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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后面的是陆飞尘和陆宁宁。
楚辞突然把陆朵朵抱了起来,然后附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陆朵朵搂着他的脖子,郑重地点头,“四哥,朵朵一定完成你交代的任务!”
“乖!”
楚辞抱着她又走了一会儿,然后把她放了下来。驻足等了身后二人片刻。
待他们走近,对着陆宁宁嘱咐道,“宁宁,我要和你四嫂去湖上游船,带着朵朵不安全,她就交给你了。”
陆宁宁已经牵过陆朵朵的手,语气淡淡,“四哥放心,我会照顾好朵朵的。”
楚辞点头,又看了一眼陆飞尘,抬了抬手准备拍拍他的肩,却被他条件反射般地躲了过去。
他给紫蔚投了个很有深意的眼神,然后装作漫不经心地收回了手,对着陆飞尘又嘱咐道,“飞尘,她们就交给你了。”
“末将知道。”
然后楚辞就拉着紫蔚走了。
不过两人没去游湖,而是藏在人群里,偷偷观察陆飞尘三人的动静。
“怎么样?他现在这么抗拒男人的接触,肯定是有阴影!”楚辞压低了声音,也掩藏不住那丝悲痛。
紫蔚摸了摸下巴,摇头,“我倒不觉得是抵触,我觉得他在不安。”
“不安还不就是害怕?他有阴影当然会害怕!”
紫蔚皱眉,不知道该怎么给他解释她的感觉。
看着前方宛若三口之家的人,他又有些得意,“你老公我是不是很聪明?让朵朵这个助攻替他们牵桥搭线,非但可以帮助陆宁宁得偿所愿摆脱失恋的痛苦,还有可能帮陆飞尘忘掉过去走出阴影,简直一举两得一箭双雕!”
紫蔚扶额。
前方陆宁宁和陆飞尘二人之间的气氛着实诡异得很。一路上只有陆朵朵叽叽喳喳地说话,陆宁宁沉默不语,陆飞尘心不在焉。
陆朵朵各牵着一只手,没一会儿就把两只手往一起拉,然后从中间跑到陆飞尘另一侧,拉住他的手。
“飞尘哥哥,朵朵是女孩子,六姐也是女孩子,你是男孩子,所以你要牵着我,也要牵着她才可以,这样才公平!”
陆飞尘的面上闪过一丝挣扎,然后牵住陆宁宁的手没有松开。
陆宁宁僵了一下,回握。
楚辞揽住紫蔚,摸了摸下巴,“这就成了?”
紫蔚答,“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楚辞觉得总结得很到位,点点头,“希望陆飞尘能尽快忘掉过去才好。”
紫蔚再次扶额。
两人牵着手往浮桥的方向走,湖面上荡着几艘挂满花灯的大型舫船,还有点点如星火般的小型彩船,十分璀璨。
浮桥渡口还拴着十几条小一点的彩船,租船人瞧见他们立马迎了上来,嘻嘻笑道,“公子夫人,您二位可要租条彩船到湖上游览一番?我跟您说,从湖上赏灯可比在岸上有意思多了,你二位可要试试?”
“怎么个有意思法儿?”楚辞笑着挑眉,有些好奇。
租船人指着湖面中央那最大的一艘舫船,“您瞧见那艘船没?那是不夜天老板斥下重金置的彩船,里面有最好的歌舞琴乐,不过那艘船只有有身份的贵人才能上,您二位我瞧着也是贵人,不如搭我这条小船过去瞧瞧?”
“去…瞧瞧?”楚辞提议。
二人正要上船,陆宁宁一脸焦急惊慌的模样跑了过来,“四哥四嫂,朵朵不见了!”
几人离开浮桥去寻找陆朵朵的时候,周承奂又跑了过来,同惊慌道,“安安不见了!”
☆、获救
如果陆朵朵的失踪还可以定性为儿童走失案,那么陆安安一起失踪,让此事显得不同寻常。
紫蔚如同做笔录一般,仔细地询问几个在场的当事人当时的情况。
一号当事人陆宁宁哭着道,“当时我和朵朵正在赏花灯,朵朵要吃冰糖葫芦,飞尘就去替她买,我一直牵着她的手,后来我去摘花灯的时候,松开了一下,再转身,她就不见了,呜呜~”
二号当事人陆飞尘手里拿着两串糖葫芦有些不知所措,紫蔚直接忽略他,询问三号当事人。
三号当事人周承奂捏了捏眉心,“我和安安当时在石桥上,我也只是离开了一下,回去后她人就不见了。”
显然,这是一场有预谋的绑架案,而且专挑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和儿童下手。
几人开始寻找目击者,镜清湖畔挨个儿询问了一遍也没打听出什么结果。时间越久,陆宁宁和周承奂的脸色越难看。
而此时陆安安刚从昏迷中醒来。
密闭幽暗的空间,飘飘荡荡,周遭一片阴冷潮湿,耳畔陆陆续续传来啼哭声。
“五姐,你醒了。”是朵朵的哭声。
陆安安后颈那股阵痛酥麻劲儿还没过去,挣扎着坐了起来。双手被缚,她亲了亲陆朵朵的小脑袋,安抚道,“朵朵,别哭。”
陆朵朵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泪眼朦胧,哭道,“五姐,我们被坏人抓到这里了,爹爹会找到我们吗?”
