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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
细细看去,整个涂抹匕首的黑色像小虫一样是活的,在刃面上来回弯曲蠕动,虬结在一起互相抱团。
帕罗小心着不让黑色碰触到自己。将匕首刃贴向受刑的灵魂。笑得像狼一样狰狞危险:“还想试试蚀魂之匕的滋味么?既然你的痛苦已经不能让你痛苦,那别人的痛苦。肯定能让你有些新鲜感。“
帕罗故意将手抖了一下,一滴黑如墨汁的液滴顺势从匕首尖滴落,掉在受刑灵魂的胸口上,瞬间,大量痛苦不堪的陌生记忆涌入他脑海,烫伤大半的脸,被割掉的手指,眼看妻儿被杀死的不甘…每一个都包含着最深沉刻骨的恨、怨憎与仇视,带给他感同身受的折磨。
“啊――“
……
“雷德要多笑一笑,你笑一笑啊…只要你能笑出来,就说明难受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而且雷德笑起来,就不会再看着凶巴巴的,稍微还能像个可爱的小孩。“
“笑什么笑,你烦死了。还有,你说谁凶巴巴的?“
……
他已经被折磨得忘记自己是谁了,脑海中只有一个模糊的脸孔,以孩童清脆的声音叫着他“雷德“,总是很老成地说很不讨人喜欢的话。他甚至搞不清这些记忆,是不是他自己的,还是通过附着记忆的蚀魂之刃混进他的脑海里的。
这些零碎的记忆,是支撑他不崩溃,不倒下,仅剩的支柱了。
他笑了,笑得痛苦,笑得愤怒,笑得不甘愤恨,可为什么灵魂里面还是那么疼?他真的在笑了,在很努力的笑了。
笑声停了,受折磨的灵魂再一次进入休眠状态。
帕罗感觉到,对方也应该到极限了。他摸了摸胳膊上受伤的痕迹,悻悻然拿出一块白色的灵魂之石,将灵魂之石向匕首上剐蹭,很快,黑色的小线虫一样的不明物质都钻进了白色灵魂石,将灵魂石变成了黑色。处理干净匕首,帕罗又将匕首丢回原位,打算今天先到这里。
这并不是说帕罗突然良心发现,不再折磨对方了。
他留着对方一直折磨,甚至用灵魂之石替对方充能,而不是直接杀死,就是为了替自己报仇。作为畜灵牧场的主人,没有一个奴隶能够伤害他,被小小的混血杂种在胳膊上以血木匕首留下伤痕,这是他不能容忍的。
当了几百万年畜灵牧场的主人,帕罗见过的刺头太多了,若还是有一点良心,也不至于今天突然才悔过。作为普卡提亚大陆已经灭绝的狼骑矮人一族中的佼佼者,帕罗也以其狼一样的狡诈残忍,和同样奴隶贩子起家的手段闻名。
一个以捕捉、贩运奴隶为主的种族,在地上世界灭绝后,在另一个世界又以同样的姿态走上了重复的道路,其结果…必然也是一样的。
“噗――“
空气里传来一声极其细微响动,像肥皂泡破裂一样。帕罗心中一激,向后看去,只看见一只银色的羽蛇,仰着脖子,盘在离他几米远的地方。像看死人一样看着他。
“你是…夏尔小姐?“
这股熟悉的灵魂波动,和他半天前才糊弄走的夏尔小姐一模一样。
“是的,帕罗先生,我想,我们彼此都知道,这是咱们两个最后一次见面了。“
银色蛇怪还站在原地,可说话声就像是在耳边极近的地方响起来的。帕罗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自己被一股极大的力量抛射出去。灵魂在剧痛中向后飞出,撞翻了墙角的铁皮桶。
黑色的线虫从倾倒的铁皮桶中流出,盖满了帕罗的半个身子,全数蠕动着钻进他的衣服,带着不堪负荷的痛苦充入他的灵魂。帕罗惨叫声没响过三秒,整个灵魂就化作一团灰白的烟雾。消失不见。
梁小夏不关心帕罗的下场,变回人形,急忙从口袋里拿出一片早就准备好的世界之树的树叶,掰开千鹤的嘴巴塞了进去。
屠法雷斯从门外踱步进入,看了一眼墙角打翻的铁皮桶,桶里面的黑色液体早就消失不见,在地上留下一大片黑印,又看了看正在费力去拔魂钉的梁小夏,轻轻敲了敲大敞的门板。
“没想到你真的杀了他…我记得我有提醒过你。帕罗胖子虽然很讨人厌,却是领主大人的人吧?他经营畜灵牧场得来的收入,虽然被他自己贪墨了不少,可毕竟还是领主大人名下的东西。
领主大人,即使是我或者米伊戈尔,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想与之为敌的。“
屠法雷斯的话里面,只有一个意思――你有麻烦了,而且是大麻烦。
“他是自己栽进那铁皮桶里面死的。不关我的事情。领主就算要追究。也不该追究到我头上,而是该去找那个桶的事情。好了。你还想看戏看到什么时候,过来帮忙,这些该死的钉子我拔不出来。“
屠法雷斯轻轻一笑,没有继续追究这个问题。
实际上,他看得清清楚楚,在那个耀精灵小姑娘变成银色蛇怪,出现在帕罗面前的一瞬间,银色的箭光就已经穿透了帕罗的胸口,并在他的灵魂上造成了铁锤砸石头一样的放射裂痕,那声细小的响动,就是她以本体化作箭矢穿透帕罗时产生的。
只不过她的动作太快,快得帕罗不仅没有感觉到疼痛,甚至还能和她对话一句,直到他被再次击飞打翻铁皮桶时,灵魂已经裂得无法修补了。
