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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魏之迷糊醒来,睁眼便看见那个老东西,故而嘶哑着嗓子骂人“还没死呢;别老苦个脸”
“你个老家伙;见天吓唬人!叫你多披件衣裳还不听,这回遭罪了吧!”夏景玉拍着他的手;没好气骂人。
“嗯~景玉呀,我又梦见咱俩年轻时的事了”刘魏之勉强喝下半碗汤药,苦着脸说起。
“别说!”夏景玉心惊胆战的截住话茬,没事老提以前干嘛?只有快死的人才老记起往事。
刘魏之轻叹一声;念起那段过往;心里仍旧止不住激动。跟他纠缠了几十年,也够本了,若不是怕丢他一人日子难捱,这会儿说不定早该含笑九泉了。
“放心吧,我还能多撑几年”刘魏之抬起眼皮,笑出一脸深褶。这人最怕寂寞,说什么都不能走他前面。
“哼!敢死本王前头,定要扒坟鞭尸让你死后不得消停”夏景玉起身捶捶老腰,出言恐吓。
也就剩下嘴上功夫了!刘魏之抬手虚招,摸上缺了个齿的牙槽笑话他“啥时候掉的?这都第三颗了”
“瞎说,是第四颗!不过没你掉的多就是”夏景玉摸着参差不齐的牙齿笑了。
早晚有天都得掉光,刘魏之默默念叨“给我端碗米糊吧,太硬的都嚼不动了”
“没事,等你真咬不动了,我就嚼碎了喂你”夏景玉嘿笑两声,吩咐侍卫用鸡汤给老家伙煲粥。
看着眼前即使青春不再,也依旧腰板挺拔的老迈身影,刘魏之喟叹一声。
自己到底比他年长,打五年前就已老态龙钟,弯腰驼背的佝偻成一团,真不知这样的人还有啥好念想的,可心底就是不忍撒手去见阎王,到底是舍不得他啊……
勉强睁开沉重眼皮,侧头看向窗外。
天空一如当年纯净,明晃晃的日头照在身上,拖拽出一抹修长挺拔的背影,一如记忆里那个飞扬跋扈的俊朗王爷,带着阴险而又蛊惑的笑容向他走来,轻快的唤他“魏之……”
……
负荆请罪之后,刘魏之深彻体会到招惹一头猛兽的下场。
夏景玉吃饱餍足,慵懒踢开彻夜承欢的下属,语带凉薄的指示“上次的折子皇上准了,就放在书房,你自己去拿”
刘魏之起身穿衣,脚步虚浮的退出卧房。
这就是眼下二人的相处之道。
景王偶尔会心血来潮唤他侍寝,胆敢不来就假公济私的扣押御旨以作要挟。
刘魏之手扶后腰,咬牙拿起折子就走,路遇侍卫执勤,也仅是低头步履匆匆。
王府上下哪个不知他是王爷的入幕之宾?这般有违伦常的龌龊事合该遭千夫所指。
一众侍卫目送自惭形秽的刘大人远去,若非王爷一早交代,他们真想告诉他,王爷是真心喜爱他的。
偏这刘大人太过固执,看不清王爷的真心……
梁子俊走后,刘魏之不仅多了许多杂事,还要应付景王的无度索欢,回到家后见到妻儿难免少了笑颜,更没精力应付房事。
每每不在王府过夜,王爷便会丢来一堆处理不完的政事,熬过五更才睡,面对贤妻实在是有心无力。
如此过了半年,刘魏之神情日渐萎靡,身子也消瘦的不像话。夏景玉看不过眼,逮着人喂吃喂喝,结果这家伙还不领情,恼羞成怒的斥他又想出新花样羞辱人。
夏景玉一怒之下,将人锁了……
外界传言刘侍郎公然冲撞王爷,恃宠而骄,不但令龙颜大怒,还被王爷囚困府中罚抄经书。
实则他也确是被王爷锁了,不过不是在静心悔过,而是被王爷锁在房中彻夜承欢。
几次反抗都遭到无情镇压,反抗的后果是可怕的,眼下不光王府上下对他严加看管,连贴身暗卫也被调来严防死守。
恼恨之余,却不禁沉浸在欢愉里不可自拔,直到被人掳走,才令他大彻大悟。
夏景玉接到消息,不顾禁卫阻拦直闯御书房,对当朝皇帝怒容相峙“交出来!不然别怪我砸了你这破书房!”
叔侄俩对峙良久,直到夏景玉当真撒泼打砸,皇帝才头痛不已的妥协“罢了,罢了!人在皇祖母那,你自去朝她讨要便是”
夏景玉踢了御塌一脚,指着皇帝鼻子叫嚣“昏君!”
“喂~差不多得了,绑人也是皇祖母的意思,当我爱管你后院的破事啊”
“不是你通风报信,母后怎会通晓此事?”
“你还有脸说?断袖不容于世,引回正途何错之有?”
“少来这套,本王才不屑理会世俗眼光”
“那你总得替他想想吧?刘卿家似乎很怕遭人耻笑”
“他的事,本王自会处理”
“唉~景玉,莫要强人所难……”
夏景玉脚步微顿,复又坚定的冲去后宫。不管世人如何看他,只要魏之的心仍在他这,他就说什么都不会放手!
就算是母后,也休想从他手里把人掳走。
刘魏之此刻依然处在震惊中无法自持,听得一番告诫,他才知晓,原来景玉竟然不惜为他公然顶撞皇太后?
怕他被秘密处置才刻意安排暗卫保护?王府戒备森严竟也是为了保他周全,而非执意囚困?
