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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敏捷的第一天才……
这样无往不利的堂堂楚苍睿,就这样栽在了一个小女子身上。
楚苍越是第一次在哥哥脸上看到那样的表情,不再是温和儒雅或者神采飞扬,而是如此黯淡失落。
就是因此,楚苍越才记住了沈晏。
正当楚苍越神情淡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时候,沈晏站起身来,拍了拍也不知道是否沾了灰尘的衣裙,站在船头,隔空冲着楚苍越点点头。
“今日谢过公子了。”
楚苍越微微坐起,嘴巴微张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沈晏风风火火地脚尖一点,纵身而起,又踩着楚河河水,和几艘船的船篷,眨眼间便上了岸,没入人群之中。
楚苍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那喧闹繁华软红尘世,与他如此泾渭分明,不由得有些失神。
“公子?”见他不语出神,青衣小童出声唤了唤楚苍越。
楚苍越平淡无波的眼中缓缓聚集光芒,他瞟了一眼小童:“我累了,你去摇船。”
青衣小童惊得差点儿跳起来:“公子!公子我不会摇船啊!”
他哀怨地看着公子,瘪着嘴很是委屈的模样。
还不都是因为公子刚刚不要船夫跟随,非要自己动手摇船,不然现在早就到了镜湖了!
楚苍越闭上眼睛,垂下的睫羽在眼下投下淡淡阴影。
小童无奈半天,最后还是只有起身,磨磨蹭蹭地到了船尾,捡起船桨。
小童的摇船之路可谓是磕磕绊绊,费尽了力气,脑门都冒汗了也没能够让船划出多远,期待地看了几眼公子,却发现他闭着眼睛,久久没有动弹。
本来小童只以为公子大概是眯着了,但船舱中明亮的夜明珠光芒,却映照出了楚苍越的脸色一片青紫,额头甚至渗出了汗珠。
小童大惊失色,连忙丢下船桨扑进船舱之中。
“公子!公子!”他高声惊呼道,手一碰到楚苍越的身体,便看他直直翻过身去,眉头紧皱,脸色青紫,如同快要窒息。
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的事情,小童只能算是勉强没有慌乱,谁知道这么久都没有复发的旧疾,竟然今日发作了!
他的手触及公子的皮肤,冷如冰块,几乎要将他冻僵。
小童慌乱不已,四处找寻,才终于从角落里面翻出来一个青瓷小瓶,里面装的正是公子的药,今天差点儿就不准备带上了,还是临出门之际,他顺手揣在包袱里面的,现在正是派上了用场。
小童手忙脚乱地从青瓷小瓶中倒出两枚红色药丸,忍着楚苍越身上的寒气,扶着楚苍越,将两枚红色药丸塞进他的嘴里。
幸好这红色药丸入口即化,不用他担心其他问题。
吃了药丸,楚苍越的脸色总算是舒缓了很多,但终究还是紧闭双眼,一直昏迷未醒。
小童无助地望了望周围,衡量了一下,还是暂时放平公子,扯过软绸裹着楚苍越冰凉的身体,自己跳到船尾手摇船桨,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中焦急有了动力,之前还是个连船都摇不走的,现在也能够弯弯扭扭划着船,速度不慢地一个劲儿往前冲了。
已经离开得沈晏,当然不知道自己遇到的人就是楚苍睿的弟弟,更不知道他在自己离开之后便病发,她飞身上岸,没管其他人看她的惊奇崇敬目光,一个转身便悄无声息地融入了人群之中。
许是运气好,她没走多远,竟然遥遥看见两个哥哥的身影。
她立马抬脚跑过去,恰好也迎上哥哥们惊喜的目光。
“宝宝!你这是去哪儿了?我们都找你半天了!”沈千祺心有余悸说道。
就算他知道自家妹妹也算是身负武艺的,寻常男子根本不得近身,可在沈晏的身影消失在了视线内的刹那,还是惶然慌张不已,到处寻找,可算是找到她了。
沈晏讪讪笑了两声,不好说自己刚刚是看到故人追上去了,只得转移话题:“元亦呢?哦,还有哥哥那个同窗呢?”
“他们也在一起找你,我们约好了在希夷楼见面,现在时辰也差不多了,我们直接过去吧。”沈千祺道。
沈晏对此有些诧异:“元亦也去找我了?他这么一个半大孩子?”
“他觉得是自己跟丢了你,刚刚那个咬着牙红着眼的模样可是真心愧疚得很,闷着头一心就想要冲出去找你,拦也拦不住,我们也只好顺着他去了。”沈千祺说起来还有些感叹,没有想到这个他一直不怎么关注的沈元亦,竟然这般亲近爱护沈晏。
不过经此一茬,许是有了同样一个爱护的目标,他算是对沈元亦认同了几分,言语上对他也有几分亲近了。
这一点在沈千易身上体现得更加彻底,他眉飞色舞地表情可是真切地表达了对沈元亦的友好。
沈元亦,就以这样的方式,莫名其妙地真正开始打入沈家,大概沈元亦自己也不知道。
不过沈千祺转而他又敲了敲沈晏的脑门儿:“你还说半大孩子,你自己不也还是一个孩子?”说着,还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
沈晏揉揉脑门,撇撇嘴,嘀咕着:“我都十一岁了……”何况她的心灵可已经是二十几岁的大姑娘了!
