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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吗,我们说过要砍树做条小船,因为我们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只能砍这里的树。”
“原来他是想阻止我们去岛中央,可是,这个计划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怎么会泄露出去呢?”
小清茫然不解,他也茫然不解——是风听到了?是小鸟听到了?还是……
一个突然冒出的大胆猜测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会不会是那串气泡?
湖水依旧平静如镜。他眯着眼睛,警惕地打量着没有任何风吹草动的水面。
这湖里,莫非有“水妖”?消息是从“水里”被泄露出去的。除此之外,他没有更好的解释了。
“小清,咱们先回寺里。”他弯下腰摸了摸桃花的小脑袋,“桃花,我们明天再来看你。”
桃花似乎难过极了,也不理他们,一直坐在地上发愣,心里还在怀念自己的小树林。
当洪力和小清沿着桃林里的秘道下山的时候,身后的桃花谷又传出了那种可怕的声音:“啊呜——啊呜——啊呜——”。
“老大,你听,桃花又在哭了。”小清不自在地捂住一只耳朵,“这哭声真是太可怕了!而且,每次咱们下山的时候他都哭。老大,你真的肯定是桃花在哭?”
“不是他还会有谁?”阵阵凄惨的哭声搅得他心神不宁,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回头望去。小树林没了,桃花一定很伤心。
这时天已经全亮了,光线刚刚好。桃林里的桃花在艳阳的照耀下像火一样怒放着。世上最美不过花,但花开只在一朝夕。
慢慢地,他的脸色又变了变——那些桃花,就像早就拼凑好了一样,看起来真的像极了一张人脸,有眉有眼、五官清晰。
第六章
第二具骸骨
1
回到寺里,扫地的老和尚一见到他们,立刻眉开眼笑地打招呼:“两位施主,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这么早?”洪力差点没笑出声来。
老和尚呵呵一乐:“平常二位施主都是清早出门,天黑才回来,而今天刚到中午就回来了,还不算早吗?”
“老大,”小清拉着他匆匆离开,“老和尚日子过糊涂了,肯定不知道咱们昨晚没回来,别说漏了嘴。”
“咱们先去后院。”小清又冲他挤了挤眼睛。
“怎么,还惦着那个女鬼?忘了前天夜里被吓成什么样了?”
“不去看看我放不下心。咱们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我心里七上八下的。趁着现在是大白天,咱们再去那里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小清又补充道:“反正不管怎么样,只要那个女鬼不走进屋子来就行,大不了我一到晚上就不出门了。”
他们来到了后院,可能是闹过鬼的缘故,这里比平常显得更加的冷清和孤寂,连扫地的僧人也不来这里了,空荡荡的只能听到风的声音。满院子的落叶,随着风声扑簌簌响,所有一切的颜色都是惨灰惨灰的,包括那几间空置的厢房。即使是在白天,他们仍然能感到丝丝透骨而来的寒意。
洪力走过去推了推那块压在井口的大石,大石纹丝不动。
“小清,你看到那个女鬼的时候,这石头还压在井口上吗?”
小清连连点头:“是啊是啊!当时她是坐在这石上的,在她消失的时候,似乎身体穿过了石头,一点一点地沉到井里去了!”
“小清,我有一个想法。”他背靠在那块大石上,沉吟着说,“那天下井去的和尚没有说实话,井里一定藏着别的东西,要不然他也不会半夜又偷偷下一回井,肯定是为了拿井里的东西。”
“这一点你不是早就分析过了吗?”
“这是次要的,你听我把话说完。你还记得那个和尚用竹竿挑上来的纸包吗?大师兄慧清一见那个纸包里的东西,吓得脸色都变了,而且他随后很紧张地将纸包收好,生怕被别人看见,所以我在想,这纸包里的东西,说不定对慧清有一定的威胁性,最起码,那样东西是见不得人的。”
“哎呀!你说,那东西会不会和井中的女鬼有什么关系?”
“我也这么想过,毕竟当时井中正在闹鬼。但是在没有证据之前,我们不能随便妄断佛门弟子的清白。不过,我们的假设一旦成立,那就说明了一个很可怕的问题!”
“什么问题?”
“你还记得柳青说过的那句话吗?”洪力的声音沉了下来,“‘有冤魂才有厉鬼’。井里的女人一定死得很惨,连脸都被人割掉了,她一定恨透了寺里的和尚,所以才会走上来一个个杀掉他们。”
洪力叹了口气,似乎看见了那张平如白纸的脸,似乎看到了那张脸上深深的怨恨。突然间,他对这井中的女鬼涌起了一分同情,不管她因为什么杀人,都是因为世人负了她啊!
