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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不知这点心可有名字?”
蓝怡摇摇头,“我们将它叫做‘蛋糕’,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好听的名字。”
“‘蛋糕’?却也不错。听说夫人昨日询问租车之事,可租到了?”张平育看着蓝怡,似乎看得又不是她,“若是需要帮忙,可告知小可或张掌柜。”
“这点小事就不麻烦少东家和张伯了,小妇人尚能筹备。”张平育虽不似坏人,但是自己是要租车逃难,若是用了张家的马车,自己的目的地也就被对方知晓了,多一个人知晓自己和孩子也就多了一分风险。
张平育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看着蓝怡离去的背影,神色莫明。五十两买个方子也不算天价,凭他这几年行商的眼光,可知这蛋糕若是做得好,赚回来的何止这五十两的几十倍乃至几百倍。
点心铺子的掌柜见自己少爷的脸色不错,便凑上去轻轻说到:“二少爷,这小娘子十五六岁的年纪便能端出一副大人做派,她能将这方子和做法说的头头是道,想来脑子里可是有些东西的。昨日小的听张叔说她死了男人,孩子也才一岁,啧啧,这日子啊……不知能熬多久。”
张平育抬眼看了自己的掌柜一眼,见他满脸八卦的样子甚是无奈:“你操得哪门子闲心,还是想想如何尽快将这模具做出来吧。”
“二少爷,这点心若是在梅县或东平,定会比在这青山镇卖得上价。”点心铺子掌柜收了一脸荡漾,心里却想着若不是自家少爷对这小妇人和颜悦色,竟还一反常态地主动提及帮忙寻车之事,他哪敢在素来冷清的少爷面前提及这等话题。
“我晓得,这方子你收好不可告与旁人,让胜子跟着你尽快做出来。剩下的事情我自会安排。”
“是。”
张平育摆摆手,让点心铺子的掌柜退下。他自己慢慢品茶,心里想着如何能通过这个‘蛋糕’扳回一局,扭转自己在张家的不利地位。
“不过这小妇人,若真是这般守一辈子寡,倒也是有几分可惜。”张平育想着蓝怡虽面色不好,容貌尚算秀丽,但那双黑漆漆的大眼睛的从容坦荡之色,让人难生出亵渎之意思,“想来,若她真打算如此,倒也不无可能吧。”
想到张家内宅的那些妇人的嘴脸,想到刚因财产家主之争而死去的好友和他不知去向的妻儿,张平育双目闪过伤痛和仇恨,长叹一声。
“子渊,嫂夫人带着孩子独自外逃,不会像这小妇人一般落魄吧?若真是到了如此境地,嫂夫人定是不如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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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惠风和畅
转眼便到了出发这日,蓝怡早早起来将东西收拾整理好。因有了这两日的准备,她已将自己和宝宝需要用的东西准备妥当。为了防止出意外,她将值钱的首饰贴身收着,至于一百三十两的银票和子渊的家书被她放进刚缝制的围腰里。这一寸半宽的围腰里边是空的,蓝怡做成里外两层,里层用了防水的油布,收下银票和书信。她已仔细比对了张平育给的三十两银票和依柔的两张五十两银票,上边都扣着百通钱庄的方章,花印很是精致,而且这五十两的银票除了面额与三十两的不同,并未发觉有其他特殊标记。
蓝怡已经打听过这百通钱庄乃是大周境内经营信誉和规模上佳的大钱庄,换取银子只凭借银票便可,方便快捷,这一百两的银票用起来也是没有问题的。
“现在碎银子还有这三十六两,铜钱几百枚,住宿和吃饭应不到一两银子,路上也该够了。”蓝怡盘算着自己的财产,觉得有了些底气。此次跟着夏婉上路,虽说走的慢,住宿吃饭也要多花上不少银子,但是这点家底也该是够的。
宝宝睡醒后,蓝怡给他收拾利索带着他去前厅吃了早餐后,便到柜台处结帐。
“张伯,这房钱和饭钱您看是多少?”
这两日点心铺子的张鹏和少东家的贴身小厮张胜几次过来找蓝怡询问这方子的事情,少东家特意吩咐小厨房空出来给他们用着,不准旁人进出。张掌柜见着少东家如此重视,他此时见了蓝怡脸上笑出的褶子自然也深了些。
“少东家已经交代下来,免了小娘子这几日的花费。小娘子东西都收拾好了?出发时过来吩咐伙计帮你搬到马车上就成。”
这几日吃饭加住宿也有几百文钱,蓝怡想着这张平育果真是个大方的:“烦请老伯替我谢过张少东家。行礼便不麻烦了,我自己便能带着,小妇人在此多谢老伯和小二哥的照顾。”
至于什么亲自上去找张平育道谢,蓝怡自然是不做考虑的,她还没白痴到这等程度。况且这几日看了《大周地志》上的记载,对这来往的规矩礼节她已有了几分了解,自己作为一个未亡人带着孩子,深居简出,小心谨慎方为上策。
今天是个好天气,日朗气清,蓝怡带着宝宝在花园里游览片刻才去了夏婉处。自从夏婉也开始饮用羊奶,这奶山羊涨了待遇,从马同厩中搬到了夏婉的跨院,蓝怡和宝宝饮用的羊奶都是丫鬟婆子煮好了送过来的。
“这奶山羊跟着马车跑,能跟得上么?”想着马车后拴头羊赶路的情形,蓝怡拂拂额头。
“夫人带着孩子过来了,您快请进,我家姑娘正在用膳。”门口的张婆子见蓝怡过来,满脸笑意地将门轻轻推开,侧身请蓝怡母子进去。
“多谢张妈妈。”伸手不打笑脸人,蓝怡又不是什么正经的主子,待夏婉的仆妇们都十分客气,投桃报李,这些人待她自然也多了几分真心和笑意。
“妹妹,快过来坐。”夏婉饮着羊奶,对蓝怡笑道,“这羊奶果然是好东西,我昨晚感觉到孩子在肚子里踢腾呢。”
夏婉身后的乳娘也是满脸笑容,“姑娘,多喝些,别凉了。”
“我这小外甥壮实,这么早就会动了,真是个活泼机灵的。”蓝怡想着这孩子也该快六个月了,有胎动乃是正常现象。不过看着夏婉满脸的母性光辉,蓝怡也替夏婉高兴的,特别是在得知她去年怀孕四个月在自己的院子里“不慎”摔倒,导致流产之后。
“只要他能同宝儿这般乖巧懂事就好,来,宝儿,这碗羊奶正好喝呢。”夏婉摸摸宝宝的小脸,将羊奶凑到他的嘴边。宝宝也熟悉了羊奶的味道,大口地喝着。
“妹妹的行李可收拾妥当了?”
