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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鹭觉得这孩子在文字面上的天赋实在高得离奇,一忽儿冰激凌流泪,一忽儿飘着的气球,好好栽培栽培,没准将来就是个拿茅盾文学奖的作家。
俞维屋把车开到她们面前,她们还在进行颇有博弈性的对话,刘鹿见他的车来了,很快就蹦了上去,眼神里都带着点放光的色彩。
原鹭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在后座摁电视频道的刘鹿,对俞维屋说:“你对她真好,她都依赖你了。”
只要俞维屋一来刘鹿就全身放松了下来,原本微微含着的双肩都彻底打开了,这些细微的肢体语言恰恰反映出刘鹿已经对俞维屋形成了依赖。
俞维屋回转方向盘,问:“我对你不好么?”
“嗯?”手机铃声和震动一起在单肩包里鼓噪,原鹭漫不经心地回了他一声,然后接起电话:“嗯,在外面呢,快回去了。别来接我了,路上怪堵的,一会我自己坐地铁去奶奶那。晚饭……那等我回去一起吧。”
乔正岐从实验室出来,准备去电视台接原鹭下班再一起去老太太那看看,于是给她打了通电话。
原鹭挂了电话,一边锁屏一边问:“你刚刚说了什么?刚电话进来我没听清。”
俞维屋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说:“很温柔。”
“嗯?”原鹭抬眼看他。
他说:“你在电话里说话的语气。”
原鹭愣神之后有点不好意思,冲他笑笑:“是么……”
连她自己都不曾发觉,每回和乔正岐通电话时,语气都是糯糯的带着点娇气。大约对于一个已经放在心底里的人会忍不住温柔吧。反正现在在外面,也不必担心和他打电话会被谁看出来。
“明后天我会去上海出差,刘鹿今晚就住进酒店里,你有空的话可以帮着和她一起回棚屋收拾东西,要是你没空我另外叫个人和她一起回去。”
“这两天不一定能抽开身,我奶奶那边……不过要是没什么事我就趁跟着师傅出外景摸会鱼帮刘鹿一起收拾。”
“送你去你奶奶那?”刚刚她在电话里说一会要去。
“不了,还要登记牌照拿批怪麻烦的,我自己坐地铁再走两步过去,刚好今天晚上甜食吃腻味了,走走消耗消耗脂肪。”
俞维屋把她放在地铁口附近,原鹭下车前转过身去看后座的刘鹿,才发现她已经伏在背椅桌板上睡着了,眼角还有零星的泪水,好像在梦里哭过一般。
原鹭蹑手蹑脚地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压低声音说:“那我先走了,下午的冰激凌谢了啊。”
俞维屋看着她,她背对着路灯,面部光影昏暗,他越想看清却越是看不清她的样子。
他说:“好。”
然后看着她轻轻关上车门,车窗玻璃外的她渐行渐远,视线里占据的缩影越来越小,直到完全淹没在人海里。
*************
晚上去看老太太,老太太睡了一天到晚上都没起来,原鹭和乔正岐在老房子里吃了晚饭就被乔大姑催着回家。
“这两天先养养精神,有空就早点回去休息,你奶奶这我跟你爸妈还有二姑小姑都在,再过几天还不知道要怎么没日没夜,守孝守倒的可不是没有,你们工作又忙,赶紧回去吧。”
原鹭和乔正岐这段时间难得早到家,张阿姨和刘阿姨在花园里拿着喷枪浇水。明月高悬,喷枪淋淋,光线穿过水雾,像是一袭华美的月光洒满了整片蔷薇丛。
原鹭洗完头洗完澡出来,披着宽松的浴袍站在阳台上,拿着浴巾侧弯着身子擦头发。
“阿妈,pony这个调皮鬼追着喷枪跑,滚得身上都是水,一会回来又是个邋遢鬼。”原鹭站在二楼阳台冲着花园里的张阿姨喊。
张阿姨关了水枪,从腰间别着的工具竹篓里亮出一把修剪枝叶用的大剪刀,咔嚓咔嚓地吓唬y被锃亮的剪刀头吓得一忽儿就没了影。
乔正岐刚淋了浴出来,听见阳台外面有原鹭的声音,向阳台走去。
张阿姨看见他的上半身从三楼阳台里探出来,冲他大声问:“阿岐,你阳台上的花草要浇水么?”
乔正岐的唇瓣弯起:“好,我去阁楼,阿妈一会进来帮我浇水。”
然后他摇了摇阳台挂壁上长势一直蔓延到二楼阳台的吊兰,吊兰抖动的波弧从三楼缓冲至二楼。
原鹭把擦头发的浴巾扔进衣篓里,不动声色地退出阳台,稍微吹了吹头发就去往阁楼。
这个新暗号似乎很不错,二楼到三楼的距离,用一壶须发很长很长的吊兰去维系。
她踩着阁楼天梯上去的时候,乔正岐正在拨弄他的。
他把镜头一点一点转过来,直到转向她脚踩的点对应的上空。
“过来,带你看星座。”
原鹭走过去,绕到他身后,把手穿过他的腰间,抱着他。
“嗯?怎么了……?”他的语气很温柔,温柔得像是天上绵软的云朵。
她把额头抵在他的背上,闷声说:“今天不看了。”
他的嗓眼里传来低低的笑声:“这是撒娇吗?”
