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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被莫妮指明,他是真的感到心如死灰了:“不是情份淡,是他的情都给了那个女人,他自小雏凤清微,事事听我的安排,就算不喜欢芷宁,大可以娶别的名门闺秀,何必和我置气离家出走,和那么个女人在一起气我。”
这才是老爷子真话,林芷宁当真是黄金,人人都爱?无外乎是心魔作祟,和Juliette难堪的身份相比,她自然就成了天上明月,受人喜爱了。
“妮妮,你告诉我,我到底有没有做错?为了我谢家百年基业,我要让Juliette进门了,我谢家在京都还有什么脸面可言了?”
随着老人冷怒发问,莫妮神色一凛,紧抿的唇瓣微启,依然清冷出声。
“您没错,父亲没错,你们只是追求的不同。您可以不让我母亲进门,可却不能阻止我父亲去见她。要不是你的阻拦,他们又怎么会……”
嗓音微顿,在老人灰败面色下,她声线渐渐收住,心中无言相对。
她自是知道他这一生最重视的就是谢家颜面,Juliette那样的身份,不要说鼎盛豪门了,就是普通人家也不一样能接受。
可他错就错在不应该强迫父亲和他一样段情绝爱,如若不然,他又怎会青年早逝。
谢闻均太清楚她未完的话语是何意思,深受打击的他只得悲声应着:“你说的对,是我的错,我不应该逼他的,也不应该逼你……”
“小小姐,您就少说两句吧。”向来要强的谢家家主,说出这话,实在让人不忍,福叔忍不住出声。
“您带着童童在国外,常年不回来,根本不知道老爷这几年身份情况有多糟糕,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你祖父,您就不能顺着他点?”
像是顺应他的话一般,说到激动处的谢闻均捂着胸口剧烈咳着,唇色苍白,可望向莫妮的目光中却充满怜爱:“是我害的你小小年纪就成了孤儿,要不是宁夏的好心,我都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你。”
“妮妮,爷爷对不起你啊!我和你保证,齐高的事,我以后绝不发言,全凭你自己做主行嘛?”
他近乎恳请似的语气让莫妮瞬间崩溃,她拼命摇头,面色骤冷:“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你儿子。”
话落,在这再也呆不下去,她直接快步推门而出,逃离这个让她处处窒息的地方。
“妮妮……”
身后传来的呼唤声,她直接抛在脑后,现在才来道歉,又有什么意义?人都死绝了!
……
她一路面容冷冽冲出集团大门,往来员工无一不离的远远着,生怕惹火烧身。
刚才办公室里传来的争吵声,她们又不是聋子,早就听了个大概。
从小就习惯了周围人打量的目光,如今莫妮已经做到可以心平气和的无视了,她坐电梯一路下到地下停车场,本想开车离开,奈何车钥匙在包里她没带。
无奈靠在车前,她双手抱臂,踢了踢脚下小石子,心头涩然苦恼。
老爷子唯吾独尊惯了,听不进去劝,她本不想提及旧事,可偏偏就是没忍住,刚才瞧着老人家痛苦到要泪流的面色,她是真的难受。
怎么就没忍住呢!也许忍忍就过去了,就不会有这场争吵。
人都死了,再计较这些,其实真的很没意思!
……
她在这边黯然伤神,那边齐高开着车进来之后一眼便看到她的存在,心下惊奇,怎么工作时间她在停车场?是要出去?
等路虎驶近之后,他才看到她痛快的脸色,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就停车下来,也顾不上将车停进停车位了。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这么不高兴?”
他太清楚她年纪轻轻身居高位的不容易,身边不知道多少豺狼虎豹等着她出岔子好把她拉下马。
当年父亲早逝他还年幼,当他有那份能力时,那些叔叔伯伯的理由更多,为的无非就是争权夺利,在集团内有任何建议,每每都会被人打断。
如今她不就处在他当时的处境中?艰难险阻不言而喻。
耳边忽然响起的紧张男声,打断了莫妮的思绪,她稍一抬眸,就对上一张熟悉至极的脸孔。
那张她从小看到大,以至于爱到窒息的俊颜,此刻正挂着关切。
她满腔铿锵冷硬瞬间软化,一下子扑进他怀中,嗓音暗哑低沉:“齐叔叔,我好像做错事了。”
时隔数年,她不再是稚嫩少女,而是曼妙美人,依然依赖似的称他为齐叔叔。
齐叔叔心间不知做何感想,他情不自禁抚上她清香袭来的卷发,垂眸静静看着她,喉间干涩的厉害:“做错什么事了?乖,和我说说。”
这一刻,他们似乎忘了前面那些年的不愉快,身前男人胸膛坚硬宽阔,让人十分有安全感。
莫妮有片刻恍惚,甚至有些贪恋这个怀抱的温暖,可一想到那些揪心事,她就无心伤感。
猛然退出他怀抱,她咬着唇,冷言冷语:“都是因为你!你到底给我爷爷灌了什么**汤,让他处处为你说好话。”
凭什么她在这边为他的事和老爷子吵的不可开交,而他却依然可以风度翩翩的站在他面前?
