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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边的随从依格鲁倒是一脸畅快淋漓的恨意,左手按住握着武器的右手同时发抖。生怕自己按耐不住直接扑上去,将梁小夏一刀捅死。
站上赛台,海辛格尔的忐忑很快平复。他平静地环视拥挤不堪的赛台,对德米克行了个礼,谦然开口:
“我可以说出父亲死亡前后我所知道的一切,但是我要求做出隔音罩墙,同时请所有不相干的人离场。在场除了比赛台上的人也必须发誓,不再另外对任何人讲述我所说的一切。”
说完。海辛格尔就将除了依格鲁之外的白精灵都驱下台了,当先表明自己坚定的态度。
这个条件,明显对德米克一方不利。埃蒂想了想自己的身手,又仔细回忆了一遍计划有无疏漏,最终还是妥协下来,让德米克下令撤离多半侍卫与法师,只留几个她的心腹在台上。
梁小夏的支持者们也被雷诺请下台,她身边只留下几个人。
加尔多自己都想下台,不想无缘无故卷入这趟浑水中,被梁小夏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原本迈出去的脚步又踏了回来。
他不能得罪精灵,既然男心女身已经注定,那还是想办法和精灵合作,扳倒德米克那个臭小子,想办法为峇鲁获得更大利益,顺便狠狠地将丹巴踩到沙子里去。
与精灵的恩怨,迟早有机会清算的。
隔音法术开始起效,四十个法师站在水中,将比赛台围了一圈,法杖挥舞之间,一层扭曲的气膜笼罩整个赛台,将里面的声音完全隔绝。
“海因希陛下生前和我关系非常好,我们峇鲁和东雪精灵也保持了上百年的友好关系,他的死亡,真的让人非常难过,”加尔多假惺惺地流了两滴鳄鱼的眼泪,眼眶微红。
实际海因希怎么死的,没人比他更清楚,中寿之哀,是历任峇鲁国王为控制东雪精灵族必下的一种毒药,只有一个不停更替的,短寿的政权才好握在手中。算算海因希毒发的日子,也不过就是这几年。
加尔多只是有点想不通,怎么这事情还绕到夏尔陛下头上了。
“所以,现在在台上的所有人中,我想没人比我更合适当一个见证人了。为了还海因希陛下一个真相,为了早日抓到真凶,我会发誓自己将公正地评价与对待你们每个人所说的话,以我的国王荣誉起誓。”
加尔多将自己摘了个干净。
梁小夏挑了一下眉头,什么都没说。看来阴阳药剂只是改变身体,没办法将老狐狸变成猪。
峇鲁的那套傀儡小把戏,埃蒂也心知肚明,不过她今天的目的就不在加尔多身上,先将精灵女王搞垮,再从峇鲁手中拿到东雪的控制权,才是她此行的最大目的。
出乎意料的,海辛格尔对加尔多做见证人也没意见。他只是看着埃蒂装扮的侍卫,皱了皱眉头,看向德米克的目光也有些深邃。
“尊敬的海辛格尔先生,现在,请你仔细回忆,请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们吧。”
德米克比了个“请”的手势,敛着下巴,气定神闲地看着海辛格尔,“希望你能以月亮起誓,你所说的每个字都是真实的。没有经过扭曲或篡改的证言。”
“我以崇高的三月起誓,我所说的每个字都是真实的,否则我必将在月光照耀中化为灰烬。”
海辛格尔郑重宣誓后。脸上浮现出一丝伤痛的惨然之色,开始回忆:
“一个月前,父亲和加尔多陛下商谈过后,都觉得他们作为东方之主,应该邀请远来的西晶精灵参加这次在列迦落举办的比赛。具体邀请由我们东雪负责,而接待事宜则由峇鲁安排。“
加尔多点点头,承认海辛格尔的话,的确有这么回事,虽然内容上有些微的区别。
“夏尔陛下可能没有印象了,但是当时我也是作为护卫之一。跟在父亲身后进入旅馆的。我记得,你们当时的谈话并不愉快,您和父亲发生了一些争执。最终您也没有答应来列迦落参加比赛。”
海辛格尔比较委婉地用“争执”来形容那不太愉快的一晚上,听懂了的人脸上表情各异。
他的话从一开始,就对梁小夏极为不利。
依格鲁耐不住插了一句话:“哼,西晶女王好大脸面,用杀气逼压我们。还训斥海因希陛下,指责陛下懦弱无能。我看您是根本就对东雪不满吧!伪善的阴谋家!目中无人的小人!”
“闭嘴,依格鲁——!”海辛格尔一脸怒色,“你再多说一个字,多污蔑夏尔陛下一句话,我就让长老把你从这里扔出去!”
看出来海辛格尔这次真生气了,依格鲁敛了脾气,不满地站在一边哼哼。
“所以,在海因希陛下和夏尔陛下会谈当天,的确是不愉快喽?”
德米克斟酌着说出话,给两国君主的矛盾板上钉钉。
“梁小夏,他是居心叵测的坏人!”泥球在梁小夏耳边不满嘟囔,说着还狠狠瞪了德米克一眼。
连泥球都看出他的心思了啊?
梁小夏顺了顺泥球的脊背,莫名有种家里的小妹妹懂事成长的欣慰感。
说到妹妹,她那只便宜妹妹呢?
