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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婉主持府中中馈,自然晓得库房钥匙落到他人手里代表着什么,才会如此提醒蓝怡。怕是大房的钱财也被这王明礼夫妻折腾的差不多了。
蓝怡一听是李太白的字画,眼睛都亮了,却知现在也不是多问的时候,看来王家大房的情况比自己想的还要糟糕。不过现在王承德父子被放出来了,她也不至于独立无援。
“姐姐,我记下了。王家的人还在府外等着带宝宝回去见老夫人,我们今日就不多留了。改日得空了我再带他们过来。再过一个多月该是金宝的周岁生辰了,妹妹没赶上他的满月百日,这次定要过来好好给金宝过个生日。”小金宝是十月初七的生辰,今日是八月十六,蓝怡此行怕是一会儿半会儿是离不开的。
夏婉却苦笑道:“妹妹,今年闰九月,宝宝的生辰还有近三个月,还有的等呢。”
“啊?”蓝怡一愣,她这段日子忙碌,还真没注意今年是闰九月的。闰出一月,感觉时间充裕了不少,“呵呵,闰月也好,金宝多赚了一个月的时间呢。”
说完,蓝怡转头见三个小家伙头碰头凑在一起玩着金宝的玩具,宇儿大了几岁,懂得让着弟弟哄着他们玩,宝宝也不是掐尖的,三个小家伙倒是能玩到一处。
“真盼着金宝也赶紧长大,起码会说话也好,能陪着我聊聊天。”夏婉对于儿子迟迟不肯开口说话十分担心。
蓝怡却笑道:“姐姐,孩子每个阶段都有每个阶段的好处,等到他会说了,天天在你耳边嗡嗡个不停,你就又该想着这段日子的好了。我记得宝宝那会儿也是一直不肯开口说话,一岁八个多月后猛然开了窍,忽然就会说了,金宝还不到一岁,你别着急,不是都说贵人语迟么。”
“也是呢。时候不早了,妹妹早点去吧。”
蓝怡站起身,刚要告辞,却听到门外传来几声喧哗,还有丫鬟隐隐的哭泣声,夏婉沉下脸:“春草,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春草应声,刚要出去,夏婉的乳娘夏氏从外边进来,脸上带着怒气:“姑娘,喜跨院的又哭闹呢,吵着要见老爷!这是老爷刚回前院她们就得了消息呢!”
夏婉冷哼一声:“随她去闹!”
乳娘夏氏欲言又止,面带愠怒和隐忧。
蓝怡知道自己在这里也不方便,便带着两个孩子告辞出府,随周婆子上马车赶回王家。(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二一章 林山之死
“少爷,老奴给你买了糖人呢,要不要吃?”蓝怡带着两个孩子坐在马车一侧,周婆子坐在另一侧,她拿出自己方才吩咐车夫去买的糖人,笑眯眯的问道。
蓝怡瞧她这副样子,果真与哄骗小红帽的狼外婆十分神似,忍不住暗中翻翻白眼。
宝宝见着透明漂亮的糖人,转头问蓝怡:“娘……”
糖人虽好,但不是娘亲买的。宝宝比较贪嘴,却也十分听话,蓝怡多次教育他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
周婆子见文轩少爷忍着馋转头问春桃,一方面高兴春桃将文轩带得好,一方面又觉得文轩太过依赖她,并不是好事。春桃就算脱了奴籍也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小丫头,少爷将来是要撑起王家的,怎能对她言听计从?
蓝怡自然不知道周婆子天马行空的想象,她瞧着宝宝嘴馋的小样子,笑道:“宝宝可以吃,但是吃完要喝水,否则会坏牙的。谢谢周奶奶了没有?”
宝宝高兴地接过糖人,甜甜说到:“谢谢奶奶。”
周婆子赶紧摆手,直说不敢:“少爷,老奴担不得这个称呼,你的亲奶奶在家等着少爷回去,老夫人可是日夜盼着少爷回来的。”
宝宝却对这些没什反应,糖人要过来后他先举到蓝怡嘴边:“娘吃。”
蓝怡摇头:“娘不吃,你们吃吧。”
宝宝又举到宇儿跟前:“哥吃。”
宇儿看看娘亲和周婆子,伸手将糖人送到宝宝嘴边:“弟弟吃。”
宝宝这才坐在蓝怡身边开心吃着。蓝怡拍拍宇儿的手。周婆子明知道自己带着两个孩子却只买了一个糖人,蓝怡虽不好说什么但心里还是不太舒服的,好在宇儿懂事。不会哭闹。
“春桃,这一晃两年,你都成大丫头了,模样随你娘,真俊。回去求老夫人做主给你寻个好人家,咱们置办十八台嫁妆,风风光光嫁过去。”周婆子笑眯眯地说道。
蓝怡没接话茬。周婆子虽说的近乎却不让蓝怡觉得亲近,自己已经脱了奴籍,并不是王家的奴才。除了自己的父母,成亲着实用不到别人给自己做主。
“多谢周妈妈,我不急,好容易回来还要多陪陪爹和娘亲。”
周婆子掏出帕子。亲切地给宝宝擦试嘴角的糖汁。说到:“我晓得你自小就是个孝顺贴心的,春桃,你真个磕了脑子,啥都想不起来了?”
