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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大表哥都没有想到海盗居然如此疯狂。
他本以为过苏伊士运河的时候,埃及会过来为难他们。这种为难也是打官腔走官面文章。
正因为如此,贝拉跟春妮才兵分两路。
不曾想,反而是快要到家门口的时候,对方终于开始发力,而且直接动用了最迅速有效的方法。
将一切都归咎于海盗。
大表哥下意识地咽唾沫,突然间冒了一句“老子还没结婚呢。”
就这么打光棍走人,感觉有点儿亏。
贝拉神情淡漠,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大表哥不耐烦了,生死攸关的时刻,他的胆儿肥的很“我说我还打着光棍呢。”
贝拉不为所动“我不会结婚。”
大表哥从善如流“结婚就是个形式而已,关键还在于搭伙过日子。”
一张桌上吃饭,一张炕上睡觉,脚边再跑两个胖娃娃。
谢天谢地,贝拉拿的是美国绿卡,不受计划生育政策限制。不然,他还要想办法安排她去香港生孩子。
否则只有一个小孩的话,小孩长大了,给老人养老的负担该有多重?
贝拉面无表情“我不会生孩子。”
她话音刚落,前面又有颗炮弹落下,这回直接掀歪了船身。
大表哥一伸手搂住了贝拉,直接滚到角落里头。
再这么摔下去的话,他估计得内出血了。
印尼海军一路追击,终于在前面看到了追踪的目标。
船上的人大喜过望,立刻射过去一枚炮弹。如果这艘船落在他们手上,那么船上的东西也就全归他们了。
然而,对面的船只传来了严厉的警告,警告他们不要进入中国领海。
发出的炮弹已经收不回头,对方立刻予以反击。
几乎是顷刻之间,对上军舰的炮艇就失去了还手的能力,船身上燃起了浓浓黑烟。
后面追上来的炮艇赶紧反击,一场海战就这么乌龙地打了起来。
躲在深海处的商船上放下了救生艇,船上的外籍船员悄无声息下了船。
大表哥跟他们的领头人握手,礼貌地道别“替我向谢尔盖同志问好,我等待他竞选上区议员。”
对面金发碧眼的男人笑了,调侃道“那你还不如祝我们生意兴隆呢。”
大表哥笑容可掬“那么我祝你们生意兴隆,我亲爱的克拉奇夫同志。”
前苏联海军军官轻轻地叹了口气“再就业不容易呀,希望我们的生意能够好一些。”
从金兰湾太平洋舰队撤走之后,他们就被政府轻而易举地打发了。
哈,每人发5000卢布的安置费,真是笔庞大的数字呀,还不足一美元。
现在乌克兰所有的单位都在想方设法利用现有的设备挣钱。人们终于不忌讳挣钱这两个字,所有人都知道有钱是件光荣而美好的事。
悲哀的是,他是军人,他不会干别的,那他只好凭借自己多年的工作经验来谋出路了。
谢天谢地,国际海盗永不停歇,马六甲海盗冒出头,索马里那边也开始了风吹草动。
只要有动乱,只要官匪勾结,只要鞭长莫及,只要海上行商还想将生意做下去,那他就不愁没有订单。
哥萨克人身体里头流淌着雇佣兵的血,他们会是这世上最出色的雇佣兵,在另一个战场上展现自己的价值。
看看他手下的这帮小伙子多棒,现在的乌克兰海军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因为每干一笔,这些棒小伙子们就能拿到5000到1万美元,这是他们在军队里头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
他不比经常欠饷的乌克兰军方强多了?
他礼貌地对贝拉行了个吻手礼,然后热情洋溢地推销自己“美丽的女士,如果你还有需要的话,请随时联系我们。放心,你只要准备好美金就行,其余的,我们来处理。”
大表哥在心里头滴咕了一句,这还是自己带设备上岗。
克拉奇夫等人划着救生艇,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商船。
随后,一群穿着海魂衫的人进入船舱,帮助伤痕累累的船只转移船上的重要物资。
整条船上最重要的物资就是他拖过来的乌克兰面粉,因为他觉得这种面粉筋道十足,做面条口感更好。
当然不会有什么图纸,因为图纸已经封在了东方公主号的船底。
实则虚之,虚则实之。
想要瞒天过海,总不是件容易的事。
卫生兵搀扶着大表哥往下走的时候,他突然间转过头冲贝拉喊“小白脸,我告诉你,我的人生理想就是被包养,好好当个小白脸。”
至于结婚跟孩子,随他去吧,他不在乎。
正文 到底渣不渣
大年三十前一天晚上; 大表哥终于赶回江州城。
他眉飞色舞,容光焕发; 眼角眉梢都是掩不住的春色,姿态风骚又荡漾。
林蕊看着他那浑身上下每个毛孔往外不停渗漏的咸湿气息,忍不住浑身一阵恶寒。总觉得他的气质有点类似古代开门接客的小倌。
少女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忍不住伸手搓搓胳膊,决定离这家伙远点儿。
结果她还没来得及挪开视线呢; 就看见大表哥罪恶的黑爪子伸向了大美人的小蛮腰。
少女目瞪口呆,旋即勃然大怒,目光搜寻一圈; 决定冲去厨房找刀。
她不剁了这只咸猪手给晚上加餐; 她就是个棒槌!
