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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那样的秘药,顾夏听了心里烦躁,这些人什么事都不用做,整天惦记着弄死别人。
可弄死别人,她们也不定能上位,为他人做嫁衣裳的情况还少了,到底都图什么。
妃嫔更新换代的速度那么快,自我倾轧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李氏还想再说,看着顾夏冷厉的眼神,嘴唇蠕动着,什么也不敢说,踉踉跄跄的离去了。
李氏心里难受死了,要么年前,要么年后,定然是她的死期,她知道自己如今的一言一行都被人盯着,也知道康熙定然不会见她,这才想出这么个法子。
通过说给皇贵妃听,也是说给康熙听,以期戴罪立功,就算改成打入冷宫,她也认了。
她现在不过是最后的狂欢,刀子悬在头顶,不时就要落下来。
顾夏望着李氏远去的背影,沉吟不语。
能对姐姐下手,这个范围就广了,三大巨头也是可能的,下头的妃嫔也是可能的。
想到自己的绿液,顾夏又有些不确定,皇后到底是因为病重被她救了回来,还是因为中毒……
那惨白无血色的脸庞,一直在眼前萦绕,顾夏心中突然升起悲凉来,恨不得紫禁城处处都有高清摄像头,旁人一举一动都能看着,好歹也会安生些。
“请柏太医来。”顾夏敲了敲桌子,不如先问问专业人士的意见。
瞧了瞧外头的大雪,顾夏想了想,又召回海宁,轻声道:“先别去,候着吧。”
说着走到书桌前,提笔开始写信,她也就问问是否有这样的可能。
毕竟从后世而来的她知道,其实很多时候并没有什么秘药,只是当事人一知半解的得到了,又不知道是什么原理,这才当做秘药。
将信折好,顾夏塞进信封里,交给海宁,嘱咐道:“你把信交给他,他就知道了,会给你答复的。”
海宁低声应了,执着桐油伞便出去了,小小的身影被大雪吞没,很快就转过二门,看不到了。
顾夏心中各种情绪纷杂,一时间是有些难受的,姐姐的音容笑貌不停在眼前闪现,她以为她能忘了。
可是不能。
枯坐半晌,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腿脚都有些麻了,才见海宁顶着风雪回来。
顾夏端着热茶迎上去,先让他喝掉暖身子,这才问道:“如何?”
门开那一瞬,就有凉气灌进来,好似能冻到骨缝里去。
见海宁点头,顾夏怔怔的坐在椅子上。
头一次真正的感受到,后宫是怎样一个吃人的所在。
那种深深的无力感,深深的笼罩住她,还不待细说,康熙撩起帘子进来,见她眼中悲痛难掩,心疼的问道:“怎么回事?”
顾夏将这事儿跟他说了,半晌才怔怔道:“你这后宫,不是美人,是吃人的蛇蝎美人啊。”
她和原主跌跌撞撞的,活到现在也不容易。
康熙沉默,“你也给她们找点事做,省的她们闲着没事找事。”
顾夏摸着下巴沉思:“就建立一个女子文学院好了,教她们琴棋书画,学不过关不许毕业,都呆在学堂老实听课。”
康熙一时也没有什么好法子,无语道:“暂且就这么着吧。”
人闲着就要琢磨,就要闲生是非,让她们背三字经去,填鸭式教育了解一下,没有二十年,休想学成。
她们就学个三五年好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沉默,康熙心中升起对李氏的不耐烦来,安安生生的死,还能对她家族宽厚一二。
这般在皇贵妃跟前搅风搅雨,打量着他们二人够仁慈还是怎么的?
“梁九功,鸠酒和白绫一道,送去给她自己选,办不成,就不必回来了。”
康熙转身,冷漠的吩咐。
顾夏心中有一刻的不忍,皇太子也熬过来了不是,已经死了那么多人,还要再死。
可她不是苦主,怎么惩罚,她无权置喙。
若是落在自己手里,她想必也没有那么好说话的。
皇太子不是她的孩子,她站着说话不腰疼罢了。
第65章 。二更
钟粹宫。
今儿的雪似乎格外的大; 安贵人坐在窗前; 望着外头纷纷扬扬的雪花发呆。
这宫中挨齐挨得住满了人,左边是两个庶妃; 还有宜贵人也住在这里,平日里她们三人欢声笑语的,将她一个漏在这。
这钟粹宫; 旁人都说是被人遗忘的宫殿,这里头住的人,都是无宠的。
也就宜贵人攀上了皇贵妃之后; 殿中才有了点热乎气。
安贵人发着呆; 突然发现梁九功打着青竹伞在前头走着; 而后头的小太监手中托着托盘,小心翼翼的跟在后头。
一时之间,寂静的钟粹宫肉眼可见的喧闹起来。
郭络罗氏倒还忍得住; 却也转身看向自己的大宫女,矜持的问:“我的妆容可还精致?”
