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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武功历代单传,艺成之日,上代掌门自废武功。代代如此,如违此暂不得善终。”
其心看了两遍,心中不住狂呼道:“原来……原来,公主为传我金沙掌而自废武功,难怪她挡不过她哥哥的一剑,天啊!”
一时之间,他连泪都流不出来,只觉胸中一阵阵刺痛,喉间一痒,哇地吐出两口鲜血,头一昏摔倒地下。
天黑的时候,其心带着凄然的心上路了,他把公主埋了,不敢再看那一坏黄土一眼,哀伤地上路了。
他想到自己这些年来的生活,虽然他不曾处处留情,但是他使许多女孩子为他意乱情迷,他也不是不知道,只是他装着不知道,总是带着心机地周旋在她们之间。方才公主临死之际,他虽然抱着她说了许多爱她的话,但是此刻他静静地想了想,他心深处果真是爱她吗?如果不是因为她为他受了一剑,他会说出那些话来吗?
他愈想愈觉自己为人的不诚,想到公主为什么会到中原来?那还不是因为自己使她国破家亡,他愈想愈觉自己罪孽重大,处处都存着害人之心,渐渐地,其心神智又有些糊涂了。
他望着自己的影子,觉得它充满着罪过,忽然他心中浮起一个古怪的思想,他转向向少林寺走去。
世上的事情有时奇怪得令人难以思议,其心怎会想到在少林寺的山脚下会碰上安明儿?
安明儿被皇上收为义女,也成了一名公主,她是随着父亲打算回西北去的,路过少林上山上香,但是少林的规矩却不许女子入寺,于是其心遇见她的时候,她正在山下闷着,嘟着小嘴乱发脾气。
当她看见了其心——
“呀,是你!你怎么会跑来这里?”
拉长了的小嘴立刻就变成笑逐颜开了。
其心万万料不到会在这里遇见她,他一看见她,天性的矜持又流了出来,他带着那不在乎的微笑上去道:“我有重要的事要……要上少林。
安明儿道:“你走了以后,我……我好……”
说到这里,她又改口道:“我们好想念你哟。”
其心一听,心中重重一颤,他望着明儿那多情的眸子,心中只想赶快离去。他想了想道:“我……我也想念你们,现在我必须立刻上山去——”
安明儿道:“我爹爹也在山上,你上去要多久?”
其心不知该怎样回答,他只好说:“说不定要一个多月……”
安明儿失望地道:“那……我们不能等你了,我们明天就走。”
其心点了点头道:“我这就上山去了。”
安明儿似乎有许多话要说,却又说不出来,其心向她挥挥手,转身走了。
安明儿忽然叫道:“你什么时候来看我?”
其心猛然一震,答道:“我……我一办完事就来看你。”
他不敢再回头,飞快地冲上山去。
其心走到了半山腰上,走到了那尊大佛石像前,他停下了脚步,望着佛慈悲的眼睛,他几乎要跪了下来,这时少林寺的钟声在响。
他喃喃地道:“我做了那么多的坏事,世人却说我是大英雄大豪杰,那凌月公主是天使般的好人,却如此地死去,究竟什么是善什么是恶?难道世上愈是坏的事物便愈能长存,愈是灵性的东西便愈短命吗?佛啊,你给我回答。”
这时,有一个老和尚走到了其心背后,他日宣佛号,一声“阿弥阳佛”,惊醒了其心。
其心返首一看,却原来是当今少林的方文不死禅师。
其心见了禅师,翻身便拜,不死和尚却是大喝一声:“小施主,你来做甚?”
其心道:“弟子愿听大师教诲。”
不死和尚望着他一言不发,只是深深地望着他,其心和他四目相对,忽然心中激荡起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大师忽然指着山下,张口大喝道:“去!回汝应去之国!”
这一声乃是佛门狮子吼,其心只觉心底里猛然地一震,接着好像被淋了一场大雨,头脑清醒了许多,他站起身来也向山下一望,只见山下炊烟袅袅,正是农村中早起者升火做饭之时,好一片和平气象。
其心想到大师所说的话,忽然真正清醒过来了,他乃是个天生的英雄、天生的豪杰,却不是天生的圣人,他当然是属于山下那个世界的。
于是,其心站起身来,作揖到地:“谢大师指点迷津。”
他竟因一句话改变了初衷,从后山下去了。
齐天心和庄玲缓缓地行着,幸福愉快的日子过得令人不知不觉,他们走着谈着,似乎有谈不完的情话,一木一革对他们都变得格外美丽。
他们走到一片林子的边缘,眼前是青葱葱的林木,脚下是如茵的草坪,他们倚着一棵树平坐了下来。
这时候,在这片林子的上方,一片嗟峨乱石中暗藏着两个人,他们躲在那里一动也不动,默默地注视着天心和庄玲,同时他们也在注视着左方,因为左方的远处山道上,有一个人快速地向这边奔过来。
那埋伏在山石后的两人瞄着那疾奔而来的人,渐渐那人来得近了,只见他身形潇洒无比,竟是名震天下的少年奇侠董其心,他正从少林赶了下来。
山石后面左面的人悄悄伸出了头,只见他面如重枣,隐然有帝王之相,竟是那西域败亡的凌月国主。
在他身边的,就是那疯疯癫癫的疯老儿了。
凌月国主低声地喃喃自语道:“看来这是天赐的良机了,董其心,齐天心,……嘿嘿,你们董家上一代兄弟反目,我要叫你下一代也不得安宁!”
