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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涟被魔刃附身还需挣扎一段时间,隗雪只能再次来到第五乔他们所在山坡,先走这边的剧情,希望能够加快点进度。
此时大部队已经抵达,虞南已将第五乔从树上救下。
金风剑呼啸着盘旋归来,一剑从女童的后背劈了下去。
没有鲜血,没有惨叫。女童似乎发不出声音,像是一个木娃娃,咔嚓一声碎裂,便倒在了地上。
“多谢虞师兄相救。”第五乔道。
“你没有受伤吧”他问道。
第五乔摇摇头。
“下次不许做这样危险的事了。”
第五乔愣了一下。
虞南严肃地看着她:“你是故意被抓走的吧”
第五乔:“师兄看出来了…”
“以你的修行,原可奋力一搏拖延时间让我们及时赶到,却非要装晕被拖到这老巢来。万一我修行不够,来不及救你,可怎么办”
第五乔被彻底拆穿。
虞南叹了一口气:“下次不许这样了,太危险了!”
第五乔红着脸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相信师兄的实力。。。”
全员到达时,正好看见这撒狗粮的一幕。
系统大声播报:【男女主甜宠度增加5%,目前甜宠度30%。】
倒在一旁的白衣女童正是昨夜猎风沙兽时晃眼看见的那位。
此时她正如一个破碎的娃娃躺在地上,看上去身体孱弱,身高与十二三岁的女童差不多,头发不长只过肩膀,像被乱剪子剪过,参差不齐很难看,披散着挡住了左边的眼睛。
万忘山手里提着几乎快裂成两半的木头小姑娘道:“就是这么个玩意儿将我们耍了这么久有种你再把那些怪物招来试试”
万忘山不愧为乌鸦嘴。
话刚刚说完,那个木头形状的姑娘突然睁大眼睛,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脖子一歪,脑袋啪地一声就掉到了地上,咕噜噜地打着滚儿。
他惊得手一抖,木人不只是脑袋和眼睛,就连手脚、脖子、哗啦啦地往地上掉,他吓得一把丢开。
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木雕们出现了,哗啦啦地跳动,发出怪异的声响。
平静的地面突然如起了波浪的水面,石头和土壤开始松动,下面粗壮的根茎开始向上拱,然而带起来的,除了石头和土壤外,还有大量的残骨碎颅。。。或许应该说,这些树根在地下本是攀在尸骨上的更准确。。。
以人为肥料
那条深壑中的白骨本已让人心有余悸,再想到这漫山遍野的泥土中埋着的尸骨。。。头皮更加地发麻。
一刹那的发愣,万忘山身侧的一个弟子手臂被一条根缠上,脸瞬间变得扭曲起来,万忘山一剑断掉跟,可弟子的脸颊依然在凹陷。。。他只能咬咬牙,一剑将这条手臂砍断。惨叫声起,手臂被一砍断在半空中,须臾间化作一截白骨。
所以自己的师弟师妹也是这样化作一堆白骨的青冽看着这个场面,握着剑的手泛着青白色。
万剑都和晨山派玩儿命似地与之对抗,利爪般的藤条根叶铺天卷地,连落脚之处都找不到。一群人如同被困在庞然大物的嘴里,没有逃生之处。
隗雪已没时间再多想,只想速战速决。
因为就在这个时候,一大片密如网状的根茎从地上挪起,数个弟子在半空中被拍下,眼看就要被网挪进去,成为根下骸骨。隗雪一纵身跃下,手中的伞变为数个,挡住了来势汹汹的一击。
伞如陀螺般转动,不仅是眼前,就连周遭范围的枝叶也顷刻间被搅得七零八碎。
刚刚仗着自己修为高的何云娇不幸被卷入,幸得隗雪相助这才脱险,如获新生。
她道:“师姐,幸亏有你!”
中间的月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
白衣女童的肢体已在空中又拼接起来。风掀开她白色的长裙袖袍,除了一只断手,另一只袖子搭着的手也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缕黑气弥漫。就连她被头发遮挡的一只眼睛,也没有瞳仁,只有黑气。
黑气从她的手上,眼睛而去,化作千丝万缕,像操控着所有的一切。
所有的攻势从四面八方掉头,撕破了伞,朝着隗雪而来。
所有人都捏了一把冷汗,这般攻势,怕是要扎成筛子,粉身碎骨也不为过。
然而所有的攻势只停留在离她半丈远的地方。
白衣女童的肩上一条大大的裂痕,的黑色烟气如同漏气一般从她的手脚和眼睛里溢出。
她艰难地转过头去,第五乔正将所有的力气花在劈树上,成片的黑色魔气从树被劈开的地方漏出。她动了动手,想要用最后的力量阻止正在砸树的人,流逝的黑烟却丝毫不听使唤,被骤然卷起的雪风刮得四处乱窜。
回过头来,隗雪就着那把破伞,舞动着卷起一阵又一阵狂风暴雪。溢出的黑烟被风雪吞没吹散,不复存在。没过多久,这附近的树上更是结了厚厚的一层冰雪。
白衣女童全身如同被冰封,像一个冬天被扔在地上的破碎娃娃,终于倒下。
万忘山呵着冷气上前,心有余悸地观察了倒在地上的女童一番,飞起一脚,踹得冰渣飞溅。被踢飞的女童趁机钻进了树里。
“哼,原来是只入魔的树妖啊!”
