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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离夜晚还有不到一小时。
镜月认真考虑了一下梁小夏提出的问题,最终承认是自己疏忽了。他不需要保持体温,不代表所有生物都不需要温暖。
他又站起来,从后面抱住梁小夏,抱着她坐在了台阶上。
梁小夏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坏了,一大片红晕从耳朵尖染开,顺着耳背后的皮肤不争气地爬向脖颈,延伸向她的衣领下面。
被一双臂弯环抱着肩膀,贴身坐在一个成年男子腿上,梁小夏看不见身后的人,只能感受到自己靠在一个结实的胸口上,几十年来她都没过这种经验。
梁小夏的自然之心不争气地砰砰跳个不停,小声而慌乱地问:
“镜月,你在干嘛…”
“不是冷吗?”
耳朵边近距离响起压低的声音,带着疑问,嘴唇几乎快贴在耳背上。
梁小夏“噌”地一下,脸红得像火烧一样通透。
她后知后觉地感受到,镜月的身体居然在发热,不是正常生物微温的感觉,更像一个充电加热的暖炉,源源不断向她输送热量。
这比正常体温更高的热度,透过衣物,传导到她皮肤上,熨烫接触的后背与双腿,更让她手足无措,只想尖叫一声,落荒而逃。
“专心。”
脑袋后的声音又冒出来。
梁小夏双手颤抖着拉过托盘,哆哆嗦嗦取出臂环中的茶叶,舀出两大勺倒向茶壶,一多半都被抖在托盘上,落在水中,被周围的游鱼衔着啄食。
她向茶壶中注水,动作连平时一半的流畅度都达不到,磕磕巴巴,差点打翻整个托盘。
一杯茶,梁小夏泡出一身汗。
她一直默念要将镜月当成一把死人椅子,可就是做不到。身后的人不出声,坐在他腿上稳稳的,梁小夏却觉得要抓狂了。
按习惯,梁小夏正要接过第一杯茶,尝尝味道,杯子举起在半空中又被截下来,画了个圈离开她嘴边,落在肩头。
镜月右手端着杯子,隔着梁小夏的肩膀,将她圈在怀里,品了一口冒着热气的茶水。
“不好喝。”
耀精灵轻轻皱了一下眉头,凝视梁小夏,一手将茶杯倾倒。整整一杯金绿色的茶水流出一条细线,注入水中。
梁小夏想想更来气,身子在镜月怀里扭了一下。
让你被人抱着腰,压着肩泡茶试试?能好喝才怪!
想要破功骂人的话,终于还是没说出口。梁小夏认命地拿起茶叶罐,准备泡第二遍。
第二杯茶,镜月没有抢,梁小夏试着喝了一口,砸砸嘴,留在舌尖的味道有点甜,又有点涩,这茶叶变异了?
镜月感觉怀里的小精灵身体慢慢放松,看着握不稳的茶杯落入水中,沉到水底,最后,梁小夏小脑袋仰靠在他肩头,沉沉闭眼,呼吸长绵。
他又将怀抱紧了紧,手掌捧着梁小夏的脸颊,鼻尖埋入她脑后的长发中,深吸一口气,藏在发梢中的嘴角满足地笑了笑。
香味飘然而过,水生睡莲与沉木,很特别的味道。
只是这样就好。(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五章 变化
如果不喜欢,那就去改变,如果无法改变,那就去适应,如果做不到适应,那就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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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小夏知道自己是醒着的,她能感觉到脑后穿过长发的手一下一下缕着长发,感觉到自己四肢泡在冷水中,在浮力作用中舒缓地荡漾伸展,还有与她的身体曲线紧密贴合的,散发热量温暖自己的另一具躯体,搂着她,撑着她,毫不放松。
茶香在房间中蒸腾,环绕在她鼻尖,梁小夏闻着熟悉的味道,怎么也睁不开眼,使不上劲,意识被身体困在内部,剥夺控制权,徒留被放大的感觉加重她的疑惑。
茶具上有问题。
梁小夏才想明白为什么镜月会倒掉她的第一杯茶,就感觉到环抱自己的怀抱收紧,肩窝上搭上一个脑袋,在她脖颈边的长发上亲了一下。
一个切切实实,亲在长发上的短暂的吻,完全摧毁她理智的神经。脑袋里,什么玩意儿猛地蹦断了,切了她所有的思考能力。
她想挣扎,她迫切地想睁开眼,看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身体却软绵绵的,完全不听她使唤。
那脑袋,停在她脖子边的皮肤上,在她头发上来来回回温柔地轻蹭,不肯离去。
黑暗中。意识越来越模糊了,身体也越来越软,她几乎是完全仰着头。瘫在镜月怀里。
她活了两辈子了,数今天最羞窘。
在陷入完全冥想状态前,梁小夏感受到。自己的嘴唇被顶开,缓慢而不容拒绝地一勺一勺喝下了某种液体。
很苦很苦。还很酸的液体,几十勺,难受得梁小夏不停出冷汗。在液体过后,迎来的是一*撕扯的痛感,头疼,身体更疼,钻心得疼。梁小夏疼得想大声喊叫。可连嘴都张不开,只有闭着的眼角,不停掉眼泪,承受她的痛苦。
疼痛,占据她所有感觉,使她再也感受不到任何事物。
‘镜月是大坏蛋!’
