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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尚未完,其心猛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叫道:“是了,是了,只有这样的解释才合理,只有这样的解释才合理……”
齐天心道:“什么解释?”
其心道:“方才咱们与天禽拼斗到最后时,有一个汉子飞纵而来,各位都见着了?”
齐天心道:“见着了,他怎么样?”
其心道:“这个人,我曾亲眼见他死过一次!”
众人都吃了一惊,雷以淳道:“你是说那人死而复生?”
其心道:“一点也不错——”
齐天心道:“也许你瞧见他死时,是他在装死?”
其心摇首道:“不,不可能的,我亲眼看见他中了唐瞎子的南中五毒!”
南中五毒!南中五毒!每个人的心中都在这样想。
其心道:“我瞧见他中了毒,也挨了掌伤,是以能够死而复生……”
他话尚未说完,齐天心已抢着说道:“如此说来,你是说那人具有咱们这内功?”
其心重重点了点头道:“若是我的推测不错的话,就正是如此了——”
齐天心道:“那怎么可能?”
董其心也在自问道:“那怎么可能?”
忽然——
齐天。已叫道:“对了,对了,我明白了,我完全明白了!”
其心道:“什么?”
齐天心道:“那幅画,山谷中祖父故居里的那幅画……”
其心听他提到祖父,再也镇定不住,急叫道:“什么画?什么画?”
齐天心道:“那画上画着七个人,祖父、祖母、爹爹和……伯父以外,还有一个管家,一个奶妈,那个奶妈就是黄妈,那个管家——只怕就是你所说,死而复生的人了,难怪老先生说当时找不到管家和黄妈的死尸!”
其心想了想,兴奋地道:“一定是这样的,不然这世上怎可能还有这么一个会董家内功的人?”
雷以淳一直分听着,这时间道:“老先生,你可曾收过弟子产”
怪老人道:“从来没有。”
雷以淳向其心点了点头,表示也赞成两人的推测。
其心道:“这姓秦的管家为什么会不死于当年之变呢?”
齐天心道:“这必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其心道:“也许!也许,当年有强敌闯入了那绝谷,而姓秦的就是内应!”
齐天心道:“正是,不然外人怎能进得了绝谷?”
他们两人推想到这里,满腔热血沸涌了上来,再也无法深思下去,几乎是一齐地叫出来:“咱们去寻那姓秦的!”
雷以谅道:“两位且慢,这其中大有值得深思这处。”
其心一时的激动难以压抑,这时被雷以谆这么一提,便觉得的确不错。雷以谆道:“譬如说,姓秦的既是当年董家的管家亲信,他为什么要弓酿入室?”
齐天心是火爆脾气,他叫道:“咱们不必花心思去想这个,只要擒住了他,还怕他不说吗?”
其心道:“齐兄的话也有道理——
雷以谆道:“还有一点,那姓秦的现在既是和天魁天禽混在一起,那么,那么——”
雷以谆说到这里,皱着眉头停了下来,齐天心道:“那怎么样?”
雷以谆道:“那么当年那变故会不会与天魁天禽有关系?”
这一言有如平地焦雷,齐天心和董其心都是重重地一震,茫茫然有不知所措的感觉。
这时,那怪老人道:“那边有人来了。”
其心抬头一看,只见那边蓝文侯、马回回与穆中原三人匆匆赶来。
蓝文侯走进来问道:“情形如何?”
他望着怪老人,脸上露出惊异的神色。其心道:“天魁夫禽咱们都碰过了,就在前面——”
马回回叫道:“你们动手了?”
其心点了点头道:“现在没有时间详谈——蓝大哥,以前咱们曾碰过的那姓奏的你可还记得?”
蓝文侯点头。其心道:“他也在前面,咱们这就去寻他——事情十分重要,以后再详谈。”
蓝、马、穆三人都互投了一个不解的眼光,于是七人开始向前行了。
齐天心最是心急,他奔在前面,飞纵如箭,其心趁这时候把大概情形对他们说了一下。蓝文侯不禁惊疑万分地道:“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其心急道:“除此之外,再没有更合理的解释了。”
他们穿过一片林中,忽然,走在前面的齐天心停下身来——
其心叫道:“怎么啦?”
半晌才听到齐天心的回答:“完了,已经死了!”
其心大吃一惊,飞步上前,急问道:“你是说那姓秦的?”
齐天心道:“一点也不错,唉——咱们迟了半步!”
其心上前一看,只见那姓秦的仰面躺在地上,全身软绵绵的,似乎骨骼全被上乘掌力震碎了。
其心、齐天心在尸首上直看了一下,心中都有了结论,这是天禽下的手!
蓝文侯等人已走了上来,其心回头道:“灭口?”
雷以谆点首道:“多半是的,那么——咱们的推断只怕可能性更大了!”
