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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阿成笑着点了点头,走过去推开了正屋的门。
门刚一推开,就有一股浑浊的气息就喷了出来,汗味,烟味,肉香味儿掺杂在了一起,那叫一个难闻。
我打眼一瞅,屋里五六个光着膀子的男人围坐在一张矮桌的四周正打扑克呢,桌子上还有压着一沓沓零碎的钞票,四周扔了一地的鸡骨头和踩灭的烟头,空啤酒瓶子满地咕噜。
玩的正兴起的几个人听到开门声,都回过头来看,看到阿成我们几个,就都扔下了手里的牌,站起了身。
“嗬,终于等来了,等的我们心都长草了,哪位是蒋先生?”站起来的人中,一皮肤红黑,浑身腱子肉,个头不高,秃头的男人挤上前来,每个字从嘴里吐出来干脆的像是用刀切的一样。
我一眼就看出,这人应该就是这六个偏帮子领头人黑瞎子了,因为这人不仅长的黑,眼睛确实是瞎了一只,左眼眼珠已经没有了,只留下一个难看的疤痕,剩下了唯一的一只右眼,冷盯着我们四人。
“我就是,你就是黑瞎子吧?”老舅迈步进了屋子,随意的点点头,说道。
黑瞎子还未等回话,一旁一个壮的像是公牛的汉子蹭的站起身,两步跨了过来,挡在了老舅的身前,用手指着老舅,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珠子,凶神恶煞的大喝道:“你会不会说话,什么黑瞎子,叫瞎哥,知不知道。”
我看到这个人这么嚣张,竟然敢这么和老舅说话,嘴里的唾沫星子都喷老舅的脸上,心里顿时怒了,掳袖子就要上去揍他。
可是我刚要上前,一旁的阿成拉住了我,朝我摇了摇头,我心里顿时火了,平时看他们一口一个蒋叔的叫着,怎么关键时刻就熊包了,是看对方人高马大,比我们人多?
啪!
我刚挣开阿成的拉扯,就听到一声酒瓶子碎裂的声音,抬头就见到一个绿色的玻璃酒瓶子在刚才对我老舅吼的那个人的脑袋上碎成了几十瓣,玻璃碴子蹦的四处乱飞。
紧接着,我又看到被挡在后面的黑瞎子一脚踹过来,给这个人踹倒在了地上,一脸杀气腾腾的喊道:“王二刚,你是不是活腻味了,蒋先生可是咱们的财神爷,敢对蒋先生不尊敬,就是和钱过不去,信不信我活剐了你!”
那个叫王二刚的男人坐在地上,脸色黑的像是锅底,脑袋上嗖的淌下来一溜血,顺着下巴滴在了地上。
我怔怔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感觉这事儿怎么有点不对劲儿,发生的也太快了,快的让我都没有反应过来,这个黑瞎子就算是尊敬老舅,但是下手也太狠了,这可是他自己的人。
老舅眼神平静的看着发生在眼前的一切,瞅了一眼喘着粗气,胸口不断起伏的黑瞎子,开口说道:“好了,赶紧给他包扎上,别耽误了行动。”
黑瞎子又骂骂咧咧了一句,然后让其他人扶着人去西屋包扎去了,而他则躬着腰,引着我们进了东屋。
“东屋宽敞也干净,蒋先生您四个住这边,我们六个在西屋挤一挤就行了。”黑瞎子陪着笑,说道。
东屋就是一普通的屋子,墙上贴着报纸都已经黑腻腻的了,土炕上铺着一层竹篾编的帘子,上面铺着一层露着棉花的薄褥子,条件真的很差。
“那多谢了。”老舅坐在了炕沿上,看了看屋子里的情况,朝黑瞎子点点头。
我将手里拎着的沉重提兜放在了炕根底下,活动了几下胳膊,看了这个黑瞎子一眼,暗道,这小子也太会溜须拍马了吧,有这个必要吗,听阿成说,偏帮子不都是心狠手辣的亡命徒吗,可是现在看也不像啊。
“应该的,应该的。”黑瞎子搓了搓手,眯着眼睛,“蒋先生,您是做主的,人已经来了,是不是也应该谈谈分成了。”
“****吧。”老舅随意的说道。
“哪个六……哪个四?”黑瞎子眼睛透着光,问道。
“我们六,你们四,如果不是你刚才的一酒瓶子,我也就会给你个三。”老舅呵呵一笑,眼中有着了然之色,望着黑瞎子。
黑瞎子打了个哈哈,又试探的问道:“蒋先生,四是不是少了点,我们可六个人呢,要不五五开?”
“五五开?”老舅似笑非笑的看着黑瞎子,“刚才我大概的看了一眼附近的风水地势,推算了一下这座将军墓的凶险程度,你知道这里是什么格局吗?”
黑瞎子尴尬的摇摇头:“不知道,请蒋先生赐教。”
我也来了兴致,这里风水格局是什么,看老舅的样子,似乎很有问题,可是,刚才他下了三轮车就进村了,有观察过附近的风水地势吗?