蓝怡给宝宝擦掉嘴角的奶渍,点头答道:“嗯,待会儿马车来了便能装车。姐姐,今日惠风和畅,是个宜出行的好日子,咱们权当踏青去。”
“妹妹说的极是。乳娘,让六子去后门等着,马车到了便去将行李送到车上。”夏婉起身,“妹妹,咱们去花园走走,‘阳春召我以烟景,大块假我以文章’此等景致多看看也是好的。”
“不错,‘不有佳咏,何申雅怀?’姐姐,如诗不成,咱们也来罚水三杯,可好?”
蓝怡抱着孩子,春草扶着夏婉,两人说完后相视而笑,气氛十分融洽。
春草见夏婉开心,也逗趣道:“姑娘,您二位这一唱一和的,奴婢听着头都大了。”
蓝怡和夏婉这一对一答的,自《兰亭集序》到《春夜宴从弟桃花园序》,都是极应景的诗句,两人这几日谈诗论文,有了几分惺惺相惜之情,对答之间也是自然无比,春草虽识得几个字,但这等诗句交流的乐趣她哪里懂得。
四人在园中赏春不提,蓝怡租的马车辰时二刻准时到了四海客栈的后门,六子直接过来禀告后将蓝怡的行李装上马车,这便是要准备出发了。
乳娘将夏婉的遮面用的纱幔取了过来,扶着夏婉向后门走去。蓝怡见春兰将夏婉房内的被褥都叠了打包带出来,不禁感叹着富贵人家出门果然是十分讲究,吃穿住行样样齐备。
四海客栈后门安静的小巷里停着四辆马车,前三辆是暗青色厚篷布马车,最后一辆是货车,上边装着不少行李货物。
“咩咩……”众人听到奶山羊的叫声,向最后一辆货车看过去,都忍不住笑出声来。货车没有车棚,行李物品都用防雨的毡布遮着,搞笑的是马车后面放了个小囚笼样的笼子,笼子底部放了厚实的木板,奶山羊正立在里边转圈,因为这两日水草充足,山羊倒也精神不少。
夏婉见了那囚笼里的山羊,笑骂道,“这是哪个的主意,倒是鬼点子不少。”
六子赶紧弯腰行李,“姑娘,是小人的主意,这羊路上若跑着怕是跟不上马车的。”
六子乃是此次护送夏婉回家的六个仆人之一,蓝怡现在知晓了这六个男仆中有三个是夏婉家的护院,据说拳脚功夫不错。这六子只十五六的年纪,乃是夏婉的陪房,为人机灵可靠,此次专门负责跑前跑后打探消息。
“这倒是个好主意,妹妹,你带着孩子跟我坐一处吧。”夏婉回头对蓝怡说道。
蓝怡抱着孩子摇摇头:“姐姐,你先上车睡会儿,等宝宝也睡醒了我再带他过去陪姐姐。”
“也好,那咱们就启程吧。”
车夫将矮凳放到车边,奶娘和春草扶着夏婉上车,也一并坐了进去。厨娘、张婆子拎着装猫的小笼子和另一外一个叫春兰的丫鬟上了第二辆马车,蓝怡带着宝宝上了第三辆马车,车队便开始缓缓前行。
这张婆子和春兰是昨日才到青山镇的,蓝怡见抱猫的绿叶已不在队伍之中,便知她被夏婉处置了,至于如何处置蓝怡自然不会多问。她晓得自己和夏婉的关系非近非远,掌握好尺度最为重要,现在最关键的就是能跟着夏婉一路安全到达登州黄县。
蓝怡扫视马车内部,约有一米半宽两米长,后部是蓝怡两个大包袱和一个背篓的行李,右侧是一条约半米宽的软榻,中间是个小小的长桌,另一侧放着一条长凳,凳子下放着一个小号加盖的马桶。
蓝怡满意地晃晃长桌和软榻,发现很是稳固,便取出自己买的厚褥子铺在软榻上,抱着宝宝坐下。蓝怡特意租了这辆与夏婉的马车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