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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锦鲤运-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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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建明工程师今晚加班到十点多; 接到妻子从医院打来的电话。他哪里放心她一个人走夜路,赶紧直接从厂里骑车去了医院,然后带妻子回来。

  一路上,郑大夫都在抱怨何半仙不靠谱。当年自个儿就不该把孩子抱给他养,宁可直接说苏木是自己生的; 跟蕊蕊是龙凤胎就好了。

  林建明叫妻子的话给逗乐了“那你是打算弄一出反过来的血疑咱们蕊蕊像小鹿纯子,可不像幸子。”

  “呸幸子得了白血病,有你这么说女儿的嘛。”郑大夫瞪眼,伸手戳丈夫的后背。

  林建明吓得“嗷嗷”叫“哎哎,我把不住车龙头了啊。”

  自行车一路冲到筒子楼门口; 差点儿没撞到上楼的台阶。

  郑大夫嫌弃的不行“看看你这车骑的; 难怪蕊蕊这么莽,我就不该让你教她骑车。”

  林工真是躺着也中枪; 只能摸摸鼻子硬着头皮承认自己的错误。他眼睛瞥到楼下的小屋窗户; 随口道“苏木睡了”

  郑大夫抬手看了眼表“这都要十二点了; 应该睡下了。”

  这孩子可比她家蕊蕊认真; 每晚回家还板板正正地复习功课。自己压着蕊蕊同他一块儿学习,结果女儿每次都睡得天昏地暗; 白白打扰了人家学习。

  说出来,郑大夫都觉得丢人。

  她目光无意识地扫过窗户,突然间神色一滞; 伸手示意丈夫“那是什么”

  窗外的路灯太昏暗,黑影一扫而过,林建明只隐约看到游动的黑线。他不太肯定“看着有点儿像蛇。”

  夫妻俩面面相觑,顿时神色大变。

  林母嘴里头喊着苏木的名字,伸进口袋里头掏钥匙的手都在颤抖。

  蛇,是蛇,一条蛇从屋子里头钻了出来。

  都入了秋,这孩子怎么睡觉不关窗户呢。一定是想早点儿散掉家里头的血腥味,怕蕊蕊嫌弃他。

  林母的手发抖,开锁的时候钥匙都掉到了地上。

  林父赶紧蹲下去捡起钥匙开了锁。门一推开,屋子里头黑黢黢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蛇腥味。

  夫妻俩颤抖着喊苏木的名字,然后四周静悄悄的,什么回应也没有。

  惊慌之下,林母怎么也找不到点灯的拉绳。后来还是林父连着擦了两根火柴,才将电灯拉开。

  没人,床上跟躺椅上都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两人不放心,又仔细在屋子里头查找一圈。确定孩子的确不在房中,郑大夫才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着粗气。直到此刻,她方意识到自己后背全是冷汗。

  林建明赶紧关上窗户,又插上插销。

  郑大夫立刻起身,风风火火地往楼上跑。没看到人,她的心就放不下来。

  屋子门打开,她伸手找电灯开关的时候,脚趾头直接撞上贴墙的桌子,钻心的疼。桌上的铝锅被她带倒在地上,发出“砰”的声响。

  “谁”苏木从睡梦中惊醒,抬起头警觉地瞪着门口。

  灯亮了,林母看到跪在床边的小孩睡意惺忪却眼睛瞪得死大的样子,赶紧冲过去一把抱住孩子“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谢天谢地,孩子幸亏不在楼下。

  林母扶着苏木的肩膀,惊惶地上上下下打量他“有没有哪里不好”

  少年看到进屋的人是嬢嬢跟姑爹,整个人立刻松弛了下来,茫然地摇头“没有啊,嬢嬢,我以后不抓蛇了,你别生气。”

  林母现在哪里还能再听到一个蛇字,赶紧又一把将人搂进怀里头,拍着孩子的背,也不知道是安慰孩子还是安慰自己“对,我们苏木是好孩子。咱以后不碰蛇了啊。”

  蛇是地龙,透着邪性。

  老辈人都说不能打蛇,否则肯定要遭来报应,甚至祸及子孙。方孝孺为什么株连十族据说就是他父亲做主迁坟的时候,烧死了一锅蛇,所以被报复了。

  这会儿,郑大夫母亲身份占了上风,立刻将科学统统抛诸脑后,完全忘记不能讲封建迷信。

  “妈”躺在床上的林蕊也被房里头的动静吵醒了,打着呵欠揉眼睛,小声抱怨道,“你怎么才回来。”

  郑大夫看小女儿娇里娇气的样子,心头火直冒“你怎么光自己睡觉,让苏木跪着啊”

  林蕊委屈“不是你让他跪的嘛。”

  还说自己回来之前不许他起来。

  这孩子驽钝的很,无论她怎么说,他都坚持嬢嬢没讲可以起来,他就得继续跪下去。

  “那你就心安理得地睡大觉第一个该跪的人就是你”郑大夫戳着女儿的脑门子,看到苏木腿上都跪出了红印子,更是心疼的不行。

  两人怎么不中和一下呢,女儿皮得要死,小苏木却乖得要命。真是可怜咯,她的乖乖。

  要不是太困,林蕊都要双手叉腰了。

  嘿,合着这小子是扮猪吃老虎,跟她争宠来着。

  林建明在家里头翻找了一圈,确定没蛇之后,才朝妻子摇摇头,长吁口气。

  “端午节的雄黄还有吗撒一圈在窗户跟门底下。”

