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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必激我!”莫父深吸两口新鲜空气,这才将心中的郁结之气给压了下去,抬眸,看着对面丰神俊朗的男人,他暗暗咬牙,皱眉冷沉问道:“说吧,徐岩!你这次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个男人还是如六年前一般的痛恨他们莫家人,望着现在的徐岩,他不禁有些感叹到,时间果然改变不了什么东西,只会让这个男人越发痛恨他们。
如果说先前他还存了内疚,但在他的疾言厉色下,他也渐渐变得恼怒起来,他可以容忍他怎么侮辱他,却不想见妮妮收到什么上海。
无事不登三宝殿,他徐岩要不是有什么原有,怎么可能来找他?
徐岩微抿着薄唇,对于莫父开门见山的问法丝毫没有惊讶,好歹这个男人曾经也掌管着一家公司,将手头上的生意做的有声有色,想来这点头脑还是有的。
有时候他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个好父亲,如果不是因为莫宁夏的关系,他会觉得这个男人很好,在自己年轻的时候,手上并有自己闲钱,他竟然还能不在外面乱来,这是现在很多男人都做不到事。
可有时候很多事情的结局就像是注定了一般,自打和莫宁夏相遇的那一天起,他就知道,那个女人是他这辈子的仇人,只要她不死,他就不会甘心痛快。
见对面的男人面色隐晦,妮妮终于忍不住扬声稚嫩吐口:“大人是不会同小孩一般见识的,只有心胸狭隘的男人才会斤斤计较!”
她这是在讽刺徐岩是个心思阴狠的小人,而是还是当着人家的面正大光明说出来。
莫父气的顿时吹胡子瞪眼,快速转眸,狠狠瞪着宁夏,就差没打她两下解恨了:“你这孩子是怎么回事?不是早和你说了要你闭嘴嘛?来者即使客,你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
如果换成了是别人,他可能还可以嬉笑的说这是小孩子不懂事,但这个憎恨他们莫家的徐岩,他实在说不了这个话,再者说,也真的是他们莫家先对不起他们徐家的,在很多时候,他们莫家的确要表现的愧疚一点。
妮妮朝着莫父重重哼了一声,小脸上满是倔强光芒,丝毫也没有将他这话放在心上:“外公,你就知道凶我,都是这个男人害得妈咪到现在还住在医院里,咱们为什么还要给他好脸色?”
她思想成熟,和莫父争辩起来,就像是个大人,颇有宁夏一贯倔强的神色。
莫父被她说的一愣一愣的,潜意识里觉得她这话说的的确是对的,但又想到人家正主还在旁边看着,他不得不轻咳一声,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讪讪笑道:“孩子不懂事,就当是个笑话听听吧!”
徐岩早就失了和莫父在这扯平的心情,他眯着冷锐黑眸,低沉的嗓音中染上一丝不耐:“你少在我面前说这些冠冕堂皇的废话,对于你们莫家的孩子,我一向不敢苟同。”
这个姑娘长的的确是粉嫩招人疼,但却对他充满了敌意,他不禁有些扬唇冷笑,她怕是还不知道她那个好妈咪当年是怎样的心狠绝情吧?
是,的确是他在婚礼上抛弃了她,并且给了她重重的一个打击,但是大家只看见了她的黯然离去,怎么不想想他家破人亡的悲痛?
面前这个小姑娘也不过是个被宠坏的孩子,仗着家里富裕的生活,对谁都是满脸高傲,还真有当年莫宁夏的风范。
想到这,徐岩微微翘了翘薄唇,唇际边隐过一丝冷笑,俊颜上嘲讽是那么明显:“做了这么多亏心事,莫宗天,你难道就不心虚嘛?”
他眸含深意,盯着璀璨阳光,他就这么讽刺的望着莫父,说出的话似雪山那绵绵不化的冰雪:“在朗朗乾坤下,你还能淡定自若,啧啧,我不得不佩服你这份勇气!”
莫父一张老脸被气的闪过无数种神色,但最后却归于平静,望着满脸愤怒的徐岩,他只能选择沉默,是,他的确为了宁夏,做了不少恶事,但如果要能再选择一次,他依旧会不后悔。
但如今面对徐岩的控诉,他发现,他这张老脸真的没地方搁,唇角微微颤动,过了好半响之后,他才垂眸抱歉道:“对不起徐岩,当年的事……。”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徐岩沉着脸冷声打断,他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凝视着莫父,微启薄唇,凉薄一笑:“你是不是想说,当年的事,其实并不是你女儿故意的?”
话落,他自己就先忍不住的嘲讽笑了起来,满是磁性的笑声中充满了悲凉:“莫宗天,你和莫宁夏的真是够虚伪的,这话,你们说过多少次了?这么多年来,你们能这么心安理得的度过,是不是就是在心里一直这样安慰自己?所以才能昧的了良心?”
他已经数不清楚,听他和莫宁夏说过这句话了,他们总是再向他说抱歉,可他徐岩要的岂是这一句道歉这么简单?