“那也还没及笄!”沈千祺笑道。
沈晏哼哼两声,拔腿跑远。
而沈千祺沈千易担心妹妹又走不见,只得迅速跟上,一路前往约好的希夷楼。
在拥挤的人群中走了这么久,别说沈晏也有了几分疲惫,入了希夷楼,虽然里面的热闹也不比外面少几分,但到底不如外面那般熙熙攘攘走两步都是人,总算是让三人松了口气。
估计是为了方便看人,郑业带着妹子直接坐的大厅,身旁还有坐立不安的沈元亦,时不时地往外看的模样,看来就是在等沈晏。
终于等来了她,沈元亦立马坐不住,跑了过来。
沈晏笑嘻嘻地拍了拍沈元亦的肩膀:“你紧张什么,我又不会走丢!还有,我才是姐姐哎!”说起来还有几分不满。
沈元亦抿了抿唇,浅浅一笑,但仍然不说话,只是用手紧紧攥着沈晏的衣角。
沈千祺远远对着站起身来的郑业抱手高声道:“麻烦郑业兄了!”
“客气!”郑业笑着摆摆手。
既然人都已经到齐了,自然不可能再在一楼坐下去。
沈家是一等一的勋贵,而郑业家虽然稍次,却也是大户人家公子,坐大厅有损颜面,理所当然地被小二迎上了二楼。
☆、章086 文人热闹
正逢过年过节的,本来就生意红火的希夷楼,更是高朋满座,而且在座之人无一不是颇有才学之辈,燕京本来就是英才齐聚之地,而在希夷楼中尤甚,随便拉一个人出来,都能够对孔孟之道侃侃而谈——不是泛泛空谈,而是真心带了自己对圣人之言理解与感悟的真切之语。
这般情形颇有几番谈笑皆鸿儒,往来无白丁的风韵。
还有士人学子们在这里举办文会,只是这文会看在沈晏眼中却有几分无聊,不说那些抬手放手就是子曰的儒生,就是这些闲得无聊的学子们,整天好像除了开文会就没有别的事儿做了似的。下了大雪要开文会,涨潮了要开文会,下个雨也要看文会,逢年过节的更是文会不断,什么除夕文会、新春文会,哦,这会儿还有一场上元文会。
出身将门给了沈晏很大的影响,从小在西关城长大的她,外表看起来娇娇弱弱的,但心里面信奉的却是拳头道理,最是不喜欢这些只能嘴巴上花花两句,实则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若是胸有一番鸿志也就算了,偏偏现今世道这些文人,整天就只有争名夺利,根本看不到这个看似庞大的帝国下面,已经腐朽的根基。
沈晏不知不觉思绪飞了很远,她趴在二楼的栏杆上,看着下面的喧嚣来往,一群文人们脸上都是不知真实还是虚伪的笑容,你客气我寒暄,在沈晏看来,还不如边关那些守将叔叔们,你来我往的用打架来增加情谊的好看。
不过外公不算,外公虽然是儒雅之辈,但曾经也是性格暴烈,拿着金剑追杀过奸臣,朝中也不乏这般的肱骨之臣,对于他们沈晏当然是一个劲儿的佩服了。
思绪飞了很远的沈晏,一不小心就拐弯儿了道——
或许,我至今也对无数女子仰慕的风流名士楚苍睿一点儿也不感兴趣的原因,就是这个?
想法在心头冒出来,沈晏便立马坐直了身子,懒散的心情一扫而空。
虽然她看出了端倪,但在背地里揣摩这些,实在不是她的风格。
她连忙缩回去,打算跟哥哥们说说话,转移注意力。
结果这一回头,才发现原来身边还有一个不为自己所喜的文人。
她两个哥哥自小在西关城长大,自然没有这样的风气,大哥沈千祺是文韬武略,而二哥沈千易稍弱,却也是在国子监中苦读兵法的,跟酸弱文人沾不上半毛钱关系。
这个文人正是郑业。
只见他一脸惊喜地看着下方的文会举办之地,偶尔听到他们高谈阔论,也是摇头晃脑一番,嘴里也不是在嘀嘀咕咕些什么,看样子,估计是有些不爽高声说话那人的言论,不悦表情溢于言表,屁股也是蠢蠢欲动,恨不得直接冲下去与对方大战三百回合。
哦,当然,这里的大战,是唇枪舌战的站。
文人们自诩清雅风度,自然不会做出动手动脚这种武夫粗鲁之事,至于用嘴皮子嘛,这也不叫嘴战,而叫论道。
好吧,自古以来,在文人口中,无论什么不好的事情,一番颠倒黑白,总会成为顺理成章的好事儿。
沈千祺也看出来了郑业的意动,他倒是拍拍郑业的肩膀:“郑业兄若是想去便去吧,哪有这么多的避讳。”
郑业却仍然有些犹豫,看下面气氛很热闹,他这个国子监的学生,自然想要插一脚。
而他犹豫的原因,是因为贸贸然插进别人的文会,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文人们好划分小团体,特别是当今陛下开始重文之后,朝廷上站了不少文官进去不说,连普通的民间学子也开始波动,各种诗社如雨后春笋般应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