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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仰首望了望天穹,他心中有事,似乎觉得天空也阴暗了不少,心中惊疑不定,努力走了定神,高声道:“伯伯,爹爹,咱们去找天禽不如向东方走吧!”
他最后一次遇着天禽门人罗之林,在此原野东方,心想当日天禽不在,此刻说不定也来此,是以提议先向东方打听打听。
于是一行三人缓缓向东而行,这一支力量的确定以惊天动地,天魁、天禽就是再强,也不敢轻易惹动这一支力量。
行行复行行,一路上打听天禽、天魁的行踪,却没有结果,好在三人都元急事,只是希望齐天心快快寻来会合一起,却不知齐天心这时正和庄玲姑娘同行,一齐向中原而去。
一路行来,天剑、地煞两人因名头太大,都不愿为旁人所见,易容而行,这一日来到一个镇集,三人吃了一顿歇了下来。
忽然客栈之外人马喧嘶,好不热闹,其心是少年人心性,忍不住跑出房间一看,只见十多个大汉下马而立,一个为首的走入客栈向掌柜道:“喂老板,你这儿可曾有一个俊少年投宿,那少年是这般模样几……”
其心听那声音,出来一看果然正是那西北道上的仁义豪杰,甘兰盟主马回回。
其心忍不住叫了声:“马大哥——”
马回回哈哈大笑道:“董兄弟,我正在找你,好呀,这下可真凑巧——”
其心奇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马回回大笑道:“这可是件大事,董兄弟,咱们先喝上几杯再谈——”
说着一挥手喝道:“众兄弟,进来好好喝一顿——”
其心见了众英雄,他生性本豪放,此时也甚为欢喜,几杯酒下肚,马回回道:“董兄弟,这一回天下武林人物要集聚长安,选一个众望所归的人为天下英雄盟主——”
其心心中一惊忆道:“马大哥自是最适当人选——”
他话来说完,马回回哈哈大笑道:“马某人虽然生平不做亏心事,但这份能耐和董兄弟相比,可就差远喽。”
其心急得双手乱摇。马回回又道:“咱们西北道上一致认为董兄弟,你为人好,本事高,胆气壮,以一己之力谋众人之福,这盟主之位,你再也推辞不了,众兄弟,咱们一齐敬他一杯!”
众英雄哄然而起,其心见众人诚心诚意,只因自己声名大著,再也不好推辞,只好站起身来,仰天连干三杯,大声道:“感谢众位兄弟抬举!”
众人见他应允了,一齐鼓掌,闹了个暴堂彩,又喝了好一会,马回回站起身来道:“咱们莫要误了董兄弟休息,走,咱们先回去了,董兄弟,明朝咱们在镇外官道上相见!”
其心此刻也有几分醉意,颌首挥了挥手就此别过。
这一下答应了人家,只好先与伯伯。爹爹分路而行,于是走入父亲房中,只见伯伯和父亲正对坐相奕,见他走入,董无奇哈哈笑道:“其心,你在江湖上的声望不错嘛!”
其心知方才在大厅上大闹,两人都已听到,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
董无公笑了笑道:“其心,既是武林中人所抬举,你就去西安一行,我和你伯伯自会去寻找天魁、天禽的。”
其心点了点头。无奇道:“此次大会约须时多少?”
其心想了想道:“先后加上行程,大约二十多天便足了。”
无奇颌首道:“你如真被选为盟主,多少总有不少事务要办,这样吧,咱们分手后,你也可随时打听,如有发现,立刻以秘记相联络,咱们约定——半年以后,就在嵩山少林寺相会如何?”
其心想了想,也只得如此。
次日,依依别过父、伯,买了一匹健马,匆匆赶出镇集,众英雄早已在道上相待。
于是一行十数骑驰向长安,一路之上大家谈谈走走,反正不急于赶路。马回回和董其心并辔同驰,无话不谈,更宽两人意气相投,性格相近。
又行了数日,这一日来到山区,众人也不愿绕道而行,以免费时太久,决定催马直爬过山,再有三日便可到长安。
山路比官道要崎岖得多,费了大半日才来到转角,众人往山上歇息了一会,这时秋意较浓,树叶大多潇潇而下,没落叶的也染上了黄红之色。
众人歇息了好一会,忽然有一个豪杰站在山边,高声叫道:“瞧!山下有一大队兵马行军而过,不知是那一省的军卒——”
其心和马回回一齐走近来看,这山路崎岖,大半日才爬了一半,距地面并不太高,其心目力极佳,只见当先一骑马上挑起族旗招展开来,端端地写着一个紫色的“安”字。
其心入眼识得,啊了一声道:“安大人的部队!”
众人一齐惊道:“原来就是那甘肃总督安大人的精军,怪不得气势雄壮,整齐分明。”
其心却奇道:“安大人镇守西关,极少挥军入京,难道这次有什么要事不成?”
