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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阳，幸不幸福我自己心里有数，景言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虽然看上去对人很冷淡，但是，他心里是有我的。”穆思琼抬起手捏了捏眉心。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要超负荷了。
“可是……”姜子阳还想要说什么，穆思琼却已经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子阳，这件事我们就先放一放，先去看医生好不好？”莫名的，穆思琼觉得今天的姜子阳有点不太对劲。
是因为他的记忆停在六年前，所以他对她的感情也还停留在六年前吗？
“好吧。”见穆思琼当真的是有点疲惫了，姜子阳才收敛了所有的情绪。
姜子阳目前这个间断进行的治疗很消耗体力和精神，每次结束后，整个人都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起码要睡上大半天才能稍稍恢复一点。
合着护士把姜子阳送回病房后，确定没有任何异常，才有些疲倦的出了病房。
穆思琼原本是想要等着席景言过来的，只是这午饭的时间都已经过去好久了，都不见他的人。
迟疑了下，直接朝着席老爷子病房的方向走去。
只是才到走廊，却远远看见有两个身影纠缠在一起。
穆思琼眯了眯眼睛，那男人的背影看上去怎么那么像……席景言？
他怀里的是……秦素素？！
他们在干吗？
穆思琼的脚步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只定定地看着那两个身影。
不一会，似乎是秦素素一把推开了席景言，两人也都注意到了站在对面的穆思琼。
既然都被发现了，穆思琼也没什么遮掩的，直接上前。
“思琼姐，刚才……我和景言哥真的没什么的，只是我不小心崴了一脚，刚到撞到景言哥了。”倒是秦素素，那急于解释的神情只让穆思琼眉头直皱。
她这幅样子，完全就是欲盖弥彰，越描越黑。
穆思琼只浅浅看了她一眼，然后把视线落到席景言身上，期待着他的回答。
然后他却只紧抿着双唇，什么也没有说，缓步上前，牵着穆思琼的手就离开了。
他这态度倒是让穆思琼有点诧异，吃饭的时候更是显得心不在焉，时不时的把视线投放到他身上。
“好好吃饭。”最后，席景言只得亲自开口。
“哦。”穆思琼有点漫不经心的应道，随即垂下眸子，戳了戳面前的饭。
“你想问什么？”见她这样子，席景言也知道她在想什么。
“啊？没什么啊。”穆思琼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不过又想起之前姜子阳说的话，不由出声解释：“之前姜子阳说的那些话，你不要放在心上，他现在的记忆还停留在六年前，一时间有点转换不过来。”
说道姜子阳，席景言的眸色随即深了深，似有无意的放下了刀叉，看向穆思琼的视线多了几分幽光：“六年前？是不是连同对你的感情都停在六年前了？”
“……”穆思琼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我给他请最高级的护工，给他安排最好的治疗，你能从此不出现在他面前吗？”席景言语气轻缓，但是那话语间却透着一股期盼。
“我……”穆思琼眸光微闪，现在姜子阳这个样子，对外界都缺少信任感，治疗都要有她在身边才会放松。
席景言的要求，让穆思琼有点愣神。
“不愿意吗？”席景言收回视线，那语气虽然是反问，但是却带着一股确信，就好像是早就猜到了这样的结局一样。
“席景言，再等一等，等到姜子阳他适应了之后，我就……”穆思琼知道他会不舒服，只能想办法找一个平衡点。
“适应？万一他一直适应不了呢？万一他借此想要你留在他身边呢？你是不是也一样要答应？”席景言语气凌冽，看着穆思琼的视线多了一分逼迫。
“……”穆思琼张张嘴，想要解释，可一想起之前姜子阳跟席景言说的那些话，又知道她现在说什么他也不会相信。
穆思琼原本就累了，再被席景言这态度一弄，只觉得整个人都充满无力感。
姜子阳的事情已经让她消耗了所有的心神，他的逼问更是让她不知道要怎么回到。
“席景言，你给我一点时间，子阳他是因为我才走到这个地步点，你真的不能就这样放任他不管。”
不然，她这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我知道，不然你以为我会忍耐这么久吗？”席景言的眸光明明灭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暗光。
正是因为姜子阳为她付出了多少，所以他才一直按捺自己的怒气。
也是因为他知道姜子阳对穆思琼来说不一样，所以才由着她。
可是，他始终是告诉自己了，没有一个男人会愿意看到自己的妻子和她的初恋整日待在一起。
“你知道，我现在有多希望当初挨那颗子弹的人是我。”席景言声音有点嘶哑。
他不仅仅是生气，更多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情绪。
只要一看到穆思琼和姜子阳待在一起，他就莫名的觉得恐慌，那是害怕失去。
