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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说的轻巧,不是你爸妈,你倒是不着急。”温欣赏他一个白眼。
赵胜军叹了口气,“我怎么不急,我急死了,再说这事我可比你上心多了。我已经去邮局打听过了,这全国各地的信每天都会往咱们省送,到阳石子的信先是会送到阳山市,阳山市的邮局再收集一下,一个星期以后邮局的车再拉着信送到阳山镇上来,信汇总到阳山镇上,那得半个月才会派邮递员送来阳石子一次。”
温欣掰着指头算算看看自己什么时候有希望,赵胜军笑笑,“行啦,你不用算了,今天就有邮局的车来阳山镇送信,我已经拖了人啦,让他们有信赶快通知我。”
温欣眼睛亮亮的,“那你怎么不早说,那要不咱们今天上镇上吧,直接去看,人家说不定帮不帮你呢。”
赵胜军得意的笑,“在这阳山镇混到这么大了,一个半个人我还是认得的,你就别担心了,你去镇上人家邮局也不会让你进去翻看的,你就踏实在家等着就是了。”
事实证明,小土狗说话虽然善于粉饰太平,白的说成黑的,但是做事还是很踏实的。到了下午真的有个骑着自行车的年轻人从镇上过来,递给赵胜军一封信,温欣尖叫着就抢过去了,吓得邮递小哥一个愣神,赵胜军宠溺的对着那人笑笑解释,“这我对象,太高兴了。”
信不是从南方寄过来的,而是从比温欣所在的阳山市更北的省的一个北方林场寄来,也就是□□父母发配劳动的地方,信中简单介绍了一下两人那边的情况,各种辛苦并未言明,温欣的母亲是位教师,写出来的句子平时淡然,就好像真的是自愿到北方林场伐木劳作似得,并不像刘悠悠家里寄过来的家信,满纸仓皇,让人提心吊胆。从信中的内容来看,温欣寄出的结婚和报告上大学的信父母未曾收到,看到父母都安全,温欣放了一半的心,按着书中的发展,她父母还是要平反的,于是温欣心里一颗大石头也落了地了、朝着邮递员小哥道了谢就蹦蹦跳跳的回了知青宿舍,准备赶快写封信好给父母赶快寄出去。
“胜军,甚时候办事呀?到时候可得叫我。”那人笑着拍拍赵胜军,看着温欣的背影。
赵胜军看了自家小对象消失的背影,淡淡笑了笑,“哎,本来就这月十五就要办,家里人闹得不行,不办了,赶明儿等她父母有了消息,就在家里吃顿饭。”
“嘿,那倒好,给我们省了份子了。”小年轻笑着打趣。
赵胜军瞪着眼睛,“做梦,喜糖我都备好了,到时候挨家挨户给你们送去,份子一份都不能少!”
两人笑着打闹了两下,那人掏了一根烟出来,两人在村头吞云吐雾聊起来,“要说还是你命好呀,娶了这么漂亮的媳妇,咱们那帮同学你看看,好几个最近都愁白了头了,去了大学也不安宁,学校里的人都吵着让检举揭发家里的右,派分子呢。那天我看赵武,头发都白了,听说他二大爷被打成右,派,学校里逼他检举揭发他二大爷的□□事实,一开始他不写,自己差点也被打成右,派。”
“学校也闹得这么厉害?”赵胜军抽了一口烟。
“这次就是学校里闹得厉害!我们单位里到还好些,不过也是人心惶惶的,看谁都像右,派,跟以前斗地主似得。”那人叹了口气。
“就像我对象她爹娘这情况,不会还让我们揭发哇?”赵胜军问了一句。
“揭发罪行也是为了定罪,她这也是隔得远,要是定了罪发配了应该也没啥。再说你们村里荒僻,没有有心的人特别来翻。要是她在大学里,那可是比着个儿的每个人往上倒三代的清算呢,肯定躲不过。”
赵胜军皱着眉头轻轻吸了一口烟,又跟他同学聊了两句闲嗑,一根烟抽完了,邮递小哥骑着自行车走了。
写好了信的第二天,温欣大早上准备跟着小黑子去寄信,却一出门就看到了站在院门口的小土狗,赵胜军看她出来递上一个煮鸡蛋。
温欣今天心情好,撒娇道,“你剥给我。”
赵胜军无奈的看了她一眼,熟练的把鸡蛋在墙上一磕,开始剥鸡蛋,温欣这才注意到他小拇指和无名指夹着的一个信封。“你也要去寄信?”
赵胜军点点头,“嗯。”
温欣接过他手指上夹着的信封,以方便他仔细的剥鸡蛋壳,随口问道,“你寄给谁啊?地址也没写。”那信封上空着,信封里捏着鼓鼓囊囊的看起来写得还挺厚。
小土狗专心的盯着那颗鸡蛋,脸上有道微不足道的红晕,“地址我还不知道,你帮我写吧。”
温欣看着小土狗那娇羞的样子,心里又惊又喜,脸也有点红,他给自己写情书了?温欣到底还是个小女生,也没接过情书,敛下眼眸来做小女儿的娇羞状,“你……你干嘛不自己写。”
小土狗鸡蛋剥好了,软软颤颤的冒着热气,小心翼翼的把鸡蛋凑到同样软软颤颤的小对象红盈盈的嘴边,“我不知道怎么写,来,张嘴。”
温欣张嘴咬掉小土狗递过来的半个鸡蛋,脸上红扑扑的,看着他眼睛忽闪忽闪的,“那我现在看啦?”
