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馆的原因。
但是罗洪利与陆苓是不一样的。陆苓性格在成长阶段被严重扭曲,她的心理是不健康的,时刻有着报复社会,仇视人类的冲动,杀人,只不过是她宣泄内心压抑的一种方式。但罗洪利更多的是游戏人生的心态,他虽然吃过苦,但是他现在的生活很好,有钱有闲,不存在着毁灭自己的倾向,于是罗洪利悲剧了,他以为自己找了个温柔的美娇娘,殊不知是披着人皮的恶鬼。
所以自离开情,人冢,罗洪利就失踪了。他肯定没想到,看起来娇娇弱弱的陆苓会真的有勇气杀人,一旦他表现出害怕,或是想逃离的情绪,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陆苓不在乎杀死耿霁霖和艾薏之流,也不会在乎杀死罗洪利。
从那以后,罗洪利死了,留下的是完美的谋杀同伙,这个同伙爱她爱到骨子里,很有本事,很有见解,可以让陆苓不用再费脑子,只要完全按照她想像出来的人的要求去做就好了。
文沫微微一笑,将罗洪利的照片放到桌子上:“陆苓,这个男人你认识吧?”
陆苓已经困得听不到文沫说的话了,她现在只想睡觉,她的神志已经开始有些不清醒了,之后沉沉地睡过去,任凭外面天翻地覆她也没有心情去管了。
等到她就这么在椅子上以一个绝对称不上舒适的姿式睡够了醒来,刚睁开眼睛看到的仍然是文沫那张带着讨厌笑容的脸。什么意思?这个死女警觉得自己比她高贵吗?要不然为什么总用这种带着怜悯和施舍的表情看着她?
什么时候,可以主宰着别人生死的陆苓需要别人的施舍了????
陆苓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地瞪着文沫。
文沫像没看见一样,推过一张卷饼给她:“先吃点东西吧。”陆苓只是盯着文沫,丝毫没把注意力放在桌子上的吃这食上。
“放心,这里面没毒。吃点吧,吃了之后,你不想说也没关系,反正我有的是时间,咱们可以慢慢耗。”
一天两夜水不沾牙,陆苓早饿得要死,但是她不想吃警察给的东西,吃了,就代表她落了下乘,是一种妥协的软弱表现。可是她的肚子却不管这么多,闻着食物的香气叫得欢快,整个审讯室回荡着五脏庙的歌声。
最后陆苓受在忍受不了了,肚子一直叫一直叫,再对上文沫笑得可恶的脸和旁边另一名警察想笑却使劲憋着的样子,比杀了她还难受,只要能让肚子不再叫,她吃!
抓过饼,陆苓大口大口吃着,文沫又推过去一瓶水,让她吃慢点别噎着。
正吃着东西的陆苓,突然毫无预兆地大哭起来。
犯罪心理性本善 扭曲人生
大哭一场后,陆苓擦干眼泪,恢复原样,狠狠地咬着手里的饼,像跟它有深仇大恨似的。她心里明白,不管这些警察怎么对她,目的只有一个:从她嘴里问出口供,然后将她扔进监狱,最后再赏她一颗铁花生米。
她哭,只不过是为自己悲剧的一生默哀。从小到大三十多年,就没有一个人接近她是不带有丝毫目的的。
犹记得,印象中第一次有人对她好,是在她七岁那年。那时候她已经跟着二叔和爷奶过活两年多了吧?父母留给她的记忆早已经消失殆尽,二叔和二婶对她从来非打即骂,七岁的她,比同龄人矮出半个头去,是名副其实的黄毛丫头。
没有人知道一个从小就寄人篱下的孩子能有多敏感多会看人眼色,她仿佛天生就会,从来都努力不惹得养着她的这些人生气,但即使这样,这些人对她也不好。
那一天,二婶对她意外地和颜悦色,给她买了新衣服,还把昨天新炖肉分了她吃两块,那肉真香啊,让她恨不得连舌头都吞下去,自然没有留意到二婶眼中划过的嫌恶,吃完肉后的她觉得二婶真是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了。
直到再大些的后来,她才明白,二婶对她好,是因为惦记上了她妈临走之前给她留下的那点钱。那个她连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的女人也许还保留着最后一丝母性,临走之前将父亲留下的钱全都给了爷爷奶奶收着,希望等她长大一点用这笔钱送她上学。二婶后来知道了这笔钱的存在,便想方设法从爷爷奶奶手里要出来,那一天,二婶终于如愿以偿,便难得对她好了一点。
自此后,她的利用价值完全消失,只剩下讨人厌的拖油瓶这么一个角色。可想而知在势力的二婶手下能过上什么样的日子。
遥想第一次杀人的感觉。兴奋,外加高高在上。像陆苓这种人,极度自卑,一辈子给人伏低做小习惯了。终于生平第一次,她掌握着别人的生死。看着别人匍匐在她脚下摇尾乞怜,带给她的是无比的满足感。
但这种机会可遇而不可求。她第一次杀死的,是一位富商嫖*客,这位富商是个虐待狂,在床上时最喜欢打女人,正好那天hing时,富商心脏病突发需要马上吃药,药离他很远,他自己够不到。他用眼神告诉陆苓,让她去拿药。陆苓乖乖过去拿药,回来的时候,望着富商渴求的眼神,她内心深处邪恶的一面突然浮出水面。不给他,就让他这么死了多好。陆苓望着身上一道青一道紫的淤痕,越来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望着富商挣扎着爬到她脚下,想从她的手里夺过药瓶,陆苓狞笑着,眼睁睁地望着他在她的眼前断气。哼,让你以前变着法的往死里折腾她。死了活该!!