“妖孽,真是害人不浅!”青冽道。他环视四周,皆是狼狈不堪,但点点数,今日几个师弟都在,终是松了口气。
“那这树精怎么办”一个晨山派弟子问。
“当然是砍了捆成柴堆,给老板娘烧火做拿手菜招待我们!”一个万剑都弟子答。
“好主意!”万忘山站在大树前,向弟子们招了招手,“都过来给我砍树,砍得一块不剩,最好连根都挖掉!”
刚刚经历生死的弟子们此时十分愤慨,一被煽动就找不着北,纷纷持剑撸袖子上阵。连那个断了胳膊的也挣扎了几番才被照顾他的弟子按下去。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急匆匆的声音。
“手下留情!”
众人转身一看,一个女人正穿过林子,匆匆赶来。
她穿着拽地裙摆,在阳光下脸上像是敷着一层粉黛,眼波流转,美艳绝伦,瞬间另一片枯色增光。脱下了厨裙,乍一看像养尊处优的人,可众人识得,她是本应呆在客栈的老板娘。
老板娘无视周围狼狈的景象,直径向众人走来。
“您怎么来了”有弟子诧异问道。
“我曾与各位说过,留在这里是有理由的。”老板娘略一沉吟,盈盈地看着这棵树,“这便是我留下来的理由。”
“为了棵树”万忘山问道。
“这不是棵普通的树。”她笑笑,“你们仔细看看里面。”
有人拂去外面的冰霜,从苦涩的树皮往新伤的剑痕中看去,看见里面散发着翡绿色的莹光。
“这是。。。璧树”
老板娘点点头。
“有什么好稀奇的,从山腰往山上走,便是一小片璧树林!这芳瑶城本就是出产璧树的地方不是么。”一个弟子说道,从包里摸出了刚才专程砍下的一截枝叶。然而刚刚还绿得发亮的翡翠枝叶,此时却变成了一截枯枝。“怎么,怎么回事”
出那个弟子外,其余的人也都掏出了刚才的枝叶,也是尽数变了普通的枯枝残叶。
“是幻象”第五乔惊道。
老板娘:“是的。”
虞南沉吟一下:“所以第一层幻象是将山地幻为平地,设下沟壑陷阱,而第二层幻象则是将普通树变为璧树,让因璧树而来的人以为达到目的,自行离去”
众人这才恍然,原来此处设下的是双重幻象,第一层解开后,自以为安全,谁知还在第二层幻象之中。。。
老板娘点点头:“我想你们应该猜得七七八八了。从城内的风沙兽,再到城后的树林,皆是这棵璧树为了自保所为。”
“自保一句轻飘飘的自保就埋下漫山遍野的尸骨让芳瑶城变成一座空城”青冽一心记挂着自己师弟们的性命,提着剑道。
“这颗璧树已经入魔了。”老板娘伸手,摸了摸那棵璧树的枝干,“这事还得从很久之前说起,那时有个传说,这芳瑶山曾有灵剑出现…”
听见“灵剑”两个字,万忘山蓦然抬起头来。
“人们遍寻无果,却无意发现了山林中稀有的璧树。芳瑶城本就以木雕为生,而后璧雕一出,便声名鹊起,可璧树的数量太少,璧树损了灵脉,枯死过去。
人挪活,树挪死。它们跑不掉,只能设置重重阻碍,但人们依然前赴后继地过来开采…”
杀孽越多,入魔越深;入魔越深,杀孽越多…恶性循环便由此而来,直至此处变成如今这个模样。
第18章 昙花
“既是入了魔的树,就应该立即除掉,不然还会死伤更多的人。”万忘山气势汹汹地瞥着其他的人,“人都讲一命抵一命,何况是棵树。我派弟子死的死,伤的伤,若不处置它,怕是说不过去吧!”
晨山派的青冽也有几位师弟葬身在这芳瑶城和后山上,脸上神色十分复杂,似在不停地挣扎。半响,他咬咬嘴唇,第一次赞同万忘山的说法:“没错。”
听见她们这么说,老板娘悠悠叹了口气。
隗雪望了望这一片山地,枯木夹杂着人骨,整座山就像是一个濒死之人,躯体已经破败腐烂。
人砍树,树噬人,山木俱衰,骸骨成堆,一片惨淡。
万剑都之人仍未停歇,在万忘山的带头下,法器倾囊而出,纷纷扬扬向着璧树而去。不求一招毙命,但求扒皮抽筋,解恨的同时还能得到最后一颗璧树的木料。
但无论什么样的招式下去,似乎都对璧树毫无作用。
一层莹莹的白光罩着璧树,像是将所有的招式都吸收殆尽。
“怎么,你们不去发泄发泄”老板娘脸色不太好看,转过头问向晨山派。
青冽犹豫了一下,他的师弟们蠢蠢欲动,亦上前去。
万忘山向这边道:“天琼宗的,还在发什么呆”
话音刚落,便见金风剑一跃而起,飞向那棵璧树。
拿那棵树无可奈何的万忘山一见,心中窃喜,但很快吃了一惊。
金风剑绕着树飞了一圈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