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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翌寒很有耐心的一直等到江涛出来,然后才沉着脸,咬牙切齿冷笑道:“江涛,你这是怎么诊断的?断了几根肋骨就要上医院?你当医院是做什么的?小伤小病都要上医院,那这医院不是得麻死了?”
这次沈言倒是没胆子在出去了,江涛出去之后,并没有关门,外面的情景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小刘他们就顺着门边一个个趴在那偷听,沈言耐不住其中的兴趣,也跟着趴了过去,竖起了耳朵,一个个都听着兴致盎然。
队长现在摆明了就是胡搅蛮缠,醋味上来了。
江涛自然也知道这点,可面对着叶翌寒那张欺霜赛雪的面容,他心中的无奈怎么也不敢说出来,只能唯唯诺诺点头:“他现在躺在病床上,我不敢随便碰他,部队里医疗水平有限,还是得尽早送去医院才好,拍了片子之后才好对症下药”。
其实他是想说,断了肋骨不送去医院,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去医院瞧病?
非得到了吐血,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才去?
当然了,心中这样想着,就是把江涛给打死他也不敢现在说出来。
这种事情让哪个男人遇见了,都得气的半死,更别说像他们队长这种霸道的男人。
队长都三十四岁了,这好不容易娶了个可心的媳妇,还被情敌上门谈判,这心中不是郁结的呕血嘛?
叶翌寒一双阴沉森寒的鹰眸死死盯着江涛,刚毅面容上浮现出幽幽寒光,意味不明沉声问道:“这么说,你没办法治了?”
明知道队长这是在没事找事做的故意拖长时间,江涛也只能配合的点头应道:“是,这必须去医院拍了片子才能知道伤在哪!”
说真的,他还挺佩服躺在里面的小子,敢单枪匹马的闯过来找他们队长谈判,光是这份勇气就已经让人够敬佩的。
如今更是被打成那样躺在那,动都不能动,但人家硬气,硬是哼都不哼一声。
连他帮他治治,他都不愿意,非得说要见小嫂子。
都这个时候,他还想着见小嫂子,不是火上浇油的找死嘛?
现在好了,小嫂子确实快要来了,可咱们队长也不是吃素的,你都挖墙角挖到这来了,队长现在可是正大光明报复上了。
叶翌寒脸色黑沉的似能滴出墨来,似是对江涛的回答很不满意,他眉梢紧皱,形成一个川字,冷言冷语道:“哼,这就要上医院拍片子了?想当年,虎子从山上摔下来,不还是哼都没哼一声?第二天还硬要下床正常完成任务?”
他的小媳妇还真是好样的,这才几天啊,就招惹了这只烂桃花,真当他这个老公是死的?连这种事都没和他说。
门内几人都憋着笑,小刘脸庞上浮现出浓浓笑意,队长可真是别扭,明明就是在正大光明的报复人,却偏偏摆出这么正儿八经的神色来,让谁都不敢误以为他这是故意的。
江涛额头上留下一滴冷汗,忙不迭的点头:“是,是,虎子是身强力壮,一向都是积极进取的好兵!”
他能说,其实当初虎子从那山上摔下来,根本啥事情都没有嘛?
虎子的野外生存能力一向很好,这都是基本训练,自然没问题,可如今到了队长口中却成了劳苦功高。
队长现如今是摆明了的故意的,他能怎么办?
怎么能在一旁应和着,只希望里面那小子能再撑会,等戴清打电话将小嫂子给找来,再送他去医院吧。
叶翌寒冷哼一声,双手背在身后,不再言语,冷肃阴森鹰眸扫了一眼医护室里,不再言语,而是默默站在那,神色隐晦难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倒是要好好瞧瞧,等下小媳妇来了,能和她怎么解释?
前些天在电话中还说的好好的,信誓旦旦的和他说,那是她的学长,在她留学的时候很照顾她,他们俩人之间一点别的关系也没?
但现在他妈算怎么回事?
他前两天进了老山森林公园,带着手下的兵,进行演习,这次任务是保密的,自然是不能带手机。
今个早上才出来,本来打算将手头上的工作完成了,再打个电话给小媳妇报个平安,但哪里想到,一早就见这男人找来了部队。
那股子的自以为是,他怎么瞧都瞧不惯,要不是戴清他们拉着,别说是肋骨了,他非得打的他连爹妈都不认识。
门内偷听的几人,还没听上多久,就见他们队长已经停息了,笔直站在那,目光时不时向远方望去,也不知道在等什么。
小刘头微微抬起,透过透明的玻璃向外看去,将叶翌寒阴寒的背影看在眼中,然后又蹲了下去,朝着几人挤眉弄眼戏谑笑着,最后压低声音小声道:“咱们队长这是吃醋了,你们瞧,这股子酸味可真是冲死了!”
几人都捂着嘴,偷笑了起来,就连沈言也忍不住笑红了脸颊,强忍着笑意,咽喉有些发痒。
可不是嘛,队长这就是故意的。
这嫩头青一点脑袋都没有的跑了过来,活该被打,队长现在也就是晾晾他,解解气。
江涛看着站在他身旁神色矛盾的叶翌寒,又抬眸,看了这炎热的太阳,不禁头疼起来。
戴清不是已经打电话给小嫂子了嘛?怎么都半个多小时了,还没来的?
