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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蔚,“我什么时候敷衍你了?”
“。。。”楚辞闭上眼睛揉了揉额角,“算了,你是个不解风情的女人,我应该早点接受这个事实。”
紫蔚,“。。。”
她沉默了一会儿,握住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犹豫着说,“那个。。。”
“啥?”他脑筋有些迟钝。
紫蔚翻了个白眼,“你当爸了!”
楚辞脑子空白了一秒,随后从榻上坐正将她扶起来,稍显迟钝问,“你怀孕了?”
见他呆愣的样子,紫蔚挑了挑眉毛,点头,“是啊,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楚辞闷笑,“很惊喜,很意外。”
因为这个惊喜,楚辞得了产前焦虑症和拟娩综合征。
紫蔚开始还并不在意,那日见他竟然也有了妊娠反应开始‘孕吐’,她再是忍不住,“怀孕的不是我吗,你吐个什么劲儿?”
楚辞幽幽道,“这很正常好吗,很多准爸爸都会这样!”
夏去秋来冬至,陆宁宁在乌戎生了个男孩儿。
陆家一家再次启程去乌戎,由于紫蔚怀着身孕,楚辞便陪她两人留在西水坞。
岁暮天寒,楚辞担心会染上风寒,总是将自己和紫蔚裹得严严实实。
见他提心吊胆的样子,紫蔚心里有些难受,摸了摸他的脸安抚说,“别害怕,咱们不是说好过好每一天就好了吗?”
楚辞握住她的手举到唇边亲了亲,“能多一天是一天,紫蔚,我不想离开你。”
紫蔚决定打住这个话题。
不想走,也得走啊。
六个月的肚子已经很大,古代的医疗条件落后,他又开始担心生产的事情,“你说这里不能做产检B超啥的,我总觉得不放心,胎位正不正,孩子正不正常也看不出来,我有些担心。”
紫蔚扶额,“六个月说这些已经来不及了,不管正不正常都是咱们的孩子,就算胎位不正,也有办法生下来,我都不怕,你就别杞人忧天了,女人生孩子很正常!”
楚辞望天,随后气愤说,“你要不是我老婆,我才懒得担心你!”
紫蔚,“那咱们离婚,我就不是你老婆了。”
他立马换上笑脸,“我刚刚说错了,因为老婆是你才担心的,不是因为你是老婆。”
“你这话说得不对。”她摇摇手指,颇不赞同,“不管老婆是谁,你都应该担心,这才是男人应有的态度和责任。”
楚辞不打算跟她掰扯这个问题,笑嘻嘻说,“你都说应该担心了,那我担心也是正常的,过两天带你去找妇科专家瞧瞧,胎位正是必须的,不然生产会有危险。”
紫蔚这才发现自己被他绕进去了,望了望天,“你开心就好。”
西水坞就有经验老道的妇科圣手,这一日,楚辞刚起床,眼皮就突突乱跳,他心里涌起一阵不安,紫蔚穿好衣服披上毛氅,见他定在那里不动,扬了扬眉,“怎么了,不是说去李大夫那儿吗?”
楚辞揉了揉眼皮,拿过搭在架子上的衣服穿上,边系扣子边说,“我心里有点儿慌,老感觉今天有事儿要发生。”
紫蔚走到他面前,替他把剩下的扣子扣上,笑着声说,“什么事儿?”
“总之不是什么好事儿。”那种感觉他也说不清楚,语气闷闷地,紫蔚替他整平衣领,“你最近太敏感了,好了,咱们走吧。”
楚辞牵住她的手往外走,“但愿吧。”
李大夫的医庐与陆家老宅相隔不远,二人沿着湖边石径走着,楚辞搓了搓她的手问,“冷不冷?”
“不冷。”紫蔚冲他浅笑,像光一样明媚,楚辞心情微好了些,远处传来孩子的嬉笑声,阴霾重聚,他心里又开始突突跳了起来,不安地说,“媳妇儿,咱们换条路走吧。”
他真怕又有孩子落进水里。
紫蔚像是了解他的想法,有些觉得好笑,抠了抠他的手笑着说,“哪有那么——”
‘巧’字还没说出口,湖边传来孩子的尖叫,“来人啊,救命啊,月牙儿掉进水里了!”
“救命啊,救命啊!”