他从来不知道，他也会这么不安。
“席景言，我说过，我对姜子阳已经没有爱恋了，我只是把他当成我的哥哥，我的亲人。”穆思琼无力的解释。
第297章 你愿意陪我去吗？
“那么他呢？他是否也是把你当成妹妹，当成亲人？”席景言一句话堵的穆思琼完全没有办法反驳。
“他现在只是记忆有点问题，所以还理不顺自己的感情，等到他的记忆恢复正常……”穆思琼的话还没有说完，便直接被席景言打断了。
“等？你还想要我等多久？”
看着神情已经完全沉下来的席景言，穆思琼只觉得头疼的厉害，他们已经花费太多的时间在这个问题上了。
“席景言，你换位思考一下好不好，假若现在要是你发生我这样的情况，你能说丢下就丢下，说不管就不管吗？”她对姜子阳的照顾无关情爱，这是做人做基本的底线。
“我没有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初恋情人。”席景言却眸光微闪，薄唇轻启。
……
听着他的话，穆思琼的神情随即一顿，有点微愣的看着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席景言移开视线，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那紧绷的神情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的语气和态度只让穆思琼觉得心口的情绪翻涌的厉害，妥协的情绪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难平的气愤和倔强。
“我的过去你明明就知道，我和姜子阳发乎情，止乎礼，就算当年在一起，也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可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你介意我和他的过去？你现在觉得我的过去有一个男朋友让你很不堪吗？可是那就是存在的，我没有办法抹掉，在遇到你之前，他确实存在于我的生命里。”
穆思琼说的很用力，席景言刚才的语气有点伤到她了。
她知道他有洁癖，不仅是在生活上，还有感情上。
可是那些存在过的她没有办法抹去。
席景言却眸光微恙，视线一瞬不瞬的盯着对面的人，定定开口：“是我先得到你，也是我遇到你。”
他才是她生命的第一个男人。
穆思琼的注意力全都落在第一句上面，忽略了后面一句。
见席景言这么坚持，穆思琼只捏了捏眉心，疲惫无力的开口：“席景言，我们能暂时不谈这个问题吗？”
看着她这幅样子，席景言不是不心疼，可想着那个纠缠在她身边的男人，就按捺不住心底的情绪。
“姜子阳和我，你最终只能选一个。”席景言终是狠下心，把这个选择题交给了穆思琼。
这一顿饭最后是不欢而散，穆思琼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姜子阳病房的时候，他已经醒过来了，正坐靠在床头和医生说话。
见到穆思琼回来，眸光随即一亮。
医生显然也注意到了穆思琼，只合上了文件，冲姜子阳开口：“你先跟家人商量一下，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嗯。”姜子阳点头。
医生冲穆思琼点点头，然后出了病房。
穆思琼没有太听清楚他们的话，不过隐约觉得姜子阳似乎是很开心。
“是有什么事吗？”穆思琼有些迟疑地看了一眼姜子阳。
“嗯，刚才医生找我说了一个消息。”姜子阳眸光晶亮。
“什么？”穆思琼缓步上前。
“他说院方这边正好和国外的一家权威医院在联合研究我这个课题，说是能够让我去试一试，说不定还有转机。”姜子阳定定开口。
“真的吗？”穆思琼一愣，随即惊喜地看着他。
“是啊，刚才医生跟我说这次的机会能难得，让我好好考虑。”
“既然有希望的话，我们就去啊。”穆思琼随即开口。
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也要去试一试，总比这样被宣布死刑要好。
“嗯，我也准备去试一试，不过医生说，这一次的治疗时间可能不确定，不成功说不定我活不过半年。但是，倘若要是有效果，也会需要好几年。”姜子阳的视线多了一丝异色。
“不会的，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穆思琼眸光坚定。
这大概是她这段时间听到过最好的消息了。
“那……”姜子阳迟疑了下，随后一瞬不瞬地看着穆思琼，带着期盼的开口：“你愿意陪我去吗？”
“我……”穆思琼神情一愣，被这个问题弄的有点措手不及。
“你知道我不能让我爸妈陪我去，我身边也没有其他人的，思琼，你愿意陪我一起去吗？”看着沉默的穆思琼，姜子阳再次开口。
穆思琼眸光闪烁，陪他一起去国外，那就是说要暂时丢掉在国内的一切，包括席景言，穆小宝，还有时雨。
穆思琼一时间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
她知道，于情于理，她都因该要陪姜子阳去国外，可是脑海里却突然闪过今天席景言说的话。
我和姜子阳你只能选一个。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