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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死个人了,叫人怎么专心做菜?”香秀帮南叶把兔腿肉倒进锅子里,口中嘀嘀咕咕,忽一抬头,却见台下坐着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主子,立时紧张得连盘子都拿不稳了。
南叶瞥她一眼,哭笑不得,主子也是人,又不曾把她怎么着,有什么好怕的?她见香秀的脸越涨越红,生怕她太紧张,会直接冲下台去,忙同她讲话,好分散她的注意力:“做这道葱泼兔,还真得有人伴舞,不然这兔子一炖就是小半个时辰,少爷小姐们干坐着做什么?”
可惜,香秀最怕在主子们面前失仪,根本不敢开口接话,南叶只得罢了。
还好,她们用的是酒,比高汤更易入味,当成国府和永康侯府的参赛选手还在拿筷子试兔肉的酥烂程度时,她们的葱泼兔,就已经起锅了。热油,下葱花,浇盘,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香气四溢,引得两旁的厨娘和厨子频频张望,就连害怕台下的主子们,一直没敢作声的香秀,都不由自主地赞了声:“好香!”
此次的葱泼兔,的确非常成功,论起色香味,犹胜前两回,南叶满心自豪,微微笑着,端起洁白如玉的荷叶边大盘,朝台下走去,香秀紧跟在她的身后。照着芦芽讲解的规矩,她们做好葱泼兔后,得亲自呈到世子面前,待在场的其他少爷小姐们品鉴过色泽和气味后,再由场中丫鬟为他们分菜。
场地正中,有一条小道,少爷小姐们夹道而坐,而世子的位置,在第一排,也就是说,南叶得先绕到场后,再经由这条小道,一直走到最前面去。这段路可不算短,南叶生怕汤汁洒出来,把盘子捧得紧紧的,又叫香秀走在她的侧面,帮她盯着些路。
脚下的路很平坦,她又并非莽撞之人,尽管两旁不断有陌生少爷小姐的目光投射过来,南叶也还是走得稳稳的,连盘沿上用作装饰的胡萝卜花,都不曾挪动分毫。
第三排,第二排……世子的身影,就在眼前了,他似乎天性喜白,还是穿着一件月白色的锦袍,但领口处却绣有红色的蔓藤花,看起来显眼极了。
“世子——”南叶向前跨出半步,正要将葱泼兔搁到世子面前的小几上,脚下却一个踉跄,身子不由自主地朝前倒去。要摔了!南叶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就要惊呼出声,幸而及时想起来,这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不能给世子丢脸,忙把那一声“啊”,吞回了肚子里。
但是,她不是神仙,无法控制自己迅速前倾的身体,眼见得那盘葱泼兔,就要从盘子里飞出来,泼到世子雪白的袍子上,她觉得自己的心,连着自己的前途,也要如同这盘葱泼兔一般,洒得一干二净了。
完了!南叶心跳如鼓擂,不敢再看,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25。第25章 比赛结果如何?
从绊倒到跌落在地,只不过是一瞬间的距离,但她为之付出心血的葱泼兔,还有憧憬过无数次,能为她带来希望的功券,都将化为泡影了;罢了,罢了,大不了舍下面子和尊严,磕头认罪,以期能够重头再来……
就当南叶艰难地作好了思想建设,准备面对全场的惊呼,和世子严厉的责罚时,却发现周围突然静寂无声,而自己的身体,在刹那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啊——”
在片刻的寂静过后,她还是听到了无数的惊讶之声,但这显然和她的葱泼兔无关,因为那盘兔子,仍稳稳地端在她的手中,安然无恙。南叶大松一口气,视线上移,终于明白了令得众人惊呼出声的根源所在——他们的世子,俊美无双,身姿挺拔的世子,正单手将她牢牢搂在怀里。
是世子把她给接住了,所以她才没摔倒!南叶又惊又喜,激动万分,慌忙站直身子,却忘了用什么语言,来表达自己的谢意。
“你没事罢?”世子微微俯身,跟她相比,情绪丝毫不见波动,只有眼神里流露出几许关切。
“没事,没事,葱泼兔没事。”南叶的心境终于稍稍平复,连声回答。
世子却微微皱眉,看起来不太高兴:“我问的是你,不是葱泼兔。”
“哦,哦,我也没事,没事。”跟她相比,明显葱泼兔更重要,不是么,只要没影响到比赛,就算她摔一百次、一千次,又有什么关系呢,南叶颇不以为然。
“把菜放下,找地方歇着去罢。”世子上下打量了她几眼,一撩袍子,重新落座。
“是。”南叶应着,把葱泼兔搁到世子面前,行了个礼,同早已被吓傻,直到现在都没出声的香秀一起原路返回,退了下去。
她们走出比赛的场地,芦芽接着,将她俩拉到一旁无人处,好一番抚胸顿足:“刚才真是惊险,我生怕你真摔了下去,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可不是,多亏了世子。”南叶亦是一阵后怕。
芦芽缓了缓情绪,却又捂嘴偷笑:“刚才世子接住你时,你是没看到周遭那些小姐们的脸色,实在是难看极了。”
世子接住她,跟那些小姐有什么关系?莫非她们也有菜品参加比赛,见她的葱泼兔安然无恙,所以感到失望?南叶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没太明白。
直到此时,香秀还是没讲一句话,眼神直愣愣的。南叶笑着去推她:“事情已经过去了,有惊无险,你别担心了。”
香秀还是没作声,只是把头僵硬地转向比赛场地。
“你这是怎么了?!”芦芽也觉察出香秀的不对劲,忙也去推她。
香秀抬手指向比赛场地那边,终于开口了,但声音却都变了调:“是姜国府大小姐绊的!”