厨房师傅忙得热火朝天,王奶奶正跟厨师说话,见她进来捣乱; 直接把人轰出去。
瞎胡闹,净耽误正经事。
她瞅着孙家的那个表哥就不错,是个爷儿们的样子。
贝拉年纪轻轻就孤零零的,哪里是个事儿; 就该赶紧找个伴。
小丫头片子敢捣乱,当心吃你妈的毛栗子。
王奶奶看着外头的男女; 心中只替自家的傻孙子犯愁。
贝拉是回国了; 那春妮呢?
家里头这个怂货,让他去相看姑娘吧,他还死活不同意。
儿女都是债; 孙子就是前世的仇人!
林蕊悻悻地出了厨房,然后她瞠目结舌地发现,大美人居然没有一巴掌将恬不知耻的登徒子拍到天边去。
少女震惊了,下意识地就想嚎啕,果然自古好白菜都是被猪给拱了,大美人居然跟大表哥有的首尾。
女大学生嘴巴一扁,当即泫然欲泣。
她挠着苏木的胳膊,痛心疾首,她的大美人啊。
少年沉默地看了她一眼,黑漆漆的眼珠子跟黑玛瑙似的。
林蕊当即心虚,尴尬地摸摸鼻子,支支吾吾道“我这不是怕你平白无故又多了个爹吗?”
关键是这后爹看着就不靠谱,连干爷爷都比他强!
苏木摸了摸义愤填膺的姑娘,伸手接过王奶奶端着的果盘,往楼上送去。
到了2楼楼梯口,跟贝拉擦肩而过的时候,女人开口喊住了初长成的少年。
她手里头端着琥珀色的葡萄酒,这是伊力哈木江应邀考察港镇时特地带过来的礼物。
贝拉的语气有些踟蹰,喊住人之后,停顿了起码三秒钟,她才匆忙开口“我不会结婚生孩子的。”
苏木的脊背挺直了,他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沉沉地落在贝拉脸上“你有选择幸福的自由。”
贝拉摇摇头,像是强调什么一样,再一次斩金截铁“我不会结婚,也不会生孩子。”
她端着玻璃酒杯,慢腾腾的消失在包间后面。
林蕊从楼梯下探出脑袋,目光瞥见角落里正跟人碰杯,笑得跟个二傻子似的大表哥,突然间有种说不出的同情。
完蛋了,大表哥这是被人当暖床的了。
自古美人多薄幸,大美人这是渣了大表哥。
苏木拍了下她的脑袋,往她嘴里头塞了块糍粑。
少女呜呜出声。
这样子试图黏住她的牙齿是没用的,她是人民正义的喉咙,一定会替无辜百姓发声。
最起码的大美人不能如此始乱终弃,白睡了大表哥呀。
瞧瞧大表哥那副春情荡漾的模样,要说他们之间是柏拉图之恋,她把脖子洗干净了伸出来,任凭宰割。
熟男熟女,一点就着。
林蕊突然间不知道是该同情大表哥还是该愤恨大表哥。
麻蛋,她到今天也不过只有屈指可数的几次机会摸摸大美人的手,结果大表哥居然都跟大美人睡到一张床上去了。
这何止是超纲啊,简直就是坐上火箭。
苏木追进了包房,贝拉正坐在窗边自斟自饮。
她的目光透过窗户,平静地看着下面,似乎什么都在看,又似乎什么都没看。
少年放下了手中的白糖糍粑,连声招呼都没打就直接开口“因为那个人不让你结婚吗?”
继承遗产的条件是不许结婚,也不许拥有孩子。
贝拉沉默不语,手指头轻轻地摩挲着酒杯。
少年眼中的星光熄灭了,他语气平静“你就这么喜欢钱吗?”
就算不继承遗产,她难道就养不活自己吗?
就算她没有能力,他也已经18岁了呀。
贝拉脸上浮现出苦笑“你还小,很多事情你不懂。”
苏木情绪激动起来“我已经18岁了。”
开过年来就已经19,如果按照江州乡下的算法,他现在就是20岁的小伙子。
当初他刚出生的时候,她没有觉得他小,直接狠心离开。
现在他站在她面前,堂堂正正地说出心里头的话,她却说他还小。
为这万贯家财,让自己的一生都被绑架,真的值得吗?
华屋万间,夜卧不过五尺;纵有卧榻三千,只得一席安寝。
她到底想要多少东西?
他拍桌子发出的声响太大了,躲在门外看动静的林蕊吓得赶紧冲进去,生怕大美人欺负她家小美人。
贝拉的视线没有落在挡在中间的林蕊身上,她只沉默地看着少年,突然间没头没脑地冒出了一句“你已经这么高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