他对安大人的印象极好,再加上可爱的安明儿,心中对安大人无形间甚是关注。马回回也自不解道:“而且安大人最近大军打了一个胜仗,国内平安无事,为何却要班师回朝?”
想了一会,都不得要领,众人在山下俯视,那队伍走了将近一个时辰都未走完,起码也有好几万大军。
其心道:“咱们现下有事,也管不得了,不如快些赶路,乘天黑之前走出这山区。”
众人催马前进,足足走了三个时辰,才到了下山的路径。
下山比较省力,但路却并不好走,而且还得留神马匹失足冲下去控制不住,一行入下得山来,夜色已然十分浓厚。
夜色之中,众人计划不如沿着官道先找一个地方歇下来再说。
次日清晨,一行人又自起程,走了不远,忽然身后人马之声大作,回首一看,只见尘头滚滚,不知漫延多远,正是安大人的军队。
原来他们不避路道难行.翻了一座山,省了不少路程,歇了一夜,而那安大人军队走的官道较远,昨夜整夜行军,却正好又在这儿逢上了。
其心喜道:“正好打听打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时大军行得近了,其心心想如若见着安大人或手下大将熟人,一定又会极力表扬自己,他心中实在不愿居功,转念道:“我不如先避到一边,等马大哥派人打听清楚再说。”
心念一定,招呼了马回回,便策马走到道旁林木处。
这时大军已到,其心只见当首一队人马.居中的正是那安大人,轻甲轻盔,青巾微袍,简直威武已极。
只见那军中入人面有疲容,想是连夜行军,但却无一人乱发一言,大军过处,只闻战甲马蹄之声,心中不由暗暗佩服安大人治军之能。
安大人何等身份,亲骑行过,路民都须回避,马回回等人等安大人过去了,才下马走了出来。
又过了一会,再向前走,来到了一片大广原,一路上马回回等见军士个个默不出声,倒也不好上前相问。
到得广场,前军传下令来,大军暂停行走,可以解甲休息。
这时人声大作,马嘶连连,军士们都解甲下马,坐在地上喝水进食。
马回回觉得这是机会,便打了一个手势,其心见安大人等官员坐得很远,便也走上前来。
马回回走到一个浓眉大限的军士分边,拍拍那军人的肩头,道了声:“老乡。”
他是西北人氏,西北各地的方言十分流利,这安大人的军队中都是甘肃人,他开口操着甘肃乡音,果然那军人客气地道:“这位老乡,有什么事吗?”
马回回微微一笑道:“请问老兄可知道安大人行军回朝却是为了什么?”
那军上摇摇首道:“这个兄弟不知,只是传下令来如此。”
马回回好生失望,那军士却热心道:“老乡你不妨去问问那队,那一队青锋队是专管那传令工作,消息比较灵通。”
马回回点点头,道了谢便向那青锋队走去,其心也在身后。
来到那青锋队中人人都在忙着,敢请大军虽是停歇了,但仍有不少传令报告的工作,只有右方两三个军人在一堆休息着。
这时军士们正下甲休息,场中甚为混杂,其心和马回回两个老百姓在其中行动,一时并未被发现。
马回回走上前去,拍拍一个背向着他们、坐在地上的军士,又遭了声:“老乡!”
那人缓缓起身,却并不转身,其心无意之间只见那久前面两步左右也背站着一个军士,那军士尚未解甲,背上护背圆铜片雪亮。
其心从那铜片之中,隐约瞧见这被马回回招呼着的面容,虽只隐隐一瞥,心中猛然大震,那人此时背对着马、董两人,伸手在脸上擦了一擦,大约是擦去汗水,这才慢慢转了过来。
他看了马回回一眼,道:“什么事?”
只见他满面黑须,好一张威武的面容,马回回微笑道:“敢问老乡——”
那军士这时目瞥了一瞥其心,其心向他微笑点了点头。
马回回接着问道:“敢问老乡,安大人此次入朝,却是为何?”
那军士皱了皱眉道:“大约是上方的命令,老乡不是军中兵土,何必多问?”
马回回心想可能此事涉及军事之秘,自不便再问,于是行了一礼,和其心一起行去。
一路上其心和他说说谈谈,好一会才走进了场外的密林之中。
一入密林,其心面色陡变,沉声道:“马大哥,好险好险!”
马回回见其心面上神色,吃了一惊道:“董兄弟你怎么了?”
其心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左右打量了一下,才低声一字一字道:“那军士,他便是凌月国主!”
马回回大吃一惊,正待惊呼,其心汇作了一个手势,道:“方才我无意中从他身前的一个军士铁甲上的护背铜片中瞧见他的面容,决计错不了!”
马回回呆了一呆,道:“那……那他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