“老大,如果那样东西真跟女鬼有关的话,是不是就说明慧清和女鬼的死也有关?”联想到黄牙张说的话,小清一下子觉得这个慧清确实有很多的表现令人怀疑。
“最起码,关于那个女人的死,他多少应该知道一些。”洪力转过身来摸着那块石头,“在检查下井去的和尚尸体时,我并没有发现他身上有什么东西,我想,那东西要么就是提前被人搜走了,要么就是还在井里!”
小清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诧异地问:“你要下井?”
“不只如此,我还要搜一搜慧清的房间。”
小清一听,急得一把抱住了他,大叫着说道:“不行不行!下井去太危险!我看我们还是别管人家的闲事了,反正女鬼和我们又没有仇!我们还是赶紧造好小船,赶紧做完自己的事,然后离开这里!”
“小清,你别忘了,那六个人不见得就一定能在湖中小岛找到,所以我们也许还要在这里待上很长的时间,迟早还是要碰上那个女鬼的。等到她把这里的和尚都杀完了,你认为她一定会手下留情单单只放了我们两个吗?”
小清的孩子脾气又来了,只管抱着他哇哇乱嚷:“不行不行!说什么我也不让你下去!”
这时起风了,好大的一阵风,吹得人睁不开眼睛,连那几间厢房的门窗也被吹得颤个不停。
洪力吸了吸鼻子——这风中怎么有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他盯着那几间厢房的门,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小清,跟我来。”他拉着小清快步走到其中一间厢房的门口停下,两人都同时捂住了鼻子——恶臭的气味,就是从这间厢房里涌出来的。这就是他上次想让慧清打开的那间房。
小清皱着眉,似乎快吐出来了:“老大,是什么东西这么臭?不会有人随地大小便吧?”
“小清,你在师父身边待了这么久,怎么连这种味道都分辨不出来?”他盯着那扇门,若有所思。
“你是说,”小清的眼珠子一转,像是被他的话提醒了,“这味道是……”
“所以这次一定要把门打开看看,不过不是去找慧清。”
洪力去了好一会儿才回来。
“老大,怎么这么半天?钥匙拿到了吗?”
“哦,一会儿住持就过来替我们开门。”
小清发现他自从回来以后就一直在走神,和刚才离开时行色匆匆的样子判若两人,于是问道:“老大,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心事重重的?”
“哦,没什么。”他不自然地笑了一下,“晚上和柳青住在一个房间,你自己要多留点神。”
“嗯?”小清对他态度的突然转变很不适应,“你以前不是总是维护她的吗,今天怎么突然倒戈相向了?”
“没什么,只是随便提醒你,以前你不是总说她古怪吗,我不想你出事而已。” 他笑得更不自然了。刚才方丈说的那件事,该不该和小清说呢?
“出事?我能出什么事?老大,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才会这样说?”
“真的没什么。”
住持说的那件事,实在让他无法接受。柳青,柳青,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如果不是在这个古寺相见,他们都只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他心中此刻也不会有这么多的烦恼了。是不是命运偏偏就要这样地捉弄他?
柳青,柳青,如果有一天要离别,你心中是否也会不舍?
一刹那,这些天来的很多情景断裂成碎片,像流星一样划过他此时一片空茫的脑海:古老的巫教、孤独的公主、短暂的情缘、以死相许的誓言,还有那井中的冤魂、日日不休的怨恨,还有那片美得醉人的桃花谷、痛哭的小孩……欢乐相聚,离别是苦,匆匆而过的人们,有没有人问起你们的心伤?
“老大,住持来了,咱们让他把门给打开吧。”
跟在住持身后的还有大师兄慧清和另外几个弟子。住持对他们行了个礼:“阿弥陀佛,老衲现在就叫人将房门打开,两位施主可以进去一看究竟。”
旁边的一个年轻弟子立刻走上前来,从手中的一大串钥匙中翻出了一把,打开了那间厢房的锁。
门一打开,大家鱼贯而入,但立刻就有两个弟子狼狈地退了出来,扶在柱子上痛苦地干呕。屋里的人,除了方丈以外,所有的人都情不自禁地用手捂住了口鼻——屋里的恶臭简直要把屋顶都掀翻了!
洪力和小清对望了一眼:之前猜得没错,这味道就是尸臭。他们是巫师的弟子,虽然他们并不会巫术,但巫师总是免不了要和死亡打交道的,再加上从小到大师父经常训练他们辨别各种不同的死因,所以他们对人身体腐烂以后的气味是很敏感的。
这屋子里一定有尸体!
他和小清四处搜寻着,很快就发现在门的后边有一只脚!他走过去把那扇门慢慢地拉过来,就看见有一个和尚倒在地上,手和脚都被捆着,嘴里塞着一团白布,眼睛突鼓,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阿弥陀佛!若不是二位施主及时提醒,这名弟子恐怕就要枉死在这里了。”方丈转身吩咐慧清道,“慧清,你去看看死的弟子是何人。”
“是,住持。” 慧清蹲下身将尸体的脸扳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