“包围着这座村子的的几座山高低交错,形如犬牙,还有一条白练长河从中间穿流过去,如同一柄利剑穿喉,这个风水格局叫罗刹吞剑,是非常凶的,一不小心就会送命,你认为,我们冒着这天大的风险来此,不值六成?”老舅说完这翻话,冷眼盯着黑瞎子。
罗刹吞剑!我心里跳了一下,只听这个名字,就感觉到,这绝对不是什么安详平和之地。
黑瞎子眼皮跳了一下,干笑两声:“值!当然值!那好,就****开,你们六,我们四,我黑瞎子早闻蒋先生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了不起,有蒋先生指路,这一趟买卖绝对稳妥,蒋先生还有三位兄弟一路颠簸,我就不打扰了。”他脸上带着笑,退出了房间。
。。。
。。。
第72章 草丛后面有人
黑瞎子从房间出去,门也被顺手关上了。
枕着双臂,躺在炕上的顺子嘿嘿一笑:“这个黑瞎子还真是有一手,是个人物。”
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投去一个疑问的目光。
阿成正在脱鞋,看着我,压低声音说道:“你没看出来吗,刚才他们是在演戏,就是为了分成的时候占点便宜,如果我们不多分他们一点,他们把这事从嘴里漏出去,就会显得蒋叔小家子气,人家对你这么客气,你要是还小气,别人会当你吝啬,以后生意都不好做了。”
“你们是说,那一酒瓶子砸在脑袋上是在演戏?可是都出血了啊。”我看的真真的,脑袋上绝对开了口子,不可能是用其他红色的东西假装的。
“出点血算个屁,如果没有那一酒瓶子,他们也就能拿三成,多出来那一成你知道值多少钱吗?如果这一趟顺利,有红货,最少值几万,挨一酒瓶子就换来几万块钱,你说值不值当?”顺子压低着声音,冷笑道。
我心里暗骂一声,这个黑瞎子可真是狡诈,原来竟然是这么回事,我说怎么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呢,一酒瓶子换来几万块钱,当然值当。
“玄心,这些偏帮子都是挣钱不要命的人,别看现在对我们笑面相迎,可是一旦出现点差错,立刻翻脸不认人,所以,你要多留点心眼,知道吗?”阿成提醒我到。
我答应了一声,心里多了些戒备,知道阿成说的是过来人的经验。
“好了,早点睡吧。”老舅挥挥手,不在意的说道。
我刚一躺下,就闻到褥子有一股馊味儿,很呛鼻子,我刚要出声,但是看到他们三个都一句话没说,我也就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从南京到这里,折腾了好几天,没有一天休息好的,浑身的骨头都酥了,所以倒下后,没多一会儿,我就睡着了。
早上吃的是这家农户大娘煮的苞米面粥还有高粱面和白面掺一起蒸的馒头,整整半锅稀粥,一笼屉几十个大馒头,被十个人吃的干干净净。
本来,我只吃了一个馒头就吃饱了,可是老舅又拿给了我一个,让我多吃点,我又强咽下去一个。
吃完了早饭,顺子和阿成趁着临出发前,在整理三个提兜里的东西,我也凑过去看了一眼,才知道里面的装的是什么东西。
其中两个提兜里面装是各式各样的工具,有一些我一眼就认识的,像是尼龙绳,绷带,短柄铲子还有矿灯和手电,还有一些东西我一时间看不出来用途的。
最后一个提兜里面则是吃的,铁盒的牛肉罐头,火腿肠,饼干,矿泉水还有巧克力,水果糖,简直像是去踏青春游。
这时候,黑瞎子走进了屋子,用唯一的右眼看着老舅,笑呵呵的说道:“蒋先生,我们兄弟几个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了。”
“嗯,好,那就走吧。”老舅站起了身,点点头。
一共三个提兜,两个装着工具的相对来说更沉,顺子和阿成本来是让我背装着食物的那个,可是我执意不肯,因为我跟来,就是为了向老舅证明,我能帮到他,所以抢先背起一个装工具的兜子。
老舅看了我一眼,对顺子和阿成说道:“他愿意背,就让他背好了。”
我颠了颠背包,感觉起来有四五十斤,确实够沉,但还难不住我,我想,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问题。
我们四人还有六个偏帮子一同离开了村子,就顺着一条小路上了山,向附近的山林深处进发。
一开始我还没觉得累,但是快到中午,走了十几里山路后,我就有点吃不消了,我从小就在山边长大,走山路自然不是问题,可是现在背着四五十斤的东西就不一样了。
我的两腿越来越沉,每走一步都非常的费力,直打哆嗦,发的汗浸透了我穿的衬衫,像是水洗过一样。
两个肩膀头被提兜的肩带一勒,皮都磨破了,被汗痧的火辣辣的疼,刺眼的阳光透过树叶子照在身上,让我感觉一阵阵的酸痒。
我看了一眼其他人,背着另一个工具兜子的阿成虽然也是满脸大汗,但是每一步走的都很踏实,看起来并不是很吃力,六个偏帮子也背着四个大包裹,也没见到有人喊累或者是停下休息,所以我也只能咬着牙坚持着。
但是好在,又爬了半里多路,就在我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走在最前面的老舅一摆手,说可以停下了。
我几乎是一秒都坚持不住了,将后背的兜子甩在了地上,一屁股坐下来,双手支着地面。大口的喘着气,感觉天旋地转,几乎要虚脱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