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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用连忙说道:“哎,这位公子,道长那可是我先请的,你若要有事,还得等三天后才行。”说到这里又朝陈景看去,只见陈景笑了笑又朝前走去。
吴大用大喜,他怕这个看上去清高贵气的公子会中途将陈景给截走了,看到陈景向前走,便侧身朝那白衣公子看去,这一看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只见行人匆匆,又朝远处看去也没有看到那白衣公子。心中惊疑之时,陈景已经走远,连忙追上去,想问刚才之事,却又觉得可能是自己错觉,只得萦绕在心中。
琴音依然随着陈景而动,聚仙楼上石岩依然在。
城中之人并不知道这时正有着两人即是谈话又时论道,亦有斗法。
陈景不收凡间金银当卦资,只要一柱清香,与那一刹那的诚与信。
这是他对自己立的一个规则秩序,这么多年来,自他为神祇的那一刻起,便是在这个规则之中行事,只是他自己没有立,懵懵懂懂,就像从河这边到河那边去,有多种方式过河。而现在他则是要在这河上建一座桥,一座供人世代通行的信仰之桥。
这一切都在他睡醒之后清晰过来。
陈景立下无论何人求他都需要上一柱香的秩序与规则,石岩若是上了香,便是入了他的规则秩序当中。可是石岩这么做了,而陈景却没能知道石岩心中所要求何事,并非是石岩不够诚心,恰恰相反,他感受到了他身上诚意。然而就是不能如察知其他人那样知其所想。
他的感应之中,石岩心中所想便如那一缕飘渺的琴音一样,不知从处出现,不知没入何处。
而石岩却也并不是那般的轻松与随意,他在上香的那一刹那,只觉得心中突然出现了以眼睛,将自己的一切都看破了。那双眼睛仿佛亘古之时便已经存在,他的成长,他的蜕变都没能逃脱这双眼,他知道这是错觉,但是他在这一刻真的不太确定陈景是否知道了自己心中这一刻所想。
石岩在石琴上快速的抚动着,就像是平复着自己那有些不平的心一样。他突然发现,这比施展法术斗法更为惊心动魄。
他突然说道:“不知这天地的未来命运如何。”他不知道陈景是不是看到了他心中所想,而陈景也不知道他这一问是不是真心想问的。
琴音淡淡,若有若无。
陈景回答道:“这天地从混沌中生来,演化万众生灵,直到现在都没有停止过变化,没人知道天地的未来。”
“那这众生的未来如何。”石岩问道。
“众生依然是众生,无论何时都没有改变过,现在怎么过活,未来便时怎么过活。”陈景说道。
“那天地众神未来如何。”石岩问道。
陈景大步的走在街上人流当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世间本无神,神应规则秩序而生,规则秩序乱时,众神自也当消散。”这是他这些日子以来的感悟,从来没有说出来过,此时被石岩问了,竟是压制不住的说了出来,他的话注定要被这天地所铭记,若有境界高深者,凭神念沟通天地或可听到陈景这一句话,只是他们分辨不出这句话是谁所说,也不知道是后人所说还是前人所说,只当是自己从天地之间看到了预兆。
这种预兆性的言语非规则秩序建立者不可留,不是发乎于心的话也不可留,陈景自己不知道,此时在与他说话的石岩也不知道。
这座临江城中的人更是不知道正有着两个人在谈论着这天地众生的未来。
石岩同样的沉默了一会儿,他像是在思索消化着陈景的那句话,过了一会儿他又说道:“若有大神通者欲借你我身体重生又当如何。”
“一身岂可两人共居之,不允。”陈景说道。
“若欲强夺之呢?”
