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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却半点没有无人时的情意绵绵……
齐高懒散靠在一边墙上,修长白玉的指尖上夹着香烟,狠狠吸一口,吐出不太成型烟圈,像是完全没听到美人儿的声音,更无半点作为未婚夫的自觉。
他只觉得十分可笑,作为当事人,订婚这个消息,他是最后一个知道,娶的女人还和他沾亲带故,他家老佛爷是不是以为他就好这口。
和那位无缘,所以就找了个冒牌货出来?
呵……
想到那个五年未见,也许终生都可能见不到的姑娘,齐高喉间不由溢出一丝讥笑,似是在嘲讽自己的愚蠢。
不是不能拒绝,而是他觉得反抗也挺没意思的,不管是为了外界舆论,还是母亲所思,甚至是因为她,今天的订婚仪式都不容他离开。
只有他生活安定了,娶了妻生子子,那些流言蜚语对她的伤害才会减少,也许她想通之后还会回来,有生之年,他也许还能再见到她……
“对不起,表哥。”那人连正眼都不愿看她一眼,可高智月还是觉得很开心,苦等这些年,终有日,可以披上婚纱,嫁给从小就爱慕的男人,不管他心中是不是有她,她依然要当成名正言顺的齐夫人。
“我知道你还不想这么早安定下来,我早就说过,我会一直等着你的……今天完全是……。”
咬着红唇,她面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柔弱,并不强势逼人,可依然让人难以忽视她语气中的坚定:“你知道的,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无关他人。”
越是接近他,越是让她心情激荡,难以平静。
他的眉目,他的薄唇,他的喉结,甚至连他高高在上抽烟的模样都让她莫名迷恋。
她想,她是中毒了,中了这个叫齐高男人的毒,而且这个毒一中还是许多年,并且心甘情愿。
这个他人意思再明显不过,齐高终于“大发慈悲”,抬眸看向身前的女人,体制内工作的女人不会是小白花,相反,她不大的声音里字字珠玑。
又是一个自作聪明的女人……
心中淡淡想着,齐高深刻俊颜上挂着似有似无微笑,然后迈开脚步,向她面前走了两步……
刹那,高智月心脏快速跳动了两下,她脸上始终挂着温柔浅笑,似乎无懈可击,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心中是怎样的钟响雷鸣。
“你觉得成了我妻子就万事大吉了?”
垂下头来,靠在她耳边,齐高嗓音似乎情人的低喃,可说出的话却字字如刀:“想成为我妻子的女人多了去,你觉得我凭什么会娶你?你信不信,只要我想结婚,新娘换个人,也没人敢说什么。”
此话一出,向来温润芝兰的高智月瞬间变脸,她眼底闪烁着惊恐光芒,下意识想要反驳,可却一下子顿出,垂在两侧手掌悄然紧握,指尖狠狠戳进掌心中,用此疼痛来提醒自己清醒……
她信,她绝对相信。
她虽然姓高,可和真正的高家却差了距离,一句表哥,已经很牵强了,这些年,她完全就是日日“跪拜”高倾城,才换来的这个机会。
的确,只要他想,他现在说想要换个新娘,也无人敢说什么,只要他能结婚,甚至连高倾城都不会在乎他娶的到底是谁。
。
“我不喜欢自作聪明的女人……。”眯着黑眸,齐高唇畔绽放着冷恶笑意,嗓音寒霜刺骨:“不过,我觉得你也不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了,工作这么久,应该知道权衡利弊,下堂的齐夫人可和未婚的高小姐一个天一个地。”
在圈子内,多少明眼人知道他当年那桩香艳往事,更加清楚那位的本事,如今她人还未归来,她就已经成了弃妇,不用想……她都知道这个趋炎附势的社会会对她有怎样的嘲笑。
“不……,”想也没想,高智月就拼命摇头,她红润面颊上喜色尽消,眼底透着无限惊慌,声线哀戚道:“表哥,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什么都没做,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狠?”
苦等这些年,难道她就容易了?她不过是想成为他名正言顺的齐夫人,为了这,她连他心中还驻扎别的女人都能容忍了,为什么他就不能对她宽容一分?
“哭什么?”勾着美人儿娇俏下颚,齐高静静凝视着眼前这张梨花带雨的面容,心中却激不起丝毫潋滟,口中只是淡淡笑着:“我还没说不娶你呢!不过我需要的妻子是聪明安静的,你能做到吗?”
话落,他毫不留情松手,似是碰到什么脏东西似的,在他眼中,她看不到丝毫爱意,有的只有身为蝼蚁的卑微。
低润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高智月死死咬着唇瓣,早在她当年起心思的那刻,就应该知道,这些耻辱都不算什么。
以前他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如今她终于入了他眼,可却是如此威胁利诱。
唇边满是凄惨笑意,她垂下眼帘,掩下眼中失望痛楚:“既然你什么都清楚,还留在这做什么?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的,要怪只怪我自己太爱你了,你大可以什么都不管的就此离开。”
爱这个字可真是一个很好的借口,人人都能拿它来当满足**的利刃。
齐高瞬默片刻,然后才幽幽吐口:“反正都要娶妻,我不在乎娶的是谁,前提是你要足够聪明。”
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女人的确手段高明,还懂得以退为进,难怪能让他家老佛爷另眼相看。
聪明的什么都不问,聪明的不准管他任何事是嘛?
