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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依你们话,先以美色戏弄云长风,次以怪异吓他,再用威武迫其降伏,便好捉拿,届时大功告成,可到太子处领赏。”
遂一一吩咐众魔兵驻在大殿上,一起依计而行。
一方面,在打坐的云长风气定心静,正眼观鼻,鼻观心,恰坐到定、静、慧之际,忽瞥眼见二魔蹑足而来,在旁窥看。
云长风心想:“来斗斗法,看谁高明。”
不一会儿,忽见大殿上走出几名樱桃口,杨柳腰,春色上眉梢,十分标致,比群花更娇,更艳,更引人的美少妇。
那几个美妇人,笑喀嘻地问云长风道:
“仙人,是从那里来?这样寒天里头不抱衾而眠,反冷冷清清地独坐于此,我们姊妹看得好心疼!”
语极带挑逗,
云长风目光平视,一付视若无睹,充耳不闻,坐怀不乱的样子。
那美人再度挑逗道:
“这样空荡荡的,多无趣呀广
另一个杏眼美人亦说:
“我们有软通通的房儿,华丽的床榻,香喷喷的被,软温温的褥,还有酥人长枕,何不同我们甜蜜蜜地睡一觉呢?”
这一个的话极尽露骨大胆之能事。
但是云长风却像石人,任这群妖女花言巧语,只不开口答应。
美妇人你一言,我一语,口水都快说干了,见云长风仍是一动也不动,便恼羞成怒,还其泼辣本色,又骂又嚷道:
“不识抬举的痴人,枉费我们这样苦劝,所谓敬酒不吃吃罚酒。”
大家口里尽不干净地出秽言而骂,一路骂回大殿上。
美人计不成,总魔队长就派出凶神恶煞。
不一时,云长风又听脚步声,又走出几名妖魔鬼怪,但这一回,与方才美妇人大大不同。
但见一个个外貌怪恶,有的高扬青脸,有的乱裂獠牙。
又有几个赤发直冲,倒卷黄须,铜铃般暴眼,令人发毛。
每个恶魔攒着眉,比鬼怪还要奇丑,简直笔墨难以形容。
这一班恶人,走到云长风面前,又叫又跳地道:
“大胆云长风,得罪我娘娘,快走起来,我带你去请罪,或者可以得救。”
云长风心下明明听见,却故意装聋作哑,似泥塑木雕,全不动念,气煞那班恶鬼。
恶鬼又指着他叫骂:
“狡贼,休想装聋,不言语,难道就饶了你?快扯他起来,绑去见娘娘和我们的太子?”
众人虽恶言恶语,要拿要捉,跑来跑去,只是不敢近身。
云长风见此光景,知道这群恶鬼空有其表,在唬人而已!愈加不理睬他们。
众人乱了许久,叫哑了,喊累了,没法奈何,只得渐渐散去。
不多时,忽又听得楼梯旁汹汹人声,早拥挤了满殿的兵将。
这群魔鬼人人持剑,个个持刀。仗剑的咬牙切齿,持刀的怒目横眉。
且骂的骂,嚷的嚷,绝不住声。
刹时间,行宫内黑沉沉,乌惨惨,仿佛是个魔王世界。
这一回魔鬼队长看看天亮,心甚慌,大声叫道:
“云长风,你倚着阳人,说我阴兵奈何你不得,我亦可差正兵来捉,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这一次,云长风可有了动静,他的右手紧持“转魄神剑”,随时准备出鞘伏魔。
突然,一直在里间的林可容跑来,看见许多兵将,不知是人是鬼。
心下大骇,林可容忙凑近云长风身旁,道:“大师.我们狠揍他们一顿。”
以林可容一名不懂武功的女子如何揍这群厉魔一顿呢?
无非是长己志气,助己威风之语。
但恶魔们头脑简单,瞧林可容头上顶着一个猫头,还以为其多行,心生怯意。
乍然,云长风拔出转魄神剑,一剑挥去,势头甚猛,众厉鬼哄的一声,溜得一干二净。
林可容笑道:“这群妖怪原来如此不中用。”
不过云长风仍端坐无恙。
林可容因问道:
“大师,此乃城廓之中,又非荒野僻静处,为何有此魔怪?”
云长风道:
“这里原就是鬼国阴城,我们得快去救回刘傲,尽速离此不可。”
二人正说话,忽然老道婆走出来说:
“二位怎起得如此早?”
转眼见了林可容,老道婆惊道:
“姑娘怎挂了一只猫头?”
“猫头?”林可容自骇惊喊。
云长风便说:“莫慌,等我念咒而解!”
于是连诵二声“变”、“变”,林可容才又恢复了原貌。
老道婪见云长风仙术如此高明,感慨而言:
“你们有胎生吃壳的阳人,果然厉害。”
云长风遂乘机问老道婆:
“你们这鬼国又有何来由呢?”
老道婆方说明道:
“如今不得不讲了,我们此处叫十三刹鬼国,这一国的百姓,虽做买做卖,穿衣吃饭与你们阳世无异,却实实不是人,所以我们鬼食的东西不是你们吃的。”
“那贵国主事者为何?”云长风再问。
“我们是由玄玉娘娘和其子——红发太子治理。”老道婆回答。
云长风知了梗概,心想:玄玉娘娘果然是为报其妹妖面鱼之仇而来。
这时云长风道:
“感激道姑指引,后会有期!”
