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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时所看到的一切,一切都与人间一样,唯都少了生气。
“吟……”
陈景心中剑鸣示警,立即从那种不真不实的感觉中退出,眼前的景象又是一变,一切已经恢复正常。藏坎道人仍然静静地坐在那里,只听他说道:“不知何神爷看到了什么?”
然而陈景却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用心的感觉受着周围的一切。刚才那剑吟声正迷天剑感受到了危险而自鸣示警,一会儿后,他什么也没有感受到。
藏坎道人仍然静坐在那里,古井不波的神情,陈景看着他,缓缓说道:“我看到了一片死寂,生机全无。”
“还看到了什么?”
“别的我没有再看到了,但是我想到了一处地方!”
“什么地方?”
“阴间,王城!”
藏坎道人突然脸色煞白,这是陈景第一次从他的脸上看出情绪来。陈景立即问道:“怎么?”
“你看到我没有?”藏坎认真的问道。
陈景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即不见,当有变化。”藏坎说完便站起身来就朝城方向而走,什么也没有拿。
陈景仍然坐在那里,看着转眼之间已经消失在拐角的藏坎,他并不知道当年叶清雪也是坐在这里算了卦的,自然也不知道当年那根紫木簪就是那个时候当做卦资到了藏坎手中。他仍然坐在那里看着旁边的柳树,看着柳树边的人工河,突然觉得这河也似少了一份灵动。
他起身,朝城中心的城隍庙走去。
在他心中,这座城已经受了邪气侵染,可以说满城尽带死气。虽然这死气极淡,若是不进入到城中来的话,只会觉得只是一座没有神祗和信仰的城池。
当心中迫切的要做一件事时,再遥远的路也能化为咫尺。
当陈景来到城隍庙前的时,心中顿时一惊,因为这城隍庙一点也不像是没有神祗的神庙。不过在望神法眼之下,也没有那一层神光。陈景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当年城隍信仰太过深厚,即使消失河神庙也一点不显破败。又或者,城隍并没有消失,只不过是隐匿不出。
这一下陈景便有些筹措了,站在城隍庙前观看着,一时下不定决定是进还是不进。
“小伙子,你可是要进香啊?”
一个大妈看到陈景站在城隍庙前徘徊不走,便走过来问道。
陈景回过头来,立即笑道:“是啊,大妈,我是外来的,路过这霸陵城,想进神庙求个平安,不知这城隍庙灵不灵?”
那四十多岁的大妈连连摇手,看了一眼城隍庙,快速而有压着声音说道:“邪气!不要进!”说完又看了一眼城隍庙便快速的朝前走了。
陈景不禁心中迟疑,又看了一会儿,天色暗了下来,暮色沉气之中,城隍庙越发的寂静了。
“当年师姐敢一人追入霸陵城大战一夜,难道今天我连这城隍庙都不敢进吗?”陈景心中自问的想着。当下便步入城隍庙中,里面一座巨大的神像,袍服看上去极为贵气,如帝王装束。当年陈景一进城隍庙中就到了城隍府中,而今天却仍是同样的步入城隍庙中。他微眯着眼睛看着庙中的一切,香火早已经没有了,桌案上的香炉中只有冰冷的香灰,神像的神台及桌案上却没有半点灰尘,并不似没有神祗的神庙。
陈景看着那神像,突然抬手一指,一道剑吟声弥散,剑光刺破虚空没入神像之中。然而就在剑光刺处神像中的刹那,他眼前的景象一变,变成了一座高大的府诋,府门上写着‘城隍府’三个浓黑大字。
府依然是那座府,只是府门之中少了那八个阴兵侍卫,一切显的死寂沉沉,不同于当年的那种阴气沉沉,而死气中带着邪气。
土地神、城隍都属于地府一脉的神祗,而唯有地府一脉的神祗才会有这样的阴府,信仰深厚的神祗,阴府也就越凝实。而且,这阴府也是他们的战斗用的法宝。据说高深处可以自成空间,任何人进入其中都将被封禁。那次在阴间之时,陈景就曾见过他们战斗时显化的神庙,比之山河之神有着极大的差异。而且,最让陈景深刻的是秦广城中出来时,那个黑铠重将入了城隍府都没有见出来。虽然那里还有着江流云,但是今天想起来那黑铠重将的威势仍有沉淀淀的感觉。
一步步进入城隍府中,只见府里一片残破,除了主要的墙壁还完好没有倒下之外,其他的东西都已经破损,就像是娇花受到了狂风暴雨的摧残,又像是这里曾有过一场大战,陈景不禁想到了那个在阴间秦广城中进入了城隍府中的黑铠骑将。
再往里面走,就是内府,陈景曾来过为里。当年祝寿,来这里时可谓小心翼翼,尽管如此,也是差点被逼跪拜献剑。而今天,城隍早已生死不明,陈景却已经突飞猛进,即使是当年的城隍仍在,也不见得就会怕了他。陈景又想若是当年城隍与江流云不引那黑铠骑将进入城隍府中的话,现在一定还好好的。