小土狗眼睛盯在小对象的嘴上心猿意马,只想变成那个鸡蛋让她含着,小对象说什么他也没注意,直到小对象就要把他的信拆封,他才紧张的抢过来,警惕的看着温欣,“你干嘛?”
温欣愣怔着,“不能现在看吗?”
赵胜军检查了一下信封的封口处,见到没被破坏才说,“是写给你父母的,你不能看。”
听到了这句话,温欣有点意外,也有点感动,比收到情书还开心,心里暖暖的。
温欣把另外半个鸡蛋也吃了,赵胜军看指不上温欣,径自结果她的信封来掏出一根斑驳的钢笔,开始往信封上填地址。
“你就直接把信纸塞到我的信封里不就行了吗?还省邮票钱呢。”温欣看着他认真的模样。
“那不行,那不一样!我不在乎那邮票钱。”小土狗很坚持。
赵胜军抄完了地址,看着那地址若有所思道,“好像这林场好像离阳山市不太远。”
“是吗?”
赵胜军点点头,“这林场就是给阳山市的家具厂供应木头的,那次我上阳山市想买那红木柜子,还去那家具厂转了一圈,还看见从林场拉过去的木头来着,我在那卡车上看过这名字。最近风头太紧了,等这阵风头稍微过去一点,我找人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找个机会带你去看你爹娘。”
温欣急忙拉着他的袖子,“真的?”
赵胜军笑笑看着她,“放心吧,有机会的,虽然是两个省,但是离得也不远,做汽车就能去。”
这是温欣这几天听到的最好的消息,她开心的凑过去在他侧脸上印上一个鸡蛋吻。
赵胜军脸又涨红了。
可能是因为林场跟阳石子近了许多,又或许是由于有赵胜军邮局同学的帮忙,温欣爹娘的回信在半个月后就到了,等待这次回信,赵胜军可比温欣着急,一天三餐的坐立不安。
赵胜军和温欣寄出了两封信,可是回信却只有一封。为此,赵胜军很是紧张,反复的跟那小哥确认了半天,真的只有给温欣的一封信之后,才有点蔫蔫的坐在一边。
温欣看他那可怜巴巴的样子,挨着他坐了,“你担心啊?”
赵胜军憋红着一张脸,嘴硬到,“你爹娘是没见我,见了我肯定会认可我的。”
温欣看着他笑,“你对自己还挺有信心的啊。”
赵胜军有点赧然,看着温欣手上那封信,催促道,“快看信吧。”
温欣看看赵胜军那紧张的样子,安慰道,“没关系,胜军哥,我认可你。”
温欣好心好意的安慰,没想到小土狗很不领情,一本正经的说,“他们会认可的,我会再写信的。”
回信也是厚厚的一封,倒出来的信纸有两沓,赵胜军的眼睛盯着都放光了,激动道,“有没有我的,有没有我的?”
温欣迫不及待的打开其中一封,信纸第一行上竟然写着:“赵胜军同志,你好!”
赵胜军早就看到了,咧着嘴夺过信,嘿嘿嘿的笑着,“你爹娘可能是怕多花邮票钱,所以放在一起了。”
温欣看着小土狗那样子,撇撇嘴道,“是啊,谁有你阔气?”
赵胜军讨好的笑笑,“嘿嘿,放心,以后结了婚,我的都是你的。”
这还差不多,温欣上次送王德花回家的时候去家里看过了,小土狗给她准备的结婚用品是很全乎的,温欣七七八八算算,光是三转一响已经有大几百了。虽然王德花哭天抹泪儿的说这是拉的饥荒,但是温欣瞅着小土狗那样子就知道不是、这么一看自己眼光还是不错的,小土狗其实是只阔气的小土狗。
温欣的信还是母亲写给她的,从信中的措辞来看,母亲还是担心她的,女儿要出嫁,父母连女婿也没看过,能不担心么,不过小土狗的信不知道写了什么,看似还能稍微宽慰母亲的心,竟说他信中看起来是个可托付的人。
温欣瞅了一眼旁边的可托付的小土狗,“信里说了什么?”
赵胜军乐颠颠的合上了信纸,得意的说,“你爹写给我的,内容你就不用知道了。以后咱们每个月给你爹娘寄一封信,我也要写一封信,跟你爹汇报一下思想情况。”
温欣撇撇嘴,她穿书也这么长时间了,与家里通信一般都是母亲执笔,这回倒是父亲出马了。
有了家里人的支持,温欣和赵胜军的结婚终于可以提上了日程。
要说阳石子的人中,真正能为她们的婚事感到高兴的人那还真是屈指可数。而小黑子一家算是其中让温欣最暖心的了。
结婚前夜,虽然两人没什么婚礼,明天不过也就是温欣卷铺盖把东西搬到他家,再到赵胜军家吃顿好的,但是前一天还是照例两人不见面的。温欣在小黑子家吃饭,饭菜很丰盛,黑子娘把温欣当成了自己人,大菜小菜的摆了满满一桌子。黑子娘看起来挺感慨的,眼含热泪感觉跟嫁闺女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