他的那些小心思,她看的一清二楚,如今却成了罪源:“要不是你,我就不会和爷爷吵起来了。”
“因为我什么?”齐高满面糊涂,瞧着眼前怒气难挡的女人,简直就是有口说不清了。
可到底是聪明人,冷静下来,转念一想,他便清楚了不少,一下子笑容变得苦涩起来:“连爷爷都看的清楚,你难道还不明白?”
他倒是爷爷叫的顺口,可却让她十分不爽:“你处处为难我,处处让我听你的,你当真以为就吃定我莫妮了?你那么多的红颜知己,如花美眷,我在你心里又算的了什么?”
如若不然,那天不过是偶遇旧友就让他那般不自在!以后,他要怎么面对宁夏和叶奕寒?
这话可是在挖他的心,齐高瞬间被击中,几乎是下意识地,他就急急解释:“没有红颜知己,什么都没有!你走的这几年,我早就心如死灰,对任何女人都提不起兴趣了。你可以不接受我,但不可以贬低我的情意。”
他说的一脸凛然,好似真的似的。
可莫妮还真一句都不信,她太清楚他年轻时的放纵与风流!
她坐飞机去京都找他的功夫,他还在床上和玉女明星嬉笑打闹,纵然她再不一般,可一走几年,他就没点需求?
眼前姑娘眼中有着大写的不相信,齐高简直气到郁结,也不顾她的反感,他就紧紧握着她肩膀,将他往怀中带:“你这个没良心的,你摸着我心脏看看,我到底有没有说谎,我一直为你守身如玉,你倒好,还怀疑上我了。”
守身如玉从这个清贵傲娇的男人口中说出实在太有违和感了,被人拥入怀中的莫妮唇角抽了抽:“你有前科,我不相信也是正常的!”
从认识他开始,他的女伴就没断过,还差点要结成两次婚,他经历如此丰富,凭什么让她相信?
“……”
齐高这时候真的体会到什么叫有苦难说了,纵使他心思再灵活,口才再伶俐,可到了她面前统统不够用。
她一句“你有前科,”就让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不相信我?”
表忠心不行,男人睁着双狭长漆黑凤眸,一瞬不瞬望着她,眼底噙着难言委屈,直看的人下意识想要原谅。
可真是美色惑人!
莫妮一直都知道他气宇轩昂,容貌出众,这会将这份美色用在她身上,可让她难以抵挡了。
她不由气恼移开视线,郁结心情好了不少:“你就知道诱惑我,相不相信又有什么用,难道杨荷和高智月是我找来的不成?”
不知不觉中,她语调不知道放柔多少,眉目温婉,比之先前连这个话题碰都不愿碰,不知道强多少。
齐高见状,连忙解释:“她们什么都不是,只有你才是最重要的!”
许是才和挚亲争吵完,此刻的莫妮卸掉了浑身的刺,变得好说话不少。
他更是再接再厉:“你看,现在我家老佛爷,和你祖父都十分看好我们的事,你是不是可以不计前嫌,原谅我以前的糊涂?”
从她五岁第一眼见他起,就从没见他如此低声下气的求过什么人,她小时候长的便伶毓乖巧,就没人不喜欢的。
可他再喜欢,也无非就是逗小孩子的那种喜欢,而不是像如今这般,对待恋人似的小心翼翼哄着……
一时间,她心头浮现出万千感慨,没见的这五年里,她没少想着该用怎样的方法折腾他。
可这份折腾不过才刚刚开始,她便开始心软了。
见她沉默不回答,齐高眼中有片刻黯然,随后不禁转移话题:“之前是和老爷子吵架了?”
他不问还好,一问就让莫妮想到罪魁祸首,瞬间,目光便冷飕飕射向他。
齐高见了,真是无奈,一直陪着小心,没想到还是得罪她了!
他苦笑着想,她家老爷子肯定没少在她面前权衡利弊说嫁给他的好处,才让她如此翻脸的。
没想到有一天,他齐高也会落得被被人如此嫌弃的地步。
“我们迟早有一天要爆发的。”狠狠瞪了他好几眼,她才缓缓收回视线,咬着红唇,语气冷冽:“想法不同,理念不同,追求的更不同。他忍我是因为我是他谢家唯一的继承人,不然这份争吵来的更早。”
一听他就知道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事,下意识皱着浓眉:“因为公事?”
“不是!”莫妮摇头,嗓音淡凉:“因为我母亲Juliette。”
一听这个人名,他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当下将怀中女人搂的更紧,语带安抚:“你家老爷子年纪大了,你就让让他!”
Juliette身份的确不太光彩,她是法国非常有名望的名妓,多的是入幕之宾,听说追求她的男人多的是政客商人,享誉一时。
那谢无尘一个中国人,在中国审美中自然是剑眉星目,气度非凡,可在欧洲人眼中,并不符合审美。
他也不似别的富二代一般,会豪掷千金,他能追到J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