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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的老公竟是做官的么,蓝怡真是高攀了。”虽然夏婉说是“梅县小吏”,但就凭她这做派和行头,想来其丈夫应是“官”而非“吏”,只是自谦之词罢了。
“老公?夫君么?这称呼以前倒没听过。”夏婉看着蓝怡仍是满脸兴奋,并未因自己的身份而变化,对她多了几分欣赏。这个妹妹认的不错。夏婉发觉蓝怡的脸色比昨日好上许多,便又问道,“妹妹今日面色倒是比昨日好些,昨晚看来睡的甚好,宝宝定是个晚上睡觉乖的。”
“是啊,这孩子乖得很,晚上睡觉十分老实。”蓝怡笑着答道,“姐姐现在可能感受到肚子里的孩儿动了?”
“这倒不曾,乳娘说要等到六个月才能感觉到呢。”夏婉摸着肚子,又看看床头放着的陶土娃娃,面上满是期待。
蓝怡松了一口气,见着书籍一高兴,现代词语竟溜了出来,还好夏婉并未在意,看来以后还是要小心行事的。“老公”这一词,在古代更多的时候指的是太监,若是此地也是如此,她这称呼就十分让人怀疑和不舒服了。
怀揣《大周地志》回到客房,蓝怡哄睡宝宝后便净手开始翻读。
说起地志,传世至今最为有名的恐怕是唐初魏王李泰主编的《括地志》,不过这部书也已经散失了,其规模如何蓝怡自然不得知晓。这本《大周地志》比在夏婉处看到的《草堂集》倒是厚了不少,书的作者落款是柴公常,此人蓝怡也并未听说过。
该书按大周的州县建置,详载各建置的沿革及山川、物产、古迹,风俗、人物、掌故等,内容十分丰富。蓝怡根据上边的总体描述,发现大周和大唐的疆域相当,东北也是有突厥吐蕃、高句丽等国。
她首先翻看了此行要赶往的登州,根据地志的描述,登州应在辽东半岛,靠近蓬莱之处。
“山东蓬莱,这可是好地方啊。”蓝怡庆幸,好在这登州并不靠近大周边疆,不是什么战乱祸事之地。“山东地靠渤海,就算再怎么变化,这自然条件还是太了的。”
果然,地志记载登州物产丰富,田地以旱地为主,种植麦、粟和稻为主,水稻又分为籼稻、粳稻、糯稻和占城稻(地志上说是这种稻子在大周种植面积最广,是优良品种)等品种。除了这些主要作物,登州还种植油菜、大豆等粮食作物,并未见土豆、红薯,蓝怡不禁有些遗骸,要知道她可是最爱土豆红薯的。至于物价,书上倒是没什么具体记载,只写了一笔饱满颗粒的小麦一斛贵时要卖到万二千钱,蓝怡默算了一下,也就是一斤八十文钱,她还能接受。
约半个时辰后,蓝怡将书合上,面露几分了然,她现在知道历史在哪里发生了转折。唐代晚期各地战乱不断,进入了混乱的五代十国阶段,随后是宋太祖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加身”篡后周建立北宋,五代结束,这是她所熟知的历史轨迹。
这被赵匡胤篡权的后周,乃是周太祖郭威所建。郭威死后,传位周世宗柴荣,这柴荣是个历史有名的明君,按照历史记载他在位四年便在议取幽州时病倒,不久去世,年仅39岁。柴荣的幼子柴训继位一年便被赵匡胤夺权,后周灭亡。
根据地志上的只言片语和人物介绍,现在的大周就是五代十国的后周。不过周世宗柴荣并没有在在位四年之时病死,而是在位了三十六年!他英明睿智,带领军队统一全国,建立了全国统一集权的中央政权,开创了这大周盛世。现在在位的是柴训,“而立登位”的柴训已非历史上记载的“幼子”。
“柴荣?为什么他没有突然暴病而死?”蓝怡凝眉,后又摇摇头,“不管如何,他在位三十六年,传位自己的儿子柴训,柴训第一个年号便是普和。那么,现在应该是。。。。。。”
蓝怡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普和六年相当于北宋初期了,公元十世纪末。”
至于具体是哪一年,她就无从得知了,蓝怡挠挠头,自己那点可怜的历史知识,在这里是无法预测时局发展,从而避开祸端的。
罢了,她现在只是一个小小丫鬟,带着孩子逃离此地最为重要,至于这朝廷是北宋还是大周,与她何干?
