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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岁的年纪,还在念书,却还抚育了一个孩子生长,难怪这些年她都不愿回国,国内的亲人一个都没怎么联系。
每每想到这些,他都为自己当年的哀绝而感到难堪,能感受的绝望那都不是绝望,她那么痛苦却无处可说,他的隐退离开反倒成了矫情。
“的确多亏了他。”提及那位相识多年的挚友,莫妮眼中浮现出真挚笑意:“在我最危险最困难的时候,都是他帮我解决的。”
“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处于无依无靠里了。”
几乎在她话音刚落,他便急急发誓起来:“妮妮,再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不行吗?对不起你们母子的地方太多了,我就是死一万回都不够补偿的。本来我早就死如死灰了,娶谁不是娶?可看着你带着童童回来,我的心又活过来了,你了解那种心情嘛?”
冷眼睥着他痛楚愁容,莫妮勾着红唇,依然浅笑依旧:“反正娶谁不是娶,那你现在大可以再去娶高智月啊。”
不管今晚她表现的再和颜悦色,可一说到正题上就这般冷漠绝情,仿若当年那场纠葛就是梦一场:“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回去看个投标书,童童就由你去接吧。”
看着她拎着包,毫不犹豫就起身离开,齐高完全就是一副自作自受的痛苦。
他同样跟着起身,想也没想就跟了上去:“对不起,我应该连随便的想法都不应该有,童童已经想你好久了,下午我还和他说今晚你一定会去接他,你要是不去,他肯定要失望了。”
“他是男孩子,总是太依赖我并不好。”他总是说对不起,其实根本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将一切看在眼中,她压下眼中笑意,一本正经应着:“我觉得男孩子应该要多些阳刚,你多带着他,以后他就不会那么想我了。”
听见这话,齐高脑中警钟大作,始终维持的优雅风度快要崩溃了:“他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骨肉,不依赖你依赖谁去?我看童童这样正好,要不然你这个当妈的忙的都要忘了他了。”
说到最后,他声线渐渐低了下去,有种欲盖弥彰的意思。
见他吃瘪,她心底莫名愉悦:“好了,你去接童童吧,别让他等久了,我自己开车回去。”
俩人来时,一人开了一辆车,这会连献殷勤送人姑娘回家的机会都没了。
“童童那不急,我妈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个宝贝金孙,肯定要带着他在老宅那好好坐坐。”
老太太年纪大了,唯一的愿望无非就是见他结婚生子罢了,虽说现在结婚这步少了,可孙子却实打实的在那,肯定少不了培养感情,尤其童童还是个小混血儿。
那般伶牙俐齿,要不带着他出去炫耀炫耀,都对不住吃了别人家那么多年的喜宴。
“拜拜。”接过门童递来的车钥匙,莫妮拿在手中晃了晃,眸含深意望着身边紧跟着的男人,红唇微扬:“谢谢你今晚的晚餐,很棒!”
“那我们明天还来这。”见她喜欢,同样感染着他高兴,不由放软声音,柔情蜜语询问:“明早我带童童和你一起吃早餐?”
“齐高!”他话音刚落,不远处就有人叫他的名字了。
莫妮偏过头看去,只见殷傅,方老三正从玻璃门内出来,她笑着点点头算作当了招呼。
都是她父亲辈的铁交挚友,同样也是齐高的铁哥们,不用想,她也知道这群人叫住齐高是做什么。
恐怕在他们眼中,她就是个妖女,是个搅合着齐高心思不宁的小妖精。
齐高同样没想到会在这把这两个都遇齐了,他下意识挡在莫妮面前,不愿让她被人发现。
俩人隔着年纪隔着辈份,当年那些纠葛,也都是彼此之间的事,真要正儿八经被这些人看到,他还真有点尴尬。
将他举动看在眼底,莫妮脸色上笑意忽的冷却,眸光微闪,垂在两侧玉手紧握,冷嗤而笑:“何必这么紧张,我又不能把你吃了,不就是碰到几个旧友嘛!按辈分,我还应该喊他们叔叔,不过恐怕你是不想的,那就算了,改日碰到再叙旧。”
话落,她利落打开车门离开,冰冷面容在昏暗灯光下显得越发欺霜漠然。
这么一个小小动作惹的她猛然翻脸是齐高没想到的,他目光一沉,下意识想要伸手挽留:“妮妮……。”
只可惜,人姑娘连个眼神都没留给他,就这么冷冽如风似的离开了。
“好了,好了,别看了,人都走的没影了。”
走上前来的方老三在齐高肩上拍了拍,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说什么把人家惹毛了?本来我看着妮妮还要上来和我们叙旧的,怎么你一说话,就把人家直接说的气呼呼走掉了?”
这完全就是幸灾乐祸,齐高当下就将眼中冷箭射向他。
但方老三还真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勾着他肩膀,兴趣盎然笑着:“快说说,你们俩到底怎么勾搭上的?当年我没好意思问,现在连孩子都造出来了,你总得好好和我说说了吧。”
要不他说,当年这哥们怎么每次遇到叶奕寒时都一副深沉不愿多言的样子?
原来问题出在这啊!
