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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摆在面前,容不得孔玉清不低头,在别的同学都享受着大学轻松的学习生活时孔玉清忙碌奔波在挣学杂费的路上。家教、发小广告,只要能挣钱而且不耽误学习时间的工作他都干。
衣着俭朴、省吃俭用的孔玉清引起了班长秦鹏修的注意,一个宿舍住着,秦鹏修很容易就发现除了上课和睡觉,孔玉清很少在宿舍,每天早出晚归,还总带着一身疲惫。看了孔玉清的登记资料秦鹏修才知道这个同窗来自西部贫困地区,家境困难,能来这上学还是因为西部助学工程支援了他四年的大部分学费。秦鹏修做为班长的使命感令他觉得必须想办法帮帮他们班的同学。于是他找到了班主任,商量之后向系里说明情况,为孔玉清争取到了一个在食堂勤工俭学的岗位,当晚等孔玉清回来后就兴奋地告诉了他,却不料孔玉清一张脸扭曲得厉害,较牙切齿地从牙缝中说出一句谢谢,之后便洗漱睡觉去了。
秦鹏修一头雾水,难道自己想错了?孔玉清是有别的事而不是出去打工挣学费?自己的擅自做主给他带来麻烦了吧?看着已经躺下没有任何谈话**的孔玉清,秦鹏修心情复杂地也去睡觉了,想着明天一定要向孔玉清道歉。
谁承想第二天一大早孔玉清便离开了宿舍,等秦鹏修正因为没早点起来错过道歉机会心情沉重地去食堂吃饭时,便看到孔玉清收拾桌子的身影。
自那之后,孔玉清总有意无意地避开与秦鹏修说话,秦鹏修纠结了一段时间也就丢去不管了,孔玉清不太合群在班上人尽皆知,他为人处事怪异些有什么好郁闷的?
转眼大二,文沫三人小团体正式出现,与孔玉清的生活似乎除了共用一个教室外没有任何交集。而命运往往出人预料,某个周末,外出逛街的三人遇到购买电脑的孔玉清,而对此几乎一窍不通的孔玉清正与老板讨价还价,想买下台拼装机,文沫一眼就看出这台主机主板和硬盘明显是多年前的老款,应该是处理货或者翻新机,而店老板开出的居然还是新机的高价,文沫看不过眼,说明情况并阻止了孔玉清的购买意图。孔玉清一张脸涨得通红,连声谢谢都没说,就在老板低低地咒骂声中落慌而逃。
其实孔玉清的心理很好理解,自尊心强到自负的人,肯定不愿意别人看到他最窘迫的一面,文沫和秦鹏修的帮助在他看来也是一种污辱。所以听闻当年见证过自己窘事的人马上就要来到自己所在的单位时,孔玉清下意识地恼怒。
但该来的总还是会来,两个小时后,文沫两人乘坐的飞机稳稳降落在j市国际机场,再不情愿,等接他们的车回局里去时,孔玉清还是在门口迎接了下,顺便表示自己愿意参与连环杀人案的侦破。局领导正愁局里没人能抽出来呢,这下欣然同意,而文沫两人远道而来,自然客随主便。
孔玉清热情地招待了他们一顿丰盛的午餐,席间文沫保持得体的微笑倾听了孔玉清这么多年来的大小成就并对他事业小有所成表示祝贺,崔志佳在旁边一言不发地扮演好背景板兼布菜员工作,如果可以无视孔玉清在他们两人身上扫来扫去的暧昧眼神,一顿饭下来也算宾主尽欢。
饭毕,休息片刻,文沫等人便投入了紧张的工作中,卷宗内资料很少,几乎没有有用的线索,文沫提出直接去附属医院问问情况。
往常挤满病人的候诊室里现在只有小猫三两只,前段时间附属医院出的事太多,闹得不光工作人员人心惶惶,连带着病人也不敢登门,整个医院显得无比萧条。
因为大多事人无事可做,问询工作进行得很顺利,文沫重点注意了贾勇亮在卷宗中提到的付连山。这回付连山看来是已经做好了准备,对答如流,却一点有用的信息也没透露出来。
文沫:“付主任,你与三名死者熟识吗?”
付连山:“熟悉谈不上,两个是我们科的护士,最后死的是我们医院的前院长。都是常在身边的人,见面说说话,却谈不上熟悉。”
文沫:“他们平时有没有与人结怨,或者碰到过认为你们害死病人的家属?”
付连山:“做为医护人员,谁手里没死过病人,谁没遇到过不讲理的家属?如果这些都能成为杀人的理由,估计你见不到几个活着的医生护士了。而对于他们的私人恩怨我就不太清楚了。”
文沫:“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怎么样?”
