夫人的情况,怕是他们又会开始动起大房家产的主意。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大房只周老夫人一个人撑着!王承德毕竟是王家的下人。文轩还不能理事,一旦周老夫人倒下。他们就有借口替周老夫人掌管家业,族长和各位族老那里会偏向哪一方还不得而知,但是总是不会偏向王承德,让他继续全权管理大房家业的。大房去年各项生意好转。众人都看在眼里,只要周老夫人护不住,那么这些家产就会成为更加诱人的肥肉。在这种诱惑足以让他们做出任何事情。
本来王承德还打算照着张平育送过来的协议,也跟青山商记合作的。现在看来时机不到。大房的生意这几年还应稳扎稳打才是,起码要再等十年,等着文轩能理事。
盛婆子天黑之气就到了多善堂,她面上不见一分焦急,态度十分从容安定,只说是来给老夫人请安的。
待周婆子带着她进入内室关好,并命心腹丫鬟在门外守着,盛婆子才露出焦急的神情,详细问了周老夫人的情况,又看姬郎中开的方子,神色初定,“姬郎中断得不错,老夫人确实是中经络,不过症状尚浅,你们放心,有老婆子我在,老夫人定不会出事。”
周婆子听她这么说,轻拍了两下心口,拉住盛婆子的手念叨,“妹妹回来了,老姐姐这里才算安稳下来。”
盛婆子微笑不语。周婆子也不在意,她们相处多年,自然晓得盛婆子除了正事很少开口的性子,你若要她跟着你寒暄,是不可能的。她在王家下人之中人缘很好,受人尊敬,除了她的医术便是她这不问旁人私事、不说她人是非的性子和总是挂在脸上的微微笑意,虽口不多言,却让人极为舒服。
蓝怡见了盛婆子,也觉得十分亲些,她的笑容和神色的确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从而放送下来。
“姑娘。”盛婆子与蓝怡打招呼。
蓝怡微笑示意,“义母的身体,就托付于您和周妈妈了。”
蓝怡改口称呼周老夫人为义母,让周婆子略感诧异,盛婆子依旧是那副笑模样,“本就是老奴应当做的。”
盛婆子来了,蓝怡便和郑氏带着文轩回南胡同的小院家中。文轩一天没见娘亲,便缠着蓝怡抱着,郑氏心疼女儿,不时接过文轩抱一会儿。
“娘,盛妈妈医术很厉害么,比姬郎中还厉害?”蓝怡好奇打听着,盛婆子那一脸淡定的笑容,是十分有底气的牛人才能有的。
郑氏摇头,“我不晓得他们两个哪个更厉害,盛妈妈的医术可是跟着给皇上看病的老御医学的,除了王家的主子和下人们,她很少会出手给旁人看病,所以声明不显于外罢了。”
却原来,盛婆子年轻的时候,有一天一位云游的老御医经过她家门前,向她讨水喝。盛妈妈见对方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便将他请进屋里,沏茶给他,还热情地留老人吃饭。老御医见盛婆子善良热情、聪明贤惠、手脚勤快,便将自己的一身医术传授给她,还赠她一部秘而不传的医书。盛婆子经过不断的学习和实践,终于成了一位少有的精通的女郎中。
“没想到盛妈妈还有这样传奇的经历,”蓝怡惊奇不已,“有她在,老夫人定能平安无事。”
郑氏一皱眉,“老夫人不过是偶感风寒,能有何事?!”
蓝怡偷偷的吐吐舌头,如小鸡捣米般点头。两个护送她们回南胡同的王家护院离着她们有五步远,她不过是与娘亲耳语,还能被他们听去了不成?
自己果真是不适合这种小心翼翼的生活啊,好想回北沟村,山上的牡丹芽,该已经很大了吧?林喜他们将园子修建的如何了,牛嫂和八婆二嫂的杂货铺开张了没有?