挖墙脚把人家闺女给挖了,嘿嘿嘿,也难怪叶奕寒这些年对这发小挚友,是那般憎恨仇视。
见齐高面色阴沉冷峻,殷傅赶忙把方老三给拉了下来,在他耳边劝着:“老三,你少说两句会死嘛。”
没看到人家正主脸色都成什么样了嘛?还要火上浇油?是生怕齐高这心里伤的不够?非得插上两刀才好?
“我这还没说什么呢。”见殷傅这么护着齐高,方老三不怀好意嗤笑起来:“哎呦喂,这真要算起来,你们还是一家人了?啧啧,殷傅,现在在辈份上你可压了齐高一头啊。”
玩笑也要适可而止,可这话无疑是触及了齐高心中最深的顾及。
殷傅不用看都知道那人是怎样的冷酷寒霜面色,他不由急急解释起来:“齐高,你可别多想,我可没那个意思,你不要听方子胡说,他晚上多喝了两杯酒,现在脑子犯糊涂呢!”
妮妮可是一直叫他殷叔叔,难道让齐高也叫他殷叔叔?
老天,他可没这么脸大!在这上面占齐高的便宜。
方老三向来就是这幅胡扯八道的混蛋样儿,自以为的玩笑话,实则深戳齐高内心。
偏偏他说的还句句符实,着实让人郁结,他没好气冷瞪着他,冷酷问着:“你们怎么在这?你舍得放着你家伍媚来我这逍遥了?”
要说他的软肋是妮妮,那他的弱点无非就是伍媚那个女人了。
反正这两个女人都半斤八两,当年伍媚能作的把方子半条命都作没了,现在妮妮的一言一行同样可以影响他深远。
“一个娘们而已,还能管着我不成?”在外面,方老三那副唯吾独尊的样子让人看了简直啜弃。
得瑟鼻孔都要翻上天了:“不过齐高,不是我说你啊,你这本事可是大不如从前啊,以前不是都妮妮跟在你屁股后面一口一个齐叔叔叫着嘛!怎么现在反过来,你跟在人姑娘后面献殷勤啦?”
说完,他还不厚道笑了两声,那模样实在欠打。
殷傅直接跟着补刀:“老三,你有什么好得瑟的?你不是说你家伍媚抛下你和小姐妹去韩国玩去了嘛?要不然,你哪有机会来京城找我?”
不是他看不上方老三,而是他这幅模样真的好嘛?还有脸来嘲笑齐高,他忘了当年他苦追伍媚的时候了?
“NO,NO,NO。我这绝不是得瑟!”口中虽然这么说着,可方老三依然笑的欠揍:“我这是提点齐高呢,让他早日追到美人心……”
就在男人高谈阔论时,齐高忽然将目光转向不远处,笑着打着招呼:“嫂子,你从韩国回来了?”
这声“嫂子”,成功让高声笑语中的男人忽的禁声,他快速转身看去,只可惜偌大酒店门前却没那个朝思暮想的人,只有可疑的低笑声。
他噎了下,顿时怒目瞪向齐高:“喂,你这什么意思啊!我这是提点你,让你好早日追到妮妮,你没必要拿伍媚来吓唬我吧!”
得勒,瞧这妻管严的样儿,殷傅都替他脸红了:“你也晓得是吓唬?好歹妮妮打小就对齐高依赖到不行,你家伍媚可从没这么对你过。”
就算现在人姑娘变得冰冷冷的,那也不过是耍耍小性子罢了,他哪有资格去笑话齐高,至少齐高在妮妮面前,还能挺直腰板,他呢?只知道趋炎附势,捧着端着还要心疼着……
“谁说什么没有的?”触及男人尊严,方老三不甘心的嚷嚷起来:“我家可是我说了算,她敢说个不字,看我不削死她。”
殷傅已经无语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而齐高直接对这信口开河只知道在逞逞嘴强的男人一阵漠视。
他靠在酒店门前的柱子上,眸光闪烁,漫不经心冷笑着:“行啊!这话我会一字不差的说给伍媚听。”
齐高这男人,总是一副温润如玉,内敛深沉的可靠模样,不知道靠脸吸引了多少女人的目光。
相比较他这种有前科油嘴滑舌的男人,伍媚那女人还真的比较相信齐高。
方老三想着,顿时换了副面孔,从口袋中掏出香烟,为齐高点了一只,不免有些讨好:“得得得,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我不该拿妮妮说笑,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别在伍媚面前说我的不好。”
他现在是好不容易老婆孩子热炕头,把人姑娘收的服服帖帖,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落的像这哥们似的,他可真得哭了。
“出息!”
好脾性的殷傅眼角抽了抽,就差没一脚踹上去了:“你还知道人家心情不好,刚才就告诉你了,别上赶着来找骂,他们已经够心烦的了,你还往人家心口戳刀,是生怕人家还没痊愈还是怎着?”
他这兄弟也是嘴贱的很,伍媚带着孩子出国旅行了,他一个人无趣的很,就跑来找他。
刚才瞧着人家小两口一同出来,他就非得跟着来,就这么见不得人家幸福甜蜜?
静静抽着香烟,齐高指腹碾着烟头上的灰烬,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