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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苍蝇好烦啊!”
时俟作为诅咒之弓时的习惯还是没有良好改变,巨龙的大脑袋不由自主地跟着绕着它飞动的鹫鹰移动,眼睛盯紧一个目标后就放不开,很快就飞得歪歪斜斜,差点双眼中箭。
梁小夏从辛迪加监狱通风口挑出,一翻身落上巨龙的脊背,猛拍了一下时俟背上的龙鳞。
“时俟,闭上眼睛!”
巨龙的双眼上有巨大的眼睑。只要时俟闭上眼睛,就不会受到影响。
“可是可是……闭上眼睛我不会飞呀!”
时俟的声音委屈地和不会走路干着急的小孩子一样,天空中的弓箭手们诧异地看着巨龙做出了一个十分拟人化的羞涩表情,差点没控制好从鹫鹰背上栽下去。
梁小夏叹一口气, “那你飞慢一点,等我处理掉这些追兵。”
她的精神力还不足以恢复到螣蛇形态,梁小夏只好召唤出灵魂之弓,对着那些飞翔的目标一个个远射。
两个弓箭手连着鹫鹰被射了个对穿。从空坠落。
“龙背上有人!”
“是劫狱的精灵女王!”
毒箭全转了矛头,照着梁小夏砸来,即便已经知道梁小夏的恐怖之处,若在与她战斗或与巨龙搏斗之间选择,弓箭手们还是会选择耀精灵。
只要杀掉主使者,哪怕没有干掉龙和其他白精灵。追兵对埃蒂女王就有交代。
梁小夏才放了两箭,持弓的左手臂便开始隐隐作痛,她握着弓的手臂都在抖,第三箭拉开许久后才射出去,只射中一只鹫鹰的翅膀。
“她左臂受伤了!”
眼尖的弓箭手们都抓住这个好机会,毒箭“嗖嗖”地全朝着梁小夏不太灵活的左肩和左臂扎来,在天空中划出一道道蓝光。
瑟兰德翁这时恰巧从黄铜监狱里面探头出来看外面的战斗情况,见到上百根箭矢齐朝精灵女王飞去,自然之心跳得差点撑破胸膛。
“卑鄙的人类!”
这种齐射攻击弱点的战术是他原来想出来的。集中打击敌方最薄弱的地方,以最小代价换取胜利,当年瑟兰德翁多自豪,现在就有多后悔。
忽然……。
夕阳斜下的晴空,突然涌起大片大片的云,积聚在一起,干燥爆裂的炎日被云层遮挡,在云间勾出一圈圈浅金轮廓。热风逐渐冷却,带着夜的凉意。随天边的新月侵占天空。
弓猎手们睁大了眼睛。看向坐在龙背上的人。全黑的身影,长发随风散逸。看不清面容和眼睛,只有背后一道一道的夕阳血金,剑一样刺入眼睛。
……
在梁小夏一行逃避追兵的时候,东雪精灵们也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危机。
二十七位高阶职业者在空中组成半弧形的长线,一字排开,紧紧逼迫着浮空城的东雪精灵们。
这二十七位中,除了六位七阶法师外,还有十几位七阶以上的弯刀战士,阴影刺客,超级弓手……人类、矮人、蛇人、虎人,甚至暗精灵,每一位身上都有浓浓的,化不开的血腥气,自成风格,浮在空中如同一只只静止的怪兽,明明只有二十几个人,却如同千万大军兵临城下。
埃蒂戴着半只黑银相间面具,盖住受伤的眼睛,正立在最前方。
现在的埃蒂,再不似梁小夏初见时的温柔恬淡,一身紫电色的紧身甲勾勒魔鬼般的身材,嘴角边挂着危险的浅笑,冷眼相对浮空城边站立的长老们。
内洛修斯暗中吩咐精灵们启动法师塔备战,握紧手上的法杖,顶着巨大的威压向前迈了一步:
“埃蒂女王,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在给你们的去信中已经写得很清楚了,你是哪个字不认识需要我教?”
埃蒂的嗓音低婉多媚,如同情人之间亲密的耳语,面具覆脸,只露出半边洁白的脸颊和脖颈,更添几分神秘魅惑的美丽,让不少年轻精灵动红了耳尖。
听到这话的长老们却全警惕起来,她的口气不善,字字讽刺挖苦,竟是不留半点情面!
“陛下,您应该知道,无论怎样,我们东雪精灵还是依附于丹巴的,您这样越界插手,就不害怕两国之间起矛盾吗?”
内洛修斯依然试图说服埃蒂。
这么多高阶职业,一旦打起来,长老们不一定能保得下东雪。夏尔女王又远在万里之外,为今之计只能让埃蒂有所顾忌,知难而退。
“你是说加尔多……。很可惜,他能操心完自己的事情就不错了。你们东雪与我们丹巴之间的恩怨,还是让我们自己解决得好,你说呢,内洛修斯长老?”
埃蒂左手托着右肘,说话同时挥挥右手。脚下的大片沙漠同时钻出上百个沙暴使仆,呼啦啦卷着狂沙,等待下令。
东雪精灵一方,浮空城脚下的法师塔随后仓促亮起,在上千座矗立的塔林中,仅有那么二三十个法师塔开启了防御法阵。如同黑暗中的几只萤火虫,脆弱地闪烁着光芒。
见到此景,东雪精灵们都是一脸羞愧的恐慌。
他们指望不住这寥寥几座法师塔守卫东雪。
“陛下,您明明知道,那么苛刻的条件,我们不可能能答应你……能不能请您诚实地告诉我们,您到底想要什么?”