得知真相,刘魏之竟无言以对,苦口婆心的一番规劝全然没听进去,脑子里仍乱哄哄的回想着,景玉是真心喜欢他的……
景玉冲进来那会,刘魏之木楞的看着他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夏景玉上前一把将人揽在怀里,对母后言明“不管母后如何阻拦,孩儿都心意已决,此生定要有他相伴不可!”
“混账!一个男人何以为妻?且不说他生不生的出娃,就说世人的唾沫也会淹没尔等!”
“孩儿不是一早就绝嗣了吗?”
皇太后神色略显苍白的执起皇后之手,为了大夏江山,逼小儿绝嗣也实非所愿,如今小儿误入迷途,她这为娘的可怎般才好?
“遭世人不耻又何妨?只要此生快活,孩儿于愿足矣”夏景玉没想就此事要挟母后,可为了魏之,却不得不重伤生养他的亲娘。
“他亦如是?”皇太后颤手指向刘魏之“就怕他无此决心,再害我儿独自承受苦楚!”
“魏之,可愿与我浪迹天涯?”别看夏景玉问的理直气壮,可看向他的眼神却是那般小心翼翼,就怕遭以否定,再令先前种种皆付之东流。
刘魏之心动不已,差点就开口应了,可思及家室,又不无苦闷的低诉“我尚有妻儿老母……”
夏景玉眯起眸子,恨声说道“时至今日还如此瞻前顾后,本王当真不值得你舍身相随?”
不是这样的,刘魏之忙拉住他袒露心扉“我心系你,这是真的,可我也不能丢妻弃子啊!”
“那好,本王便容你十年。待十年后,你就是本王一个人的了!”夏景玉捉着他,不容拒绝的咬牙强调。
十年之期?刘魏之略带苦涩的笑了,这事压根就是他一个人说了算,他有权利说不吗?
十日后,刘侍郎又被王府侍卫“请去”做客。
刘魏之撅着屁股恨声发问“你不说容我十年吗?这又作何解释?”
夏景玉稍停片刻,奸笑回应“本王是给你十年安家,可没说十年内就不碰你啊~嘿嘿……不都宽宏大量的容你缓神了吗,还不叩谢本王大恩?”
“唔……混蛋夏景玉!你这大骗子!”刘魏之气恼的咬紧枕头,他该拿这混蛋怎么办?谁来教教他如何驯养一头野生王爷?
第222章番外六
老话说虎父无犬子,有梁子俊私下教导;梁孟倾想不出头都难。
七岁进学;十二岁童子试;十六岁中秀才,十七岁因罢考与功名无缘。
县里有些资历的先生都说;若无祖训傍身;此子定可赶超严谨枫的少年进士。
也不怪先生如此高看;县里统共就出了四位官老爷,其中两位都与梁知州攀亲,而他的三个儿子,不说各个龙凤也都差不到哪去。
先且不论三子个性如何;光比学识;平辈中也鲜有能超越他们的学子。
而梁三爷更是把老本都抖给了梁孟倾,故此;别说诗词歌赋,即便是吹箫弹奏也不次于乐坊技师。
可惜人无完人,此子虽说天赋奇佳,奈何性子过于顽劣;每每气的授业恩师既爱且恨。
都说爱之深责之切;搁梁孟倾身上,绝对比他阿爹还令人咬牙切齿。
好在他还算顾念脸面,没真个闹出啥不堪入耳的丑事,些许浑闹也只得了个恶名,远不及他爹的诨名响亮。
三年前,继梁家三少之后,青平县又多出一霸,那就是刘尚书之子——刘晏。
此子不仅是京里来的纨绔子弟,还是景王的干儿子,现如今的异姓小侯爷。
二人结伴作乱,不一时就闹得鸡飞狗跳,举凡有点家底的世家公子,要么巴结要么敬而远之,总之谁也不敢招惹这俩霸王。
如今恶霸一走,县里立马清净不少。
梁孟倾随刘晏进京,一路策马扬鞭,前追后赶的好不畅快。些许郁结,借由跑马倒也吹散不少。
五小时常在梁子俊的带领下纵马驰骋,马术之高,令刘晏都不免刮目相看。
待得奔进京城,六日行程竟被缩减一半。
梁孟倾首度离家过年,全然不见半点思家愁绪,反倒情绪高涨的随刘晏赏花赛诗,不出三月,便在京里打响了名气。
众人稍一打听,好嘛,怪不得如此嚣张,原是清官梁知州的公子。不但有侯爷罩着,还是沈大人和廖大人的故交之子,梁国老的旁孙——梁孟倾。
这背景,谁敢招惹?
梁孟倾对此倒是不屑一顾,阿爹的名声是自己挣的,儿子没本事,光凭老爹那点脸面哪能成事?
他嚣张,那是因为底子厚,不怕抖出来遭人笑话。
刘晏听闻乐不可支的取笑他“撩哥儿的本事本候倒是略窥一二,只这学识嘛~说出来还别不信,京里多的是才高八斗的青年才俊”
“哦?那你引荐两人于我见识?”梁孟倾抖扇泼墨,信手画下一幅春猎图。
刘晏抖手一指“瞧见桃花树下那群俏哥儿没?光他们的才情,都不见得次于你笔下这副墨宝”
“当真?那小爷倒要好生领教一番”梁孟倾摩拳擦掌的预备上前。
刘晏为的就是撺掇他去撩拨那些京哥儿,这些自视甚高的俏哥,合该遭人戏耍戏耍。
此番进京,梁孟倾私下没少遭叔伯牵线保媒。连沈叔叔都想把小女儿许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