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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沙公惨叫一声,身体已经被一剑劈为两半。虽是如此,两半身体竟是仍粘在一起,伤口快速的愈合着。那剑又一个横切,沙公身体齐腰而分。陈景手指在身前划出一个圈,那剑光便如寒梅绽放,将沙公身体笼罩在内,绞碎成一团黑烟。
陈景却是突然凝神,一拍额头,头顶浮现出一片河床虚影来,轻喝一声,吐出一个玄奥的音节,虚空中原本还在挣扎的黑烟便朝河床涌去。
“河神爷饶命啊,河神爷饶命啊……”黑烟中传出沙公的声音。
陈景哪里会理于他,催动河床,顷刻间,那黑烟已经被吞噬一空,只见原本干涸开裂的河床已经变得有些湿润了,河床裂痕也不再那么触目惊心了。
只是河床之中仍是一点水也没有。
月如钩,斜挂西山头。
一山坟,一山墓碑。
天地间一片黑暗,远近各处虫嘶兽逐,鸟鸣林中,一声声,如鬼魅尖笑。
陈景怀疑那沙公想夺自己的神位,便装着神魂即将散去时的样子,果然,沙公便原形毕露。
不过,陈景河床干涸,已经出现裂痕,当那河床彻底散裂之时,也就是陈景神灭之期。依之前的状态,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到明天,现在吸纳了沙公的信仰法力,也算是解了燃眉之急。但是,陈景却能够感觉得到,刚刚吸纳的信仰法力在流逝。这是因为这地界的人已经对他有了怨心,不但不信仰他,还厌恶他带来了灾难。因为他的出现,才有鲤鱼精扬言要淹这三十里河岸两边的村镇。
陈景能感受得刚从沙公那里吸纳的信仰法力,最多能坚持得一天就又要从新开裂了。
南山是河前村这一带人的称呼,指的是村子南面的第一座山。而陈景却知道那一片山名叫翠屏,当他翻过第一座人们口中的南山时,便看到一块石碑,石碑上竖刻着“翠屏山”,字体鲜亮娟秀,与那名字相得益彰。
再向前走有一条山间小道出现,蜿蜒而伸入群山之中,举目望去,只觉得一座座山青翠如画屏,幽幽静静,真是一处清秀灵山。
顺着山路往前走,转过一处山角,却是出现了一处山亭,山亭分八角,青色的瓦,玉白亭柱。
山亭的正方上亦有两个红色的字:“翠屏雨亭。”看那字体与之前的石碑上的字显然是出自于一人之手。
山亭的两根玉柱上,刻有两竖大字:“相看两不厌,唯有翠屏山。”
这翠屏雨亭正好建在路当中,当陈景走到亭前时,脚步却是戛然而止,因为这亭中卧着一只白虎,正在打瞌睡。若是普通的老虎陈景又哪里会怕。可这只老虎,陈景没看到之前竟是根本就没有发现,一点感应都没有。就是现在看到了也仍然感应不到,正待用望神法看时,白虎已经惊醒。
白虎似乎也愣住了,陈景从它的眼神中能看的出来,这白虎早已灵智大开,陈景正要开口说话时,却又从白虎眼睛中感受到了怒气。
陈景心中微惊,白虎已然一纵而起,狂风乍现。
陈景大骇,竟是没有丝毫抵抗之力的被白虎身上涌现的法力掀飞,如风中落叶一样飘飞而起,身上的微弱法力根本就抵挡不住。人还在空中时,那白虎的双爪已经搭在他的双肩,血盆大口朝他的咽喉咬去。
“慢…”陈景全身法力被压制着,只得张口喊道。
“砰……”陈景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仰面躺在地上,而白虎则双脚踩在他的胸前。他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座山给压住了,丝毫也动弹不了。
本以为没有死在鲤鱼精手上,反而葬死虎口时,白虎竟停下来了。
陈景抬头看白虎眼睛,它显然是在等陈景说话。
“我是绣春弯河神,特来拜见这翠屏山神。”陈景喘着粗气,紧张的说着。
白虎似乎在思索着,陈景却觉得要喘不过气来。那白虎又打量了陈景一会儿后,突然腾身朝山中奔去,带起一阵狂风,顷刻间消失于虚空之中。
陈景起身,不知那白虎到底是什么来历,心道:“难道是这翠屏山山神座下巡山兽,若是如此的话,那这翠屏山山神的法力又该高深到什么程度。”想到这里,他心中却是一喜,因为只有对方法力高深,愿意借法的可能性就更大。
想到也许能借到法,那被白虎袭击的毫无还手之力的气闷感便被冲淡了一些。
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冠,捡起地上的剑和河杖,大步顺着山路前行。
才走不多远,却有一个绿衣女子自深山中走出,山林对于她来说就像是雾气,陈景又用望神法去看,眼前的女子却是普普通通,没有丝毫的特别之处。可是,她从山雾中无声无息的走来,又怎会是普通女子。
转念一想,便明白了怎么回事。因为现在是在翠屏山中,在这山中,他的法术都失去了效果。
“娘娘命我来迎河神上山。”那绿衣女子行了万福礼,脆生生的说道。
空灵如山间薄雾,又如雨后青梅。
第十七章翠屏山神
