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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毒翁胜千松这名头这几个人确未听过,大家都不由一怔,一个少年大吼道:“你下毒伤人,还不快拿解药出来?”
胜于松冷冷道:“白骨摧心粉中人立毙,老夫就是想救也救不了啦!”
那几个少年一起大吼出声,迎面两人陡然拳出如风。胜千松身形往劳一挪,闪了开去。
那几个少年岂肯甘休,身形一掠又紧逼而上,个个目中冒火,口中吼道:“打死这老贼给何师弟报仇。”
胜千松勉力迎了一掌,对方掌力出奇强劲,他身形不由一个踉跄。
修地胜于松足下着地,长袖交相一拂而出,登时天空又是一片白烟。
惊呼声中,胜千松须髯齐张,鼓口用劲吹了一口气,足下一连三跃已逃出店外。
几个少年已惊于摧心粉的威力,努力出掌,屏息扫开天空的粉末,他们再也想不到无缘无故有人竟会下这等毒手,加之这等毒粉伤人于无形,而且对方分明是早就串通一气,真是防不胜防。
姓孔的少年扶起地上的师弟,早已气绝多时,这摧心粉毒力之强,确令人心寒。
几个急躁的少年主张立刻放火烧店杀人,大闹一番泄愤,好在有两个稍长持重者力生此时主要以攻击少林,务必要忍耐一时之愤。
但平白死去一个同伴,确实不能释然于怀,众人愤愤抑恨抱起同伴走回屋中。
才一启屋,只见一块鲜红的布条被人用匕首深深钉在门槛上,布上字迹斑斑。
姓孔的少年伸手一扯,只见布条上写着:“化外之民,狂不知耻,略示小技,以惩妄图攻击少林之举,并寄语列咋,中原之大,能人之辈非尔等所能料及!”
众人益发怒恨,姓孔的少年站起那柄匕首,“咔”地一折为二,咬牙切齿说道:“大师兄,你还说要忍吗?”
大师兄沉默不语,姓孔的怒道:“来人已明悉咱们攻击少林之图,咱们还等什么?大师兄,你可是害怕?”
大师兄冷冷道:“孔师弟,依你之意如何?”
姓孔的少年怒道:“咱们不等大师伯,今夜就上少林杀个落花流水!”
大师兄冷然望了他一眼,环视了一周,沉声说道:“依你,孔师弟。”
几个西域来的少年已下定决心当夜突袭少林寺,他们自出道以来,所向无敌,早已养成狂傲性情,哪肯一忍再忍,自信就凭几人之力,必可击破少林,殊不知少林领袖中原武林,不说老一辈高手,就是策二代高手,也都个个是一时之选,实力不弱。
他们几人打定主意突击之后,放火毁寺,狂杀僧侣,为死去的何师弟泄愤。
这日下午,数人均留在屋中养精蓄锐,店家早已领教这几个住客的本领,唯恐祸及自己,哪敢上门多说半句,只望这几人快快离去。
这几个少年中,大师兄乃是凌月国主门下,其余均非凌月国主嫡传,但受西域三奇人联合指导,个个功力高强,但其中仍以大师兄为群龙之首。
大约是申牌时分,众人正欲出门用餐,突然有人轻轻叩门。
她孔的少年冷笑一声,低声道:“大师兄,他们又来了。”
大师兄面色沉重地道:“孔师弟,你去开门,由我来应付。”
姓孔的少年名叫孔青,立刻会意,暗吸一口气,缓缓上前,道:“谁?”
他手动口动,话才问出,右手一拉,木门呼地分开。
木门启处,人影一掠而入,孔青心中一惊,不及分辨,在掌一封而出。
耳旁陡闻惊呼之声,孔青只觉左掌一窒,大师兄右臂一格,沉声道:“孔青,你看谁来了!”
孔青定目一看,惊呼道:“大师伯,是你!”
只见一个老人当门而立,双目之中神光暴射,不怒而威,正是凌月国主的师兄金南道。
孔青欢声道:“大师伯您来得正好,咱们等了好几天了!”
金南道哼了一声道:“孔青,你掌法好凶狠!”
孔青面上一红道:“弟子以为又是对方施展诡计。”
金南道讶然问道:“对方?什么对方?”
孔青咬牙怒道:“大约是少林增人。”
金南道惊咦道:“什么?少林寺已知我们企图?”
孔育道:“弟子们也不明知,但方才——”
他说着将经过情形告诉西天剑神金南道。
金南道听后面上神色阴晴不定,沉吟不语,望望死在地上的何师弟,好一会才道:“少林已得知消息,这倒出我意料之外。”
大师兄方平接口说道:“我们也是如此想,准备干脆明面攻击——”
金南道冷笑道:“不行。”
方平唤了一声。金南道又道:“我这几日办了一件大事,现在我们已和天座三星中天禽温万里约定联手了!
所有的人都惊问道:“他也上少林攻袭?”