“诛之。”
“若是你我前生,如之奈何。”
石岩问的又快又急,陈景回答的同样又快又急。
“我无来世,亦无前生,唯有今朝的清香一炷香炉烟。”
陈景的声音在石岩思感之中突然变的如剑光一般耀眼,层层翻涌起,直上天际。
石岩手下琴音也刹那间高亢起来,他突然紧紧的大声问道:“我欲去九天之上杀一位坐殿称帝者,你可愿随我一起去。”
这话一出,杀伐之气层层叠叠而起,盘旋于临江城上空。
只是还不等陈景回答,临江城中却有一道声音传出。
“我说怎么都觉得不对,原来是有高人来到临江城中,既然来了,又为何藏头露尾呢。”话自城的最心传来,话还未落时便有一个大汉自远处步行而来,只几步之间已经屋聚仙楼下。
而临江城中的人们则丝毫不觉,依然是忙忙碌碌的穿行着。
第四十三章渺渺琴音入云宵
陈景与石岩的对话看似激昂飞扬,实际上真正能够听到感受到的只有他们,而此临江城的城隍也是在石岩最后一句话说出后才感应聚仙楼上空冲天的杀伐之气。
这临江城隍被称之为临江仙,归于承天效法殿。他虽被称之为临江仙,却是个大汉。他之所以叫临江仙是他慕仙之气韵,又因此城临江而立,所他便为自己改名为临江仙。
他虽是大汉模样,却一身白衣飘飘,穿行热闹的街区,竟也颇有飘飘然不染半点尘世浮烟的仙之气韵。然而他的声音了却破坏了这种意境,让人觉得他是一个乡村土人有了钱之后努力模仿城中富人的那种生活。
很多东西是有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有了便是有了,没有就是没有。无论是富贵之气还仙意逍遥之气,凭外在穿着言行可以模仿,甚至可以达到神似的境界,但是那毕竟只是“似”,而不是“是”这需要时间的积淀,做一个真正的自己,慢慢的向自己喜欢方向改变努力着反倒会更好。
当临江仙看到石岩之时,他立即有了一种自惭的感觉,他对于石岩这种气韵高洁之人是打心眼羡慕,他从来模仿的就是石岩这一类人,但是当他看到石岩要本就没有看他之时,他心中瞬间涌起羞恼之意。羞恼冲起,化为杀气,盘旋双眼之中,只一刹那,他的双眼便是赤红,脸上青筋毕露,青筋在他的脸中不断的涨大,爆开,整个脸在那一刹那成了青黑一片。
他是这临江城中的城隍,心中杀气显露之时,临江城上空立即风云色变。
街面上的人抬头看天,立即一个个匆匆收拾摊子。
陈景与吴大用同样的走在街上,大风吹起吴大用的衣服,他没有发现陈景的衣角纹丝不动,即使发现了只会当这是陈景的法力。他却不知道,这是因为陈景身上的衣服还未分化而出,虽然看上去像是一件衣服,却并不能被风吹动。
“要下大雨了,道长,我们走快点吧。”吴大用看着那临江城上空聚集的乌云说道。
陈景自是没有说什么,他耳中还盘旋石岩的话。九天之上坐殿称帝者有六位,他不知道石岩这是要去杀哪一位,然而让他自己心惊的是,即使他想到石岩有可能会是去杀师姐叶清雪,在心中竟也是颇为平静,这种感觉,反倒让他对自己心惊了。
琴音依然在,伴着城中的喧嚣声,伴着天空之中的风雨声,这琴音反倒越发的显得飘渺了。
“坐殿称帝者有六。”陈景说道。
聚仙楼中石岩身后的两女都警惕的看着这临江城的城隍临江仙,而石岩则依然没有瞧他一眼。
临江仙大怒,说道:“在我的临江城,还没有谁敢这样的轻视于我。”
石岩身后身淡红衣裙的女子却分毫不让的说道:“在这天下间,还没有人敢对我家主人这般的说话。”
“那是你们没有遇上我,本王纵横阴间之时,你们还不知道在哪座山中窝着呢。”临江仙怒道。
“修行那么久还是这样的修为,你都修到猪身上去了吗?”
这话凌厉的就是一把剑一样,她在之前就在陈景身上受了气,只是陈景的神韵让她说出不这些话来,而现在这个人却是将她心中的气捅破了,那些难听的话便有如洪水一样卷出。
“光逞口舌之利,报上名来,你是何人?”他依然强忍着怒火。石岩身上的那种气韵让他一时不拿捏不定。
“凭你也配知道我家主人的名字。”红衣少女再次说道,这话又一次如针一样的刺入临江仙的心中。
临江仙再也忍不住了,大吼一声。天空之中大气倾盆而下。而他整个人也在这一吼之间消失,只一转眼之间,城中已经漆黑一片,没有收拾好东西的也都纷纷的避入旁边的店铺之中。
这时城中再无一人能看到,整座城都化为一张巨大的嘴,又如一个漩涡,中心之处便是聚仙楼。这漩涡却并不损城中一屋一房。
也就在这时,一缕琴音在漩涡之中响起,琴音自聚仙楼冲起,瞬间扩散。
陈景与吴大用并没有来得走到吴大用的家里便已经漆黑了天,吴大用欲躲避,陈景只是在大街中走着,吴大用喊了几声道长之后陈景没有理会,他只得跟着。
陈景一听这琴音,便知道这是《仙神劫》的曲子。心中不禁暗道:“一尾石琴动,渺渺清韵风。仙神劫难曲,周天谁堪听。”
他心中默默的念出这两句之时,那琴曲陡然大变,琴音如剑一般化为一缕缕彩丝在那无形漩涡之中盘旋而下,直入最深处。只听得一声惊恐的惨叫,便已再无一丝声音传出。而天空之中的乌云也转眼之间散去,整座城化成的漩涡也早已经消失无踪。天边的夕依然还在,照着一片片堪堪散去的乌云,城头一弯彩虹,格外的漂亮。
琴音在这夕阳下响起,显得安祥而静婉。
凭谁也不会想到,就在刚刚的那一瞬间,这临江城的城隍已经死在了琴音之中。
石岩缓缓说道:“坐殿称帝者虽有六,但想要羁绊、欺我者却只有一个。”
陈景依然走在大街上,吴大用满脸的佩服与惊奇,陈景身上没有一丝的水渍。就在刚才那天地黑下的一刹那,他只觉得这天下只有陈景的身边是安全的。
大街上还是湿湿的,却并无积流,街道两边的人纷纷的打开门,欣赏着城上的彩虹,刚才的那一切只是老天爷善变的脸而已,他们已经见怪不怪,虽惊奇于这风雨来得如此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