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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蔡绵是正常的二十五岁身体和智力都发育成熟的女人,怎么可能过着八十岁老太太清心寡欲的生活?这不科学!不甘心的谢宏再次找到商之华。
“蔡绵长得挺漂亮,人又随和,难道没有男人追?她不会是同性恋吧?”
商之华仔细回想最近一个多月蔡绵的表现,迟疑了半天才回道:“我可真说不好,虽然在公司里我们两个因为年纪相近的缘故走得挺近,关系很好,但蔡绵本身就不是个会拿自己私事到处宣扬的人,她确定是没有男朋友。但我想,是有人追她的。一个多月前,我们公司的前台收到一束包扎得很漂亮的百合花,就是送给蔡绵的,很多人都起哄让蔡绵赶紧带那男的来让大家检阅检阅,蔡绵却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大家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了,闹了两句都该干嘛干嘛去,但是,我却是知道的,百合花,是蔡绵最不喜欢的花,没有之一。当时我还想着,这追求者真是太二了,一点也不了解自己的心仪对象,送个人家最不喜欢的花来,抱得美人归是不用想了。”
谢宏听了商之华的话后眼睛一亮,有门!也许是蔡绵拒绝了这傻男,傻男不甘心,用了这种方式杀死她之后还要侮辱她。
一个月,说长不长,还让当初送花的快递小伙有些印象,却也说短不短,这束花是客人自己送到快递点填单子的,付的现钱。快递业红红火火,业务繁忙,谁都想不起来当时送花人长个什么样子。谢宏只得苦逼得带了一张那人亲手填的快递单子回了公安局,将单子送去检验,看能不能发现有用的指纹。结果又一次让谢宏失望了,单子上指纹不少,可是清晰的有比对价值的一个没有。这条线索很快断了。
周鸣跟着的是蔡绵身体上梅花刺青的线。刺青虽然肿着很是难看,但是刘丹在剥开死者表皮皮肤后,从肉里的刺青针孔排列上看出,这朵梅花刺得形状很是像模像样,绝不是没经过训练的人随手能刺出来的。
周鸣原以为r市的纹身店没几家,应该很快就能查出结果来,但是跑遍了r市30多家大大小小的纹身店后,周鸣深深觉得自己已经out很久了,看着那些店里纹身师傅身上没有一块能看出原色的皮肤,周鸣已经无力吐槽了,拿出刘丹描下来的梅花花样询问,得到的是让他更郁闷的众口一词的回答:“这么一个没特点又简单的纹身样子,我教你两天你自己都能纹,我哪知道是哪家同行纹上去的,反正最近没人到我这来纹这么简单的样子。”
好吧,蔡绵案一时没有线索了。
案件回顾(二)
刘丹的尸检报告很快出来了,死者体内没有发现麻醉药物或酒精残留,最后一餐饭吃的是青菜鸡蛋面条和苹果,推测死者死亡时间大概在晚7点到8点之间,死因系机械性窒息死亡,而且以蔡棉颈部留下的淤痕判断,凶手是徒手掐死蔡棉的,没有借助其它外物,而且,死者死前曾经被性侵犯,处女膜新近破损,*有多处伤痕,却没有发现精斑等男性分泌物。熊春宁三人四处奔走,积极走访,却一无所获。蔡棉在遇害当天仍然按时去了公司上班,表现得一切正常,下午5点半准时打卡下班,与商之华说笑两句各自家去,在那之后,便没有人再知道蔡棉的下落,直到当晚12点多,蔡棉死讯传来。
没有嫌疑犯,各种可能的谋杀情况都被警方一一排除,谢宏更是亲自去调查蔡棉基本情况的人,所以三人坐在办公室里想破头都没能想明白到底是谁下黑手杀了一个在现今物欲横流的社会中这么善良可爱的女孩!
两天时间,没有丝毫线索,案件搁浅,蔡家老两口连女儿的尸身都没能带回老家安葬,伤心欲绝地回家等消息去了。
熊春宁狠狠地掐灭手中刚点燃不久的烟:“查,重头再查,人过留影,雁过留声,我就不信这凶手一点痕迹都没在蔡棉的生活中留下!”
谢宏第二次来蔡棉的出租屋时,房东张先生正一脸不耐地等在门口,脸色黑沉,不时对着屋里什么人催促着:“你们快点收拾!早知道当初说什么也不租给她!这下好了,这几天人都听说我这房子出事了,再想租出去少不得租金得缩水,你就我这是做什么孽了,真是晦气!”
屋里的人发出声短而粗的叫骂,却很快声音又低下去。谢宏一下就听出刚才那声骂人的话出自蔡棉老父之口,看来这老两口是来给女儿收拾东西来了。
谢宏从警五年。当上刑警不过两年,却见识了不少凶杀案,每一个死者不管表面上多光鲜,背地里都有见不得光的地方,像蔡棉这样表里如一的死者。他还是头一回碰到。心下不禁有些同情这位比自己还小三岁的女孩子,在最美好的年华,在人生精彩之处刚刚开始。在还没有来得及享受爱情,成家立业便以那么屈辱的方式死在了小巷子里,太可惜了。
“这里怎么回事?案子还没破,蔡棉的东西,谁让收拾的?”谢宏上前询问,蔡家老两口明明昨天就已经回去了,还是他亲自送去的汽车站,怎么今天又出现在了这里?
