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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苏蔷的说法太蛊惑,唐果真的结结实实喝下了一大口。
在唐果喝下这一大口的同时,苏蔷放大声音说道:何敬旗要跟苏薇结婚了,你知道吗?
这一口差点没把唐果呛死。一阵忙乱过后,她吃惊地把眼睛瞪得四个方向都露出了眼白,接着又现出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的表情。
唐果你还没回答我,你知道吗?
不知道呀,我一点都不知道,真的。我跟苏薇现在很少联系了,前几天她给我发过一个短信说要给我个惊喜,我也没回她。哦,大概就是指的这件事吧?
这件事,和与这件事有关的,你知道些什么吗?
不知道呀,我什么也不知道。你说我怎么能知道,你们谁把我这个介绍人放在眼里了?
苏蔷笑了一下。
唐果问,你笑什么?
没什么。
苏蔷,你今天约我来,就是告诉我何敬旗不要你了要跟苏薇结婚了?
一方面,我想了解这件事与你有没有关系。唐果,你不会认为我不知道你之前在这件事情上的所作所为吧?
苏蔷,你是很聪明,但你再聪明也不可能知道全部。我刚反应过来,你到现在还摆出这么一副了不起的样子,很可笑你知道吧?你快说另一方面吧。
另一方面,最近我正在读《圣经》,我发现上帝是一个非常健康而又可爱的男人,他不可能教给你让别人打完右脸再打左脸。上帝的意思是这样的,人们通常都习惯用右手打人,用右手打对面右脸的话必须是反手,那是非常带有污辱性的,所以当有人要打你右脸的时候你把左脸给他,他就只好用正手打了,这样既让他发泄了,而你受的污辱又小,这是一种很健康很可爱的诡计,这才是真正的基督徒精神,可惜大部分人都误会了上帝的意思。我是说,我清楚你马上就会知道这件事的,你不见得会为苏薇高兴,但你会来羞辱我的,我都可以想象到时候你能说出些什么。所以,我主动告诉你,把我的左脸给你,不过如此。
离开咖啡厅的时候,苏蔷已经把她跟唐果的谈话清理掉了。但是,有一句话却悄悄地留了下来。在走到大堂的那一刻它就像一根刺,在苏蔷的心尖那里,轻轻地扎了一下:苏蔷,你再聪明也不可能知道全部。
她心里一惊,随后与正在那儿飘飘然的杨颂撞了个满怀。
8
马兰比约定时间早了一点来到香格里拉咖啡厅,正好看到苏蔷离开。
这种五星级宾馆的咖啡厅,虽然顾客不多,却象一个秀场,个个衣着不凡,暗中较量。
没有人可以压倒苏蔷。这个女人,有着可以让任何一个新好男人心甘情愿地为她堕落的容貌,和一副劫后余生清淡如水的表情。她的着装冰冷清雅,却是颠覆心跳的一幅地图。
她的离开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连这里的环境好象也不舍得让她走。
不过马兰看到的跟别人看到的不一样。马兰看到的是,她的浑身上下散发着忧郁和消极的气息,她的身体语言则透露出她正处在极度痛苦和危险的事物中。
不知为什么苏蔷给她的这种感觉,就象鬼针草紧粘在衣服上一样,好长时间,挥之不去。
马兰跟唐果面对面坐下,各自点了果汁。
马兰单刀直入地问:既然约在这里见面,你大概不介意告诉我刚才那位美人是谁吧。
是我从前的一个朋友,叫苏蔷,美容师。刚刚让她妹妹把男朋友抢了。当初我是介绍人,所以她找我想了解些情况。我怎么能知道?她神经病!
看来刚才唐果和苏蔷之间的见面不太愉快。唐果的坏心情让马兰决定用最直截了当的方式交谈,以便快些结束。
你姐姐怎么样了?
还那样。唉,肯定是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
你得多安慰安慰她。她最近有什么经济上的困难吗?
没有啊。
你怎么知道没有?这是很隐私的问题,她会告诉你吗?
……哦,我猜的……
那就是说,她最近没有什么紧急的事情需要一大笔钱来解决是吗?
是吧?我不太清楚。
那你清不清楚她为什么要伪造遗书?
你说什么?马警官,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你把我们当什么人?
你们?
我是说,你把我姐姐当什么人了。她刚刚没有了女儿,她那么痛苦,你都看到了,她哪有心思去伪造遗书?再说就算给她十倍的钱她也不愿意要啊,她宁愿要女儿!
你感到很烦躁,是吗?心里很不舒服?是我的谈话引起的吗?还是你自己有问题?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难道遗书是假的吗?
是的。
不会搞错吗?我听说有时候会搞错。
不会搞错。是最严格的鉴定结果。
那就奇怪了,假遗书怎么跑到枕头里的呢?