高智月静静听完之后,这才抬眸,眸光一瞬不瞬望着对面的男人,弯着唇瓣,嗓音淡凉:“表哥,你也是看着我长大的,我够不够听话,你还不知道?”
话落之后,她朝他走近,主动挽上他手臂,端的是一副贤惠兰芝模样:“时候也不早了,表哥,我们不要误了吉时,让客人久等。”
这一切她早有准备,都已经等了这些年了,难道还会为了这一点点的为难而退却?
“好。”齐高垂眸望向她,黑眸深不见底,同样笑着,可却让人感受不到丝毫暖意。
这场荒唐可笑的订婚仪式,他的出现,不过同样是个笑话罢了。
娶的是谁,对他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安定下来了,他的小姑娘才有可能死心,然后回国。
也许,她现在早已死心了……
呵……
……
早年齐高和那位名门娇娇小姐的绯闻艳事闹的满城风雨,叶家那位和齐高是多年的挚友,可这些年来关系也断的彻底,反正有齐高在的地方,绝对不会有叶家人来凑热闹。
只是这回,却有些蹊跷……
众人看着叶勤风度翩翩前来,不免有些惊愕,殷傅更是蹙着眉梢,上前询问:“你怎么一个人来了?”
都是多年相交的好友了,当年那件事发生之后,许多情份早已回不到从前,虽然翌寒从没放过什么狠话,可他那两双胞胎儿子可精的很,就算走路上遇到齐高,恐怕都要装作不认识。
“小傅叔叔。”叶勤斯文面容上挂着浅笑,礼貌打着招呼:“父亲母亲都太忙了,只能让我来参加齐叔的订婚典礼了。”
忙不过是个借口,谁不知道这里面的龌蹉?这叶家人来,不会是砸场子的吧?
有这个想法的不止外人,殷傅更是忧心忡忡,把少年往旁边拉了拉,低声嘱咐:“你爸那边我们都没敢通知,你千万别乱来,你齐叔……”
话音一顿,他忽然说不下去了,难道说这出订婚仪式齐高根本不在乎,完全是他家老佛子主持的?
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总之他家那位打小放在心尖尖上宠爱的姑娘又不愿回来。
只要她不能好好的,齐高就始终是罪魁祸首!
要说他们这些个兄弟们,情感之路也是一个比一个不顺,恐怕也就翌寒还好点,巴巴娶了个媳妇回家宠着,轮到他们几个的时候,妈蛋,差点都要娶不上媳妇了。
“小傅叔叔,你想多了,我真的只是来道贺的。”叶勤温润如玉笑着,笑容中透着那么一丝丝无奈。
道喜是真,不过是带着个小萝卜头来罢了。
这个萝卜头要做什么要说什么,可轮不到他管了吧!
“舅爷爷。”
就在殷傅紧皱眉梢想对策之时,耳边忽然响起一道稚嫩童声,他一开始也没放在心上,只是没多久,裤脚就被人扯了扯,他不耐烦低头看去,却猛然僵住。
卧槽……
他为毛看到一个齐高的迷你版?
“舅爷爷。”咧着嘴角,童童人畜无害纯纯的笑着:“舅舅真的是带我来贺喜的,没想乱来。”
“你叫
“你叫我舅爷爷?”指着鼻子,五十不到的殷傅差点仰倒。
虽然知道自己不年轻了,可好歹没到爷爷辈吧?
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他就直接晋升为爷爷了?
不对……这小不点刚才叫叶勤舅舅?
想到这,他心中陡然一跳,指着自己,又指了指叶勤,惴惴不安问道:“你和叶勤什么关系?”
他惊愕的声音不小,在场不少人都有听到,此时纷纷将视线朝这看来。
她们显然也看到站在叶勤脚边的小小人儿,这孩子丝毫不怯场,眨巴着水润葡萄大眼,将可爱萌宝这四个字简直描绘的淋漓尽致。
“他是我舅舅。”万众瞩目间,童童依然云淡风轻,像是意识不到这几个字带出来的风暴。
他将莫妮身上那份中法混血遗传的很好,稚嫩的眉目间依稀看到俊朗模样,嘴甜心精,眨着狡黠大眼睛,嫩嫩出声:“舅爷爷,我是第一次回国,你还不认识我,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莫……”
这姓一出,成功让关注这的不少人心中一惊,一个荒谬的念头浮现在脑海中。
莫?又叫叶勤为舅舅,难道是那位千金的孩子?
殷傅更是紧张的窒息,下意识问到:“莫什么?”
说来也是好笑,他早已不是浮躁的毛头小子了,可在听到这个孩子的话时,还是忍不住探寻。
他张口就叫他“舅爷爷”,那鬼灵精怪的模样简直和那丫头小时候一模一样,实在不怪他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