她吸吸鼻音,说:“嗯。”
“每年的今天我都会去看我爸妈和弟弟的墓,今天我没去,知道他们在天上,不敢看星空和他们对视了。”
乔正岐转过身来,把她的头压进自己的怀里,揉了揉她半干的头顶,沉声道:“那就不看,看我好不好?”
她的头抵着他的胸膛,说:“干嘛看你啊,你有什么好看的。”
他拥她在怀,仰头去看星空,道:“我替你看星空,把星空的样子映在我的眼睛里,你看着我就能看见星空了。”
原鹭闻言,环着他腰的双臂紧了紧,皱着鼻子说:“占便宜你总有理由。”
他把下巴搁在她的头顶,沉沉笑着,问:“不喜欢我占你便宜么?”
原鹭狠狠拧了一把他的腰,说:“我比较喜欢我占你便宜,像现在这样。”
乔正岐躲闪了一下,却仍是抱着她不曾松手。
原鹭看着他的眼睛,缓缓举起自己的右手,她右手的中指上有一枚祖母绿戒指。幽深的主石被星云一般的碎钻紧紧环绕,嵌在玉质的底托上。
“这是奶奶给我的戒指,你知道这个戒指的故事吗?”
乔正岐盯着她纤长白净的手指,五指青葱如削玉,幽碧的宝石衬得她的皮肤莹白润泽。
他把她的手握进手心里,说:“你说说看,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原鹭笑嘻嘻的:“不告诉你,这是我和奶奶的秘密。”
乔正岐也不恼,用唇去蹭了蹭她柔弱无骨的指头。
“不许耍流氓,再耍流氓我就下楼了。”说完还真装模作样地要挣脱他的怀抱。
乔正岐用力地抱紧她,让她被桎梏在自己的臂膀里,贴着她的耳朵,唇齿徘徊在她的耳垂边上,用温热的气息去磨她。
原鹭被他撩得口干舌燥,不自觉舔了舔嘴唇,推了推他,没推动。
“想要吗?”他用低沉的嗓音去诱哄她。
原鹭倔着说:“不要。”
乔正岐低笑一声,然后去含她的耳垂,用舌尖一点点地嚅嗫。
原鹭软在了他的怀里,有气无力地说:“要死,每回都被你撩得喘不过气。”
乔正岐的笑声更加得意,吻了吻她耳垂上饱满柔软的垂珠,说:“喘不过气?看来是想要人工呼吸了。”
“喂!……”
话还没说完,他的吻就盖了下来。
原鹭被他吻得晕头转向,好不容易得空,间歇一会他就把脑袋往她的肩头拱了拱,像是撒娇的懒猫,嗓音浑厚带着性感:“真想要了,不是要这个……”
要命啊,有生之年能见到乔正岐撒娇的样子,可惜眼下她完全自顾不暇脑子昏热无心欣赏,她一开口,嗓子抖得都不像是自己的:“要、要什么……?”
大脑不受控制地明知故问。
他咬了一口她细白紧致的脖子,呼出一口热气,吐出浓浓的*:“更深地要你……”
☆、第四十三章
她被他压倒在绒白的地毯上,整个人陷进厚软的地毯里,他伏在她的身上,与她十指紧扣,她的双手被扣过头顶,整个人任他为所欲为。
她长而卷曲的湿发披散在胸前,像是海洋里漂浮着的藻类生物,他的吻像则是穿梭其间的游鱼,不停地在其中游移变换位置。
“难受……”她嘤咛出声,说:“热、好热,我得坐起来一会,地毯贴的我好热,像有火在背上烧。”
他却听而不闻般吻得更密集了,起初还是三三两两的小雨点,现在则是密密麻麻的中大雨。
原鹭实在难受得紧,奋力挣扎,双手却被他的十指紧扣压得不能动弹分毫。
她用腿去踢他,几次踢空,恨得不行就干脆像蛙腿一样夹着他,泄愤的、紧紧的。
原本是为了表达愤怒,结果没想到反弄巧成拙,让他的欲。望来得更加汹涌猛烈。
他的腿被她奋力一夹,整个人彻底贴在她身体的上面,二人的肌肤贴合严丝合缝,他身体的某个部位贴着她的大腿内侧剧烈跳动。
原鹭被吓坏了,趁着他松懈的片刻功夫用尽全力奋起挣扎,他被她推到一旁,整个人也陷进地毯里。
原鹭惊惶地坐了起来,眼睛死死地盯着刚才吓坏自己的那个东西,眼珠子瞪得圆若铜铃,像是不可置信又像是受惊过度。
他仰倒在地毯上,看着她,笑得很邪:“好看么?盯裆猫。”
叮当猫?……盯裆猫!!!
原鹭瞬间反应过来,立即大骂:“你你你,你流氓!”
他笑得眼睛灿若星辰,目光明亮得像是淬了火。
原鹭一路逃荒似的跌跌撞撞爬下楼梯,然后慌慌乱乱地逃回房间紧紧锁上房门后又去把阳台的玻璃门关好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
心还在扑腾扑腾狂跳,根本平静不下来。
没多久她的手机就进来一条微信:“生气了?”
原鹭发了个恼火的表情过去。
不过她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能生气的事,那么矫情干什么,情之所至很正常的事,都是成年人,他又比她大那么多,自然是有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