希望不是躲在哪个角落里观望,列迦落正在酝酿一场危险的风暴,站在风眼之中很容易被波及。
“不,父亲并没有对夏尔陛下表示出生气或者不满,反而非常赞扬夏尔陛下。在他们的对话结束后,父亲就一直在沉思。后来,在闲聊中,父亲无意和我说过一句话,”
说到这里,海辛格尔顿了一下,换了一种悠长的口气,模仿海因希当时的语气:
“夏尔陛下,真的是一个非常光明磊落的耀精灵,正直,敢作敢为,充满挑战困难的勇气和毅力,和她相比,我还是差太多了……辛格,如果哪天我死了,凶手一定不会是她。”
精灵会用计谋,但是绝不会说谎,海辛格尔连自己的小名都叫出来了,语气模仿得也非常像,一听就知不是假话。
可他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非常吃惊,连依格鲁都是一脸震惊,没想到海因希陛下死亡之前,还说过这样的话。
这话听起来又很奇妙,就好像海因希早知道自己会死一样,甚至还武断地将嫌疑人排除掉了一个。
“看来,连海因希陛下都这么说了,那么夏尔陛下真的不是凶手了。”
加尔多见缝插针,很快将优势向梁小夏的方向偏袒。
“不,还不能确定,说不定只是耀精灵演技出色,让海因希陛下判断错误而已。夏尔陛下不可能因为这一句话洗脱嫌疑,”德米克一言否定,“海辛格尔先生,请你继续讲吧。”
“当天离开的时候,发生了法师自爆事件,确定小旅馆不再安全后,父亲带着我们匆匆离开准备赶回香丁格尔。后面两天并没有针对我们的投毒和自爆事件发生,这让我们都以为,应该是夏尔陛下毁了埃忒耳塔的行为,让一些极端法师对她产生了不满。我们也一度放松了警惕……”
说到这里。海辛格尔懊悔地用双手捂住了脸,声音都开始颤抖了,痛苦地呜咽着:
“他死了,我的父亲死了,躺在地上,整个身体都变成了铜绿色,雕像一般僵硬,就死在见过夏尔陛下之后的第四天。都怪我,如果我不是出去打水,而是一直守在他身边。父亲也许根本就不会死……。他在几个小时前,还笑着跟我说,这次回到东雪以后。就放下政务,父子俩一起过一段平静的日子的。”
海辛格尔再抬头时,脸上完全是麻木的平静,只有手掌上沾了些水渍。
“他的灵魂已经回归生命之树,他的躯体已经在月光照耀下的泥土中安宁。我的父亲,像所有祖先一样,他永远与我们同在。”
“我很遗憾。”
一想到那个有些懦弱,却不乏智慧的精灵陛下,梁小夏也有些黯然。可海辛格尔对海因希陛下的死亡描述,彻底将刚刚对她还有点优势的局面又逆转了过来。青铜雕像一般的死亡方式。这是中了毒的明显表现,而且是一种让人一见到,就能联想起杀伐果断的耀精灵女王的毒。
真糟糕。
“听起来的确像是我做的。不过,我也有办法证明这毒不是我下的,只不过这办法我自己都不想用——我的毒来自于我的身体,这是一种我自己体内产生的调和蛇毒,射出的毒箭在进入体内后。会瞬间摧垮所有生机,将躯体内部的血肉骨骼与脏器感染变质。向外挤压硬化,成为一个青铜空壳。”
想证明是不是她干的,只要挖出来切一切,看看是不是空壳就行了。
梁小夏很明智没将这个大逆不道的方法弄出来讲,除了死灵法师,没人会愿意亵渎死者的尸体。
当梁小夏说出这个方法的时候,埃蒂心中顿时慌张了一下,不过一想到海辛格尔不可能答应,又安定下来。
果然,海辛格尔坚决摇头,拒绝梁小夏的方法。
“那么,海辛格尔先生,除了青铜色的死亡症状外,您还看到什么有价值线索吗?”
“还要什么线索,我亲眼看到你杀死陛下,难道你想抵赖不成?”
依格鲁再次大吼起来,伸手直指梁小夏:
“当时我就在帐篷后面,你一出来陛下就死了,凶手!凶手!你化成灰我都认识你!”
梁小夏没想到,这个喊得脸红脖子粗的精灵,居然还是个证人?
海辛格尔再想开口斥责依格鲁,被梁小夏示意止住,就闭口不言了。
态度意外地充满敬意啊,梁小夏没待细想,径自询问依格鲁:
“哦?我冒昧问一句,你现在是几阶沙漠战士?”
“六阶,我是陛下钦赐的金剑亲卫!”
依格鲁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六枚细长的黄金耳钉在阳光下光泽闪耀。
“六阶的战士……依格鲁先生,你应该庆幸,杀人凶手不是我,否则你现在肯定已经停止呼吸了,再没法一边享受这充足的阳光,一边伸出手大声对我指指点点。”
梁小夏说完,手掌一挥,一支透明的箭从她手心飞出,绕着依格鲁的脖子飞了两圈,绕着依格鲁的伸出的手臂手腕飞了两圈,又收回到梁小夏手心之中。
快!太快了!
在场五阶以下的人类,几乎什么都没看见,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精灵和一些高阶的战士都看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