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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efan一只手掌抵住Matt的后背给他支持。Elena的牙齿刺穿他皮肤的一刻,Matt想要退缩,但是Stefan马上想:‘不要挣扎,那会让你疼痛。’
Matt试着放松,这时Elena给了他意想不到的帮助:她散发出一只小狼被喂食时暖烘烘的快乐。这一次她一下就咬对了地方,于是她充满了天真的骄傲,饥饿的痛苦被渐渐平息也带给她满足感。还有对Matt的好感,Stefan意识到,突然非常嫉妒。她不恨Matt,也不想杀他,因为他对Damon不构成威胁。她喜欢Matt。
Stefan让她吸了安全限度内尽可能多的血,然后打断了她:‘那就够了,Elena。你不想弄伤他。’但把她拉开还是动用了他,Damon,和现在相当虚弱的Matt三人联合的努力。
“现在她需要休息,”Damon说,“我要带她到一个能让她安全休息的地方。”他没有询问Stefan的意见,只是在告诉他。
他们离开的时候,他又用意念只对Stefan说:‘我还没忘了你怎么来攻击我的,兄弟。迟些我们要谈谈。’
Stefan在后面盯着他们。他注意到Elena的双眼是如何始终定在Damon身上,她是如何毫无疑问地跟从着他。但她现在不再有危险了,Matt的血已经提供了她需要的能量。那是唯一一件让Stefan坚持到现在的事,而他告诉自己那是唯一一件重要的事。
他转身,Matt晕眩的表情进入视线。这个男孩跌坐在一把塑料椅子里,直直地看向前方。
然后他抬眼看向Stefan,两个人愤怒地对视了一阵。
“是啊,”Matt说,“现在我知道了。”他摇了摇头,微微转开,“但我还是无法相信,”他咕哝。他的手指小心地压在脖子的一边,然后畏缩了。“除了这个。”然后他皱眉,“那个家伙——Damon,他是谁?”
“我的哥哥。”Stefan不带感情地说。“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上个星期他在Elena家。那只猫朝他吼叫。”Matt停住了,清楚地想起了另一件事:“然后Bonnie好像通灵了。”
“她做了个预言?她说什么?”
“她说——她说死亡就在这个房间里。”
Stefan看向Damon和Elena穿过的那扇门,“她说对了。”
“Stefan,这是什么状况?”Matt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恳求,“我还是不明白。Elena发生了什么事?她会永远都这样吗?难道没有什么我们能做的?”
“都怎样?”Stefan冷酷地说,“看起来张皇失措?还是成了吸血鬼?”
Matt看向一边,“都是。”
“对于前者,现在她吃饱之后应该会恢复一点理智,至少Damon是这么认为的。至于后者,要改变她的状况你只有一件事能做。”希望点亮了Matt的双眼,但Stefan接着说:“你可以拿一根木桩刺穿她的心脏。那她就不再是个吸血鬼了,她就只是个死人。”
Matt起身走向窗户。
“但是你不会杀了她,因为她已经死了。她在河里淹死了,Matt,只是因为她喝了足够多的血,从我这儿——”他停下来控制自己的声音,“——还有,现在看来,从我哥哥那儿,所以她没有简单的死去,而是转变了。她作为猎者觉醒了,和我们一样。那就是从现在开始她的身份。”
依然背对着他,Matt回应道:“我一直知道你有些什么地方不对劲。我告诉自己那只是因为你是从外国来的。”他又自责地摇了摇头。“但是内心深处我知道不仅仅是因为那个。然而还是有些东西一直告诉我我可以信任你,我信了。”
“比如和我一起去采马鞭草。”
“对,比如那次。”他又说,“你现在可以告诉我那到底是为了什么吗?”
“为了保护Elena。我想让Damon跟她保持距离,不过现在看起来她也完全不想要了。”他无法压制声音里的苦涩,那残酷的背叛。
Matt转身。“在知道所有的事实以前不要论断她,Stefan。那是我学到的一件事。”
Stefan有些吃惊,一抹干涩的微笑掠过他的脸。作为Elena的前男友们,他和Matt现在处境相同了。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像Matt那样有风度,像个绅士一样接受自己的失败。
他想他不能。
屋外,一丝嘈杂正在形成。人耳是听不见的,连Stefan也几乎忽略了——直到只言片语进入了他的意识。
然后他记起了自己几个小时前在这个学校里做过的事。在这一刻之前,他完全把Tyler Smallwood和他粗暴的朋友们抛在了脑后。
如今,那段记忆回来了;羞愧和恐怖噎住了他的嗓子。他因为Elena悲痛得完全丧失了理智,但那不是开脱他所作所为的借口。他们都死了吗?今天,在发誓永不杀生这么久之后,他杀了六个人吗?
“Stefan,等等,你去哪儿?”他没有回答,于是Matt在后面半跑着赶上他,跟着他走出学校的主楼到柏油路上去。在田野远处的一段,Mr。Shelby站在活动房旁。
那位管门人脸色灰白,恐惧在他脸上犁出了几道皱纹。他似乎想喊,但出口的只有微弱嘶哑的喘气声。Stefan用手肘撞开他看进屋里,感到一丝dejà vu的好奇?