“不知娘娘是?”陈景疑惑地问道。
“我家娘娘正是这翠屏山山神。”
绿衣女子是丫环打扮,带着陈景并不顺着那山路走,而是朝那山林中行去。只见少女所过之处,林木如河水一般排开,雾气升腾,宛若幻境。
“河神爷,请随我来。”
绿衣女子在前走,陈景跟在后面,置身其中竟是不知东南西北。他心中惊讶,想不到这翠屏山神手下的一个丫环都有这样的法力,也不知自己何时才能有这样的法力。
绿衣少女身形看上去柔弱,只是安静的走着。陈景想到那只白虎,便问道:“你们家娘娘座下是不是有一只白虎。”
绿衣少女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并没有明确的回答。陈景心中疑惑,也不再多问。一会儿后,绿衣女子却是突然开口道:“河神莫非在怨恨白虎,若是的话,等会儿我向娘娘禀告,让娘娘处罚它。”
陈景呵呵笑道:“不必不必,我只是觉得娘娘座下白虎都有如此法力,她本人定然更加是神通广大。”
绿衣少女嘻嘻一笑,道:“那是,娘娘神通大的很。”
她似乎对于陈景夸她娘娘特别高兴,两人一路前行,不多时,浓雾弥漫的山路便豁然开朗。陈景举目四望,所在的地方竟是一处绝壁上。
这绝壁明显是被有大法力的人削出一个平台,抬头看去,正是郁郁青青的高峰。
“河神爷请随我来。”
绿衣少女带着陈景向那绝壁走去,只见她一挥手,原空无一物绝壁便出现了一个山洞。这山洞高大,洞口成弯月形,弯月形的洞府上面写着两行大字:“八百翠屏映日月,三千青山观周天。”
这字体与前面那界碑和山亭上的字一模一样,现在想来应该就是这翠屏山神所写。看这洞府上的字,口气却是极大。
陈景心中不禁想道:“这翠屏山神倒是喜欢写这些东西。”
“河神,请。”
陈景随着绿衣少女来进入翠屏洞府之中,里面倒也简单,只是一些简单的石桌石凳,最深处一道门帘,那门帘全都是以玉石串成。绿衣少女走进里面去,门帘之中便升起了烟,看不真切。
河神与山神神位本是差不多的,都是天地间小毛神,品阶一般在九品或者八品。就天下水系一脉的神祗之中,陈景这泾河一域的河神属于八品,而九品一般都在支流河域中。至于这翠屏山脉之中的一个山神位阶是九品还是八品陈景却还不知道,他只是从河神敕符之中知道天地间水系一脉神祇品阶,而天下山川一脉只怕要见到了才能知道对方的品阶。
陈景站在那里过了一会儿,隐隐有一个红衣女子坐在那里,而那绿衣女子却是没有再出现了。
“陈景见过娘娘。”
他看不对方的品阶,只奈自己现在法力比他差之甚远。说话间,便行了一礼。
“不知河神来此有何事?”
帘内传来的声音听上去端庄,隐约能看出她衣着华贵,坐在一个金色座位,俨然一个山中女君王。
“我初得河神之位,法力低微,治辖的河段内又有鱼精作乱,想请娘娘借一山法力,降服那鲤鱼精。”
“哦,呵呵,借你一山法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些日子看你只凭剑术竟与那夯货相斗这么久,剑术颇为精妙,不知河神以前在哪座仙山修行。”
陈景看不清里面的情形,只觉的眼前雾气蒙蒙。此时也不怕别人知道自己的来历,便回答道:“之前是在千罗山修行。”
“哦,竟是三百里外的千罗山中人,想不到千罗山中竟有如此玄妙剑诀,千罗星君道统果然名不虚传。”里面的翠屏山神似有些意外的说道。
陈景是在千罗山中修行了三千,但是除了《浮游剑经》之外,其他的法术并没学。而是《浮游剑经》则是以祭剑为主,介绍如何将一柄普通的剑祭成灵器,并没有剑诀。而他现在做使的剑诀却是他从小学跟老剑客学的剑法演化而来。
对于这一点,他当然不会去解释,只是笑了笑。
却听珠帘中又传来翠屏山神的话:“半年前千罗门被霸陵城隍率座下小城隍及无数亡魂破了灭了道统,听说只有两人逃得性命,想不到竟还有一个你。”
陈景心震动,他直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千罗门倒底是因为什么被围了山,虽然猜到了可能是某一神祗做的,却不知道究竟是哪方神祗。想到居然是霸陵城隍,而且这翠屏山神毫不避讳的说出来,看来这事现在并不是什么隐密的事了。
当下立即问道:“不知道娘娘可知霸陵城隍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你就要去问你的掌门了,或者可以去霸陵城问问秦央。”翠屏山神的声音说不冷莫,也说不上亲近,越是这样,却越给人一种客气而遥远的感觉。
陈景神魂突然又隐隐刺痛,但是心中却在想着这翠屏山神所说的秦央一定就是霸陵城隍,而且还是座下有小城隍的一城主神,神位至少是五品。心惊对方强大的同时,又心惊于面前的山神居然敢直呼于名。
他对于山神的语气也不在意,又问道:“那,娘娘可知另两个逃得性命的是谁?”
“呵呵,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