于是他就带着林可容直闯森阎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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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长风和林可容走出行宫,访知宫阙所在,一迳寻来,远远望见。
宫殿巍峨,且御街宽敞,重门朱户,碧瓦黄墙,大有皇家气象。
他们走到朝门,见许多官员,正在那里准备着早朝。
云长风指着阙门,大声高叫:
“好泼鬼!夜里盗了我们这边人,早早出来纳命,交还我们的人!”
那些早朝鬼官看见云长风仙风道骨,有一般慑人之气,且声势甚凶,立即都吓得跌跌撞撞,东跑西散,一下子失了秩序。
只有黄门鬼镇殿将军因职司所在,不敢逃躲,只得壮胆问道:
“这是娘娘宫阙,怎敢吆天喝地的?”
云长风气魄逼人,他冷冷言道:
“转禀你们娘娘,冤有头,债有主,我云长风乐意陪她斗斗法。”
林可容也助声道:
“亦快将我们刘兄送出来还我们,若稍迟延,别怪我们手下不留情,叫你们上上下下之人死了又活,活了又死!”
黄门鬼听了,吓得魂飞胆裂。
只得叫镇殿将军,拦住宫门,自己慌张地跑入宫内,奏道:“娘娘有祸事了!”
玄玉娘娘宝座上,看见黄门官这般狠狈情景,因问道:
“有什么祸事?怎这等惊慌?”
黄门鬼定了神,方奏道:
“朝门外有自称云长风和一女子,找娘娘叫嚣,并要我们放人!”
玄玉娘娘有些惊慌,忙着人请红发太子前来商量对策。
这时信官回来禀道:
“太于请娘娘力镇前殿,他在营里备搬阴兵来制服云长风。”
玄玉娘娘急得六神无主,只得下令道:
“全力阻挡云长风入内,待太子领兵来杀他。”
黄门官只好苦着脸,出来对云长风道:
“娘娘有言,若要救刘姓者,勿随意乱动。”
云长风冷笑道:“休想威胁我!”
林可容亦言:“我们可不怕你们这些妖贼,快快闪开。”
一面说,云长风和林可容二人就往里头直走。
所有镇殿将军一齐用兵器拦住道:
“不要自寻死路!这是什么地方?不容得你们于此撒野。”
云长风看了看,道:
“我要打你们几下,你们禁不起,不打你,你们又不怕,且打个样子给你们看看。”
于是云长风举掌在皇墙只一击,轰地一响,墙即倒了半边。
慌得众鬼官,乱纷纷报上殿来道:
“娘娘不好了!云长风一掌将皇墙打塌了!”
玄玉娘娘闻言大怒,本欲亲自动手,但又得等太子调兵配合。
只好忍着气,飞发兵符,叫太子那方面快速准备阴兵。
众鬼官道:“里外不讨好,唉!”
大家跑出跑进,足足捱了半晌。
云长风在林可容耳旁暗道:
“我猜他们如此拖延时间,无非是为了调兵遣将,待会儿,他们一定会以全力来对付我,你就趁机会去救刘傲。”
林可容听明白,答道:“是!”
云长风料事如神,果然没多久功夫,大批鬼兵鬼将蜂拥而至。
远远地,听见金鼓喧天。
各营的鬼兵鬼将,手持各式利器,一齐拥至皇阙之下,将云长风和林可容围在当中,鬼们大声叫骂:
“好大胆的云长风,偌大天地,那里不去逃生,却来此寻死!”
又有—尖声厉喊:“快早廷颈纳命,省得众人动手。”
云长风看了笑道:
“多少天神天将,见了我都魂飞魄散,不敢抵挡,你这一班地狱阴魂,能有多大本领,敢说大话。”
林可容亦神色不变地道:
“莫非倚着你们是鬼不怕死,只恐到时败在我大师手下,又要死第二次,做鬼中之鬼!”
众鬼兵嘈嘈杂杂,哪里听得分明。
他们又无队伍,又不成行列,乱滚滚卷将上来,不似勇兵,倒像乌合之众。
云长风又故意讽道;
“这两日我想月将不佳,时辰不利!怎么一班小鬼欺人?”
因而荡开“转魄神剑”,左边使个黄龙摆尾,右边出一招白虎翻身。
一霎时,只听得神号鬼哭,鬼叫遍地,连金鼓都不闻了。
此时.红发太子也在营阵里。
其看见所有鬼兵被云长风手中那把“转魄神剑”杀得不成模样,另生他计。
红发太子因吐一口气,弄起一阵阴风来。
呼呼啸啸地,吹得灰沙弥漫,顷刻间,天昏地暗,混沌不清。
对面俱不见人,耳根头闻得吆喝连天。
云长风在鬼阵之中,赖“转魄神剑”周旋,众鬼拿他无奈何。
此际却黑沉沉不辨东西南北,没处着力。
去长风算知是红发太子搞的花样,心想:这小子甚难缠。
突然,云长风心生一计。
他回头将身一纵,离地有百来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