“什么?!”南叶和芦芽俱是一惊。
香秀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是姜国府大小姐把南叶绊倒的,我看见了!”
原来她刚才摔倒,不是意外,而是人为!南叶十分惊讶,但同时又对香秀的反应,感到哭笑不得:“她肯定是因为先前没从我们嘴里打听出世子的喜好,怀恨在心,所以趁机报复,不过她这不是没得逞么,你还这么紧张作什么?”
香秀仍旧哭着,道:“可是,她看见我看见她了。”
这话有点拗口,南叶愣了一会儿,方才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姜国府大小姐知道你发现她使坏的事情了?”
香秀连连点头:“是,她看见了,还恶狠狠地剜了我一眼,才把我吓成这样。”说着,又哭了起来:“怎么办,怎么办呀,她肯定要报复我了!”
“不会的,不会的。”南叶搂住她,轻声安慰,“是她有错在先,如果她报复,我们先同她理论理论。”
芦芽却是噗哧一声笑了起来:“香秀,你这胆子也太小了,她是姜国府的大小姐,难道还能管到我们夔国府来不成?”
这倒也是,就算姜国府大小姐再跋扈,对夔国府的小厨娘,也是鞭长莫及罢,香秀终于放下心来,破涕为笑。
“你们这两人,还真是有趣,一个初次参赛就沉稳不迫,一个却胆小如鼠,稍有风吹草动就吓傻。”芦芽捂着嘴笑了一阵,又叮嘱她们道,“姜国府大小姐绊倒世子的事,你们不可多嘴。”
“为什么?”香秀脱口而出。
芦芽嗔怪地看她一眼,转向南叶:“你说,为什么?”
南叶唇边浮上一丝苦笑,道:“因为她是姜国府的大小姐,正正经经的主子,如果我们把这事儿嚷嚷出来,她也能矢口否认,反说是我自己走路不当心,却去诬赖她——这样一来,就会影响姜国府和夔国府的关系,我们也会因此而获罪。”
“还是你心里头明白。”芦芽叹了口气,道,“我们做下人的,表面再风光,也不过是个奴才,那些主子们,一根手指头就能捻死我们,同他们争,我们只会死得更快。”
所以,她才要不顾一切地朝前冲,奔着厨房总管那个位置去。南叶在心里默默地补充了一句。在这个等级森严的社会,一个自由人的身份,比什么都重要。
不过,真的就没法子治一治姜国府大小姐了么?那倒也不见得……南叶迅速地动着脑筋,嘴角微微朝上翘了起来。
正说着,舞台那边就有了比赛结果,一位身穿蓝袍的少爷登上舞台,照着一张烫金的单子念着。
“这就出结果了?这么快?”南叶很有些惊讶。
芦芽笑道:“你们是压轴的最后一组,当然快了。”
她们竟是压轴的一组?幸亏刚才世子机敏,没有让她摔倒,不然丢人可就丢大发了。不过……比赛成绩究竟如何呢,该没给世子脸上抹黑罢……南叶忐忑不安地猜测着,紧张起来。
香秀和芦芽的紧张程度,丝毫不下于她,一个踮着脚朝舞台那边张望,另一个更是直接打探消息去了。
☆、26。第26章 世子召见
不一会儿,芦芽笑容满面地回来,眉梢眼角都是喜色:“赢了,我们赢了!头一名!”
第一名?第一名!饶是南叶再沉稳,也忍不住激动万分,同香秀抱在一起,兴奋地又叫又跳。
芦芽笑看她们,道:“那些少爷小姐们,都在向世子道贺,待会儿他们也许还要再品尝一遍葱泼兔,南叶你跟我去敞厅那边等,香秀你先回待命的地方去,等下我们一起回府。”
敞厅?是先前世子见她的那个敞厅么?那地方根本就不在花园之内,为什么要到那儿去等?再说香秀不是给她帮忙的么,为什么不让她一起去?南叶满腹疑惑,却也晓得很多时候,不能多嘴多舌,因此什么也没问,只听话地跟在了芦芽的后头。
芦芽果真是把她领到了先前的那个敞厅,并陪她一起等着。约莫过了两刻钟,世子方才姗姗来迟,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酒味,显见得是因为拔得头筹,被其他少爷小姐们灌酒了。
世子一踏进敞厅,芦芽就给南叶使了个眼色,然后离开了。
这是要她做什么呢?南叶满头问号,只得硬着头皮迎向世子,尽一个厨娘的本分:“世子,我去给您熬碗醒酒汤?”
世子的俊脸上,有着醉酒后的微微潮红,但一双眼睛却是清亮无比,他冲南叶轻轻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