还有,周二哥他,想自己了没有?(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五八章 青驻精饭
周老夫人的病情经过盛婆子的两日调整,虽没有好转却也没有恶化,只要老夫人不动左臂,看起来与常人无异。这两日她一直努力试着用左手握念珠,缓慢而均匀地转动,增加左臂的活动量。
清明节这日一早,蓝怡和春荣便陪着郑氏出了门,穿行于花开柳绿的繁华街道上。清明乃是上至皇帝老子下至街头贱民拜扫祖坟的日子,是以街道上卖祭品的很多,纸马铺皆于当街用纸衮垒成楼阁之状,五颜六色,观之也颇为壮观。各家食肆也不甘寂寞,稠粥、麦糕、乳酪、乳饼等清明时令小吃补满纸马铺之间的街道缝隙,任行人挑选。见了这样的场景,蓝怡不得不感叹周人的经济头脑一点不输现代人,将节庆经济利用地十分充足。
蓝怡和郑氏卯时出门犹不算早,街道上已行人如梭。春荣将母亲和妹妹护在身侧,问道:“娘,咱们去城南的定安寺吧,那里近一些。”
郑氏给蓝怡买了几块麦糕让她饿了时填填肚子,“还是去城东的青驻寺吧。”
青驻寺香火最旺盛,今日等着的人肯定不少,不过郑氏愿意去,蓝怡和春荣自然陪着。
大周都市之人的祖坟多在郊外,清明省坟自然是要出城的,渐渐形成了在这日的踏青习俗,人们或到著名园林观赏花木,或到郊外观赏春景,城外的热闹程度一点不输城里。待出了东城门,但见四野如市,芳树之下必停车马,园囿之间定列杯盘,歌儿舞女遍满园林。游人互相劝酬,至暮色降临时才恋恋不舍得扶罪而归,这样的场景最易让人纵欢,也更引起失落之人的追忆伤怀,是以才有“谁道闲情抛掷久?每到春来,惆怅还依旧”、“日日花前常病酒,不辞镜里朱颜瘦”、“庭轩寂寞近清明。残花中酒。又是去年病”诸般叹息。越是热闹,越是让人觉得孤单啊。
“哎呦!”正在感叹着的蓝怡被郑氏一个爆栗子敲醒,看着娘亲的怒颜和春荣的窃笑。她低头缩缩脖子,等着被骂。
郑氏见她这样子,又气又笑,“这么多人你还敢发呆。也不怕被人当成痴儿拐了去!过来!”
说罢,她拉着蓝怡的手。在众人身后排着。
这些人跟郑氏一样,都是来青驻寺领青精饭的。青精饭乃是僧道门采集杨梧叶子染饭制成的,在这日赠送给施主,据说吃了青精饭可以消灾去病。福泰安康,郑氏还在为前两日惹得周老夫人发病之事内疚不已,所以想着求青驻寺的青精饭回去送与老夫人吃下。
蓝怡远远望着寺庙的大门。这怎么也得有两百以上的人来排队了,还不知寺庙之内有多少人。“娘,这么多人,轮到咱们的时候还能有饭么?”
郑氏也有些迟疑,“咱们先排排看吧。”
春荣也觉得这样不成,“娘,你和小妹在这里排着,我去定安寺看看,若是人少便取一份再回来。”
“如此也好,荣儿,好好排着,莫与人发生争执,伤了和气。”郑氏叮嘱道。排队领青精饭的人各家寺庙道观都少不了,加塞的人自然有之,后边的人看着自然容易动气,年年为了领青精饭,都会有人为此大打出手,灾病未消,福安未得,只领了一肚子气回去。
春荣呲牙一笑,“娘,孩儿早就不动手与人打架了,您放心便是。在我回来之前你们也安生排着莫乱走,尤其是妹妹,知道不?”
看着可以虎脸的王春荣,蓝怡鼓鼓嘴,哼了一声。她今日可没的力气乱走,早晨之时边来了葵水,肚子正痛着呢,若不是早就应了要陪着娘亲一起来,她是不会出门遭这份罪的。
排了一个时辰还未进寺庙门口,也不见有人端着饭出来,蓝怡腹部冰凉坠痛感越来越明显,双腿无力,脸色发白。
“桃儿,你这是怎么了,可有哪里不舒服?”郑氏见女儿这样子,伸手扶住她,摸了摸她冰凉的小手,“怎么手这么凉!”
蓝怡怕娘亲担心,低声陈实情以告,“娘,女儿没事,就是今早突然来了葵水,肚子正痛着。”
郑氏心疼地搓搓她的小手,“你这傻丫头,跟娘说一声在家呆着才对,硬撑着出门做什么。这么多人,娘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先回去啊。”
郑氏左右看了看,指着远处一排老柳下的一家素食分茶店说到:“那家分茶店的红枣豆粥熬得不错,你以前来了就喜欢吃,先去吃点暖暖肚子,等着你哥来了我再让他送你回去。”
蓝怡摇头,“女儿要陪娘排着。”
“傻丫头,娘身子骨壮实着呢,你且去吧。”说完,还从荷包里掏出一把铜钱,交给蓝怡,“其他小点心你看着爱吃的买一些,不可多吃冷食,晓得了?”
蓝怡接过铜钱,点点头。素食分茶店内人也不少,还有个小小的后院小花园,环境倒也算清幽。蓝怡点了两碗红枣豆粥并两个开炉饼,先付了饭前,让店家帮她在门口处留了一个座位,她则带着粥饼给郑氏送过去。本着舒服安稳为重的原则,蓝怡还从店家那里花了二十文租借了一个半尺高的小凳一并带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