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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计一切的牺牲?”
“不计一切的牺牲,不惜任何的代价。”
“也不择任何的手段?”
“是的!不择任何的手段。”
“看来我的脑袋是保不住了,我一个人是无法与那么多的魔教弟子为敌的。”
“是的!侮辱了魔神之剑的人,必将受到那种报复。”
洪九郎一叹道:“我没有想到有那么严重的后果的,可是我也不甘心被你割去脑袋,少不得只有为保护我的脑袋面战了。”
端木方长吸了一口气,举剑横砍了过来,招式凌厉无匹,而且放弃了一切的防御,一心只想把对方砍成两截。
洪九郎可以用十种反击的方法,但是却没有办法能够阻止那一砍的,他可以从十几个地方刺中对方的要害,但也只能造成同归于尽而已,对方是存心要他的命了。
所以他只有躲开,因为他还不想拼命。
好在天狐门的灵狐身法是十分巧妙,再加上迷踪复杂的步伐,使他每次都能以些微之差,避开那些攻击。
他也不单是躲避而已,不是能展开攻击的,不时地刺出一剑,五十个回合过去,端木方的身上又添了十几处剑痕,血迹斑斑,使他成了个血人。
但是他的狠勇依然,丝毫没有停滞之氛
魔教的人,全都神色凝重而冷漠地看着,他们关心的已不是端木方的死活,因为端木方已经死了。
他们目前关心的是端木方什么时候能完成雪耻的任务,把对方砍倒下来而已,看他们的神情,似乎也不怀疑这件事,似乎相信端木方一定能成功。
一百招过去了,端木方又被刺中了几剑,但他的攻势却更形凌厉,招式的变化更快、更烈、更凶。
这真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看了端木方的狠劲儿,每个人都替洪九郎担忧着,不知道他还能支持多久。
包括天狐门在内的东来群侠,都认为洪九郎是必难持续下去,赢得这一战。
因为他的对手似乎已不是人,而是一具机器。
洪九郎的确十分辛苦了,机器不会疲倦,人却会疲倦的,洪九郎已经现出了疲态,动作没有先前灵活了。
他总有撑不下去的时候,而那时刻已经不远了。
不!那时刻已经来到了。
他们是在大殿中决斗的,大殿中很空旷,但是却有柱子、巨石雕成的柱子,用来支持大殿的屋顶。
洪九即这时已退到一根柱子前面,背贴上了柱子,后无退路,而端木方已发出了凌厉无匹的一式横扫。
这一扫势子之疾,劲力之猛,几乎是无比伦匹的,每个都发出一声惊呼。
洪九郎也看出了情况的危急,他没有躲,只是站直了身子,握剑刺出,一剑,剑奔对方的肩窝。
他似乎也有了同归于尽的办法,但那又有什么用呢?别说他只是伤了对方的肩膀,就算他端木方一剑刺了对手,本身也难逃一死,而对方却是个必死的人。
魔教的人都吸了一口气,他们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虽然这结果是意料中事,但等待总是件辛苦的事。
现在辛苦也结束了。
东来群侠也透了口气,他们的心情自然不如魔教中人轻松,大家都还打着另一个的算盘呢!
如何去保全洪九郎的头颅不被割走,那样就能阻止魔教的发展了。
虽然,战斗不会停止,而且将更辛苦,但留一颗头颅总比防止魔教全面的入侵容易得多了。
而且大家还可将洪九郎的首级保存在一个地方,集中全力来保护它就行了,那比防止魔教在不知不觉侵入也省力省手得多。
每个人都站了起来,准备等魔教中人只要一动,他们也全面涌上去抢回洪九郎的头颅。
但眼前的情景却使他们呆住了,洪九郎好好地站在那儿,长剑的锋离他身体只有几寸但却已停止了。
是什么原因?会是端木方临时撤手吗?