到最后,她脑子里只塞满这一个念头,反反复复出现,堵住梁小夏所有的思绪。
……
睁眼,梁小夏第一眼看见的。是蹭在脸旁边,一张放大的猫脸,猫脸后,是白弦塔熟悉的有日月星空的铭文房顶。
她平躺在小船上。琥珀大脑袋挨在梁小夏脸脖子上,带着倒刺的舌头来回舔着梁小夏脸颊,刮得她有点奇异的不舒服。
难道,她感受到的一切,轻柔的吻,温暖的拥抱,都是自己的幻想?她只是太过劳累,抱着琥珀度过了一场奇异的梦境?
满房间的水,无风飘荡的芦苇,证明她并没有在做梦。
“琥珀,我睡过去多久了?镜月呢?”
“喵—喵—喵—喵—喵呜——”
四天,镜月在棺材里。
梁小夏揉了揉眼睛,撑着船坐起来,破烂的衣衫从肩膀上滑下,勉强卡在胸口,停止向下滑动。
“我的月亮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小夏双手捂紧挂在丰满胸部的衣襟,她看着眼前两团自己明显不熟悉,软软的高耸,看着被伸长的身体撑破撕裂的衣服,看着短几截勉强到小腿肚的裤子,靴子上戳出来的脚趾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衣服会变小。
连琥珀看起来都小了点,正乖巧地缩在梁小夏的腿边,用舌头梳理前爪上的毛。
眼前这具身体,是陌生的,又是熟悉的。
它好像伸长了很多,指节与关节都修长纤细,皮肤白皙而干净,不像白精灵那样苍白中透着蓝色。在小臂上按压一下,留下个粉色指印,不到片刻又恢复了正常。
胸部饱满,小腹平坦,脊背光滑,腿又长又白,身材凹凸有致,皮肤触感细腻光滑,一具绝佳的躯体。
只有右手无名指与尾指指腹上的茧子,能证明那身体是她自己的。
梁小夏乘着船,划到悬在空中的水晶棺前,伸手敲了敲棺材盖。
她还不太习惯自己的新身体,视线高了很多。
“什么事。”
镜月有些疲惫,声音沉沉的,从他的语调中,梁小夏听不出任何过往端倪。
“好歹解释一下吧,你到底在想什么?”
梁小夏看着镜月那张无所谓的脸就来气,恨不得照着他的胳膊大咬一口。
将她整成现在这个怪样子,连句说明都欠奉,他是不是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
镜月盯着她上下扫视了两遍,眼神流过她的脸颊、肩头、腰肢和双腿,似乎很满意她的新样子,点了点头。
梁小夏条件反射地捂紧了胸口的衣服,脸涨得红红的,镜月的幽暗视线,使得她有种被做全身穿透扫描的感觉。
最后,镜月留给她一面圆镜子,又关上了棺材盖。
梁小夏握住镜子,愣住了。
镜中映出一个面容美丽的女子。不是女孩,也不是少女,完全是成年女子的长相。淡金色碎发散在圆润脸颊旁,一双杏园的眼睛,和她母亲多兰一模一样,眼角微微上挑,瞳色是深深的翠绿,左眼眼底偶尔会划过一道红光,鼻子和她的父亲一样高挺,嘴唇轻轻张着,粉色的唇瓣似乎是在惊讶自己的美丽。
一个完全的,父亲和母亲长相的结合体。父亲的发色,父亲的眉,父亲的鼻子。母亲的眼,母亲的脸型,母亲的嘴。
原来她长大了,就是这个样子。也算是漂亮美女一枚嘛,虽然还没有泥球清纯圣洁,不过看起来极其空灵可爱。
最惊悚的,在最后,梁小夏还没高兴一会儿,看到脸侧时,被雷劈愣在了原地。
她左手摸上自己脑袋两侧,发间钻出的四只洁白的长耳朵正小小地来回颤抖,无法接受自己的新身份。
如果生物总是在随着时间适应环境,不断进化的,那她这样又算什么,退化返祖了?
梁小夏头疼地狠狠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四只耳朵!该死的四只耳朵!这么标志性的东西,除了上古精灵外,再没有一种智慧生物有四只耳朵。
镜月使用了某种手段,催化了她体内的上古精灵遗物血脉,使梁小夏变成了一个四只耳朵,走在大街上没人会认不出来的上古精灵。
“镜月开门!出来,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想干什么!出来,听到了没有?你让我这样怎么见人啊——”
握紧的拳头急速敲打在镜月的棺材盖上,落下雨点般清脆密集的声音。
只是这回,镜月不管怎么都不开门了,留梁小夏一个人在水晶棺外面生闷气。
他的意思很明确简单,他只负责将梁小夏变成上古精灵,至于该怎么解释,是她自己的事情。
“镜月,我恨你!”
梁小夏愤愤不平地嘟囔了一句,手掌拍在水面上,打散了水中美丽的长发倒影,溅起一圈水花,惊走了游鱼。
不算镜月,她成了世界上唯一的一个,仅存的像活化石一样的上古精灵。
哦,是的,变成上古精灵,好处当然有,最直接的一个,她会活得长而又长,不故意找虐几万年都不衰老死亡。她的体质也被改造得具有更优秀的元素亲和力,不需要再念搭桥用的法唱咒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