沾染蚀魂之匕的蚀魂之虫,不是杀死帕罗的元凶,只不过重重加大了他灵魂崩解消散之前的痛苦。这种最终灭亡的方式,倒是合适帕罗一贯作风得来的报应。
屠法雷斯回忆了一下,帕罗应该是最后一位狼骑矮人,不过是替领主大人掌管畜灵牧场才侥幸获得庇佑。如今他的灵魂一消散,狼骑矮人一族,可以彻底从历史上除名了――不论是生者短暂的历史,还是死者漫长的历史。
“魂钉不能硬拔,你那样没用的,“屠法雷斯拿出一块超大的灵魂之石,向魂钉上一吸,乳白色的钉子就被拔了下来,”我挺好奇的,你怎么知道帕罗在骗你?“
要知道,帕罗当时贪财的模样非常真实,连他都没看出不对劲。
“墙上的刻字…我的朋友叫千鹤,我叫他雷德,而不是我在囚室墙上摸到的杰克老狗到此一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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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弑雨世羽大人、alie963大人的打赏支持~~最近在出差,更新时间又不固定了。这更是补昨天的,今晚若有时间就把今天的补了~~
第四百四十三章 嘲解
自我嘲解,总意味着心有不甘。
――《栗树下的晚餐》莫洛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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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人在从敌人手中救出朋友后,热血沸腾的通常会背着同伴,一路前冲,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情感细腻地则会半抱着奄奄一息的同伴,抹着眼泪无声伤心或者哭天抢地;没脑子的更会大喊大叫“到底是谁伤害你!我替你报仇!”之类激愤的语言。
而梁小夏,她在像检查凶案现场一样,不紧不慢地细细研究起房间里面的东西来……
受害者似乎还没死吧?她这是干什么?
屠法雷斯觉得,也许他从来都没认真研究过耀精灵,使得他现在对对方的行为无比陌生。
梁小夏将处在休眠中的千鹤从受刑架上解下来后,即使知道她杀死帕罗的消息可能已经走漏,很快就有人来找她麻烦,也没着急将千鹤从房间里背出去。她将千鹤小心地抱到墙边躺倒,不紧不慢地俯下身,将屠法雷斯吸下来的魂钉一个一个地都捡起来,放进自己的空间装备中。
魂钉从外观上讲,就是一个半透明的白色钉子,只有颜色和普通的铁钉有区别,没什么观赏性。这种从受难的灵魂身上提炼出的凝聚物,唯一的用途便是扎进灵魂,让受刑者感受到**被钉住一样的痛苦。
“你捡这些干什么?”屠法雷斯不解地问。
“拿回去琢磨一下,看看我变成蛇怪后,本体是不是也能改良成这种对灵魂起作用的形式。”梁小夏将魂钉捡完了,很奇异地却没有去拿掉在地上近在咫尺的血木匕首,收手准备离开。
还真是对他没半点隐瞒啊!就把自己能变成蛇怪的事情这么大喇喇地说出来了吗?
即使屠法雷斯明白,当他看见梁小夏一路的所作所为,虽然能做出对方是蛇怪推论。梁小夏再怎么否认他都不可能动摇。
这种性命攸关的秘密事情,被推论出来,和自己亲口承认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在屠法雷斯感觉,就好像每天都在大街上行走散步,突然某天看到一个倒着走路,还表现得再正常不过,似乎倒着走才是唯一正确的走路方式一样。
“那你怎么不拿蚀魂之匕?”屠法雷斯再次问到。
梁小夏看了一眼屠法雷斯,似乎是在疑惑为什么如此肤浅的问题屠法雷斯还需要问出口。不过她最后还是耐心回答了。
“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可以做,我还是分得清楚的。用蚀魂之匕折磨敌人太过邪恶了…我是弓猎手,不是刽子手。如果我将这东西用到敌人身上,和帕罗又有什么区别呢?”
“还是不一样的吧?你心中坚持的东西,和帕罗汲汲钻营的东西。一眼看过去的就不同,总不能因为你和他都用同样的武器,就认定你们是同一类人。”
屠法雷斯还是没有完全理解透,放着这么犀利的武器弃之不用,甚至眼神里没有半点遗憾与可惜,难道说耀精灵直到今天,还坚持着虚伪的仁慈和善良吗?
“裂风者先生,也许是我没说清楚,让我向你更深地解释一下我们精灵的观念:我坚持我的道路。我心中的理念和正义,但并不代表我认为我的路就是绝对正确而普遍适用每一个独立灵魂的,就像我也不否认帕罗的道路一样。
在大多数人看来,甚至在我自己看来,奴隶贩子都是最肮脏卑鄙的该下地狱的存在。但我毕竟不是帕罗,我也不觉得假如我是帕罗,会走出更加高尚或者邪恶道路,说不定为了生存,我会变得比他更加堕落而腐烂。对无辜的灵魂妄加伤害。所以。我无权批评他的对错,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