其实故不故意并不重要,他真正在乎的是结果,现在死的是他父亲,而不是她莫宁夏的父亲,她自然能那么淡然的向他说对不起。
如果角色对换,他并不觉得,莫宁夏会做的比他少。
有时候,徐岩觉得,他和莫宁夏相识的第一天起结局就是注定的了,他必须不断打压欺辱她,向她报杀父之仇,不然他就不配为一个男人,更加不配当他父亲的儿子。
人生中有许许多多的无可奈何,以前徐岩觉得和莫宁夏的仇恨是那般明了,但现在,自打她刚刚自残的行为落在眼中,那样的场景就一直挥之不去,他不禁想要摸着良心问自己,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
但很快这种莫名的情绪就被他压了下去,他不允许自己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率先掉链子。
对于徐岩这番厌恶憎恨的话,莫父听在耳中,心中微窒,他扯了扯唇角,很想辩解一句,但最后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大家都是普普通通的人,忽然间一个倒下,一个死去,这个家庭也就不美满了。
他深能体会这种情绪,当年妻子难产去世的时候,他痛不欲生的恨不得下去陪她,但因为还有着宁夏,他选择了活下来。
其实说到底,面对徐岩,他始终都是羞愧的,他活了快六十岁了,对金钱地位看的并不是那么重,唯一求的不过是希望宁夏能幸福的生活下去,如果真的有什么报应,那一切都冲着他来好了。
莫父的沉默黯然看在徐岩眼中只觉得是一种讽刺,他甚至想要作呕,这一切装的可真像啊。
扬了扬薄唇,他眸光更深扫了一眼一直对他怒目而视的妮妮,眼底笑意越发鲜明:“你不是问我这次来有何贵干嘛?告诉你也无妨,我是来讨债的。”
莫父浑身陡然一颤,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就惊声道:“你不要伤害我的女儿,当年她还小,那些事都是我处理的,你有什么怨恨都冲着我来,她现在已经结婚了,你别再去打扰她的生活。”
他不知道徐岩有没有去找过宁夏,但宁夏现在已经和叶翌寒闹的很不愉快了,他真心不希望因为徐岩的事,让那小两口再生什么事端。
出那场车祸的时候,宁夏还美满十八周岁,出了事,她只知道躲在家里哪里也不敢去,那些黑暗够大都是他亲生完成的,如果老天真的要报应,那就将这报应落在他身上好了。
因为紧张惊吓,一时间,他眼角上露出深深的皱纹,鬓上的华发让他看上去有些苍老,和平常的老人一样,丝毫也没有商场上的精明利落。
徐岩看在眼中,忍不住的想要大笑,这个男人现在终于感受到了不安?
莫宁夏结婚了,他就不应该去打扰她的生活?那他的父亲惨死去街头,这仇,他应该去找谁报?
人生在世总有那么多不公平的事,有钱有权的就是老大,这点,他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如果他现在只是个碌碌无为的男人,对于保持,他也许会淡了这个心思,可如今他权势滔天,过的是锦衣玉食的日子,看着仇人在逍遥法外,他淡定不了。
微微喘息,莫父呼吸渐渐变得沉重起来,眸光幽深注视着徐岩,眼底闪烁着恳求,沧桑的嗓音中难掩难掩那丝沉重:“徐岩,就算我求你了?你不要再去打扰宁夏了,这些年来,她一直过的都不好,一个人国外生病的时候,从来都不告诉我,经常夜不能寐,我以为她远走她乡的这六年,至少能让你平息怒气!”
徐岩好笑盯着他痛苦万分的面庞,不禁勾唇冷笑:“她只是暂时的离开了,这就让你受不了了?那我父亲的离世和母亲的疯癫,我应该怎么办?”
这些人,一个个都虚伪至极,只知道想想到自己的利益,却忘了别人的疼痛。
想到那些前尘往事,徐岩清俊面容越发冷沉,冷酷黑眸中沁着冰霜,不等对面的男开口说话,他率先扬唇一笑:“其实你也不必这么紧张,这次我来,没想找你做什么,你的女儿已经先还了我一部分,我觉得这样很好,但是你们别忘了,这紧紧只是一个开头,你们欠我的数也数不清。”
他就这么满脸倨傲站在莫父面前,似笑非笑的幽暗面孔看上去极为骇人,眼底闪烁着滔天仇恨。
可不知为何,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左心房会不受控制的抽痛两下。
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他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那种情绪极为浓烈,但却蒙了一层面纱被他极力压制下去。
他知道,一旦这种这种情感宣泄出来,将是他无力抵抗的。
莫父听在耳中,心跳如鼓,心脏更是扑通扑通猛跳,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就焦急问道:“你怎么对她了?徐岩,你这个混蛋,如果我女儿有个什么事,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混蛋这个词,徐岩已经不是第一次从莫家人口中听到了,先前那莫宁夏就没少这么骂他不是嘛?
想到她那疯狂拼命的神色,徐岩眸光闪了闪,眼底划过一道幽光,但很快他就收敛起脸上的冷酷,高深莫测望着面前愤怒嫉妒的莫父,扯了扯薄唇,笑容中透着森凉:“其实也没什么,是她自己拿着水果刀自杀的,这不能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