唐果,我看我们还是别兜圈子了。我有几个问题你来考虑:第一,遗书是假的,它变不成真的。第二,查出伪造遗书的人并不难,只是技术问题。第三,在案件还没定性为刑事案件之前,伪造遗书的责任会小一些,主动交待更可以争取从轻处理。第四,你和你姐姐都有义务协助我们查出真相也好让孩子瞑目。
嗯……
告诉我你需要多长时间来考虑?
我去一下洗手间可以吗?
当然。
桌前留下马兰一个人的时候,她突然想要一杯咖啡。她想象着一个安静女子坐在那里独自优雅地端着一盏咖啡,轻轻地拿着匙缓缓搅动着,竟然很向往——她的专业知识告诉她,这种向往暗示她需要放松。
当然,她其实可以不答应来这里而直接让唐果到警局的。但是一方面她想知道唐果在跟谁见面,是不是跟案件有关的人;另一方面,她可能潜意识里知道她需要这种放松的地方。
她不知道的是,何敬旗也在香格里拉并且刚好结束了会议,此时正路过咖啡厅,穿过大堂,通过旋转门,离开。
何敬旗也不知道,他内心牵挂的马兰正坐在他路过的咖啡厅里,特别想要一杯咖啡。
唉!真是秋天凉,秋风也狠;天网也恢恢,咫尺也天涯。
唐果从洗手间回到座位上的时候,一口气把杯子里的果汁喝干了。然后满脸愁云地看着马兰,一副很多话不知从何说起的样子。
马兰想,唐果这个人放到哪里都会有争议,但她毕竟不是老谋深算的人。所以主动打破了沉默。
给你姐姐打电话了是吗?告诉我你们商量的结果吧。
马警官,真对不起!是我出的馊主意。我觉得我姐姐太可怜了,我也说不清楚当时怎么就那么做了。就是觉得我姐姐太可怜了。
遗书是谁写的?
是我姐姐。她们娘俩的字本来就像得要命。。。。。。
你明天跟你姐姐一起到局里来做个笔录,等候处理吧。
马警官,请你……多多关照。马警官,那么孩子不是自杀是吗?那是谁杀了她呢?
到目前为止,没有迹象表明是他杀。
那到底怎么回事?现场说不是发病死的,又不是自杀,又不是他杀,那是什么杀?
错杀!
错杀?!
对。错杀的可能性最大。可能,孩子的命是白搭上的,这真是不幸中的不幸。
我的天……
问题是,凶手跟真正的凶杀目标应该就在孩子周围。所以你要多留意,要与我们保持联系。凶杀可能还会继续,那个真正的凶杀目标现在时刻都有危险。
后来,马兰在跟谭小帅讨论与唐果的谈话的时候,突然觉得生活真是参差不齐、粗糙如麻:唐果跟孩子母亲面对这么一件大事,又是在刚刚失去亲人的悲恸中,竟然决定得那么轻率,然后又如此简单地檄械放弃,真不知道这人跟生活到底谁在游戏谁?!另一边,杀人者似是城府深深、玄秘莫测,竟然能杀错人,害了无辜,让本来只是与被杀者之间的恩怨游戏,隐蔽到了生活里……
第三章
作者:陈群
9
秋日黄昏,天地间扯了半透明的麦芽色软纱,在人们的动作与行动之间,设下帷幕。
欧洲花园门前的法国梧桐,将叶子张成一双双伸开的由绿变黄的手,对着黄昏后的花园轻轻摆动。匆匆走过的苏蔷对此没有留意。她今天下班有点晚,直接来到了这里,连工作用的化妆箱跟纹刺工具都没有顺路放回家。
当她走到熟悉的那栋楼前的时候,有点头晕,于是停下了脚步。
先行装修完毕的几户人家已经入住,零星地亮起了灯光。
苏蔷看到七楼的灯也亮着。
啊,她是多么想念那里:装修的时候因为何敬旗忙,从设计到确定装修公司到买材料到整个施工过程,基本上都是由她一个人操办。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可以说那儿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细节都有她的心血。
可是今天她已经去不成那里了,她要去的是八楼。那个自称是画家的杨颂住在八楼,他要给她画一张画像。
想起那天在香格里拉大堂与杨颂的戏剧性相遇,苏蔷有点迷惘。
当时他们撞到一起以后杨颂惊讶得就像撞到了外星人一样,表情夸张得不行,说她的美丽简直是寓言式的。说他一定要给她画一张画像。
苏蔷说,对不起,我不认识你。如果你想认识我,最好换一种方式。这一种太土了。
不不不,你误会了,别那么想我。我告诉你,每个画家都梦想过画出你这样的美丽。我只想给你画一张画像,有生命的,就像那个西班牙画家的《遗恨》,你懂吗?
苏蔷被杨颂的眼神震住了。可她一时拿不定主意是否答应他。
这时候杨颂写了一个地址给她,并说:从今天开始我每天下班之后在这里等你,一直等到你来为止。我告诉你你不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