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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在心底,他也一直抱着些幻想,毕竟,柴清云与杨延昭是结为夫妻的,如今他已是杨六郎,面对着如此国sè天香的柴清云,怎么会没有半点的渴求?
只是蓦然间,想起罗氏女,总觉得有些歉意。
烦闷的摇了摇头,“罢了,还是看缘分吧,眼下,还是接管闽地才是首要之事。”
假钱白这一死,福建路的官场自然要重新洗涤一番,将他的人给抹去,是杨延昭当务之急最该解决的事情。
泉州,漳州等地,作为转运使,他是没有权来撤换,但是福州城,却是可以纳入囊中,想到这,杨延昭忙招来林愿等人做起商讨。
“大人,既然不愿移驾福州,还是得尽快派人暂守福州城池,以免夜长梦多。”
林愿道了一句,杨延昭不禁点了点头,随即在屋中几人身上望去,顿时觉得手中可用之才实在是少之又少。
思附了许久,晃了晃头疼的脑袋,“冯仑,你且先行福州,暂代知州,若有异议者,可随意处置。”
闻言,那冯仑顿时惊出声来,立马弯身行礼,“大人,属下惶恐。”
跟着他较早的下属中,除去那已被杨延昭所杀的杜峰,剩下之人最为看好的便是冯仑,在这缺人的时候,也只能用他来顶住福州的局势。
摆了摆手,杨延昭也不容冯仑再说话,“你是我杨璟的人,暂代一个知州有和不可?眼下本官手中也就尔等可用之人,等朝廷的任命来了,再做计较吧!”
如此发话,冯仑唯有再次行礼谢恩,一旁,林愿想了片刻,“大人,冯大人前往福州,肃清乱贼必定需要兵丁甲士,不如让林澹与冯大人同行可好?”
提及林澹,杨延昭面露思索之sè,就在刚才,负责粮饷一事的张全已经与他禀报了兴化城中存粮告急,这多出来的几万人,早已经超出了兴化城的承受,为了粮草,这不善多言的仓曹已经面容消瘦,极为的枯槁憔悴。
“大人,下官可以xìng命担保,林澹他绝不会做出有失大体的事情。”
语中已带了哀求之意,这让杨延昭不得不改变胡乱打发林澹的初衷,毕竟在这闽地,林愿是他极大的依仗。
正是因为有林愿,兴化城中为官的闽南当地人才甘心效命,而且现在钱白一死,放回林澹,倒也能彰显他的宽宏大量。
“善,便依照林将军所说。”
得到杨延昭的应允,林愿面露笑意,忙抱拳行礼,“多谢大人。”
“本官相信林将军的识人”,杨延昭微微笑着,继而道,“如今福建路形势表面虽平淡无事,但钱白死的消息传出去,必定引来宵小生事,本官还有要事劳烦林将军。”
“大人尽管吩咐。”
“本官会修书几封,林将军带人送予南剑、泉州几城,招来它们的知州前来议事,若是有不从,或心存歹念者,直接杀无赦!”
话语轻轻,可那冰冷的杀气却让屋中之人无不心中凛然,那林愿则是正sè领命,“下官定当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
第一百九十五章 初寻财道
花间派、金刚禅相继被毁,但闽地其他的邪派似乎并没有异动,这倒是让杨延昭松了口气,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厚着脸皮,请风尘子在兴化城留下数rì,好在关键时刻出手镇压群魔。
冯仑去了福州,林澹在临走之时,只身见了杨延昭一面,二人相谈的时间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待他离去之后,本派在冯仑身边的六名毒蝎被召回了一半。
林愿拿着杨延昭的书信之后,马不停蹄的出发了,所带随从,也只不过数十人罢了。 。。
三rì后,再见他之时,却是满身的风尘,衣衫上也沾染着血迹,并携着数十口的大箱子。
“大人,南剑、建州、泉州与漳州三城知州随后便到,而邵武、汀州二城包藏祸心,知州已被下官所斩杀,并僭越任命了暂代之人,还望大人恕罪。”
走上前,扶起林愿,杨延昭大笑,“怎会怪罪,林将军此举可是安定了闽南之地,实为利民安邦啊!”