金南道点头道:“有他相助,我们是必胜的了。”
方平点头道:“少林寺中虽已有备,我们必能势如破竹,一举得胜,师伯,我们什么时候——
金南道冷冷说道:“今日午夜在少林山边会合,到时候我们发派一下,分几路同时攻上山去,少林一毁,中原武林必然大乱,那时就是我们的天下了!”
众少年一齐道:“我们多杀几个僧人为何师弟报仇”
月亮悄悄地升了上来。
这时,准备着进攻少林的人已经会齐了。
那真是一个空前的阵容,其中包括着帮忙怪乌客屠杀武林的郭廷君师兄弟,西域来的西天剑金南道,更令人震惊的是,还包拾着天座三星中的天禽温万里,看来这个突袭是志在必得了。
天魁天禽与西域武林是正式联手了!
如果说这其中还缺了什么人,那只缺了怪乌客和天魁了——这是后来另一件大事的关键。
所有的人都悄悄地立在山下的草原上,西域来的汉子又全部换上了他们的异服奇装,西天剑神金南道“嚏”他一声抽出了长剑,他伸指在剑身轻弹了一下,发出“叮”然之声,他低声笑道:“温兄,你是武学大宗师了,且评评老夫之剑何如?”
天禽温万里淡淡地笑道:“金兄的剑道举世罕匹,便是破铜烂铁到了金兄的手上,岂不也成了断金利器?”
金南道干笑了一声,但是他的心中却浮起昆仑山上与地煞董无公较劲,宝剑凌空而折的情形,于是笑得更尴尬了。
温万里看了看天色,向金南道打了一个眼色,然后道:“我们可以出动了!”
于是一行人腾空而起,飞快地向少林寺奔去。
而这时候,少林寺的脚下林子中有一个人如轻风飘絮一般飘然而至,那种轻灵迅速端的已达惊世骇欲的地步,淡淡月光下,可以看出这人头束道髻,他风道骨,正是那时常来往少林寺的“齐道友”哩。
世上的事经常是变幻得令人无法捉摸,又有谁会相信这个一袭道装的“齐道友”就是当今世上数一数二的大高手天剑董无奇?
他喃喃地道:“离开少林寺又有好些日子,不死和尚今夜坐关将满,我这爱夜悄悄上去,也许又会给他带来突然的惊喜哩。”
忽然他停了下身,从树林中窥探出去,那黑夜中要想偷袭少林的一大群,正悄悄地向上奔着,虽然他发觉那大群人中个个都似有一身上乘功夫,但他却并未放在心上,直到他看到那最后的一个——他不禁大惊失色了!
他喃喃地道:“天禽!怎么天禽又来了?这一下少林寺要完了——”
他飞快地在脑中打了几个转,他知道少林寺今夜所处的危险,因为他知道天禽温万里的厉害,那是不能以常理相度的——
“除非——除非我出去绊住他,不让他有出手的机会,少林寺还有一点希望。”
他静静地立在那时等待,想了一想,忽然伸手摘下一树叶来。
那一大群人疾驰而至了,一个个地过去,直到最后一个时,“齐道友”忽然猛一扬手,一片树叶竟如硬弓射出的疾失一般,发出鸡鸣的怪啸声,飞快地射向最后的一人——天禽!
天禽温万里是何等功夫,他身形不停,忽地一指凌空弹出,一缕劲风好比有形之物,正好打在那疾飞而来的树叶上,那树叶“啪”地一声,忽然凌空自碎。
温万里喝道:“这林子里还有暗卡哩,待老夫先扫了再上来,你们先上罢——金兄,请传令责弟子,听到老朽的哨声,立刻就撤兵退走!”
他真不愧为当今世上轻功第一的奇人,只见他一面说着话,却是忽然地身形一变,有如闪电般地直射入了林子。
齐道友低喝道:“姓温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天禽大吃了一惊,怎么对方知道他是谁?他喝问道:“你是谁?”
齐道友冷笑道:“为什么你老是要干些偷袭的勾当?”
天禽猛发一掌,轰然一震,却没有震到对方,他吃了一惊,借着月光定目一看,顿时大叫道:“董无奇,又是你!”
齐道友嘲笑道:“其实我一年中也不过在少林寺住两三个月,怎么老是碰上你!”
天禽万万料不到又碰上了董无奇,他预感到事情有些不妙了,至少他今夜是无法脱身的了,但是他不相信凭了金南道他们会攻不下少林,于是他冷冷地道:“董无奇,你待要怎么样!”
齐道友长笑道:“咱们先斗上他一千大招罢!”
其他的人渐渐接近了少林寺。
少林寺仍然静静地矗立着,从表面上看去,那与平日一样的穆然,一点也看不出战争的气势。
西天剑神伸了伸手,他向四面望了一望,然后低声道:“左面的尖殿后面是藏经阁,由我直攻进去,右面的小殿却是少林祖师灵骨供地,咱们要选一个高手去大闹一场,其余的从正中大殿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停,然后道:“既然温兄在山下扫除暗卡,咱们不等他了,就立刻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