“会的。”
陆安安打量了一眼周遭的环境,里面关了十多个她和朵朵一样的姑娘和儿童。
“朵朵,你转个身,五姐帮你把绳子解开。”
陆安安用嘴巴替她解了绳子。
陆朵朵小手得到解放之后,替她也解了绳子,“五姐,坏人为什么要把我们抓来这里?”
陆安安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笑了一下,“因为他们是坏人!”
姐妹二人将其他一同被绑来的人手上的绳子解开,被抓来的都是十几岁的小姑娘,此时都垂着头嘤嘤地哭。
空气中能嗅到一丝腥咸的味道,角落里竖着一架木梯,陆安安爬了上去,想要推开盖在上面的案板,却被人从外面锁上。
她坐回杂草堆里,把陆朵朵揽进怀,揉了揉眉心,静静等待。
晨光熹微,陆府已经闹得人仰马翻。
老太君和夏侯婉瑜听闻陆安安和陆朵朵失踪的消息,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京兆府尹昨夜在睡梦中的时候,就被衙门口的鼓声吵醒。上元夜,京里失踪了十余口人,其中还包括将军府的五小姐和七小姐。
治安出了问题,府尹的责任跑不了。一夜过去,他脑门上的冷汗还没下去。
本来,夜里虽没有宵禁,但入夜后城门紧闭,他相信失踪人口还在京中。但现在全城戒严,挨户排查,却仍然没有结果。
十几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如果此案侦破不了,或是受害人出了什么问题,他头上的乌纱怕是不保!
府尹沉浸在失业的恐惧里,有些无法自拔。
镜清湖畔的花灯仍未撤去,往年上元节的灯会要持续好几日。但是今年的失踪人口事件,给热闹的节日气氛蒙上了一层阴影,到这里来的人越来越少。
紫蔚和楚辞站在岸边,看着广阔无垠的湖面看了片刻,抿了抿唇,“整个京城,除了城门口就只有这条湖泊通往城外,你说绑匪有没有可能是走地水路把人运出城外?”
楚辞摸了摸下巴,“镜清湖与城外的古纳河交汇,古纳河四通八达是北宋最重要的运输航道,如果真是从水路离开,你估计会往哪个方向走?”
“动机!”紫蔚说出关键,“只有找到绑架动机,我们才能确定他们走的哪个方向。现在的重中之重就是找出动机,此外古纳河途径的渡口也要仔细排查。”
两人到失踪人口的家庭,挨家挨户地询问了一遍,想要找出其中的关联。失踪的十四余口人中,有七个陆安安一般大的姑娘,七个陆朵朵一般大的孩童。
但是她们之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关联,应该就是随机绑的
楚辞不禁想起自己从前看过的小说,里面有用童女少女献祭。就连历史上,也有统治者用女童的鲜血来炼丹。
他被自己的想法震惊到了,“你说她们该不会被抓去炼什么邪门儿的东西吧?”
紫蔚扶额,“能不能别开脑洞,也许就是绑架拐卖呢?”
绑架的随机性,增大了案件侦破的难度。两日过去,依然没有什么消息。
永安帝得知绑架事件雷霆震怒,天子脚下公然做此等有违律法之事是对皇权的挑衅和藐视。于是下令刑部彻查,即日侦破此案。
古纳河途径渡口的所在州府皆已接到公文,每条经过的船只都严加排查。失踪人口的画像,由京城最著名的丹青师所绘,也都张贴了出去。
晚上,楚辞和紫蔚在灯下研究地形图。古纳河流域被他们重点圈出,她忽然问,“这条航道的负责人你知道是谁吗?”
楚辞摇头,“不清楚。”
紫蔚提出猜测,“现在查的这么严都没消息,你说有没有可能这里有他们的内应?”
如果有内应,最可疑的就是掌管这条航道的人。
“那我明天去问问。”
第二天,楚辞急匆匆地赶回来后,一脸神秘紧张的样子看着她,“你知道负责舟船航运的舟卿是谁吗?”
“是谁我不知道。”紫蔚很平静,“但我知道和赵大人有关,对吗?”
楚辞讶然,猛地抱住她亲了一口,“老婆,你好聪明!”
紫蔚扶额,“赵大人是司库内使,和水路漕运的人有交道不足为奇。”
楚辞笑,解释道,“舟卿张廉正是赵屹山的岳父。”又挑眉问她,“你说这意味着什么呢?”
紫蔚已经拉着他往外走,“去不夜天!”
二人赶到不夜天,却扑了个空,穆离与穆掌柜都不在。
紫蔚心里突然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看着他道,“我的直觉告诉我,安安应该不会有事。”
楚辞扫了一眼不夜天的匾额,“你的意思是穆离去找安安了?”
紫蔚点头,“他对她有意思,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楚辞摇头,“看不出来。”
“也是。”她表示理解,随后给他解释,“我第一次见到穆离就是在不夜天门口,和安安一起,当时我就看出来他对她有意思,不过安安对他没意思。”
“那你说这次的绑架案和穆离有关吗?”楚辞不甚理解,“你说他一个富三代不好好做生意,整天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