小嫂子啊,小嫂子,你难道不知道,你迟来一分钟,里面的人就得多疼一分钟嘛?
啧,队长这是摆明了你不来就不将里面的人送去医院,真是可怜了那人要白白疼上好一会了。
……
戴清顶着大太阳站在珍珠泉门口老半天了,神色紧张担忧的来回打转,他身后的警卫员也还他一样的焦急。
队长发火,谁的日子都不好过。
宁夏按照戴清给她的地址报给了出租车司机,等车子挺稳,她付了钱之后,就急忙下车,但站在景区门口却有些发晕。
对于部队的认知,她也知道个大概,根本没有一点认地认知,所以站在人来人往的景区门口,她眼角抽了抽,一时间有些怔愣。
就算她再白痴,再不了解部队,但也知道,部队一定是在深山里,怎么可能会是在景点门口?
……
就在宁夏以为自己是不是来错地方的时候,戴清就已经在人群中一眼就瞧见了她,扯着嗓子,急忙喊道:“小嫂子?”
宁夏顺着粗狂的声音快速抬眸望去,只见偏僻的角落里停了一辆军用吉普车,而有过一面之缘的戴清已经站在那等着她了。
戴清可是站在这,等了好久,见宁夏快步赶了过来,他亲自打开车门,做了个请的姿势,甚是苦恼道:“小嫂子,你是来了,你都不知道,之前训练场上的战况到底有多激烈,咱们队长可是脸色黑沉的厉害”。
他这话却是没做假,叶翌寒当时和那男的在训练场上打的可凶残了。
最后那小子都已经被打趴在地上快没动静了,要不是他们几个拉着,叶翌寒指不定冲上前还要踩上两脚。
宁夏不用想也能知道当时战况到底是怎样的凶狠,就叶翌寒那股子小心眼的劲,见到子谦学长了,还不得气的不管不顾?
当下,她也不矫情,连忙上车,然后才向着戴清感激道:“真是不好意思,因为我们的事,搅合的你们都不能安宁”。
戴清绕过车前,坐在副驾驶室内,宁夏一人独自坐在后面,开车的是警卫员。
一上车,他透过后视镜打量起坐在后面的宁夏,薄唇微弯,轻笑道:“没事,我和翌寒都已经是多年的战友,他的性子,我都知道,他呀,什么都好,就是这性子太暴躁了,小嫂子你还得多包容包容”。
按理说他根本就不用叫宁夏为小嫂子,毕竟他年纪比叶翌寒和宁夏都大,但却因为那份情谊才这样称呼。
宁夏微抿的素唇轻启,恬淡面容上紧张神色尽数收敛下去,淡淡道:“这事是我没考虑的周全,我没想到子谦学长会跑来你们部队……!”
清凉的语调顿了顿,剩下来的话,她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
本来以为这两天子谦学长没有出来是因为美国的生意而回去了,但哪里知道,他居然打听到了叶翌寒的部队在哪,还找了过来?
叶翌寒的性子,她太了解了,而且就像他说的,因为重视她,所以他才会暴怒。
她并不认为,子谦学长这么自以为是的找过来,会不被叶翌寒教训。
不过这样也好,只要不是太严重,她并不反对他这样出出气。
只是前些日子在电话中,她才和他解释清楚,如今就闹这么一出,那个小心眼的男人会又要怎么和她闹了?
戴清通过后视镜,一直观察宁夏的表情,见她一会叹息,一会皱眉,但却没有一丝慌张和软弱,对她的好感不禁大大提高。
本来之前发生了薛子谦的事情,他还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当初眼光错了,不然怎么会以为这姑娘是个安稳的?
但如今一瞧,还真是那么回事,这姑娘并不知道薛子谦来部队的事,要不是他打电话过去通知她,恐怕她现在还蒙在鼓里。
这样也好,正好可以证明,她和那男人是清白的,估计也就是那男人一厢情愿,在她这边没讨到好,就来找翌寒。
但没料到翌寒居然这么强悍,不过三拳两脚的就把他给打扒下了。
心中这样想着,戴清一直担忧的情绪快速掩饰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戏谑,他还真想瞧瞧等下翌寒瞧见他媳妇来了,会怎样?
军用吉普车一路上都顺畅的直达部队,其中过了好几个关卡,但警卫员把证件一拿出来,守门的士兵就都尊敬的敬礼,然后放行。
宁夏这一路上,心中都存着事,对认路这件事自然也没上心,反正要是没人带路,让她一个人来,她是肯定找不到的。
……
江涛站在叶翌寒身后已经都快二十分钟,他剑眉紧皱,脸上闪过一丝担心,最后一丝耐心也用完了,心中虽然紧张,但他还是不确定道:“队长,要不咱们先把里面的人送去医院?反正戴清已经通知小嫂子了,她等下肯定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