那怪老人道:“是了,他们早就想杀此人了,那棵桃树上下的毒,只怕就是要对付此人的。”
其心点头道:“一点也不错,天魁天禽在桃树下布毒时不是说在等一人前来吗?那人岂不正是姓秦的?”
雷以淳道:“他们杀了他,多半只是怕他泄露出天魁天离的秘密——”
齐天心和其心被这与自己有切身关系的巨变弄得有些糊涂了,面对着娃秦的谜一般的尸体,不禁呆住了。
暮然之间,一声怒吼随风传来,众人都是武林高手,一闻之下,立刻听出那吼声之中,中气贯足,分明是内家高人,不由一齐一怔,但那声音不是天魁,也不是天禽。
其心道:“想不到这山区中除了咱们,天魁他们以外,还有别的武林人物。”
齐天心道:“咱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蓝文侯沉吟一会道:“听那声音,那人跟此不太远——不过
董其心点点首插口道:“反正咱们在出谷之前,也得和天禽他们再遭逢一次,咱们不如就去看看,如果又是天禽他们,咱们便和他们好好分个高下。”
众人也无异议,于是一起循声走去。
循声而行,走过两三准山石,突然只闻“呼”“呼’之声大作,分明有人正以内力掌劲相战。
众人对望一眼,一齐长身而望,只见十多大以外,好几条人影坐着站着,有两个人正在相搏。
众人行近数步,天心眼尖,惊呼一声道:“那,那不是少林寺不死方丈吗?”
众人都大吃一惊,少林不死和尚好多年寸步不移少林宝刹,这时竟在荒山相遇,不知生了什么巨变,连这个佛门高人也下山而来。
再走前几步,定目一望,只见不死和尚盘膝坐在一方山石之上,右方站着一个僧人,另外一个僧人正在与对方相搏,果然不出所料,那敌人正就是怪鸟客。
怪乌客身后站着鼎鼎大名的天禽,齐天心遥遥喝道:“咱们又遇上了。”
天禽早就看见了他们一行,却丝毫不动声色,齐天心喝了一声,他头都木抬。
其心走进去,那少林僧人不识得其心,一时不明身份,不由怔了一怔。
齐天心忆道:“天伤师兄,你瞧——”
他话未说完,穆中原大踏步走上前来,拜倒地上,恭声道:“师父——”
不死和尚双目一睁,微微笑道:“天若,你也来了,齐公子,这下正凑巧,老僧正四下找寻你。”
这时众人都走近来,—一见过不死和尚。
齐天心急问道:“方丈伯,您怎么也下山了。”
他跟着父亲以道士身份久居少林寺内,是以认得众僧,不死和尚答道:“老僧找你父亲,要仔细商谈一事。”
齐天心哦了一声道:“那么怎么会和天禽碰上的——”
不死和尚面上微笑一敛,说道:“好险,老增险遭暗算!”
大家吃了一惊,不死和尚道:“老僧带着两个弟子,路过山区——”
这时场中突然一声大吼,怪乌客身形陡然暴起,双掌交错一拍而下。
这一掌力道好不威猛,双掌起落处,扶起鸡鸣之声。
不死和尚目光一栋,面色微沉。
说时尽那时快,那少林僧人只觉劲风压顶而至,猛吸一口真气,双掌一阴一阳,硬迎而至。
不死和尚面上微微一紧,只听轰然一声,两股力道硬硬相碰。
怪鸟客的内力造诣,其心知之甚详,心中不由为那僧人暗暗捏一把冷汗。
却见那僧人双臂陡然一沉,那么强硬的力道竟一收而回。
罗之林面带狞笑,内力一吐而出。
那僧人这时才提气吐力,力道一触而凝。
这一来那僧人一收一发之际,真力纯至十二成,罗之林连发两次内力,一口真气难免有些不纯,相较之下吃了小亏。
不死和尚到这时才吁了一口气,放心地望望场中道:“众位施主必然疑惑老僧方才所言险遭暗算之事——”
众人见场中一时僵持,并不吃紧,自是急于知道后果,一起道声“是”。
不死和尚道:“老纳和两个弟子路过山区,经过前面一条羊肠之道处,忽然之间,这位和小徒相斗的施主拦住去路。”
齐天心道:“这个家伙就是江湖上人所谓的怪鸟客。”
不死和尚颌首道:“老僧两位小徒立刻上前相问,忽然之间,左方削壁之上,轰隆一声巨响,一方巨石直落而下。那石块落得好不急速,两位小徒一齐怒吼,知是为人算计,正待后退,那怪乌客陡然发难。那位小徒身形不由为之一窒,敢情对方早已算计巧妙,眼见那巨石就要落在两人头上。”
齐天心道:“那巨石重吗?”
不死和尚淡淡一笑,缓缓站起身来,指了指座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