那是不可能的,以端木方所施的劲力,即使他想止招撤劲也来不及了,何况他一心一意地施为,根本没有那个意思。
原因很快地找到了,是那根柱子,坚硬的大理石的柱子,径粗半丈,挡住了那一剑。
剑入柱中尺许,就无法再前进了。
端木方是连人带往一起砍的,神剑虽利,劲力虽强,毕竟还是有限的。
洪九郎的那一刺却十分凌厉,把他的一条右臂连肩砍掉了,因此那柄神剑砍在石柱中,挂着一条手臂。
端木方整个人都虚脱了,他只看见洪九郎没有被腰斩,看了柱子,看看上面挂着的手,似乎难以相信。
半丈粗的柱子自然是人力砍不断的,端木方能一剑砍入尺余,那已经是人体的极限了,在场的人没一个能做得到的。
但由于战斗的进行太紧张,每个人都忘了这回事,忘了这根阻住剑路的柱子,连端木方都忘了。
只有一个人没有忘,那就是洪九郎。
他在百余招的攻防中,已经试出了端木方剑上的劲力,那不是他能抵御的,但并非不可抵御,只要用对了方法,天下没有不可抗御的攻击了。
魔教有一种方法,能把一个人体内的潜内全部发挥出来,端木方立下魔神血誓后,显然已用了那种方法。
使用这种方法后,精力已被耗尽,人自然活动不下去了,所以他的劲力是无法可抗拒的。
但是他劈不断半丈粗的大石柱,洪九郎就选择了那根石柱去挡住他的一击,而后再给予反击。
端木方倒下去时,洪九郎却伸手去拔出了嵌在石柱的魔神之剑。
魔教中人都皆变色,而且一起涌了过来,东来群侠也以为他们要实行群殴了,一起都涌到洪九郎的身边。
西圣夫人芭芭拉厉声叫道:“把剑放下。”
洪九郎淡然地道:“为什么要放下来。”
“这是本教的镇宫神器。”
“我可不知道这是什么,我只知道这是一个对手拿来要杀我的武器。而他失败了,我就是胜利者,这是我的战利品,我有权取得它。
芭芭拉厉声道:“洪九郎!魔神之剑是本教最崇高的象征,你如拿走它,就将成为本教的生死大敌,本教的每一个人都不会放过你的。”
洪九郎道:“我也知道它是你们最高的权力法杖,一剑在手,任何人都要听它的命令了。”
“没有的事,它只有在本教的人手中,才有无比的权力,若是落在敌人的手中……”
“那又怎么样呢?”
芭芭拉无言以答,洪九郎道:“我替你说出来好了,若是它被人偷盗去的,魔教弟子可以不择手段,务必要取回此剑,若它是在公开的比斗中被人夺去的,你们就必须同样地在公开的比斗中将它争取回去。”
芭芭拉道:“好!我现在就向你挑战。”
洪九朗道:“你们任何人都没资格在今天向我挑战,因为魔神之剑,一次只决战一个敌人,虽然它落在我的手中,但是它的神圣,依然不能冒犯,不但如此,在一个月内,也不准第二个人向我挑战,所以你们即使急于想收回此剑,也必须要在一个月之后。”
芭芭拉一怔道:“你怎么知道我们的规矩的?
“天狐门的创立,就是专为对付你们魔教的,我自然要对魔教的事研究得十分透澈。”
芭芭拉咬牙道:“这是本教中长老阶级的人才知道的秘密,本教一定有了叛徒。”
“那是你们自己的问题,我不会告诉你们是谁说出来的,不过也正此证明了一件事,你们的高级人员,对你们的作为也未必完全同意。”
芭芭拉怒声道:“好!我们会找出来那个叛徒的,现在我按照规定,一个月之后向你挑战。”
“我拒绝。”
“你拒绝,洪九郎,这由不得你。”
洪九郎道:“你错了,我如果有正常的理由,可以拒绝的,而我的理由十分正当。”
“你有什么理由?”
“因为挑战必须在公开的场合下为之,我要赶回去准备一下,一个月我来不及回到中原,这个理由够吗?”
芭芭拉顿了一顿才道:“那你要多久才能准备好。”
“三个月,三个月后的今天,我在兰州府天狐门总坛接受你们公开的挑战,这是神剑赋予我的权力,我可以决定把挑战延长为三个月的。”
“洪九郎!你对本教的一些规定是知道得很清楚。”
洪九郎笑笑道:“三个月,时间、地点都有了,你没有异议吧!”
芭芭拉笑道:“你什么都清楚了,我还有选择吗?”
洪九郎又微微一笑道:“其实我延长到三个月,对你们还是有好处的,你刚受丧夫之痛,心情紊乱,武功大受影响,出手挑战,必败无疑。”
芭芭拉厉声道:“这种挑战非比一般,没有胜负,只有生死,你最好弄清楚这一点。”
洪九郎道:“我清楚得很,不过你也要弄清楚,每次挑战只有一人应战,连绩三次失败,你们就永远丧失挑战的权力,让神剑永远留在我的手上,魔教就只有灭亡了。”
芭芭拉也狞笑道:“我知道,不过那对你们并没有什么好处,魔教虽灭,魔教的精神却永远不会消灭的,那时我们会以另外的名目生存下去,而且我们没有了统一的约束,各自发展,对你们中原的威胁更大。”
东来群侠不禁变色,因为这是个很值得忧虑的问题,与其如此,倒不如让它继续存在了。”
但是,洪九郎却一笑道:“这个问题不值得担心,魔教一散,你们就再也结合不起一股力量,没有了统一指挥的中心,你们的人个个都是野心勃勃,不甘屈辱人下的,各自为政,成不了多大的气候了。”
芭芭拉脸色一变,显然洪九郎是击中了他们的弱点,权力中心没有崩溃之前,魔教中的人已经不太团结了,幸好还有一股约束的力量在维持着,如若失去了这股力量,那的确是很危险的事。
她只有咬咬牙道:“九天十地的诸天神魔都会保佑我们的,洪九郎!你总有一天,会为杀我的丈夫和夺去魔神之剑这两件事而后悔的。”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