他说着脸上流露出明狠狰狞的表情,这时,远处其心已经走近了。
他忽然拉起旁边的疯老儿道:“疯老大,照计行事吧,你可不要弄错了步骤!”
疯老儿点点头站身来,忽然绕着圈子向齐天心、庄玲休息的那草坪靠近过去。
凌月国主望着疯老儿走了下去,他嘴角露出一个阴森而得意的微笑,喃喃地道:“这真是天赐其便,难得他们凑到一块儿来,更难得那姓庄的妞儿既爱哥哥又爱弟弟,尤其难得齐天心那小子天生的草包脾气,嘿嘿,老夫这条妙计必无差错了。”
他得意地摇了摇头,继续喃喃地道:“只要疯老儿出个花样把齐天心小子一引开,我就可以行事了。”
他伸出一双眼睛向下张望,只见齐天心站起身子,似乎怒气冲冲的样子,回首向坐在草地上的庄玲说了一句话,就匆匆向西边追下去了。
凌月国立知道疯老儿已经成功地把天心引开了,他紧贴着山石一个低姿翻滚,轻飘飘地落下坪草,神不知鬼不觉地向着庄玲偷发出一掌重手法内家神掌!
其心沿着羊肠小径疾行过来,忽然,他听到一声凄惨的呻吟声——
他循着呻吟声一个轻快步,潇洒之极地飘到了草坪之中,立刻,他发现庄玲重伤倒在地上,霎时之间,其心心中无法顾及到其他,只是飞快地冲上前去,把昏迷中的庄玲抱了起来。
只见庄玲牙关紧闭,面如金纸,其心一看就知她胸前中了最重的掌伤,如不及时施救,庄玲的命就保不住了,他貌虽冷酷,实则是个热血少年,他再也无暇想到庄玲为什么会被人打伤在这里,更无暇考虑到这其中有什么诡计,只是火速地把庄玲平放在地上,一把扯开庄玲胸前的衣服。
他猛然长吸一口其气,把上乘内功运行一周,然后聚在双掌之下,按在她胸前华盖穴上,一点一点地试着打入。
渐渐,其心的头上冒出丝丝蒸汽,地上的庄玲渐渐也苏醒过来,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她迷迷糊糊地一睁眼睛,娇情地叫道:“你……你是……”
其心一触及她的眼光,心头猛然一震,一低头,视线正好落在她的胸部上,其心脸一红,喃喃道:“是我,董其心,你……你受了重伤……对不起。”
庄玲大大地睁了睁眼睛,喃喃地叫道:“其心,啊,其心,是……你…”
其心道:“你憩一憩,我再替你运一次功,就可疗好啦。”
庄玲仍在半昏迷状态中,她忽然伸手紧紧地抱住其心,其心不忍把她推开,庄玲叫道:“其心……啊……其心,你可知道我是多么地爱你,你……你只知道装糊涂……”
其心吓得全身出了一身冷汗,但他心中也有丝丝甜意,庄玲迷迷糊糊地把其心拖得更紧,喃喃地吃道:“其心,我虽然应该仇恨你,可是我无法恨你,我们……我们过去都太骄傲了……啊,其心……”
她把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在其心身上,其心鼻息中全是令人统思的芬芳,耳中听到的是如怨如泣的情话,他仰起头来擦了擦额上的汗水。
然而,就在他仰首之际,他看到了十步之外立着愤怒如火的齐天心!
齐天心疯狂地骂道:“你……无耻,卑鄙!”
其心心中一乱,竟然说不出话来,庄玲一反首看见了齐天心,她急得大声叫道:“天心,听我说——”
她才说到这里,一急之下昏了过去。
天心冲上来骂道:“其心,你这无耻的小人,我要和你拚了。”
其心闪避着道:“天心,听我解释——”
其心望着眼中冒出疯狂火焰的天心,他简直说不出一句话来,一种不服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翻腾着,他突然发现,他也不是一个感情坚强的人!
平日一向的矫饰感情,似乎已然成了一种深藏不露的习惯,到了这个时候,他却感到抑制不住的感情立将爆发而出!
天心咬着牙道:“你,你无耻!”
其心只觉真力在全身不住地运行着,血液都集中冲向头脑之中,他开始喘息,突然之间,他似乎瞧见满地的鲜血,伯父和父亲的面容清晰地出现在他面前,“豆箕相煎,豆箕相煎……”
他喃喃地呼叫着,蓦然他长长吐了一口气,似乎是赢得了一场剧烈的战争,全身都感到软绵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