再一步步进入其中,看着那墙臂上有着的一片片焦黑,陈景立即猜到这是雷霆落在上面形成的痕迹,他想到了叶清雪。
“原来师姐真的来过这里。”陈景心中想着。
再进去就是城隍府的主殿堂了,当年看在眼里是气势恢宏,而现在格局依然在,但已完全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气势,唯有破败。有些时候,心中的高贵人物沉沦不堪更能让人感慨。
门是关着的,陈景来到近前,凝神感应到门内气息,除了感觉到门上的腐朽气息之外什么也没有。这门并不是木门,但是陈景偏偏从这门上感受到木头腐朽才会有的感觉。
抬手一推,门纹丝不动。再以鼓起法力去推,高大而沉重的门缓缓打开。一股幽冷气息扑面而来,就像寒冬腊月天本是坐在屋内烤火,打开门来时,外面的一寒意扑涌而来。现在虽然现在没有风,却有寒意,寒意仿佛能够侵入心中。
殿堂之中,有一人坐在那里纹丝不动,正是城隍,就像是雕塑一样。最让陈景感觉到意外的是,城隍的手上居然托着一枚黑印玺,印玺之上有五颗狰狞的恶鬼浮刻像。栩栩如生,每一个鬼头眼眸之中都透着不一样的情绪,怨恨、嫉妒、凶残、狠毒、疯狂。陈景目视鬼玺,心神动摇,仿佛有五个恶鬼正在那里盯着自己。
第一二六章泾河龙王
连忙收敛心神,再看那城隍,心中突然有一种感觉,感觉这城隍已经不是昔日的城隍,因为陈景从那城隍睁开的眼睛之中也感受到了鬼玺上一样的情绪。
“他难道已经被鬼玺所控制?”陈景心中生出这样的念头。又想那鬼玺是在那秦广王城中看到的,当时自己差一点就拿到,最后是被江流云给逼开,再后来鬼玺就被黑暗给淹没,而黑暗之中则出现了一个黑铠重骑将,强势杀出,所有人放风而逃,就连江流云也受了重创。还是叶清雪手持紫木簪招了一道九宵神雷给阻了一阻,也就是那时陈景与那个黑铠骑将对击了一回,仅仅只是一击就让陈景法力运转不灵。
这殿堂之中除了城隍之外,江流云也坐在那里,只是此时他头顶有着一片黑云,当年头顶上的一片庆云已经变成了黑色的。而且庆云之中少了一样东西。
“他的那颗青珠哪里去了?”陈景心中想着。
很明显,这江流云还活着,只是不知为何一直坐在这里。
陈景一步跨入殿堂之中,眼前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那个江流云云睁开了眼睛,仿佛他早就在那里等着陈景的进入。陈景站在门口,看着江流云,他也同样的看着陈景,嘴角冷笑。
“弟子陈景拜见江师叔。”陈景说道,他嘴里虽然这么说,却连一丝弯腰礼拜的动作都没有,即使是眼神也没有低一下。
江流云端坐,冷笑,说道:“叶清雪欺师灭祖,你这小畜生原来也是白眼狼。”
陈景只是看着,并不说话。江流云又再次狠声道:“师兄一生无为,但却做了一件最大的错事就是将叶清雪带回千罗山收入门中。”
“掌门不是死在你的手上吗?”陈景突然说道。他本来应该叫当年的千罗掌门为师父的,但是他对于那并没有见过几面的便宜师父并没有多少感情。因为他的一切法术都是叶清雪教的,而叶清雪则有点像是代师收徒传艺。所以,陈景与叶清雪之间名为师姐弟,实则为师徒。
“嘿嘿,他是死在他自己手上。他若不是要将掌之位传给叶清雪,又怎么会死。”江流云冷笑道。
“原来掌门真是死在你的手上。”陈景说道。
江流云沉默不语,算是默认。
陈景想到叶清雪自从山门被烧之后就一直跟着江流云,心想难道叶师姐早就知道,只不过是当时不是这江流云的对手,所以就一直跟着。
“叶清雪那贱婢倒也隐忍,直到阴间秦广城中才朝我动手,趁我受伤之际夺走我手中的青珠,陷我于此处,哼哼,他日我若出去,必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江流云寒声说道。
陈景眼睛微微一眯,心中顿时明白他是受困于此,并不是自己不出去。但是又是什么将他困住呢,当年他手持青珠在手,五彩毫光之下,仙神退避。以陈景的现在的境界眼力,能看的出来他身上的法力比起当年来只高不低。
就在这时,端坐不动的城隍手中的黑色鬼玺之中冲出一个狰狞的鬼物,满眼的怨毒之色。张嘴无声的怒吼一声,陈景心神颤动,心中徒然涌起一股怨恨之念,感觉这世间的一切都可恨可怨。他顿时大骇,那鬼物张口无声的怒吼居然将自己灵魂上附着的怨咒给吼醒了。
就在那鬼玺上浮现的鬼物无声的嘶吼的瞬间,整座大殿刹那间变幻,大殿的一切顷刻间都如无形之物一样的扭曲。黑暗涌现,四面八方的黑暗之中仿佛有着无尽的恶鬼自地狱之中扑了出来。而陈景身后的门同时之间化为一个黑幽幽的洞,呼呼的冷风吹冲卷而来,仿佛连通着异域虚空。
陈景就在殿堂变化之时,身上光芒涌现,化为一团刺眼的罡气,罡气成剑形,其中有一只蓝色蝴蝶在罡气之震翅而飞。
蝶翅一震,那黑暗之中仿佛唯一存在的白光瞬间幻起一层