生平第一次,她觉得自己的生命有了意义,她不再是可有可无的社会底层小角色,只要她愿意,她就是神!
机缘巧合之下,陆苓认识了罗洪利。罗洪利有一张巧嘴。出手大方,夜总会的小姐们都喜欢被他点出台,而陆苓也被他点过好几次。
在陆苓刚认识罗洪利不久,她心底的计划已经成熟。那个富商的死可以说是在她推波助澜下的意外,再加上他的家人也算张市有点名气的人物。丢不起这个脸,他的死对外被瞒得很死,根本没兴趣找陆苓的麻烦,但下一次,陆苓不相信自己还能有这种运气,她需要万无一失的场所,于是她想到了情,人冢。与世隔绝,曾经发生过凄美的爱情故事,是绝佳的杀人场所。
罗洪利是个小包工头,陆苓肯出钱,他当然愿意接下这笔生意,虽然对陆苓拿出棺材本在偏僻得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建房子他有点不解,但也还是帮了她盖。而地下室,更是他自己一点点弄出来的,因为他对陆苓所说的真情试炼很感兴趣,想想看,你的人性丑态马上要一览无遗地呈现出来了,任你平时再怎么优雅再怎么高贵,最后都变得自私自利,真是大快人心!
果然不出陆苓所料,来这是的情侣,不管进来的时候多么相爱,满嘴生死与共、相爱一生的誓言,在赤祼祼的现实面前,都变得不堪,他们互相猜忌,互相防备,最后还挥刀相向自己曾经发誓要一辈子保护和疼爱的人。
在这场用性命做赌注的游戏里,陆苓就是那个看戏的人,她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在不经意的时候说几句话,制造点矛盾,剩下的,就不需要她操心了。
人性本恶,这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的。
她从来没想过,罗洪利会害怕她。她以为,自己对他来说,是不一样的,他们才是真正的同类人。可惜,当她终于提出让他跟着自己一起看戏,他们也一直配合得很好时,耿霁霖的死给了罗洪利很大的刺激。陆苓记得,当时罗洪利吓得脸色苍白,大滴大滴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滴落,望着她的眼神仿佛洪水猛兽,陆苓不得不先下手为强,抢先杀死了他,将他埋在旅馆后面的树丛里。
其实陆苓也有点迷惑,她记得她是杀死了罗洪利的,可是为什么他还一直陪在她身边呢?被她杀死了一次的他,变成了她完美的梦中情人,一切的一切都那么合她的胃口,让陆苓觉得幸福的同时又那么不真实……
吃饱喝足之后,陆苓很光棍地承认了她的所有罪行,却一句都没有提过陆福天,陷入幻觉中无法自拔的她靠着这点可怜的希望活着。
文沫决定亲手打破陆苓的梦境,只有这样,才能逼迫她回想起来罗洪利的下落。
“陆苓,这个人你认识吗?”文沫将罗洪利的照片再往陆苓面前一摆。这回她成功地看到陆苓瞳孔迅速回缩,脑袋下一意识一偏,看来陆苓是认出来了。
“他是不是叫陆福天?”文沫问道。
陆苓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没有回答。
文沫不需要得到她的回答,只要她有反应就够了。“陆福天几十年前就已经死了,而且,他爱的是李梅,他与她,真的做到同年同月同日死了。可你呢?可怜没人爱,只能一辈子孤单单一个人。”
“你看着别人成双成对心里不舒服,所以千万百计想要破坏是不是?陆苓,你真可怜,连男朋友都是靠想象出来的。像你这种心理阴暗,人尽可夫的女人,谁敢爱你?怕是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
“住口!我要你住口!再多说一个字,我杀了你个贱人!”陆苓像受伤的野兽一样在椅子上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扑向文沫,却因为双手被铐在椅子上没能得逞。
“这个男人,叫罗洪利,他有妻有子,从来不是你的陆福天。你算什么东西?只不过是出来卖的,装什么情圣?罗洪利对你说的话,都是骗你的,他想要的,只是你的身体而已,啧啧,你全身上下也就这张脸还能看看,难道你还真以为人家会娶你回家吗?”
“我都能想像得出来,当罗洪利知道你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鬼时,一定是吓得魂不附体想夺路而逃吧?他恨不得离你远远得,希望从来不认识你吧?如果有机会,第一个告发你希望你被警察抓住的就是他吧?”
“背叛我的人都该死!你猜得不错,所以我杀了他,将他的尸体像垃圾一样地扔掉,让他在树底下慢慢腐烂!呵呵,男人都犯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