张先生看了谢宏身上的警服一眼,态度比刚才跟屋里人说话时好了太多:“警察同志。蔡棉这房租可是每月一交,只交到15号,今天正好到期,她死了,可我还得生活呀,这一个月一千块的房租是我很重要的生活来源。所以今天叫来她父母收拾走她的东西,别耽误我找下家。”
谢宏直觉讨厌这个张先生,人不过中年,头发秃一半了,蔡棉从死亡到现在满打满算不过三天。尸骨未寒,他却在人家老迈的父母心上捅刀子,当着人家面说些不着调的话,实在是没良心到家了。谢宏心里不喜,面上便摆上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说道:“蔡叔蔡婶你们先出来,屋里的东西不要动,现在蔡棉遇害的第一现场没有找到,谁也不能确定是不是她的家,所以你们不进去,都出来。”
蔡家父母相互搀扶着走了出来,神情哀伤。谢宏不想多跟张先生纠缠,直截了当地告诉他这间房在案子侦破或者彻底排除第一案发现场的可能之后,再由警方正式通知他,才能转租他人。张先生骂骂咧咧地走了。
谢宏扶着蔡家父母进门在沙发上坐定。蔡爸爸一根接一根地抽闷烟,蔡妈妈双眼含泪地打量着房间里的陈设。这里是她亲手帮女儿布置的,现在,房间依旧,女儿却不在了……
突然,蔡妈妈从沙发上站起来,向电视柜边走去:“奇怪了,上次我来的时候,这里有一对花瓶和一张棉棉的照片的,怎么都不见了?老头子,是你刚才给收拾起来了吗?”蔡爸爸摇了摇头,他刚才光克制自己不去打那个该死的房东都花了不少力气,哪里还有工夫收拾东西呢?
“蔡婶,你再看看,这屋子里还少了些什么?”谢宏眼前一亮,也许这家里能有新的发现。蔡妈妈又转了几圈,刚才是伤心没有留意到,现在仔细回想,女儿这屋子里不但有少的,还有多的东西。
像原来卧室墙上挂着的一幅10寸的小十字绣不见了,床头柜抽屉里的相册少了好几张蔡棉的照片,客厅的茶几抽屉旮旯里发现一叠蔡棉的照片,从很多张上都能看出蔡棉对有人给她拍照一事毫不知情,眼神更是基本没有望向镜头的,甚至有几张还被撕得粉碎。谢宏接过照片,一张一张地翻看着,越看他心里越震惊,这些照片看左下角的时间,是最近半年来断断续续偷拍的,有蔡棉逛街的样子,上班的样子,在家的样子。
这叠照片告诉我们,蔡棉的生活中有一名神秘人士对她极为感兴趣,几乎时时刻刻关注着她。如果有这样一个人时刻盯着自己的举动,谢宏突然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这神秘人士究竟是男是女,是高是矮,警方完全没有头绪,鉴定科除了能确定这些照片是手机拍摄彩色打印机打印出来的,虽然能知道打印机牌子,但对查找嫌疑人帮助有限。
一个星期时间就在查案中悄然划过了,还没等蔡棉案有突破性进展,r市再发一起恶性强奸杀人案!
10月20日,这一天天气阴有小雨,到晚上十点雨也一直没下起来,不过天却阴沉沉的。许是天气不太好,人们外出游玩取乐的心也歇了,都窝在温暖的家中休息,城西区江宁西路空无一人,只有交通信号灯不断按部就班闪烁,坚守着岗位。
路西头紧邻着马路的是间网吧,里面的众人仍沉迷在网络的虚拟世界中不能自拔,丝毫不理会墙上的挂钟已经悄无声息地转至10点了。
第二天就是周五,该上班的还需上班,该上学的更需要上学,网吧门被人推开,带进来一阵寒风,网吧内的值班人员以为生意上门,刚想抬起头招呼一声,却看到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顿时恨不得自己能缩进电脑里装不存在。
进来的人没工夫搭理网管,他环视网吧一周,大步迈向角落里,不一会揪着一名满脸稚气的孩子出来,这才拎着孩子到吧台踹了网管两脚,气冲冲地走了。网管硬挨了两下没敢吱声,心里却是将他的顶头上司这网吧老板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tmd当初这孩子来办会员他就没给办,还不是老板见钱眼开非得让他开户,怎么不见挨打他来替呢?这死孩子也是,以为拿个别人身份证来就行了?那照片一看就知道不是本人,毛还没长齐呢就不务正业,哼!还有那家长,有本事管好自己的孩子别让他来啊,他们网吧门开着,他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做,不能二十四小时不错眼珠子盯着个毛孩子吧?腿长在孩子身上,趁人不注意溜了来他一个小网管能怎么办?
真郁闷!他揉着小腿恨恨骂了几句,缩回吧台看电影去了。
一个电影看完,12点,到了市里要求网吧关门的时间。他拿着要铁钩子推门出去关店门了,此时店里剩下的客人都是准备通宵的,他还得把他们停在门口的自行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