付连山:“在我看来就是院长与护士的关系,安院长认不认识她们两个我都不知道。不过我觉得,十有**是不知道的。”
文沫:……
没有问下去的必要了,付连山摆明了有备而来,半丝风声也不露,不知道突破点在哪问也是白问。
下一站,安劲松家。孙竹均整个人仿佛一下子没了精神气,神情有些恹恹的。坐在沙发上常常上一秒还在跟人说话,下一秒就站起来吵着要去厨房给快要下班回家的安劲松做晚饭。知道老公公没了赶过来的儿媳乔娅连忙劝住她重新坐下,又歉意地冲着文沫等人指了指头,意思是婆婆头脑有些不灵光了。
孙竹均呆呆地坐着,问她话得到的回答风马牛不相及,文沫问了几句后便放弃了,主要跟乔娅聊了起来:“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老公怎么也不过来照看着,让你一个人忙前忙后的?”
乔娅神态微微有些不自然:“明珏在外地上班,请假往回赶呢,明后天就应该能到了。”
旁边呆坐的孙竹均听到儿子的名字,急忙又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唉呀,明珏刚刚做完移植手术,得补充点营养,吃医院的饭怎么行呢?我要去给他炖只鸡。”说着风风火火地往厨房走去。
乔娅惊恐的神情从脸上一闪而过,被文沫看了个正着。她一把拉住孙竹均,语气严厉地喝道:“妈,你老糊涂了吧?明珏做移植手术都十多年前的事了,早就好了,你乱说什么!还不快坐下!”说完不由分说将老人家按在了沙发上。
水深不见底
乔娅心虚地偷看沙发上的两位警察有没有注意到她,发现他们只是低头喝茶水时,她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为了防止婆婆再乱说话让他们听出些不好的风声,她忙把婆婆连哄带拽地弄进了卧室,出来敷衍了文沫几句,就开口下逐客令了:“两位警官,你们也看出来了,我婆婆自从得知我公公去世的消息一直就有些神志不清,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我也没心情多招待你们,如果没有别的事,你们还是先走吧。我公公是个好人,谁这么没良心地杀了他我真的不知道,希望你们能尽快抓到凶手,给我们一个交代。”
看乔娅的神情,她应该知道些什么,刚才孙竹均一提到安明珏做移植手术的事她就一脸紧张,一副生怕别人知道的样子,难道安劲松被害一案的突破口在安明珏身上?
随着调查的深入,有两点疑惑一直盘旋在文沫的心头:一是安明珏的下落。据他们的调查,安明珏的酒肉朋友都口供一致地说安明珏已经有十多天没跟他们一起出来玩闹过了,以他的性格,两天不喝酒都活不成。所以众人都认为安明珏一定是出了什么要命的大事了,打他的手机关机,到他家找人乔娅也表示很多天没有见过人了。上一次安明珏这么长时间没在大家面前出现还是三年前,后来安明珏自己吹牛说做手术换肝休养去了。但是,有知情人向警方透露,早在十五年前安明珏是做过换肝手术的。三年前是他第二次做这样的手术的。安明珏自己一点也不爱惜身体,嗜酒如命,通宵打麻将,爱玩女人。终于把自己的身体整垮了。但是谁让人家有个有钱有本事的爹呢,花钱再买个肝源是非常easy的事,人家照样该吃吃,该玩玩。
二是附属医院的两名护士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被凶手盯上的?两个正值妙龄的女子。都没有男女关系方面的丑闻,私生活简单,没有与人结过怨,排除凶手随机杀人的可能,被杀的唯一理由便是与工作有关。可是医院方面给出的近期死亡的病人家属名单或是人已经不在本市,或者正在与医院打官司,没有人同时具有作案能力和作案动机。而且安院长半年前已经退休了,现在医院病人死亡又与他何干呢?
因此,文沫认为本案三名死者的联系在安明珏身上!但这个联系到底在哪里。警方无从得知。因为医院所有的病患档案都被一把大火烧个干干净净了。
入夜。j市疗养院。一条黑影在夜幕的掩护下慢慢地向疗养院中一处单独的院落挪动,无声无息地撬开大门,又无声无息地潜进房间。拿出随身携带的一只塑料桶,一边走一边将桶内的液体倒在地上。沙发、地毯、窗帘统统没放过,一直倒到卧室门口,随后他快速地从门离开,转去了卧室外窗下,掏出一堆棉花塞进塑料桶内,连同桶一起放在窗台上,掏出打火机。点燃了棉花,又回到正门口点燃了地上倾倒的汽油。看着火猛地着了起来,瞬间点燃了整间房屋,他冷笑一声,隐向暗处准备趁着外面乱起来时再偷偷溜出去。
火光冲天而起,疗养院的值班人员看到时报了火警再赶来扑救时,整间房屋已然是一片火海,进不去人了。众人担水扑火,终是杯水车薪,直到救火车赶到,在高压水枪的作用下,大火才停止了肆虐。整栋房屋只剩下几面墙还顽强地矗立着,其它的一切已经随着大火化为灰烬了。
梦乡中的王崇华被电话惊醒,吓了一跳的她怒气冲冲地接起电话,却在听到对方说的话后一反常态地沉默了。挂断电话,王崇华陷入沉思中,在想明白自己想要什么,需要做什么以后,她的眼神无比地坚定。
又过了几分钟,电话再次急促地响起,王崇华再次接了起来。这次,来电人是j市疗养院,在电话中,疗养院负责人沉痛中带着自责地对着王崇华一再道歉,疗养院失火,常俊逸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