蓝怡点头。
“你娘听了定要难受的,这两年每次提到你,你娘可都是眼泪汪汪的,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啊。”周婆子颇有同感的说着,将视线转到贴着蓝怡坐的宇儿身上。“这孩子是你收养的?”
“这是宇儿,我拿他与亲生儿子没两样。”
周婆子见她一本正经地样子。“噗哧”笑出声:“你还是个十五岁的丫头,连婆家都没寻呢,就说这话也不怕羞!以后可不兴这么说。”
蓝怡但笑不语,马车缓缓间行到了王家,车夫拉马停下。
周婆子一皱眉说到:“停下来做什么,直接进去吧。”
车夫回道:“二爷在门口等着呢。”
周婆子一愣,旋即闪过嘲讽的笑容,不过很快摆好恭敬的表情对宝宝说到:“少爷,咱们到家了。”
车夫拿出下马凳,周婆子领着蓝怡三人下马车,伸手就要拉住宝宝的小手。
宝宝却一拧身躲到蓝怡旁边,看着王家门口的几个人有些奇怪。
“周妈妈,这孩子怕生,熟了就好了。”蓝怡见周婆子有些下不得台,便递出了梯子。
周婆子也知道哄小孩子急不得,点头:“是呢。文轩少爷这性子倒是随了他爹爹。”
众人下了马车,王明礼站在大门口的台阶上,笑道:“文轩,来,二叔抱你进去。春桃,你这丫头也不省事了些,就算米夫人叫你过去有事吩咐,你也该早点带文轩回来见老夫人才是。”
他这话虽说的温和,却是带刺的,蓝怡自然不肯吃亏:“您这话就不妥当了。春桃虽没读过几本圣贤书,但也听过圣人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米夫人乃是我和文轩少爷的救命恩人,恩人相传,我们哪有不去的道理,老夫人知道也不会怪罪的。”
王明礼面色一僵,没想到春桃如此牙尖嘴利,总觉得她说“救命恩人”时,看着自己的眼神若有所指。王明礼想到自己要做的事情,仍旧端出满面春风:“言之有理,来,随我去见老夫人吧。”
周婆子在旁边垂眸不语,与方才在马车上那个滔滔不绝的样子差别甚大,蓝怡也没多想,便随着王明礼走进王家大门。
凤仙楼雅间内,王承德、王春荣陪着周卫极和高峰饮酒。
在王家父子的殷勤招待和周卫极的极力配合下,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周卫极方开口问道:“王大叔,小侄有一事请教。”
王承德放下筷子,恭敬问道:“您要问何事?”
虽说周卫极在王承德面前摆的恭敬谦和,但是他这一身的气质和样貌让王承德不敢随意。
“就是户籍的事情,王大叔,您给春桃的就是王林山的原本的户籍么?”
王承德一愣,没想到周卫极问到这个。
周卫极真诚说道:“王大叔,小侄没旁的意思。只是登州黄县北沟村的王林山也算是小侄的堂弟,我与他是自小一处长大的。不知王大叔可否将王林山的情况详细告知,小侄回去也好有个交代。”
王承德听了,也不好再做隐瞒,叹息说到:“卫极,我也不瞒你。这户籍不算全是真的。王林山在梅县并未娶妻生子,这些乃是我托人加上去的,只为给夫人和少爷寻个合适的身份隐藏一二。至于这王林山的具体情况……”
王春荣见父亲看着自己。便接着说到:“周二哥,高四哥,这王林山的情况我晓得一些。前年,也就是普和四年冬日他随着两个书生到梅县王家客栈落脚,几日后那两个书生离去,王林山却留了下来,平日里在城里摆摊替人写书信糊口。虽说清苦。但王林山确是十分踏实好学,每日在街上摆摊回来不是拜访本地的名师,便是在屋内苦读。去年春天他摆摊时与人发生争执。对方仗着人多势众将他打了。王林山受此打击,又染了风寒,没熬过春天就死了,当时因寻不到他的家人。无人替他收尸。我们就做主将他埋在城西的乱葬岗里。”
周卫极点头,王林山为赚取饭钱到路边摆摊替人撰写书信他是相信的,但是王林山那等老实温和的性子,怎么会与人发生争执?
“春荣兄弟,你可知道林山与谁发生了争执?”
王春荣仔细回想,不确定地说道:“似乎是韩家的哪位公子,周二哥你不知道,韩家与王家、蓝家和张家在梅县内算是数得上的大户。韩家这一代几个子弟都不长进,平日里就喜四处惹事。好像是王林山替一个年轻的小媳妇代写书信时。韩家的人瞧着那小媳妇生的俊俏就调侃起哄,王林山才与他们发生争执。”
高峰皱眉,他平日里最看不得这种事,若是遇见定是要管的,这么听来对素未谋面的王林山也有了几分好感。
王承德接着解释说:“当时他的户籍还未来得及交上去,王家便出事了,才有了后来的事情。”
周卫极问道:“不知我那林山兄弟的尸骨可还能寻到?我打算将他带回去安葬。”
周卫极知道蓝怡定是这样打算的,所以想先将这件事处理好。就算没有蓝怡的想法,他也会将王林山带回去安葬,他与王林山同乡发小,这点事情不过是举手之劳,人死入祖坟享受后人的香火孝敬才是好归宿。
王春荣点头:“改日我带周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