是命运也是注定。
楚辞紫蔚俱是一愣,他眼眶已经红了,摇着头说,“我不要去,会有别人去救他的。媳妇儿,咱们走吧。”
他说着就要拉她走。
紫蔚站在那里不动,眼睛刺痛得厉害,远处还有孩子的呼救声,她强忍了一下哽咽说,“去吧,咱们不能见死不救。”
楚辞眼泪已经掉了下来,抹了一把眼泪往湖边奔去。
紫蔚站在湖边,没一会儿楚辞把落水的孩子捞了上来,抱着冻僵的孩子直接奔到了药庐。
到药庐的时候,楚辞也快冻僵了,精疲力尽,脸色苍白得厉害,脑仁针刺一样的疼痛,他强忍着等紫蔚过来。。。
紫蔚扶着肚子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药庐的时候,他已经介于半昏半醒之间,她走上前握住他的手,举到唇边温柔地亲了亲,强忍着涌到眼底的湿意笑着说,“别担心我,我会在这里好好的。”
他能听见,眼角滚了一滴眼泪,苍白的唇微微颤动,紫蔚俯身最后吻了他一下,闭着眼睛哽咽说,“如果累了就睡吧。”
醒了就能回家了。
楚辞像是撑不住,缓缓闭上了眼睛,她终于克制不住地伏在他身上哭出声来,带着极致的悲伤,李大夫在一旁安慰她,“你相公没有大碍,只是暂时晕厥了过去,等会儿醒了就好了。”
她依旧只是哭。
而陷入昏迷的楚辞已经听不见紫蔚的哭泣声,鼻尖萦绕的是消毒水的味道,他缓缓睁开眼睛,入目是一片刺眼的白,他绝望地闭上眼睛,克制不住地哭了起来。
“儿子,你醒了。”楚妈妈听见声音,含着泪扑到他病床边,替他擦着源源不断的眼泪,“是不是哪里疼,妈去给你叫医生。”
楚辞捂住胸口,像是快要呼吸不过来。
他心好疼。
疼得快要裂开。
☆、完
绝望过后,楚辞生出一丝期待。
他想,所谓穿越,也许就只是他的一场梦。
紫蔚还好好儿地待在这里。
他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被他妈妈摁住,“儿子,你要什么告诉妈,妈帮你拿。”
他身上没什么力气。。。
楚辞已经昏迷了有两个多月,他在另一个时空待了快一年半,正是他曾经猜测过的七比一的关系,他心里的那点儿希望又暗淡了下去。
楚辞摁了摁额角,无力地说,“妈,我想见修霖。”
楚妈妈知道儿子和俞修霖关系好,但是刚醒。。。就要见他。。。
算了。。。都不重要了,她安抚说,“修霖每天都来看你。。。没一会儿就能到了。。。”
越说她自己越觉得不对劲,替他掖了掖被子,“肚子饿了没,想吃什么,妈让张阿姨给你做。”
“不用了。”楚辞闭了闭眼睛,“妈,我累了,想单独待一会儿。”
楚妈妈觉得儿子醒了之后有点儿怪,听他说累了又开始心疼,“妈去给你爸打个电话,你睡会儿,妈不吵你了。”
空荡的病房只剩他一个人后,楚辞满脑子都是紫蔚,心里又酸又疼,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他不敢想像她一个人留在遥远的异世会怎么样。
从前说好的各自安好都是狗屁。
他想和她在一起,他只想和她在一起。。。
俞修霖每天例行公事来视察楚辞的病房,他推门而入,躺在床上的楚辞猛地坐了起来,俞修霖脚步定在那里,惊喜着说,“阿辞,你醒了!”
俞修霖冲过去就要抱他,被楚辞伸出一只胳膊挡住,喉间动了动他问,“紫蔚呢?”
他感觉到俞修霖的身体僵了一下,胳膊无力地垂下,俞修霖神色怪异地望着他,“阿辞。。。你都知道了?”
楚辞垂着头,掌心盖在眼睛上,肩膀开始颤动。
俞修霖在他肩上拍了拍,“阿辞,你别担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她的。”
找到她。。。
楚辞蓦地抬头,揪住俞修霖的衣袖,“她还活着?”
“不知道。”俞修霖不确定地摇了摇头,“她失踪了。”
脑子当机了一秒,楚辞抓了抓头发,紫蔚明明跟说和他一样出了事故才穿越到那个时代。。。
他望着俞修霖,“那天我车祸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俞修霖回忆了一下,“那天你被送到医院抢救,做完手术脱离生命危险之后,她就走了,后来我再去找她,她人已经不见了。现在她警局的同事也在找她,但是两个月了一点儿消息也没有。我也让沈三帮忙找了。。。”他安慰他说,“阿辞,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我想她不会有事的。”
楚辞心里很乱,不明白这到底怎么一回事,他说,“修霖,帮我找一个人。”
他把事故那天遇到的犀利叔给俞修霖描述了一遍,再三强调说,“一定要帮我找到这个人。”
休息了一天能下床走动之后,他就不顾他妈的反对闹着要出院了。
背影神色皆匆匆,楚妈妈在他身后问,“你干嘛去啊,儿子?”
楚辞头也不回,“找我老婆。”
他想好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又一个月快过去了,紫蔚和犀利叔却仿佛凭空消失了一样,没有人见过他们的踪迹,楚辞算了一下日子,如果穿越是真的,那么紫蔚在另一个时空应该生孩子了。
他心里的希望越来越渺茫,一个人拎着酒瓶来到了他们出事故的地方。
夜色茫茫,他坐在路边的花台上望着月亮灌了两口酒,喝着喝着又开始哭起来,最后醉倒在路旁。
第二天,他幽幽转醒,发现自己躺在一个诡异的房间内。
房间很复古,墙上挂着黑大褂瓜皮帽,他瞧着很是眼熟。
他腾得从床上坐起来,扯着嗓子开始喊,“叔儿——”
没人应他,楚辞从床上跳下来满屋子乱转,转了一圈推开门走了出去,门外是一道幽深的长廊,尽头处依稀可见光亮。
他朝着那光亮的方向走去,越走越近,正要推开尽头处的大门时,身后有人喊他,“你真的要走吗?”
楚辞回头,犀利叔穿着睡袍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