正文 第十八章 筹得路资
申时,也就是下午三点。
蓝怡将宝宝托付给春草代为照料,才去往前厅二楼的雅间,见这四海客栈的少东家。
少东家只二十岁左右,白面无须,衣着得体,衬得他倒似一名久浸诗书之间的儒生,而非一位商人。蓝怡松了一口气,虽说人不可貌相,但这少东家双目深邃明亮,面容也十分平和,不像是个奸诈之辈。
少东家自称张平育,他站起身亲自给蓝怡斟茶后便直接道出来意:“夫人做的点心,小可托张掌柜的福,尝了一块。点心松软细腻、鲜嫩适口,很是不错。”
蓝怡微微挑眉,张平育形容得倒是很专业,不过她并未接口,只微笑着点点头,算作应答。
张家在这梅县也算是经商大家,张平育这几日恰巧来青山镇巡视店铺,便住在四海客栈之内,张掌柜将蛋糕端给他尝过,并说明了原由。张平育叫了张家在青山镇的点心铺子掌柜来,哪知这点心铺子的掌柜竟分辨不出蓝怡的点心是如何做的,只是如他上边所说的那般形容。
“不知这点心,除了夫人,是否还有他人能做?”这是他最为关心的,若是此方不是蓝怡独有的,那么也就不值钱了。
蓝怡点点头,“这是我祖上传下的方子,现在也只小妇人一个人知晓了。这做点心的东西不难找,只是这做法复杂了些,有不少的讲究。”
张平育挑挑眉,面前这小妇人一开口便切中要害,看来不是那等无知妇人。张掌柜向他报说这小妇人和东跨院的县丞夫人交好,张平育又观蓝怡虽年纪不大,但气质娴雅,态度不卑不亢,更收了几分轻视之心。
“小可身后乃是家里点心铺子的掌柜,对糕点还算有几分熟悉。”
张平育身后那个四十岁左右的红脸男子冲着蓝怡一拱手,一脸和气地说到:“夫人这家传的点心便如我家少主所言,口感尚好,只是这细腻度上还差了些,样式颜色也不够精致。”
蓝怡笑笑,这两人一褒一贬,说的倒是不差,似乎深喑这商务谈判之道。蓝怡虽没有与他人谈判过,但这点心店的掌柜所言的缺点,确是她早就料到并且准备好了说辞的。
“这位掌柜您说得极是。这点心之所以口感不够细腻,是因为小妇人带孩子出门在外,手边工具和材料有限,没有给面粉过细箩,也没有找到牛奶只得用羊奶。只要食材准备齐全,调整好配比,会变换不同的口感。”看二人面带思索,蓝怡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如果有专门的模具,直接把这蛋糕放在微火上烤,形状颜色均会更好。”
蓝怡转身从旁边的篮子里取出打好的奶油和切成三角形状的蛋糕,说道,“小妇人平日喜钻研厨道,又做出了新的做法。二位请看。”
蓝怡取了三角蛋糕,用刀给蛋糕抹上一层奶油,整个蛋糕变得雪白,看起来甚漂亮。张平育和点心铺子的掌柜见了对视一眼,好奇之意渐浓。
蓝怡将蛋糕托盘递给张平育,见二人均小小尝了一口,又接着说到:“这般吃起来是有些腻了,可惜现在是春季,若是再过段时日有应季的水果切块放在点心上边摆上图案,或把点心从中层剖开抹上这白色的奶油加上樱桃等漂亮水果,口感会更好。”
“也就是说,这点心大小、形状与口感均可多变。去年秋天,我的一位长辈过六十大寿,小妇人将这点心做了一个七寸大的,抹上奶油后又在上边用石榴红色加入奶油中写成一个寿字,上边点缀几粒石榴和葡萄,不只看起来精致,这味道也十分可口,老人家十分喜欢,当时切了给贺寿的众家亲戚品尝,同吃同乐。”
蓝怡说完,端起面前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这一套推销下来,她倒是有几分口渴了。
张平育轻轻转动右手拇指上的翠玉指环,回头见到点心掌柜冲着他微微点头,便微笑着说:“夫人果真是善于厨道,听你这么说,小可认为这点心倒是真的可翻出不少花样。不知夫人想转让多少银子?”
“不瞒少东家,小妇人若非窘迫,定不会将这方子转让给您。我想听听张少东家的出价,您毕竟是行家。”蓝怡没有直接说出价格,毕竟这高低的现在她也无从参考,还不如让张平育提出更为恰当。
“按照行价,菜方子好的也就是二十两。夫人这点心方子新奇,若是您能将自己想出的有所做法,包括那模具等倾囊相授,小可给您出价五十两。只是这方子给了小可,夫人就不可再卖与他人。”张平育缓缓说到。张平育身后垂手恭立的点子铺子掌柜听到五十两这个数目,眉头一皱,目露不解之色。
蓝怡面色不变,但是这五十两的数目也确实超出了她的心理预期,本以为能卖三十两已是难得了,当然,既然对方肯出这个价钱,她也不会傻得自己去降价。“这蛋糕乃是祖传的方子,小妇人自然是要将它传下去的,这可不算卖与他人吧?”
张平育微微皱眉,没想到蓝怡会有此一问,“夫人将方子传与后人也是应当,但是夫人要保证家人不将这方子外传或者用于开点心铺子。”
蓝怡点点头:“这是自然。不过,也请少东家保密,不要将这点心是从小妇人这里学的事情透露出去。”
张平育点头应下,毕竟这深宅妇人迫于生计出卖祖方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随后蓝怡口述,点心铺子的掌柜执笔记下蛋糕的做法和注意事项,又拟了合同双方签字按下手印。张平育又让掌柜带了面粉、鸡蛋、羊奶、糖等物上来,蓝怡当面演示了蛋糕的做法后才将五块银子奉上。蓝怡看着这十两一个大块银锭子有些头疼,请张平育换成了三十两的银票和二十两的碎银子。
“夫人,不知这点心可有名字?”
蓝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