大宫女仔细的端详; 给与肯定的答案。
宜贵人就笑了,宫中的女人啊,时时刻刻都将自己收拾的光鲜亮丽,就等着机遇掉在自己头上。
这么一想; 又觉得不对。
若是招人侍寝,必然是敬事房的奴才过来; 和梁总管可没有什么干系。
立在窗棂下等着; 宜贵人适时的沉寂下来。
而另外两个小庶妃; 就没有这么稳重的性子了,喜气洋洋的出来,就要迎接梁总管。
梁九功客气的打过招呼,往偏殿扬长而去。
那里住着安贵人李氏。
两个庶妃脸色顿时不好看了,朝着偏殿的方向冷哼一声,扭着腰肢聚在一块,隐晦的注意着偏殿的动静。
安贵人在看到梁九功的那一瞬间,心中是有些惊喜的,梁总管是皇帝的脸面,哪里有皇帝,哪里才会有他。
而她刚使了计,转瞬梁九功就找上门来,可是要见她?
见面就有三分情,她的目的不过是免去死亡罢了,一点都不贪心的,那皇太子如今熬过天花,储君的位置更稳了。
梁九功居高临下的看着静坐的安贵人,笑道:“您今儿有福了,皇上吩咐了,给您一个体面的去法,鸠酒和白绫,您看着选一个。”
安贵人脸色煞白,顿时委顿在地,内心什么想法都没有了,起身抓着梁九功的衣摆哀求:“我戴罪立功了啊,怎么就成了催命符了。”
梁九功不语,朝着小太监摆摆手。
她拿先皇后的事,去刺激皇贵妃,真的觉得自己是日行一善了?合着旁人都是傻子不成。
小太监恭谨的立在旁边,手中的托盘上,左边摆着鸠酒,右边摆着七尺白绫。
“您请便。”
小太监年岁不大,约莫也就十来岁。
李氏眼泪汪汪的抬起头,轻声问:“你叫什么?”
“奴才……魏珠。”
小太监声音带着少年的清亮,特别好听。
“纵有魏珠照乘,未买得流年住……好名字啊。”李氏含泪抬眸,迷蒙的双眸似有千言万语,最后说了最无关紧要的一句。
魏珠沉默,只是将托盘往她跟前摆了摆。
李氏的视线扫向鸠酒,这东西喝下去,肠穿肚烂,疼的面色扭曲,最是丑陋不过。
一边的白绫很好看,可是套在人脖子上,勒的脖颈青紫,舌头伸出来,面色定然也是再扭曲不过,实在是……
闭着眼睛摸向鸠酒,这个断气快一些,好歹没那么多的痛苦。
梁九功一直笑吟吟的等待着,好像送来的不是死亡,而是美味的御膳。
为着她,梁总管挨了多少责问,多跑了多少腿,若不是最后查出来了,他总管的名头能不能保住还两说呢,害他至此,李氏这一遭,是逃不掉的。
李氏苦笑,看着他古井无波的脸庞,颤颤巍巍的伸手,端起鸠酒,一口灌在口里,从此安贵人落幕。
梁九功看着她涌血无数,闭着眼睛倒在几案上,这才转身离去。
魏珠冲着外头招呼:“安贵人殁了,快去安排。”
李氏的大宫女脸色煞白,贵主子没了,下一个便是她,毕竟主子做事,下头人总要跑腿的,而她做过的事,数不胜数,她自己都不记得替李氏做过多少事。
也不用旁人说,那大宫女捡起地上的白绫,往梁上一挂,这便一了百了了。
消息传到景仁宫的时候,顾夏正搂着胤禛,喂他吃胡萝卜面条,龙须面煮的软软的,里头撒上剁碎的胡萝卜,一点点的甜,他西里呼噜的能吃一大碗。
胃口棒棒的胤禛,在筷子还没有伸过来的时候,就张着自己的小嘴巴,迎接面条的到来。
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饭碗,比瓜娃子还要护食一些。
只要顾夏将筷子转一个弯,有往自己嘴巴的意思,他就虎视眈眈的,那小眼神奶凶奶凶的。
胤禛吧唧吧唧小嘴,像是小鸟一样张大,等待着额娘的投喂。
“啊,不着急哦,还有好多的。”顾夏安抚的说了一句,给他喂了一口汤,胤禛嘴巴里含着汤呢,小眼神已经飘到碗里了。
曹嬷嬷在一旁喜气洋洋的笑,轻声道:“看着孩子吃东西,真暖心的紧。”
那种饭碗就是全世界的感觉,哪里暖心了。
连她这个额娘都不给吃一口的,简直了。
顾夏心中有些不满,放下饭碗点点他光洁饱满的额头,笑骂:“小没良心的。”
胤禛讨好的亲亲她的手指,特别的乖巧。
水灵灵的两只大眼睛带着孺慕望着她,顾夏瞬间觉得,臭小子也有暖心的时候。
“真……”乖。
“尿了尿了,嬷嬷快拿垫子来。”顾夏看着自己身上的袄子,心疼的要命。
这是羽绒的啊,她废了多大的价钱,才得来这一件,结果被瓜熊娃子一泡尿给浇了。
“这么大了还尿裤,羞羞羞。”
胤禛一点都不知道羞,还摸了摸自己尿湿的地方,高兴的咯咯笑。
小孩子就这样,吃饱了就尿,一点功夫都不带耽搁的。
在这么慌乱的时候,香襦神色郑重的进来,见胤禛小阿哥被抱下去,才小声道:“李氏殁了。”
顾夏怔了一瞬,轻轻的哦了一声。
转瞬有些头疼,这样的天,她还要跑前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