  林母赶紧起身去翻找雄黄,她印象中好像还没丢。江南多阴雨,家里头容易生虫子,她原本留着是打算驱毒虫的。

  林蕊打着呵欠,迷迷糊糊地问父母“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啊”

  为什么要拿雄黄啊,雄黄有什么用来着。好困,她想不起来了。

  夫妻俩对视一眼,决定还是瞒着孩子,别吓到两人了“没事,赶紧睡觉。”

  苏木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睡眼惺忪“哦,那我下去了啊。”

  “别走”林母哪里敢放他下楼,“就在家里睡,你,进去睡上铺。”

  苏木猛的一个激灵,连连摆手“我还是下去。”

  林父急着跟妻子商量事情,赶紧拉住抬脚欲走的苏木“快点儿睡觉去,别瞎折腾。”

  林母也伸手拉还赖在床上不动身的小女儿,“赶紧进去。”

  林蕊撅着嘴巴不高兴“我刚捂暖和被子呢。”

  郑大夫哪有心思跟女儿耍花腔,直接伸手把人拖出被窝,打发她回自己床上睡去了。

  苏木爬到上铺,探下脑袋想跟林蕊咬耳朵。

  他总觉得嬢嬢跟姑爹有事瞒着他。雄黄是干嘛用的雄黄辟邪啊,嬢嬢不是从来都不信这些吗

  少年挂下半个身子,还没张口,先听到一连串的鼾声。无忧无虑的少女打着小呼噜,已经欢快地又睡着了。

  苏木在心中叹了口气,蕊蕊到底不是修行之人,居然听了雄黄还无动于衷。

  奈何瞌睡就像病毒,传播起来润物细无声。玄学少年听了两声胡噜就开始犯困,终于脑袋一低,跟着陷入了黑甜乡。

  外屋的夫妻俩竖着耳朵听了半天,终于等他们睡着了,才贴在一起咬耳朵。

  “别担心。”林父安慰妻子,“今年降温快,最迟十一月份,蛇肯定得冬眠。”

  就是它复仇的决心再大,自然生理规律总躲不过。等到一觉睡到三四月份,能记得住自己还是条蛇就不错了,哪里还顾得上复仇。

  林母听到报仇这两个字就心肝儿乱颤,心里头一阵恨又一阵悔。自己就不该马虎大意,放这两个小的跑到郊外去抓蛇。

  “没事,说到底是那些人挖了蛇的老巢。又不是苏木跟蕊蕊端的蛇窝。”

  这就好比有人抢了金矿,金子掉在地上被俩孩子捡了。金矿主人要追究也该找劫匪的麻烦。

  郑大夫不甚肯定“那捡的金子是不是也该还回头,不然人家还得找他算账。”

  夫妻俩对看一眼,赶紧爬起床,掀开布帘子进去看孩子。

  夜色深沉,八月三十的晚上没月亮。远远的,靠马路的方向映进来点儿路灯的微光,朦朦胧胧显出点儿孩子脸庞的轮廓。

  两个小家伙正钻在被窝里头,睡得香甜。黑暗中,他们平稳的鼾声简直就是世间最悦耳的歌谣。

  突然间,一道雪亮的闪电撕裂了夜空的安逸。紧接着,一声闷雷,震得窗户都抖了两抖。

  郑大夫脸色大变,老话说得好,十月雷,人尸拌来堆。

  她的心一阵接着一阵狂跳,几乎要蹿出嗓子眼,再也落不下来。

  “没事。”林父安慰妻子,“九月打雷谷堆多,十月打雷坟堆多。今儿刚进九月。”

  老话说的都是农历,今天才九月初一。

  苏木被闷雷惊醒了,听着外头噼里啪啦的雨响,想起自家窗户没关,挣扎着要下去关窗子。

  家里本来就潮湿,泡了雨会上霉的。

  “别动。”林母赶紧摁住他,艰难地,“我们回家时已经关过了。睡,明天还要上学。”

  林蕊也被接二连三的雷吵醒,迷迷糊糊地问母亲“下雨了吗根生叔叔的稻子割完没有”

  庄稼都是望天收,农大的稻田要是泡在水里头,芬妮爸妈还怎么挣钱养家啊

  林母又生气又心痛。小女儿要是什么时候都能这样懂事就好了。可这个时候,她哪里还顾得上人家的生计,只心情复杂地抚摸着女儿的脑袋,放柔了声音安慰“没事的,赶紧睡。”

  屋子里头渐渐恢复安静,直到平稳的鼾声再度响起。

  孩子们睡着了,大人却彻夜难眠。

  林家夫妻哪里还敢回床上睡觉,只枯坐在床边相互依偎着守了整夜。

  好好的割稻天怎么下起了雨明明昨晚天气预报说是晴天。

  夫妻俩心里头七上八下,总觉得有事发生。

  楼上的第二只拖鞋直到暮色将散才落下。

  天边显出一线鱼肚白的时候,周师傅又跑上筒子楼敲林家的房门。

  出事了,留在医院治疗蛇毒的盗墓贼又叫蛇给咬了。医生看伤口判断,还是银环蛇下的嘴。

  现在医院的抗银环蛇毒血清已经全部告罄,从外地调用的血清还在路上。

  几人被咬的相当厉害,同病房的人看到长蛇游走的时候,他们已经陷入了昏迷。

  苏木被匆匆忙忙叫起来,少年打着呵欠踩脚踏下床,差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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