它看起来像募捐鬼屋里的砍杀狂人屋(?Mad Slasher room)。只是这不是为参观者搭建的展览,这是真的。
受伤的身体满屋都是,瘫倒在窗户被打烂后的木头和玻璃碎片之间。视线所及的每一寸表面都溅上了血,留下干涸后凶险的暗红色斑迹。只要看一眼那些身体就知道为什么了:每个脖子上都有一对淤青的紫色伤口。Caroline的除外:她的脖子完好无损,但她的眼睛茫然地盯在一个空白点上。
Stefan身后,Matt粗重地深呼吸。“Stefan,Elena没有——她没有——”
“安静,”Stefan简洁地说。他回头扫了一眼Mr。Shelby,但那位管门人已经踉踉跄跄地走到了他装扫帚和拖把的推车旁靠在上面。Stefan跨过地板跪在Tyler旁边,草地在他脚下嘎吱作响。
没死。宽慰随着这个发现充满了Stefan。Tyler的胸口无力地起伏。Stefan扶起他的头时,他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细缝,眼神呆滞,目光涣散。
‘你什么也不记得了,’Stefan用意念告诉他。即使当他这样做的时候,他还在想他为什么要多此一举。他应该直接离开Fell’s Church,马上诀别,永远不再回来。
但是他不会。只要Elena还在这里,他就不会离开。
他用精神力控制了其余几个受害者无意识的大脑,告诉他们同样的事情,把这个意识深深地埋进他们的脑中:‘你不记得袭击你的是谁。整个下午都是一片空白。’
这样做着,他感到他的精神力量像过度疲倦的肌肉一样颤抖着。他差不多耗尽了。
门外,Mr。Shelby终于找回了他的声音开始大喊。Stefan疲惫地让Tyler的头从他手中滑回地板,然后转身。
Matt的嘴唇扭在一起,鼻孔张开,好像闻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他的眼睛是一个陌生人的眼睛。“Elena没有,”他低声说。“是你干的。”
‘别出声!’Stefan推开他冲进夜晚清爽的凉意里,远远地离开那间小屋,感受冰冷的空气擦过他灼热的皮肤。从附近餐厅里跑来的脚步声告诉已经有人听见了管门人的喊声。
“是你干的,对不对?”Matt跟着Stefan来到草地上。他的声音里透着他尝试理解的努力。
Stefan突然回头朝他大吼,“是!是我干的!”他盯着Matt,毫不掩饰脸上愤怒的威胁。“我告诉过你,Matt,我们是猎者。是杀手。你是羊,我们是狼。而自从我来到这儿,Tyler每一天都是在自找。”
“找着让人照着鼻子给他一拳,没错。像你之前对他那样。但是——那个?”Matt逼近他,看着他的眼睛无畏地站在他面前。(He had physical courage; Stefan had to give him that。)“而且你甚至不觉得抱歉?你甚至不后悔?”
“我为什么要后悔?”Stefan冷酷地说。“你吃了太多牛排会后悔吗?对那只牛感到抱歉?”他看着Matt反感的,难以置信的表情,又朝前逼近一步,胸口的痛更深了一些。从现在起Matt最好离他远远的,否则他总有一天会变得和活动房里那些受害者一样。“我就是这样,Matt。如果你接受不了,就最好跟我划清界限。”
Matt又盯着他看了一刻,难以置信的表情慢慢转变成彻底的反感和失望。他撅起下巴。(The muscles around his jaw stood out。)然后,不发一言地,他转身离开了。
那时,Elena在墓地。
Damon把她留在那儿,苦口婆心地劝说她乖乖等到他回来。然而她并不想老老实实呆着。她觉得累,但又不想睡觉。新鲜血液像一大口咖啡因刺激着她。她想去探险。
墓地充满各种各样的活动,尽管看不到一个人。狐狸在阴影中悄然穿行向溪边跑去。小松鼠在墓碑周围长而稀疏的荒草下面挖着隧道,吱吱叫着跑来跑去。一只仓鸮无声地飞向教堂废墟,伴着一声凄厉的号叫落在钟楼塔尖上。
Elena起身跟随着它。这比像个老鼠一样藏在草丛里好多了。她饶有兴趣地环视教堂废墟,用她敏锐了许多的各种感官审视它。屋顶已经差不多全部塌下,只有三面墙还立着,但钟楼耸立在残砖断瓦之中,仿如一座孤独的纪念碑。
废墟一边是Thomas Fell和Honoria Fell的坟墓,像个大石盒子,或者说,棺材。Elena低头凝视墓盖上面两人的雕像白色大理石的脸。他们以宁静安详的姿态躺着,闭着眼,双手叠放在胸前。Thomas Fell看起来严肃认真,但Honoria只是有些忧伤。Elena心不在焉地想象着她的父母,肩并肩躺在新的墓地里。
我要回家;那儿就是我要去的地方,她想。她刚刚才想起家。现在她能想象出它的样子了:她挂着蓝色窗帘的可爱的卧室,樱桃木家具,还有她自己的小小壁炉。壁橱的底板下面还藏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任凭自己的双脚带着她,靠着比记忆更深的本能,她找到了去Maple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