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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什么好处都占全了。”
说着,她认真地看林鑫,“你不要跟着闹腾。好不容易考上的大学,可不能把时间花在这种事情上。”
林鑫微微地笑,点头应道“阿姨你说的是。我课多的很,没空管这些。您要是不急的话,我下礼拜还得去我妈那儿,给您捎上成不”
“好好好,真麻烦你了。”阿姨了却一桩心事,高高兴兴地进浴室打扫卫生去了。
林蕊冷哼一声,拎起装换下衣服的袋子,甩着湿漉漉的头发就气呼呼地出去了。
哼她姐就是去了上海,她姐还骗她
林鑫急着要出去追人,奈何她只来得及穿了内衣,哪里能出更衣室的门,唯有徒劳地在后面喊“蕊蕊,头发,把头发擦干了再出去。”
苏木洗澡要比姐妹仨快多了,已经坐在外头背了一页单词。
他看林蕊顶着落汤鸡似的造型出来,赶紧伸手拦住“头发,先擦头发。”
林蕊鼻子一酸,泪水在眼眶里头打滚,带着哭腔憋出声“他们才是一家三口,什么事儿都瞒着我。”
林建明解决完机器故障,一身油污地走进澡堂,未见闺女先听到哭声,急得快走两步,掀开塑料软帘就问“怎么了谁欺负我们家蕊蕊了。”
“你们”林蕊委屈地瞪大眼睛,“你们合伙骗我。”
郑大夫就是偏心林鑫同志,周末只想见她大女儿,看都不愿意看她一眼。
林蕊悲从中来,眼泪簌簌往下掉。
陈副厂长也跟进澡堂,见状不知所措,下意识地想搓手“发生什么事儿了谁欺负蕊蕊了”
林蕊好歹顾忌着这在家外头,当着外人的面,家丑不可外扬。
她站起身,一抹眼泪,气嘟嘟地昂头挺胸掀门帘。
苏木拿着毛巾追在后头“帽子,赶紧把帽子戴起来。”
林建明满脸茫然,眼睛追着小女儿去的方向“哎哎哎,蕊蕊,把头发先晾干啊。”
看到匆忙走出更衣室,头发上还裹着湿了一半的毛巾的大女儿,当爹的人忍不住头痛,“这又怎么了,她这是”
“没事。”林鑫拎着衣篮,匆匆忙忙往外走,“我说了她两句,不高兴呢。”
林建明估摸着跟学习有关,转过头冲陈副厂长笑笑“没事,小丫头长大了脾气也大了。”
脾气不小的林蕊暴走了整整上百米远,才被她姐追上。
“干什么呢你,感冒发烧好受啊”林鑫瞪眼,将妹妹头上的帽子往下拉了拉,“什么破毛病专门跟自己置气。”
她将妹妹的脸扭过来,才发现路灯下,那张小猫脸亮晶晶的,全是泪珠。
林蕊哭着控诉“你去上海还瞒着我”
林鑫又心疼又无奈,赶紧给妹妹擦脸“闹什么呢,不告诉你不是我去的嘛。”
“那你也是先想去才买的票”林蕊心里头的委屈一路发酵到现在,直接爆炸开,“你还骗我说你去西板桥了”
林鑫一把捂住妹妹的嘴巴,警告地瞪她“疯了什么都不把门,随便往外头说。”
林蕊才没那么好打发呢,立刻控诉“你们都当我是外人,还想我怎样啊”
她刚才也是傻,林工程师肯定知道郑大夫只要见大女儿的事。
她还跟林工告状来着。
难怪他们认定了她蠢,轻而易举就能骗了她。
苏木推了自行车过来。
林鑫赶紧把妹妹压上车“先回家,这事儿回家再说。”
林蕊扭过头“我不要跟你回家,我以后都跟王奶奶睡。”
王奶奶对她好,王奶奶从来不骗她。
林鑫无奈至极,只能由着她板了一路脸,跟只负气的小公鸡似的,“咚咚咚”跑上楼。
芬妮忐忑不安地看着林鑫,小声嗫嚅道“鑫鑫姐,我那个,蕊蕊”
林鑫摆摆手“赶紧回家烘干了头发就睡觉,明天还要上课呢。”
她摇摇头,心里头的气一口接着一口叹。
十八岁的姑娘跟着妹妹上楼,认真道“你真打算就这么睡觉”
林蕊气啾啾地看了眼她姐,扭过头去不吭声。
“你气什么啊”林鑫帮靠在椅子上的妹妹擦头发,又让她把脚翘在电热毯上。
林蕊被伺候得舒舒服服,心里头的气却还没消“你去上海不告诉我。”
“告诉你,然后由着你逃课跑过去”林鑫点点妹妹的脑门,叹了口气,“蕊蕊哎,你的性子我们最了解。你原本就坐不住,再给你点儿勾人的想头,那你还能安生待着就怪了。”
林蕊委屈“你这叫有罪推论,你都没跟我说,先给我定了罪,美名其曰为我好。”
林鑫愣了下,苦笑道“可是大人总不愿意孩子走歪路啊。无论是哄骗也好诱拐也罢,大人总想让孩子别走岔道,一门心思往前奔啊。”
明明知道孩子禁受不住诱惑,又为什么将诱惑摆在孩子面前呢
如果说一切都由孩子自己来选择,大人为什么还要竭尽所能地避免孩子接触糟糕的环境呢。