内洛修斯被埃蒂那么讽刺都没动怒,反而放下身段,非常礼貌地回应埃蒂。
他不得不这么做。
“内洛修斯长老!”
还未等埃蒂回话。精灵长老们都焦急地叫起。内洛修斯说这话,完全挑明了只要能保住东雪精灵的主权,其他一切条件都任由埃蒂来开。
“我想要什么你都给吗?”
埃蒂微微提高声调,毫不掩饰自己的嘴角的冷笑与话语中的恶意。
内洛修斯的身躯颤抖着摇了摇。
“只要东雪有,尊敬的女王陛下。”
是的,兵临城下,对方二十七个七阶职业者,还有一多半都是对白精灵具有极大敌意的暗精灵,这样一支恐怖的队伍。无论走到哪里都足够毁灭一座城市。
内洛修斯是八阶法唱者。但在四百年前一战中,他受了重伤。所谓的八阶也不过是名头好听,其余长老虽然也都是法唱者,可阶位不足,人数不足,又碰上对法师具有极大克制作用的暗精灵刺客,他们东雪加上所有长老都不一定打得过对方。
东雪,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不能不低头,不能不求饶,否则就要面临灭族。
内洛修斯从未感觉过这么苍凉,比四百年前对战人类失败时还要苍凉,那时的峇鲁不管杀了多少精灵,至少还给精灵们保留了独立的主权,给他们一件遮羞的外衣。
如今,外衣变成了破布,再也无法抵御寒冷和炎热,随风而去。
冰冷的夜风吹着他衰老的身躯,不断唱出好羞辱,好羞愧的嘲歌,呼啦啦地推挤着他的身躯,带走那空壳中残留的最后一点自尊。
“算了,我不强求你们交出夏尔,我知道那条狡猾的蛇不好对付,我的人会亲手宰了她。内洛修斯,你老了,生命之树和法师塔,就交给我们丹巴打理吧。”
埃蒂高高在上地看着一脸灰白的精灵,以施舍与怜悯的语气喟叹,气得所有东雪精灵都捏紧了拳头。
“无耻的女王!下贱的妓女!”
埃德加长老第一个控制不住骂出来,高高扬起的声音响彻整个浮空城。
精灵们从未听过一向举止有礼的长老会骂出这种极端不雅的词汇,但不得不说……这评价不仅畅快解气,而且足够一针见血。
埃蒂的脸色瞬间变了,从没有人这么不留情面地辱骂过她,从没有人!她是丹巴的女王,丹巴的国君,他们一群被逼到走投无路的精灵,凭什么骂她!凭什么!
浮空城上一张张异族的脸冷对着她,谁知道她为了找到这二十七个帮手,又被多少人爬了床?或者说不定还爬了别人的床,毫无自觉地张开双腿,和不同种族的搅到一起。
埃蒂脑补着精灵们的猜测,脸色越来越恐怖。这次为请黑暗同盟会的一位八阶暗精灵杀手出手,她的确陪着对方度过了一晚上,成了一段露水姻缘。
可这事情被她捂得死死的,这些精灵是怎么知道的?
该死,让她查出来是谁走漏消息,被她抓住,一定要对方生不如死!
其实精灵们根本没想那么多,顶多是看着她扭曲的脸,暗想这位女王不检点,心中迅速消失了对埃蒂的那点小小的旖旎。反被一股恶心的厌恶感替代。
“刚刚那话是谁说的,滚出来,我考虑给你个痛快!”
埃蒂咬牙切齿,还未说完,头顶上忽然张开一个巨大的黑洞般的裂口,使出巨大的吸力,吸得她背后的披风倒飞而起。
埃蒂急忙去用手按住脸上的面具,可还是晚了一点。黑洞呼啦一声卷走了她脸上银色面具。
“啊!”
“哈!”
截然不同的两种叹声先后响起,埃蒂看着精灵们惊吓的,厌恶的,恐惧的目光,感觉受伤的眼睛又开始隐隐作痛。
她不凝眉还好,一拧眉头。烂肉般看不清的右眼和眼尾那道长长的刮伤挤在一起,如同一条扭曲的长着大头的蛆虫,爬在美人脸上,说不出的恶心。
胆子小的小精灵倒退两步,藏在大人身后,颤颤巍巍地探个头,就像是见到了恶魔降世。
连她身边的高阶职业者都吓了一跳,尤其是那位与她共度过一个晚上的暗精灵,脸色最古怪。像吃了蛤蟆一样纠结在咽下和呕吐之间。
暗精灵也是有审美和洁癖的,作为精灵一支,他们对美丽事物的要求,一点都不比白精灵差。
本以为埃蒂一晚上戴着面具是情趣,一想到这么一个丑女人和自己过了一晚上,他就感觉自己美好的回忆整个都在泥地里打了个滚,说不出的别扭难受。
埃蒂早就没有了忍耐的心情,她在众目睽睽之下顶着丑陋的脸,不停自我安慰。没事的。没事的,只要能拿到世界之树。别说她失明的眼睛,就是自己身上的“那个病症”,也能一并去除。
但这不代表她必须忍耐来自精灵的羞辱。
埃蒂用眼神瞪视着身边的暗精灵杀手,暗精灵杀手心中不情愿,动作还是不慢,瞬间消失进入潜行状态,朝着伊曼纽尔摸过去。
埃蒂的面具从黑洞另一端落入伊曼纽尔手中,伊曼纽尔掂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