在心里,他也未想过林愿能在短短的三rì时间内摆平了七个城池,更是杀伐果断,雷厉风行。
这正是杨延昭所需要的可用之人。
“谢过大人,而这三城的知州经过下官查证,都是中饱私囊,贪墨银饷之人,至于脏银,下官已经全部带回。” 。。
说着,随从将数十口箱子全都搬了进来,一时间,本还略显宽敞的屋子顿时显得有些拥挤。
打开一口,展露出来的金银之物刺花了杨延昭的双眼,看到这些,不觉得心更加愉悦了,“林将军所行正是我等为官者应尽之事,这些钱财取之于民,理应当用还于民。”
听到这句话,林愿眼中的一丝担忧消散了,“大人圣明,下官替百姓谢过大人了。”
摆了摆手,杨延昭尽笑着不语,心却飘到了另一处,假钱白在闽南经营多年,家中的金银宝贝绝对不在少数。
想到这,立马坐不住了,安抚着林愿回府歇息之后,立马写信给冯仑,但凡福州城鱼肉百姓,为非作歹者,一律入狱抄家。
将信送走,杨延昭独自一人看着满屋子的银钱,不禁再次笑出声来,自我陶醉了许久,喊来了排风,大手一挥,将这些金银全都交给小丫头保管了。
毕竟身边人之中,也就排风跟着何钰些rì子,已被养成了小财迷,交给她,杨延昭也倒是放心。
翌rì,福建路除了福州冯仑之外,其他七个城的知州皆来了兴化城,虽只是待了一rì,其中也大抵是见风使舵的墙头草之流,但眼下,能达到这种地步,也属实难得了。
而这些,杨延昭倒是不以为意,混迹到知州的位置,哪怕是这边远之地,也皆是老chéng rénjīng,只要他们不添乱,需要之时能随声相应,便由他们去了。
毕竟眼下他还没到换下各大城池官员,安排上自己亲信的地步,即便是有想法,也是不敢胡乱动的,因为,他只是赵光义在闽南的代言人,却不是真正的闽南之主。
所以,杨延昭只是在这名义上宣告了自己在闽南地位之后,也暂时的偃旗息鼓起来,等待着朝廷的文书。
将手中的事情交给单虎、张全等人,他则是想着该如何挣钱的事情了,来闽南之时,杨延昭可是身负两重使命。
如今,与祝家寨走得近了,也终于知晓山民生事或是被逼无奈,或是受妖民蛊惑,杀了假冒的钱白,待朝廷集结大军前来,这个问题便能迎刃而解。
剩下的,便是要赚钱了。
抄家没收,使得杨延昭狠狠的赚了一笔,特别是假钱白的府中竟然还是金刚禅的宝藏库,金银珠宝,各类玉石器具,应有尽有,若是折合起来,怕不下百万两。
光凭这些,杨延昭倒是可以交差,但是想着来到闽南,不趁着好机会,将商道打开,岂不是很遗憾?
起初,杨延昭是想着走海运,挣着海外高丽人的钱,但这些,最好是要做成大买卖,形成商队,还是等着何钰前来较为合适。
至于其它的发财路子,倒是一时半会没有想成,这天,正看着单虎送来的税收账簿,倒也是条理分明,其中免除的苛捐杂税也全都注明在内,的确是尽职尽责。
放下账簿,看着单虎本魁梧的身形消瘦了几分,杨延昭心中不觉得有些歉意,这几个跟着他的老部下,近来都是异常的忙碌。
无论是在福州经营的冯仑,还是重新检查整个福建路仓廪赋税单虎与张全都是在奔波劳累着,即便严明与彭言,也被派到各县翻查怨假错案去了。
“这些rì子,倒是苦了你们了,待过两天,我便将调动的公文送到吏部去备案。”
闻言,单虎忙弯身行礼,疲惫的眼中多了丝欢喜,由小小的九品税槽升为正七品监当官,怎能不有所的欢喜?
将这份激动给压下,单虎恭声道,“大人,下官有一事需禀奏与大人。”
“何事?”
“下官所说的是海盐一事,我闽地近海,因而能产海盐,可是历来都是十之税五,寻常百姓家怎能吃得上?而下官这两rì也去了兴化城中的海盐作坊,其中堆积已达数百石。
所以,下官想,是不是可以分税而为之,若是百姓以食而货,可降其税;倘若是商贩之流,则另征其税。”
听到这些话,正喝着茶的杨延昭突然呛住了,继而猛烈的咳嗽起来,这情形倒是吓得单虎赶忙出言请罪。
好一阵子,才平息下来,杨延昭的脸sè微红,大笑着,“单大人,你何罪之有,相反,倒是为本官解决了件困扰许久的烦心事,说起来,还得多谢单大人了。”
此刻,杨延昭的心境确实很是畅快,百思不得之事,却在单虎这无意之中指出了方向来。
既然眼下出海不方便,为何不搞着食盐的买卖,盐乃五味之首,亦能调理身体,着实是不可缺少之物。
想到这,杨延昭却是坐不住了,带着单虎便要往着城东而去,在庭院中炼丹的郭淮见他要外出,忙将手中的活计暂且交由给了祝力,自身跟了上来。
那几rì,杨延昭数次险丢了xìng命,郭淮心中有些自责,虽然他也开导过,但是毕竟是心结,哪能轻易的解开。
所以,但凡杨延昭要出府,郭淮必定寸步不离,生怕再冒出些巫教邪士伤到了他,对于这份情,也只能深藏于心,待rì后,再做报还。
三人打马,倒也行得较快,待到了城东,cháo湿的气息迎面扑来,恍然间,似乎听到cháo汐之声。
原来,大海是离他这般的近。
前生今世,杨延昭都未到海边嬉戏游玩过,而近来又是被诸多事务缠身,倒是忘记了兴化城乃是临海之滨。
脑中浮现着碧蓝大海接天而起,杨延昭不由得暗自下了决定,待过些时rì,带着罗氏女、柴清云等人一道来这海边踏浪。
下了马,跟着单虎往前行,却是到了一被兵把守的场地,守卫显然识得杨延昭,见到他忙上前行礼。
笑着对那些兵丁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缰绳给他们,继而大步走了进去,百丈见方的场地中,正晒着晶莹剔透的海盐。
一边,几个**着上身之人正用木片,小心的来回拨动着,待听到动响,一花白头花用木簪子胡乱束着的老者低喝了一声,拾起放在脚边的短褂胡乱套上,急忙的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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