“你好奇心强,胆子也大,我们都不希望你将精力浪费在无意义的事情上。”林鑫摸着妹妹因为哭着吹风而有些发皴的脸,笑了,“赶紧抹点儿雪花膏。”
林蕊闷着气,撅起嘴巴强调“那你以后不许骗我。”
她有点儿委屈,“你早点说要去上海,也能帮我捎东西给妈啊。”
于兰她小姨所在的商场进了批宁夏特级枸杞。
郑大夫最爱喝枸杞泡水。
林鑫搂住妹妹,好声好气地宽慰“我下礼拜过去给你带。你以为妈不想你啊妈晚上都是看着咱们的照片才能睡觉的。”
林蕊的心里头舒服点儿了,趁机提条件“那你得给我去上海的店里头问卫生巾的事。”
要是错过这个发财良机,她会活活怄死的。
林鑫觉得自己总有一天会被这个妹妹活活折腾死。
她勉强点点头,应下了。
林蕊还是不放心,她姐就不是做生意的人,缺乏发现细节的眼睛。
少女摆摆手,犯愁道“还是算了,我自己过去看了才放心。”
林鑫沉下脸,断然拒绝“不行,你不要录广播剧啊”
林蕊得意洋洋“我们圣诞节就正式播出了,还有最后两集就录完了”
看她姐还绷着脸,她立刻嘴巴一瓢,又开始要嚎啕。
林鑫被她吵得头痛欲裂又头大如斗,只能点点头勉强答应。
当姐姐的人狠狠拍了下妹妹的后背“好了,赶紧给我自己洗衣服去。现在可没人伺候你。”
原本她是要在浴室洗的,结果这丫头闹脾气,都没顾得上。
林鑫撩开门帘子,惊讶地看见苏木端着洗衣盆进来。
现在天冷,塑料盆不禁冻,各家的盆都是拿回家放着,怕被冻脆了。
少年腼腆地冲着林鑫笑“鑫鑫姐,我把衣服给洗了,可能洗的不是太干净。”
林鑫差点儿当场晕倒。
你一个男孩子洗什么女孩换下来的衣服
林蕊从里屋中探出脑袋批判她姐“姐,就你这种态度还妄想卫生棉条能一统天下”
凭什么她给苏木洗换下来的衣服就理所当然虽然她也从来没洗过。
而换成苏木给她洗衣服就成了石破天惊
这就是性别歧视,没得跑。
林鑫额头上青筋直跳,这能混为一谈吗这根本就是两回事。
她一言难尽地瞪着苏木“下次不许洗了,知道吗我自己会洗的。”
苏木满脸怯生生“那个,姐,我说的是蕊蕊的衣服。你的我没动,真的没动。”
林鑫指着面容无辜的男孩,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她狠狠地一扭头,端着洗衣盆又出去了。
苏木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模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鑫鑫姐不是不喜欢人碰她的衣服吗她都没碰,她怎么反而更不高兴了。
他才不傻呢。
鑫鑫姐最爱干净,肯定会嫌弃他洗得不清爽。
蕊蕊没那么多讲究,衣服怎样她都穿得下去。
林蕊得意得尾巴在天上晃来晃去,臭显摆地强调“哎呀,姐,你可得快点儿
洗。热水够不要不要我再烧一壶。”
她得意洋洋地跟苏木炫耀“上海,我下礼拜天要去上海了。你要不要跟我一块儿去”
对于1988年的少女来说,现在去趟上海,可不仅仅是陈焕生上城的级别。
档次堪比她三十年后去南极看企鹅。
“到时候咱们好好逛逛,我带你吃自助餐去。”少女兴冲冲地抓着苏木的胳膊,跟他保证,“这回绝对敞开了让你吃,绝对不说你吃肉多。”
哎呀,真是怀念宇宙黑洞无苦啊。
这小子绝对能将他们所有人的本钱都吃回头。
林蕊得意地一个跟头倒翻过去,贴墙倒立。
啦啦啦啦,多么美好的夜晚。
苏木奇怪地看着她“下礼拜天考试啊你不知道吗前天李老师才在课堂上宣布的。”
林蕊呆愣,眨巴两下眼睛,支支吾吾“那个,我还要录广播剧呢。”
对,她担负着得奖的重任。
耽误了广播剧的进度,可不仅仅关系着她个人的荣誉,那是整个集体的事。
那个,少考一次试就少考一回。
像她这样富有大局观的人,怎么能为了个人得失枉顾集体利益呢。
她素来是牺牲小我完成大我的。
苏木看着她煞有介事的脸,沉默半晌,最终还是提醒了她一件关键的事。
“李老师知道。”他一言难尽地注视少女呆滞的脸,“他跟薛老师一直有联系,知道你这个礼拜就结束录音了。”
林蕊的眼睛眨巴两下“那个,不是”
苏木一鼓作气,索性和盘托出“李老师知道你的录音工作结束了。后面的晚自习以及周末补课你都得参加,他会利用课余时间帮你补前面缺的课。”
林蕊捂着脑袋,跌坐下来。
她肯定是湿着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